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漆黑的眼眸無悲無喜,就好像在高處俯瞰著眾生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觀賞著舞台前眾生相上演的戲劇。


    但是,神明背後糾結纏繞著的觸手倒是出賣了神明。


    很顯然,這幅人間悲喜劇,觸動了神明的心弦。


    一根黑色的觸手伸出, 似乎想要觸碰那邊沾染著血色的龍王和人類,但是果不其然,觸手直接穿透了對方。


    這隻不過是夢境而已。


    神明的神色沒有多少的變化,隻不過把目光放在了那條龐然大物還有那魔鬼的身上。


    命運的波動告訴祂,這一切的產生,都和魔鬼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而且,這位和祂一樣, 都在等候著最後一幕的上演。


    期待著一個完美的落幕。


    這個夢境非常逼真, 祂甚至可以透過魔鬼看到不遠處正在監視的兩位女子。


    在幕後導演著一切嗎?


    雖然此時他沒有把自己變成龍的形態,但是觸手的靈活度就這麽顯現了出來。


    黑色的鬥篷若隱若現地披在了周明瑞的身上,灰色的霧氣噴薄而出,纏繞在祂的身邊,一種難以揣測的力量逐漸以周明瑞為中心散發開來。


    眼見著周明瑞的出租屋就步入下一個地鐵通道的後塵——被毀成渣渣。996號眼疾手快,立刻掏出來了一個閃爍著星光的手杖,將本體隨機轉移到了某個偏僻的郊外。


    看著陷入熱舞的本體。


    996號陷入了沉默。


    【值班的(996號):喂喂喂喂!本體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啊啊啊啊啊?


    為什麽忽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我現在怎麽喊都喊不起來啊!為什麽忽然開始熱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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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發個定位,你們快點來啊!】


    和夢境之中幾乎一模一樣的領域,在此刻竟然在觸手的舞動之下,逐漸展開,隻有龍王才能使用出來的言靈,此時此刻竟然被周明瑞複刻得有七八分相似。


    下一瞬間,這裏聚集了克萊恩近乎所有的分身又或者是秘偶。


    一些沒有到來的則是因為外界身份的原因,沒有辦法盡快趕來。


    就比如說待在曼斯教授身體之中的那隻貓貓蟲。


    “這是言靈.濕婆業舞。”特切爾貓貓沉聲說道,“我在卡塞爾學院圖書館裏麵的藏書看到過,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言靈,是據說世界上沒有人能跳出的滅世的舞蹈。”


    “可是……”


    他的神情有些一言難盡。


    “不是說隻有龍類才可以跳嗎?本體連龍族的血統都沒有,竟然可以直接撬動龍族的權與力?”


    “……這就是舊日的可怕啊。”


    夏洛克.莫裏亞蒂推了推自己的金邊眼鏡,“我們現在的位格都被壓製在序列二以下,哪怕是最高的梅林也隻不過是序列二,所有我們一直以來對於這個世界本質的探索都不夠。”


    “甚至就連占卜主要人物的未來都似乎沒有辦法。但是本體就不一樣了。這個世界整體的位格,也隻不過是比本體高上一線而已。”


    “這麽想來,本體如果徹底蘇醒的話,應該是可以撬動這個世界本源的力量的。就像是現在,本體雖然沒有龍族的血統,但是依舊可以通過舞蹈龍文,構成某種錯誤,從而入侵這個世界。”


    “這樣不會造成世界混亂嗎?世界意誌應該有察覺到吧……”


    “……”


    周圍的幾個忽然愣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都看見了彼此之間的愕然,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一直忽視的東西。


    由於這裏的所有存在在本質上都是一個人,也不存在什麽理不理解的問題。


    大家一下子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道恩.唐泰斯看著眼前睡覺熱舞的周明瑞,默默歎息一聲:“……我忽然明白了為什麽亞當要把奧黛麗小姐給送到這個世界了。”


    “本體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在沉睡……世界意誌在其中插了一手。”格爾曼冷靜地發出了宣判。


    “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本體和地球上的外神沒有什麽兩樣吧……實力強大,同樣會造成混亂與瘋狂,而且稍不注意可能一整個世界都會毀滅,也輪不到預言的末日了。”


    夏洛克揉了揉眉心。


    “我們最高也隻有序列二,也是世界意誌壓製的結果咯。世界意誌不想要一個超乎這裏最高境界存存在——也就是黑王,的敵人,一直在拚命地壓製著本體和我們。”


    “在沉睡之中的本體,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才是相對於安全的。”


    “亞當一開始絕對是看出來了什麽,所以他會特意給我們送來了正義小姐,一方麵是為了我們可以睡個好覺,另一方麵……就是為了喚醒本體了。”


    梅林.赫爾墨斯苦笑一聲,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似乎,我們一直以來都沒有發現這個問題啊……


    直到今天本體不知道為什麽借助著言靈入侵了這個世界的規則之後,我們才意識到……”


    難怪,作為分身之中位格最高的他,為什麽會一直被留在了日本,留在了那個牛郎店之中。每一次他想要離開的時候,總有蛇岐八家或者是風間琉璃之類的找上門來……


    這是為了潛移默化地困住他啊。


    雖然這裏麵也存在他的一部分原因就是了。


    “這個世界的意誌還真的不容小噓。”


    “一不小心就中招了。要知道,我們可不是有著舊日位格的本體。”


    梅林指了指自己,“最高的我也隻不過是序列二而已。而這個世界,可是位格高於本體的存在呢。”


    “哪怕現在已經千瘡百孔,稍不注意就會破碎,但是也是不能輕易小看的。一直以來,我們以為黑王才是一個威脅,但是現在嘛,好像這個世界都才是最大的問題。”


    伊蓮想了想,說道:“應該不算是……至少目前為止,也隻不過是讓本體睡得熟一點,壓製本體分裂出來的我們……好像也沒有什麽了。”


    “還記得奧丁嗎?”


    梅林忽然問著道恩,“當初,可是我和正義小姐還有你一起唉,就算如此,我們都沒有拿下那個北歐神王。雖然有一部分是因為煉金物品的神奇……但是更多的,還是因為世界意誌嗎?”


    “不過我們保下老唐的時候倒是沒有什麽阻礙。唔,這個世界意誌可能是沒有多少意識,隻是下意識地按照某種規則進行運行,對入侵的我們進行最大程度的壓製,用來保護這個世界。所以我們對奧丁下手的時候,才會出現差錯,但是如何是為了保護這裏的人,倒是沒有抵抗。”


    “我有種背後一涼的感覺啊……”道恩吐槽一句,“哪裏想到這個碎成這樣的世界,竟然還有點餘力對本體進行影響。還好亞當那邊把奧黛麗小姐送來了。”


    “……不然的話,光靠我們自己,可能根本喚不醒本體。那個0-08應該就是亞當的後手了。”


    “本體一開始確實是沉睡了,世界意誌隻不過是加強本體的睡眠質量,確實是挺好的,但是還是有些後怕啊。”


    “萬一出現什麽意外,我們沒有辦法及時醒來怎麽辦?”


    …………


    在睡夢之中專注於模仿芬裏厄的濕婆業舞的克萊恩,根本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


    因為此時的祂,還沉浸在睡夢之中,沒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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