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承恩最近的一切行為,都很奇怪。 他對我的事情總是不聞不問,或者是任由我自己去做,並不加以幹涉。我不太清楚他是信任我,還是有什麽別的想法。但是剛才他這麽一句,卻好像在警告我什麽似的,這讓我感到心裏非常沒底。


    這個時候,我的身體裏還藏著截龍眼,而且我根本不知道那東西在哪裏。偶爾我會有一些感覺,感覺到體內的某個部位有東西在聚納周邊的靈氣,接著又釋放出去。自上一迴被魔神攻擊,渾身出血之後,這是第二迴身體生異樣的變化了。


    所不同的是,上迴我的道行在之後莫名的逐漸提升,而這一迴,我的道行似乎和從前沒有太大區別,隻是在過後的幾天裏,原本靈氣不斷衝撞身體的感覺,逐漸變得很淡很淡,甚至,我已經感覺不到自己體內靈氣的流動,隻是在每次需要施法術法的時候,那感覺才會出現。


    這是一個非常好的信號,代表我對氣流的控製能力越來越強了。


    難道那兩個人,真的是在幫我?


    幾天之後,6皎和蔣大壯果然醒了。對於他們醒來這件事,喬承恩更多的不是欣喜,而是疑惑。他們沒有性命之虞,我卻總是被喬承恩盤問。他一改之前對我的態度,除了在做事上依舊不設防備,其他地方,似乎都要問個究竟。


    還有一件事讓我感覺奇怪。


    我小時候,是確診過心髒略微有點問題的,有一個地方的骨骼也因為小時候頑皮摔成過骨裂,一直有風濕的問題。但是,由於上次渾身出血,我多次去醫院做了體檢。非但我體內沒有出問題,而且我的心髒問題也沒了,骨裂導致風濕的地方也好了。好幾次全麵檢查顯示,我身體的各項機能都是較高的水平。這和我以前不一樣,我很早就有亞健康慢性疲勞之類的問題了。


    脫胎換骨。


    我想到了這四個字。


    那些血液,到底是什麽,難道……我忽然有一種讓我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寒而栗的想法,我覺得,那些血液,就是我身體的器官。我被魔神攻擊的時候,感覺渾身上下每一個器官都在震顫,感覺身體在分崩離析,接著就開始大出血,每一個毛孔都在滲血。那個魔神,是用某種力量,把我的器官內髒全部摧毀,接著又給了我一套新的器官,內髒,甚至骨骼。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感覺毛骨悚然。他這麽做到底為了什麽,而我這個新的身體,是否就會和魔神掛鉤到一起去。


    地底下的那個家夥,已經說過,我體內的截龍眼能幫助他迴到地麵上,那麽我這身體呢,是否會變成魔神修煉用的素材?


    我越想越擔憂,卻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我一直跟喬承恩說,截龍眼被莫名的送進了我的體內,但卻沒說地底的那人對我說的話具體是什麽。他一直對我是滿腹狐疑。而且,他本能的認為,截龍眼的獲取也算是失敗了。現在,昆侖圖在烏衣道聖宗手裏,截龍眼依然失蹤,鬼母刀在我們手裏,思返鏡也在聖宗那邊,青石玉和解牛刀還流落在江湖之中。而這時候,距離年關不過還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我們新招了一大批人,王冕他們,通過自己的關係,向自己周邊的人散布消息,繼而,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進來,其中不乏王冕那邊介紹來的高手。我們延續著接單子賺錢的形式,基本上沒有人做什麽反抗。至於那個論壇,目前的形勢非常好,但我們都心知肚明,有人早已經把一切看在眼裏。所以,那論壇,幾乎每天都會有那麽一段時間出現網絡和數據波動,顯然就是有人在對論壇進行流量攻擊,但是,這些低級的做法,程波根本不放在眼裏。


    這段時間,仿佛是我們的活動最順利,整個組織最繁盛的時候。我們甚至把隔壁的大樓也租下幾層,而我們這邊,也通過各種手段和關係掛牌成了有限責任公司,得以以正常經營來掩人耳目。總之,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展。隻是我清楚,我們內部矛盾重重。


    程波看我的眼神依然不對,而且,我總覺得,他像是在設法監視我。


    我雖然不懂技術手段,但是對電腦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有那麽幾迴,在確定沒有人動過我電腦的情況下,我現電腦被莫名安裝了一些奇怪的隱藏程序,那些程序似乎都有權限打開攝像頭之類的。我覺得,這很有可能是程波遠程操縱的結果。我直接讓他過來跟我解釋幫我刪除那些程序。他磨磨蹭蹭了半天,終於還是動手刪了,但並沒有給我任何合理的解釋。


