聽了楚天姬的話,我二話沒說就往招待所大樓裏衝,但是,楚天姬卻一把拉住我,讓我不要輕舉妄動,她告訴我說,可以先找個人打聽打聽裏頭的情況。9Ⅺ9 9Ⅺ7 我愣住了,不明白這個時候她還能找誰,她卻忽然一轉身,伸手在我身側一點,頓時,我渾身被靈氣包繞,很快,我現,我進入了一個厚重的靈氣障之中,楚天姬讓我不要從這靈氣障中出來,在裏頭,沒有人能看得到我。


    這麽說,她要找的這個人,是不知道我和楚天姬聯合的?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當初為了攪亂靈山十部,以緩解我新建組織的壓力,楚天姬的確曾經聯係過一個人。一個大魔頭。


    果然,下一刻,在楚天姬催動靈氣試圖侵入大樓之後,很快,一個身影出現在了樓下的空地上。


    趙青鬆。


    趙青鬆這個時候身上居然有好幾處傷,而且,我遠遠就能感覺到,他的靈氣相當不穩,楚天姬皺了皺眉,說道: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


    “我也沒想到你也會來。”看來,趙青鬆是完全不知道楚天姬過來的事的。


    這裏直到這一切的隻有喬承恩他們,而喬承恩他們的目的,大概遠不止搶奪鳳尾六弦琴那麽簡單。他們已經知道鳳尾六弦琴的主人是誰了,甚至還和那個人有聯合,可是,他們卻並沒有動手。趙青鬆沉默了好一會兒,又說道:如果不是你用靈氣給我開了方便之門,我恐怕根本都出不來。我們都中計了,狗日的,這一切就是一個陰謀,六弦琴主人早就想好了,把我們所有人都安排在這個破爛大樓裏頭,然後把在這學校裏盤踞了十幾年的陰氣全部聚集過來幫他布陣。


    “從一開始,他在樹林裏殺人,在校園裏動那幾個龍虎山的家夥,三清山的家夥開始,就是混淆視聽,為了讓大家以為她的本體在外頭活動。實際上,他的目標卻是這裏!”趙青鬆說的有些激動,一麵說一麵咳嗽,最後居然咳出血來,我不知道要是他現我就站在旁邊靜靜看著,會不會氣得馬上昏厥過去。


    楚天姬表情不變,說道:你們的人全部都折在裏麵了嗎?


    “沒有,”趙青鬆說道,“趙青峰那小子鬼的很,昨天就跟我說情況不對,自己帶著幾個人跑了,靈山的人,鍾家的最膽小,也差不多都跑了。我自恃道行高,沒有人能傷的了我,留在這裏想看看他們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誰知道……”


    “你居然不敵?”


    “並不是不敵。”趙青鬆說道,“我之前,和喬承恩蕭雲那幫人打過一場,他們以多對少,車輪戰,狗日的,我身上的靈氣被消耗不少,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現在事突然,有些勉強……”


    他說的應該是在花壇樹林裏那一仗,我心說趙青鬆也是夠無恥的了,那一仗,分明是他先偷襲我,被喬承恩他們覺之後反擊圍攻,現在反倒成了我們勝之不武了,不過,我自然也不能說什麽。楚天姬點了點頭,說道:具體說說裏頭的情況吧。


    “一片混亂,剩下來的那些個,還能站著的已經不多了。”趙青鬆說道,“而且現在,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敵人是誰,走廊裏全是武器,六弦琴的靈氣控製了整個大樓,在霧氣中,隻要是聽見琴聲,就會有陰兵衝殺而上,而且陰兵的後頭還有黑手偷襲。”


    “連你也看不穿那濃霧?”


    “嗬嗬,狗日的,十幾年沉積的濃霧,加上這裏所有死人的陰氣。六弦琴內部本生就匯聚了靈山英靈的力量,這幾下加在一起,再同時加上六弦琴主人,幕後黑手的術法,換了你,也未必能看破。你就是讓那個叫秦夜的來,他能看得破?他也得抓瞎!狗日的!”趙青鬆又一次咳嗽起來,轉過身,說道:怎麽,你的人帶來了?你也要來搶這六弦琴?


    “我一個人夠了。”楚天姬說道,“你走吧。”


    “我?”趙青鬆咬了咬牙。


    “你受傷不輕,我勸你還是走吧。”楚天姬說這句話的時候,語帶威脅,我看得出來,她這句話的意思,不僅僅是要讓趙青鬆注意自己的傷,還是一句威脅,告訴趙青鬆:你已經受傷了,如果阻擋我搶鳳尾六弦琴的話,最後肯定沒有好果子吃。趙青鬆大概也清楚這一點,沉默了一會兒,不甘心的哼了一聲,這才轉身離開,他走路也已經有些踉踉蹌蹌了。


    趙青鬆走遠之後,楚天姬才消除我周身的靈氣,看著那家夥離去的樣子,我不由得說道:這裏頭的家夥真有這麽厲害?喬承恩他們也鬥不過麽?


