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教授,這篇論文我改完了!”諾諾氣喘籲籲地將一打文件放在曼斯教授的麵前。


    “謝謝,辛苦你了。”


    曼斯教授非常溫和的笑了笑,然後就繼續投身於自己的工作。


    “對了,教授,你最近好像一直都在這裏忙著。”諾諾想了想,問道,“學院沒有派您去執行什麽任務嗎?”


    諾諾已經注意到了。


    似乎自從上次那一次先生入侵事件之後,曼斯教授就再也沒有做過行動人員外出做任務了。


    最多也隻是在遠程進行一些指揮。


    諾諾神色晦暗地看了一眼曼斯教授手上的那雙黑色的手套。


    她總感覺有哪裏不對。


    可是一時半會又察覺不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曼斯教授戴黑色的手套似乎非常的正常,沒有一點問題。


    當時那似乎是自從那次邪神……


    咦,她剛剛在想著什麽來著。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曼斯教授轉過頭來,眼神關切地看著諾諾。


    “額……”諾諾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也沒有太累吧,就是最近晚上趕論文趕的有點忙。”


    由於前幾天全和正義小姐跑出去玩了,導致教授布置的論文她一點都沒寫。


    所以這幾天全是熬夜趕作業來著。


    “那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吧,最近也沒有多少的事情,我一個人就能忙完……”曼斯教授非常大度的給自己的學生放了一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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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教授!”


    說完,諾諾就迅速的離開了這裏,也不知道跑哪去玩兒了。


    曼斯教授看著諾諾遠去的背影,無聲的歎了一口氣,“這個小丫頭的警惕心還真的強。”


    其實他剛剛接受上一任曼斯教授的工作的時候。這個小丫頭就察覺到了他和之前的區別。


    她非常敏銳地察覺出來,自己有種違和感。


    要知道,如果不是自己主動暴露的話,就連昂熱這個和曼斯教授相處很久的老夥計都不一定能察覺得出來。


    但是卻偏偏這個小丫頭,利用自己的天賦能力,很快就發覺出來了問題。這個小丫頭的天賦能力,測寫,還真是挺厲害的。


    也難怪正義小姐會很有耐心的教導這個小丫頭心理學知識。


    這個小丫頭如果在自己原來的世界,應該很適合觀眾途徑吧。


    不過就算發現了也沒什麽。


    把她的疑惑偷掉就行了。


    這個小丫頭倒是發現一個問題,學院已經一年多,沒有給他派遣外出的任務了。


    這對一個優秀的執行人員來說非常的異常。


    曼斯教授知道,這是因為昂熱對自己的警惕。他不敢派遣自己和其他人員外出做什麽任務,害怕那群人直接落入了詭秘教會的手中。


    而且他也知道昂熱最近一直在監視著自己。


    自從那一次文件丟失事件之後,他身邊的監視就更加的頻繁了。


    對此他隻想嗤之以鼻。


    自己現在隻是想要好好當一名卡塞爾學院的老師,根本就沒有什麽需要監控的地方。而且就算加再多的監控,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


    如果他想隱瞞自己的蹤跡,那是非常簡單的。


    隨意在這個辦公室裏麵放一個秘偶或者幻術不就行了。


    昂熱主要懷疑自己占據曼斯的身體是為了潛入卡塞爾學院獲取機密文件,也許還有其他什麽目的。總而言之,他想盡了各種辦法把自己困在卡塞爾學院裏麵,對自己施加了各種各樣的監控,保證自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動。


    曼斯教授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昂熱記錄下來,然後傳遞給昂熱。用來分析詭秘教會的目的和動機之類的。


    不過他也不是很在意這件事情。


    事實上……


    他已經閑得無聊好久了。


    主要目的當然不是為了竊取文件,成為間諜什麽的,那些監控根本就沒有多少意義。


    自己現在留在卡塞爾學院,僅僅隻是單純的因為,格爾曼懶得迴收自己而已……又或者說,自己懶得迴去……


    自己在這裏過的還可以,除了那個老瘋子,一切都好。也許以後自己會發揮出什麽作用,但是現在自己確實沒有什麽事情。


    “昂熱那個老瘋子最近似乎是在芝加哥參加一場拍賣會……”曼斯教授忽然想起了什麽,“貌似道恩想要帶著科萊去開開眼界啊。”


    科萊和昂熱應該會遇見。


    不過昂熱那個老瘋子肯定是認不出來,過來就是一年之前他從卡塞爾學院手裏搶過來的“鑰匙”。


    畢竟科萊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穀


    “try a week without railway!!!”


