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中,願意為之奮鬥,並滿含著希望之心,奉獻和犧牲自我的每一個人,都是英雄。


    伏羲和女媧是他們的領袖,但領袖亦不能兼顧一切。


    領袖的事業,是基礎和大方向的事業。


    強大的災獸和邪物,當然要強大的領袖去麵對,但普通的邪物,麵對它們的,是人族和各族的戰士。


    他們時時刻刻在戰鬥著。


    在戰鬥中拋灑熱血,以生命來實踐對未來和希望的期盼。


    麵對這樣的天傾地覆、要使大道迴歸亙古的災難,奮鬥者無疑都是英雄。


    大燧點燃的薪火,是絕不會熄滅的。


    現在如此,未來如此。無論到什麽時候,薪火相傳的希望,都是人族恪守的核心力量。


    滿懷著希望,不屈從於任何險惡,昂首挺胸,以鮮血和生命實踐奮鬥,最終越來越輝煌,直至於看不到邊界的永恆未來。


    第二次會盟在約定的時間召開。


    地點是天穹世界的最高處,大羅天。


    伏羲和女媧早早的到了,他們並不擔憂在他們離開之後,部落會遭遇危機——這些年,伏羲和女媧已經做到了他們能夠做到的最極致。


    伏羲的先天八卦幾乎將要大成。


    所以陣法的奧妙極盡升華,已綻放出浩蕩的光彩。


    在此之前,並無成體係的、有跡可循的陣法概念。直到伏羲創立八卦。


    伏羲的先天八卦,顯化於人前,隻是八卦——天地風雷水火山澤,乾坤巽震坎離艮兌。中央是個無。


    無就是先天,是不為人知的。是不入先天大道的境界無法理解、無法觀測、無法觸碰的層次。


    所以人們隻能看到八卦,看不到先天。


    不是這東西有缺陷,是觀測先天八卦的人沒有達到那個境界。


    先天的概念,是超乎理解的概念。不隻是兩個字的問題。


    未來太上道祖化身臨凡,寫下的道德經,說:道可道非常道。說的就是這玩意兒。無論你怎麽去理解它,都覺得差點意思,都覺得不夠完美。


    因為其中深層次的含義,是超出一切可以理解的概念之外的。


    先天後天的分界線,硬是要給個標準,就是無和有。這是強行的標準,仍然不準確,隻是為了給人一個形象的理解罷了。


    任何有概念的,都是有。沒有概念或者說根本無法強行賦予概念的,便是無,便是先天。


    所以一旦涉及到這個層次的東西,哪怕一丁點,便是既不可意會也不可言傳了。


    好比說修行的法門,一旦到了大羅金仙的層次,指向了先天的奧妙,便成了這般。


    厲害的人物講道,沒有達到可以聽道層次的人,聽不見、聽不懂。因為對他們來說,那就是大象無形,無法形容、無法理解。


    伏羲的先天八卦,自然也是如此。能被看到的,隻有後天的部分。關於核心的,先天的奧秘,是無形無象的。


    到後來演化為後天八卦,把中間的無從先天衰減下來,強行給了陰陽兩儀。層次一下子就低了,於是漸漸能被人理解。


    到了可以解讀的低層次——雖然解讀的千奇百怪,但其實並不值得奇怪。因為道的演化,先天階段無法言說,後天階段則千姿百態。每個宇宙都有不同的演化。所以解讀起來,自然也千奇百怪。


    陣法,算是先天八卦成就的一個附帶。


    已被伏羲運用到極致。


    在二次會盟召開前,人族的每一個大大小小的部落,都已有陣法的防護。這些大大小小的陣法,連成一片,形成一座巨大的八卦陣,牽一發而動全身。任何一個小部落遭到襲擊,都會牽動八卦陣發起反擊。


    以伏羲的造詣,這座八卦陣有多厲害,等閑人物幾乎不敢想象。


    何況還有女媧的乾坤鼎鎮壓核心,有初具威能的諸世山河社稷圖覆壓全陣。


    這麽說吧,便是先天道君級數的,也不敢輕易觸碰這陣法,一個不慎,先天道君都跑不了。


    伏羲和女媧早到大羅天,為二次會盟做前置準備。


    如今隻等會盟召開。


    兄妹兩個端坐在一座殘破的祭台上,安靜的等著各路的到來。


    這座祭台其實也有說法,就是當初的迴,持應龍之角,登天而來,在這裏祭拜大道,求來了在黑暗爆發之中指引方向的幡。


    伏羲和女媧就將此處,作為了會盟之所在。


    “也不知這番能來多少。”女媧感歎如此。


    災禍二次爆發之後,殘留的餘威一直不曾消弭。而受到重創的邪物、災獸,漸漸恢複元氣,從人族擴張底蘊的腳步越來越慢就可得知這個答案。


    即便在伏羲和女媧的領導下,以人族為核心的蒼生越來越強大,uu看書.uukanshuo 各種兵甲、應對邪物的手段、許許多多的奇妙功法的誕生,如果按照二次爆發之後的十餘年的狀況來說,應該是突飛猛進才對。


    但隨著邪物和災獸恢複元氣,更激烈的對抗形成,腳步便開始放慢。


    而那些不曾與伏羲、女媧的力量匯合,在他們的保護之外的其他各路、天穹的各族,自然是難之又難。


    也不知道幾十年過後的現在,被滅亡了幾多。


    伏羲笑道:“不要小瞧了各路、天穹各族。能在二次爆發之時存留下來的,都有獨到之處。雖然邪物和災獸的確禍患甚大,但若說輕鬆滅亡這些已經在災難中抵抗了萬載的、族類,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女媧微微頷首:“這些年我們雖然沒有太多動彈,但也察覺到一些蛛絲馬跡。與我們一條心的自然有,但心懷僥幸、二誌的,甚至私下裏串聯,隻知權柄而疏忽災難的,可不在少數。”


    伏羲和女媧這對兄妹,性子頗不同。伏羲更溫和,而女媧更鋒利。


    伏羲總是力圖以智慧解決一切問題,更有耐性;而女媧在遇到某些不爽利的事的時候,則更具殺伐之心。


    “要我說,就該在二次會盟之前,將這些陰詭的貨色清剿幹淨。免得祂們在會盟時搗亂。我知道哥哥能解決這些麻煩,但浪費時間。我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跟祂們掰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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