    喬承恩依然每天都會過問一些小事,似乎有意無意,旁敲側擊的想要知道什麽。而且我不止一次現他在和陌生人通電話,神情嚴峻,偶爾聽到一些隻言片語,總是和什麽“楚山教”,“蕭雲”之類的有關,光是把這兩個詞聯係在一起說,我就已經覺得非常怪異了,如果真的是已經現了我什麽,卻還是這樣不動聲色,我就感覺更加可怕。


    但是,我什麽都不敢問也不敢說,十分無奈。


    我們內部的人員,也重新分了組,王冕和蔣大壯負責了一批人;啞巴陳負責了一批人;6皎負責一批人;還有那位修煉煉體之術的中年謝頂男子,崔誌成,他一直沒有參加多少活動,一開始由於開過企業而在這邊負責了一部分出納之類的工作,現在,由於人數實在太多,他也開始負責一批人。本來這樣的安排應該是妥當的。


    但是,王冕和蔣大壯由於共同監督和負責,兩人雖是朋友,卻總是在做事風格上生衝突,問題雖然不大,但是很煩人。啞巴陳那邊,則又很多人不服這個沒有任何道行又不會說話的老頭;6皎負責的那一批人還算正常,但是有些無所事事,6皎平時修煉聚氣之術,適合於人對壘,但是並不適合捉鬼降邪,所以,她收入想對較少,而我們采取團隊製度,她手下的人,收入不少,但也不如別的團隊多;崔誌成那邊,一直悶聲大財,賺的不少,但是他們似乎一直隻想著賺錢,對於未來的大戰並沒有太多概念。


    關於未來的走向,內部也存在很大分歧。


    這個時候的圈內情況已經變得更加複雜,由於鑄魂大陣即將開啟,加之年關將近,各方的勢力也漸漸的各有削弱,導致所有人都開始觀望,就連烏衣道聖宗,也並不像從前那樣大張旗鼓的殺伐,所以,整個圈內似乎到了暴風雨前夜那種極端平靜的狀態,這個時候,往往就很難判斷下一步到底該怎麽做了。而且,趙青鬆那邊,我一直想利用這個事情來做文章。可是趙青鬆迴到趙家之後,卻沒有第一時間就爭奪趙青峰的位置,他選擇了非常聰明的辦法,暫時折服。


    這讓我感覺非常懊惱。


    而顯然,這樣一來,龍虎山那邊,也把更多的矛頭指向了我們,時不時的造勢,想要煽動其他人對我們這個剛成立,不斷壯大的阻止動進攻。


    另一方麵,烏衣道聖宗雖然蟄伏,但也並不是什麽行動也沒有,我們的人,在一個半月的時間裏,生過好幾次意外死亡的事件,沒有兇手,但是死者周邊的靈氣很像是烏衣道聖宗釋放術法後的情況,這一點,也讓我很是擔憂。更重要的是,這麽長時間,我已經沒有聽到過楚山教那邊的消息了。我不知道,楚天姬是否做了什麽能幫助我的事情,若是有,她是否成功,若是沒有,她之前對我說的那一切到底為了什麽,難道隻是緩兵之計?


    也正因為這種種原因,內部出現了明顯的分裂派別。


    程波主張攻打楚山教,而且,我感覺,他和喬承恩走的非常近,喬承恩對楚山教也深惡痛絕,欲除之而後快,雖然還沒有明確的表現出來,但我總覺得他也會有這方麵的意向。王冕蔣大壯和6皎他們,則主張先打龍虎山,先把溫玉給解決了。他們的主張是,對為龍虎山一麵打擊一麵收編,一麵找到最合適的方法來證明我們的正確性和合法性。


    同時,揭露幾十年前屠殺的真相,還他們自己一個清白,也壯大我們的實力。


    聽起來很不錯,但是,實際上,他們這麽做,自然也都是為了自己而已。而且溫玉一旦被殺,我知道,他們很有可能就不會再為我們賣命了。所以,我和喬承恩一直壓製這種想法。


    第三種,則是崔誌成他們這批人,每次遇到事情開會,他們總是選擇明哲保身,並且對我們說,最好現在什麽都不要做,按兵不動。


    這幾種想法之間的平衡,在年關前二十多天的時候,被一件事給打破了。


    我們的人,一直暗中調查,找到了白臉男楚天耀和劉屠夫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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