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這一遭是不可避免了,我必須去。


    看完整個紀錄片之後,霍靜沒有讓我帶著那東西繼續研究的打算,而是給了我一份她從中摘抄下來的筆錄。她做的很認真,也是真心幫我。但是,說實話,這個時候她越是這樣,我卻越的開始想白靈。我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奇怪的感覺。


    我拿著她的記錄,匆匆道謝之後,就轉身準備離開,我來到門口的時候,她走上來,抱著我的胳膊,說:你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麽?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


    “你真的……那方麵……”


    我再次搖頭,說:隨你……怎麽想吧。


    實際上,霍靜任何一次勾引我,我都有反應,而且好幾次就要把持不住了。但是我卻一直啥都沒做,也啥都不敢做。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樣的一種想法。一般男的,不是都應該能吃就不浪費的麽?可我……似乎總是過不去心裏這道坎。我很快就離開了霍靜的家,怕再待下去真的會出事。而我離開沒多久,就又接到一個電話。


    那個電話號碼我一看就不想接。


    是劉屠夫。


    接通電話的時候,劉屠夫劈頭就問我怎麽還沒有離開本市。我當時先是愣了一下,本來想要解釋幾句的,但很快反應過來不對,就說道:不對啊,師父,我在不在本市你怎麽知道?


    劉屠夫說這個我不需要管。


    我說我怎麽就不需要管了,現在我也是所有事件的參與者,也是這大局之中的一員,身旁的人,是敵是友都還弄不清楚,怎麽可能不管?我當時心裏有些惱火,直截了當的說道:師父,你該不會是在派人監視我吧?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環視著周圍,果真看見附近的樓道拐角、巷子口什麽之類的地方,有人在打電話。雖然不敢確定是不是就是劉屠夫派出來的人。


    劉屠夫在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沒好氣的說:師父要知道徒弟的動向,難道有什麽不對麽?師父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蕭家已經那個樣子了,整個靈山十部,也動蕩不安,這個城市看起來平靜,其實他媽誰知道會生什麽?你也想失蹤嗎?像老鍾頭一樣,說消失就消失了。


    我怔了一下。


    接著,我咬牙說道:老鍾頭是怎麽離開的我至今不知道。而且,師父,老鍾頭最後一次見我,好像也是在幫你把我送出本市吧?


    “你什麽意思?”劉屠夫的語氣也強硬起來,說,“你的意思是在懷疑你師父我咯?”


    我在電話這頭笑了笑,說我哪裏敢,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老鍾頭自從那天把我接出江夏村,把車子給了趙晴之後,就獨自消失不見了,而在那之前,老鍾頭可以說隻跟劉屠夫有過密切的聯係。之前,我是不敢懷疑劉屠夫,也不想懷疑他什麽。但是現在,尤其是在劉屠夫再次提出來讓我離開本市、並且對我的態度有所改變之後,我不得不開始懷疑他。


    劉屠夫卻說道:小畜生,老子是你師父,老子今天要讓你離開本市,你就是不想離開也得離開。


    “你威脅我嗎?師父?”我心裏還是有些顫,說道,“你能告訴我原因麽?”


    “原因我已經說過了。”劉屠夫說道。


    我當然不相信他說的那些,我覺得這一切沒有這麽簡單,而我猜的原因,其實隻有一個,就是他們要對蕭家人動手。而當我相當這一點的時候,我忽然脊背一陣涼。對,這是最好的解釋,靈山十部要對蕭家人動手,而且劉屠夫他們說不定也參與其中,所以他們才想要保護我,讓我先離開本市。但是,如果我的這個猜測成立的話,那往深入了想,這背後的事情似乎更加可怕,我簡直就不敢繼續猜想下去了。


    大概是聽見我歎氣了,劉屠夫又開始苦口婆心的勸,說讓我出去避禍,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迴來,迴來之後照樣查十孽棺的事情。我想了想,幹脆說道:這次蕭家出了大事,難道不就是十孽棺主人的手筆麽?我就是要調查清楚這件事,這就是在調查十孽棺的問題,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線索。


    “這件事你不用管!有人會管!”劉屠夫說道。


    “這好像……不是什麽圈子內的規矩吧?”我問道。


    “什麽?”


    “應該無論劉家還是蕭家,都沒有哪一條規矩規定了,我不能插手這件事吧?”我說道。


    “你怎麽就是不聽……”劉屠夫再次開口,可是,他話還沒說完,忽然,我感覺到一陣難以言喻的陰冷,從我麵前襲來,像是忽然刮起了一陣北風,如同刀子一般的風直接刮的我連連後退,好不容易單手撐住了牆壁,這個時候電話那頭劉屠夫還在說話,但是我已經無心聽他的勸了,因為這個時候,我看見一個身材高瘦的家夥從我正麵走來。那個人看起來十分奇怪,頭挑染的一撮紅一撮黃,戴著耳環,下巴削尖,皮膚很白,五官都很細長,身上穿了一件袍子不像袍子裙子不像裙子的東西,看起來就像是個搞行為藝術的。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這其實是個男人。


    尤其是他耳朵上那一對大耳環,簡直讓人起雞皮疙瘩。


    這男人來到我麵前的時候,出奸細的聲音,緩緩說道:你就是蕭家少主蕭雲吧?


    他這話一問出來的時候,電話那頭還在苦口婆心勸我的劉屠夫,也忽然停住了聲音。


    我咬了咬牙,過了一會兒,才說:是,是蕭雲。


    “出於尊重,請你先把電話掛斷吧。”那人慢條斯理的說,說著還舉起手來,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看著自己的指甲。


    這家夥的指甲上也塗著閃閃光的指甲油。


    這特麽是哪裏來的變態。


    但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那頭的劉屠夫對我大吼:跑,小畜生,快跑!


    我已經來不及跑了,那男人忽然兩隻手指捏出兩張符紙來,都是藍色的符紙,上頭還有符文。我知道,這比我的灑血的黃紙厲害多了。


    “既然你不尊重我,那我就先出手了!”那人冷笑一聲,眼看著就要衝上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幾乎要僵直的手臂,忽然被人拽了一把,立刻跌迴到樓道中去,我也沒多想,立刻跟著那人衝進了電梯裏頭。


    救我的人自然是霍靜,很快我們就迴到了她家裏,她反手關了門,讓我什麽都別說先趕緊加固門窗,布下陣法,這樣好歹能拖延一些時間。


    我不敢怠慢,那變態從樓下上來頂多五六分鍾,如果他知道霍靜家的地址,或許還更快一些。果然,我窗戶還沒加固完成,門外就傳來了那人的聲音,說道:縮頭烏龜,膽小如鼠,若是蕭家人知道你這幅德行,還會奉你為少主麽?哈哈哈哈……


    他笑聲很誇張,聲音更誇張,我不由得問霍靜這人到底是誰。


    霍靜沉聲說道:你不認得?


    我說我怎麽會認得。


    霍靜點了點頭,說:其實,他早該出現了,隻是你去了一趟我們霍家莊園,又去了一趟蕭家,大概他找不到機會下手而已。


    “早該來了……”我的思緒快轉動,搜索著之前的記憶,我忽然想起了一個名字,我不由得說道:你……你是說,之前我被誣陷,說派來找我的,那個龍家的……


    “對,這人就是靈山十部龍家的龍震,用司陰之術,剛好是你劉家術法的克星。而且,他不會被我惑術所擾。”霍靜說。


    “為什麽?”


    “他沒男人的玩意兒。”霍靜說。


    “什麽?!”


    “你沒聽錯,這人是個現代太監。”霍靜說道,“但正是這樣,他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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