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夷老夫人龍泉宅邸中,竟還有兩位客人。


    這一照麵,大丫頭她們不認得,卻那玄冥娘娘露出久違的笑容:“原來是祝融、共工兩位兄長!”


    這兩位,竟是祝融、共工!


    祝融、共工,曾皆是魁隗氏之臣。魁隗氏,赤帝也。


    其中祝融氏又是四季之夏神,與玄冥娘娘並稱。玄冥娘娘乃冬神者也。


    若要論輩分,當是共工氏為大。不過上古之時,人皆長壽,而如共工、祝融等,身具大神通者,已很難以輩分相交,往往以位格論。


    玄冥稱其兄長,倒也無差。


    青帝降生伏羲老祖,著天地以先天八卦,從此劃分四季。於是有了四季之神。共工雖非四季之神,卻更高半籌,乃水神。


    冰夷因故被天帝奪了水神之位,這接任的,便是共工。


    可惜,共工與冰夷老夫人走上了同樣的道路——未能徹底降伏水性,以至為其所擾,受大道水性所左右,與祝融氏犯下大錯,雙雙步上被禁錮的後塵。


    卻這裏,竟皆出現在冰夷龍泉宅邸之中。


    聽到這兩位的名號,大丫頭她們立時瞪大眼睛——這兩位可是上古赫赫有名的大神!縱橫諸世的人族支柱!


    共工、祝融皆赤膊大漢,身量魁梧之極。不過共工麵孔柔和許多,而祝融則須發張揚,十分兇暴模樣。


    披頭散發二人,身著簡陋麻衣,正如上古人族模樣,不曾有變化。


    見了玄冥,祝融、共工皆高興不已。


    祝融大笑道:“真個是好久不見,玄冥妹子,你一向可好?”


    共工也道:“說來已近十個大道紀元了。欸,欸,許多老朋友也不知現下如何呀。”


    玄冥道:“都挺好,都挺好。兩位兄長這總算是出來了呀。”


    聞言,共工啞然而笑:“依我與祝融之罪過,此時還出來不得。隻不過...”


    他搖了搖頭:“此番赤帝要我二人將功折罪,暫時把我二人放出來。”


    祝融道:“憋了近十個大道紀元,淡出個鳥來。隻盼這迴順順當當,能折了罪過,從此逍遙自在。”


    言語言,各自落座。見了禮。


    祝融便開口:“冰夷娘娘,這迴須得通力合作不可。我與共工遭禁錮了近十個大道紀元,道行不曾有寸進。聽說那人兇悍的緊,我祝融雖不妄自菲薄,卻也不敢粗心大意。”


    冰夷老夫人含笑頷首:“合該如此。”


    祝融、共工的境況,別人不知,冰夷老夫人如何不知?她也是這般,遭了禁錮。


    天帝施以大道禁錮,雖不曾要了他們性命,卻也令他們修為不得寸進。與常昆卻是截然不同。


    常昆是個掛壁。


    不過雖說修為未能存進,但這兩位,卻比曾經要厲害的多。譬如共工,因未能降伏水性而狂性大發,遭致禁錮之劫。而今近十個大道紀元下來,早將那水性降伏——雖早不為水神,但修的卻是水之大道。


    祝融亦然。


    上不得,便在自己的圈子裏兜兜轉轉,將什麽細節都琢磨通透了。自然要厲害的多。


    不過這兩位,隻大羅金仙級數——若不為禁錮近十個大道紀元,怕是早成了先天道君了。


    冰夷老夫人笑道:“其人先與佛門地藏交手,打散了佛門地藏不朽本質,摘下他腦袋懸在腰間。又連殺佛門四尊大羅金仙級的大菩薩,以一敵四,一時三刻而勝。先前還宰了渾沌。可見其兇橫之處。怕是兩位,也難以與之相提並論。”


    祝融聞言,驚詫道:“渾沌也給宰了?倒的確是個厲害人物。”


    共工道:“赤帝言,冰夷娘娘有法子對付他,不知娘娘作何計較?”


    冰夷老夫人輕歎一聲:“若有的選,老婆子倒寧願在這裏到那永恆。可惜...要說這法子,倒不是沒有,隻是卑鄙了些。”


    “哦?”祝融道:“怎麽個卑鄙法?”


    祝融氏縱橫上古,自然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對敵之時,不講手段。既已是敵人,不擇手段豈非理所當然?


    共工氏亦然。


    老夫人微微點頭,目光落在大丫頭幾人身上:“說來他還是我孫女婿,老婆子這裏卻用這樣的手段去對付他,實在羞愧難言。”


    大丫頭她們之前聽的模糊,不知道老夫人他們要對付的是誰,現在一下子明白了。


    大丫頭站起來:“告辭。”


    臉色冷冷,就要走。


    三娘更是難以置信:“祖母,你們要對付我夫君?!”


    冰夷老夫人歎息一聲,一道法力卷過,大丫頭等皆被禁錮在原地。


    她對祝融、共工道:“你二位被禁錮的早,修為又不及我,因此許多事不曾知曉。我這孫女婿,非是常人。卻是個成不得大羅金仙的,一待他成了大羅金仙,便幾無人能製!”


    “而今他已成大羅金仙,uu看書 wuukas.co 還是在天帝禁錮之下而成。短短時間,連那大羅之極的地藏、四尊佛門大羅大菩薩,皆被他摘下腦袋來。”


    “到了這個境界,別人是一點一滴慢慢磨。他則是突飛猛進。而今神通,怕是先天道君,也難拿住他了。”


    “不過我這孫女婿有個好處,那就是有原則,講情義。”老夫人說到這裏,目光如水波,掃過大丫頭她們:“隻要這幾個丫頭在這裏,他便不敢放肆。”


    道:“兩位來,卻是壓陣來的。是時等他來,使這幾個丫頭迫的他應下我幾個條件,則一切皆好。如若不然,再動手不遲。”


    祝融、共工聽罷,心思轉動間,微微頷首:“既然老夫人有計較,我等自無不從。”


    隨即祝融道:“聽娘娘之言,你這孫女婿的確是個人物。我祝融倒不大好意思了。實在是卑鄙的緊,用幾個丫頭去脅迫他,欸,欸,若能明刀明槍幹上一仗,方是我所願也。”


    共工微微搖頭:“法子不重要。我倒是對他成了大羅金仙卻突飛猛進頗感興趣。這人是個奇人啊。”


    誰個修行,不是先易後難?


    修成大羅金仙的已是鳳毛麟角,而修成之後,哪個不是靠著時間,靠著智慧,一點一滴的增進?


    這位倒好,成了大羅金仙,反而突飛猛進了。


    實在是有違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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