    芝加哥火車站空蕩蕩的候車大廳裏懸掛著這條巨幅白布。


    路明非仰天長歎,心中悲涼。


    他們不遠萬裏飛到芝加哥,屁顛屁顛地直奔火車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個滿地紙片、標語牌和飲料罐的候車大廳。在他們降落芝加哥國際機場前的幾個小時,芝加哥鐵路局全體員工剛遊行完,然後他們都迴家了,一周之內不會再來。


    他們罷工了。


    路明非長在社會主義紅旗下,對“罷工”這件事一直不吝溢美之詞,高中期末考試政治老師出了罷工運動的題,路明非還曾深情引用列寧同誌的話,“罷工的精神影響多麽深啊!每一次罷工都大大地推動工人想到社會主義,想到整個工人階級為了使本階級從資本的壓迫下解放出來而需要進行的鬥爭!”


    “罷工的精神影響多麽深啊!每一次罷工都大大地推動工人想到社會主義,想到整個工人階級為了使本階級從資本的壓迫下解放出來而需要進行的鬥爭!……”忽然旁邊一個非常稚嫩的童聲響了起來,用英語念出來了和剛剛路明非之中胡思亂想一模一樣的話語。


    路明非驚訝的轉過頭來,心想是哪位大神竟然和他心有靈犀。就是大神的聲音,似乎聽起來有點小。


    然後路明非就看見在罷工的橫幅旁邊有一個八九歲的男孩站在那裏,手中捧著一個小冊子,貌似就是宣傳馬克思列寧主義的讀本。


    男孩有著一頭桀驁不馴的黑色短發,皮膚白皙又細嫩,個子矮矮的,穿著白色的小襯衫配著牛仔背帶褲,一本正經的在旁邊念叨著。小男孩的身後還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背包,裏麵不知道裝的是什麽東西。


    似乎在響應這場罷工行動,在旁邊進行煽風點火。


    也不知道是哪家忽然跑出來的熊孩子來湊熱鬧的。


    路明非走近了這個小男孩,小男孩立刻警覺地抬起頭來。


    這個時候路明非注意到了,小男孩的五官精致而立體,看上去就像是精致的小女孩。他的眼睛是那種透亮的黑色,隱隱約約閃爍著某些無法無天的頑皮。


    “小孩,你的家長呢?”路明非忍不住問道。


    小男孩貌似就一個人孤身在這裏,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家長走散了。路明非有點擔心這個小男孩的安全,萬一走路上被人套麻袋拐賣了怎麽辦?


    這個漂亮小男孩上下打量了路明非一番,開口用著非常標準的中文說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


    不是為什麽這個小混蛋的話那麽欠打啊!


    路明非額頭上青筋暴起,恨不得給這個小混蛋一拳頭,自己好心好意的錢來關心他,結果這個小混蛋態度竟然這麽差。


    就在這個時候,楚子航也來到了,路明非的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小男孩,語氣非常平淡的說道:“你是自己一個人跑出來的嗎?離家出走可不是一個好孩子的行為。”


    小男孩的神色瞬間變了,非常警惕的看著楚子航,嘴唇緊緊的抿著,對楚子航非常的戒備。同時還不著痕跡的伸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那個鏈子。


    聽到了這句話語,路明非驚訝的轉過頭來看著楚子航:“師兄,你怎麽知道這小孩是離家出走的?”


    “這個小男孩身上的衣服似乎都是一些國際名牌,能買得起這些衣服的家庭,不至於丟棄孩子,他的口袋裏裝了一部手機,緊急情況下可以聯係父母,但是他看上去已經在這裏晃悠很久了。”


    “而且你沒看見這個小孩的行李非常的齊全嗎?”楚子航指了指小男孩身後的那個巨大的背包,“那個拉鏈沒拉緊的地方,還露出來了一件換洗的衣服。一看就是有準備的離家出走。”


    楚子航的話語還沒有說完,身邊就迅速閃過一個小小的人影,楚子航立刻將手按在小男孩的肩膀上,阻止小男孩往外跑。


    “要你管!”