    “你忘了,喬承恩他們未必要鬥。”楚天姬緩步向大樓入口走去,我跟在後頭。聽了她這句話,我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有再說。


    或許,這大樓裏的幕後黑手,就是那麽幾個人,喬承恩,王冕,劉義,6皎……甚至還有白靈。他們的手段大概並不算高明,但是,他們卻真真正正的打破了靈山的傳統,不要說迂腐的規則了,即使是那種所謂的大義和道德也早已經不複存在。大概當人執著於完成某件事的時候,方法就已經不重要了。幾遍是像劉屠夫這樣的人,到了這個時候,也還是選擇了不擇手段。我忽然覺得有些可笑,他們,難道不是一直對我強調所謂的方法,道義?可現在呢?我們所有人都一樣。


    大樓裏,果然是一大片的濃霧,什麽都看不見,仿佛整個樓道和走廊裏頭都已經被灌入了乳白色的液體,液體漂浮在半空之中,我和楚天姬站得很近,我掏出鬼母刀,鬼母刀的力量,可以吸收和控製方寸之間的霧氣,我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我仔細的聽著聲音。沒一會兒,突然,我聽見一聲嘶啞的吼叫,我警覺的握住鬼母刀,卻看見一個肥胖的身軀,跌跌撞撞的朝我們的方向衝過來,一麵衝,一麵出陣陣吼叫。我立刻認出這家夥就是徐家的那個小子。


    這個時候的他,渾身是血,活像一個巨大的血葫蘆,他的雙眼,居然已經完全失明了,兩個黑色的孔洞之中,鮮血不斷的湧出來,他大吼著:誰,到底是誰,是不是你,楚天耀,你這畜生,是不是你!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擊潰我周家?!你為你是誰?!吃我喪魂金縷衣!


    他一麵大吼著,一麵揮動著手中的一件寬大外衣,那外衣周圍靈氣充足,席卷著霧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直接向我的身上罩了過來,我身形一閃,這衣服,卻罩在了另一樣東西身上,原來剛才,我身後有一個準備對我動偷襲的陰兵,在我躲閃的片刻,沒有意識的陰兵不知躲閃,卻結結實實的被那衣服罩住,那衣服立刻包裹收緊,片刻,陰兵就消失散去,而那件衣服則像是有生命一般,自己飄忽而起,又披在了那大胖子的身上。


    隻是,徐家的這個少主,這時候已經徹底沒了戰鬥力。他搖晃著那一身的肥肉,慘叫哀嚎著,似乎這個時候,他腦子裏隻有自己的那個仇人楚天耀了,他始終認為此刻在攻擊偷襲自己的人是楚天耀,我和楚天姬不斷的往後躲閃,他大概是循著靈氣,毫無保留的動進攻,他雖然胖,但攻擊度特別快,我們倆為保存實力,在狹窄的走廊上,根本不和他交手,隻是不斷躲閃,很快,這大胖子就陷入了絕望之中,一屁股坐在地上,絕望如野獸般狂吼起來:我殺了你,我殺了你,我殺了你們,為我爸報仇,報仇!他已經徹底語無倫次,但這個時候看見他,卻讓人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悲涼。他要複仇,似乎並沒有什麽大錯。


    當初楚天耀是為了保護宋小雨才會殺了楚家當家的,而他,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父親,才會選擇走上複仇之路,隻可惜,他並沒有能力擊敗楚天耀,大概,也再沒有機會了。


    很快,他的整個身體就跪倒下去,他長長的唿出了一口氣,腦袋就耷拉了下去,沒有眼珠的眼眶子裏,鮮血依然在往下滴著。


    而就在他精疲力竭的一刹那,一陣古琴響聲,在走廊裏飄蕩,他的背後,突然站起來一名持著利刃的陰兵,手起刀落,一刀之下,徐家少主人頭落地。


    那陰兵,則像是吸收了徐家少主身體裏飛散而出的陰氣,變得更加亢奮起來,開始朝我和楚天姬衝刺。楚天姬身形一動,揮手之間,一股靈氣衝出,那陰兵還沒來得及攻擊,就直接被打散了。我心頭一怔。


    “雜碎而已。”楚天姬說道,“恐怕,厲害的遠遠不止這些。”她低著頭,看了看地上無頭的徐家少主,“光是這種東西,還不可能把他傷成這樣。”


    我也不由得蹲下身來,仔細觀察著那具屍體,那屍體身上傷口密密麻麻,像是被無數的利刃割傷一般,應該是某種很薄的利刃。


    難道是暗器?


    我不由得想到了霍靜,霍靜的暗器也十分密集,那是來自烏衣道的銀針,不過,銀針隻能紮人,卻絕對不可能把人割傷,徐家少主身上的傷痕,顯然不會是來自於銀針這樣的暗器。我無奈,楚天姬也說說不準是什麽,於是,我們隻能繼續往前。


    但那幹澀的琴聲,不斷的在四周迴響,每一次響動,在走廊濃重的霧氣裏,就會猛然站起幾名陰兵來,他們並不強大,但是讓人防不勝防,他們會從任何角落裏動攻擊,甚至直接從腳下站起來,一刀向你的胯下砍過來,這是最難纏的。


    就連楚天姬這樣的魔神,也不得不步步為營,小心翼翼的前行。


    而當我們好不容易來到二樓走廊的時候,那琴聲驟然急促,我也在這一瞬間看見二樓走廊上橫七豎八的屍體,他們無一例外,身上都是如同被刀片削過的魚鱗傷痕,有的人脖子被割斷了,有的則顯然是手腳筋被割斷之後,沒有了反抗能力,被陰兵俺在地上活活把臉砍得血肉模糊,麵目全非。


    隻有從他們的衣著可以判斷出,這些人,有的是靈山十部的,有的卻是龍虎山的,而三清山絕雲觀那僅剩的兩人,也已經死在了自己房門口。


    兩人的頭顱都已經滾出了老遠,睜著眼睛,不知道看見了什麽恐怖的景象。


    似乎,他們死前,還不相信眼前這一切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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