    眼見著自己的事情敗露,小男孩掙紮著想要從楚子航的禁錮中逃出去。


    “你們兩個大男人想要對那個小孩做什麽?”他們的頭頂上成了一聲吼,似乎有些誤會。


    路明非吃了一驚,分明這間候車大廳裏就隻有他、楚子航和那個離家出走的小男孩,難不成路鳴澤又閑不住了?


    他仰頭尋找那個聲音,忽然發現那條長寬各十米的巨幅白布在微微顫抖,好像有人藏在後麵。那個人形沿著橫梁往左移動,一隻手從白布後麵伸出來,把左側的掛鉤摘掉了,然後它又往右邊移動,手又從右邊伸出來去夠掛鉤。


    “小心!”楚子航忽然說。


    他看見橫梁搖晃了一下,白布後的人一個不穩,整幅白布都被他扯了下來。恰好此刻一陣風卷進候車大廳,白布如一朵墜落的雲。


    楚子航連忙鬆開,對那個小男孩的禁錮,張開雙臂似乎要去接,路明非也是如此。


    楚這可是從離地五六米的高處栽下來,一般人怎麽也得斷骨頭。路明非沒跑兩步就被劈頭蓋臉地罩住,心裏一慌腳下一絆,慌忙之下拽住了想要蹭亂逃脫的那個男孩,他們倆一起摔作一團。


    楚子航稍慢了半步,卻看清了裹在白布裏的那個人影,穩穩地接住了。


    輕巧得讓人一愣。


    “who啊who啊?不要命啊?搞得我還摔一跤!”路明非揉著腰爬起來,一疊聲地抱怨,他在倒地的那一瞬間,將自己放在下麵當做肉盾,保護著那個小男孩。


    一個腦袋從白布裏探了出來,左顧右盼。一瞬間無論是路明非還是楚子航都沉默了,楚子航輕輕地把那個人放在地上,自己則退後一步。就連那個在路明非懷中一直撲騰,不停的小混蛋也停下了動作。


    這是一種對女性的尊重,也是一種對美麗的敬畏。好比盜墓賊鑽進圖坦阿蒙的墓穴,麵對那個精美到極致仿佛封印了時間的黃金麵具,也會讚歎著久久沉默,不敢伸手去摘下它,就像是害怕會驚動沉睡的美,怕它在蘇醒的瞬間蒼老。


    女孩略帶憤怒地看著他們倆,他們倆在女孩清澈的瞳孔中都看到了束手束腳的自己。


    作為一個宅男,路明非心裏有一張自己的美女排行榜,並列第一名的當然是正義小姐,這當然不用說正義小姐美麗的就像是從天上降臨凡間的天使。


    其次諾諾和蘇曉檣,小巫女不用說的,蘇曉檣“小天女”的外號也不是浪得虛名,她是個混血兒,媽媽是葡萄牙人,有歐洲人的清晰五官又有東方女孩的溫潤;列第三的是零,冰山女王殿下的美介乎女孩和小女孩之間,冰雪般傲人,就是老冷著臉,好像天下人都欠她幾百萬盧布似的。路明非在這一年裏,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感覺到這個冰雪女王那冰冷又灼熱的視線。


    但是除了正義小姐這幾位都稱不上是“完美無瑕”。“完美無瑕”其實不是個好詞,活的東西都有缺點。正義小姐之所以是可以被稱之為完美無瑕,是因為她美麗的就像是神靈一般,根本不容褻瀆。


    除此之外也大概隻有雕刻家手下的那裏寫雕塑可以稱之為完美無瑕的臉吧,而看到這個女孩的臉,你會覺得雕塑睜開眼睛,活過來了。


    如果說正義小姐像是天使,那麽眼前這位如雕塑般美好的少女就像是妖怪了。


    隻有妖怪才能長那麽好看。


    不過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如果說出來的話,這種有深度的槽想必麵癱師兄和美女都不會懂。


    美女盯著他們兩個和一直在路明非懷裏撲騰的小男孩,義憤填膺地說道:“你們竟然拐賣兒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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