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羊山東南二裏來地,有座小山頭,山上大華軍已經架起了幾門山炮和平炮。


    一個炮兵軍官立於跑位一邊,手臂向拖羊山方向平伸,握拳豎起大拇指,少頃大聲道:“方向西偏北15度,距離950米,高度負70米。”


    “試火!”


    一陣轟鳴後,幾發炮彈落在了拖羊山的山腳下。


    那軍官再道:“方向不變,距離增加一百米。自由開火!”


    這個軍官是大華軍第四軍的炮團中校團長,叫黃泊力,是梁山好漢鬼見愁黃安的長子。當年黃安剿梁山被俘後入夥,把家眷都搬上了梁山,那時黃泊力已經快十歲了。和很多梁山好漢的二代們一樣,在梁山和登州上蒙學和小學,進黃埔軍校,然後入伍。黃泊力愛炮,在軍校學炮,軍校畢業入了炮兵,一直到現在的炮兵團長。


    蘇倫對拖羊山的攻擊,被黃泊力這裏炮兵的轟擊,攔住了大部分後續。山上的武鬆特戰旅,算是緩了一口氣。


    蘇倫見狀,立即組織同時對大華軍炮兵小山頭的攻擊,雖然小山頭山腳下有條溪河,但無法阻擋敵軍蜂擁而來。


    “快!快!再多裝一組滑輪,把那些地雷炸藥都運上來!”黃泊力一麵吩咐,一麵調整炮火,既要繼續支持拖羊山,又要炮擊前來攻本山的敵軍。


    大華軍原計劃在怛羅斯決戰塞爾柱,為此還在怛羅斯古戰場,埋下了很多地雷炸藥甚麽的。後來作戰計劃變更,大華軍前到撒馬爾罕迎敵,這些地雷炸藥也被帶來。


    由於已經被埋過,這些地雷炸藥也難再利用,所以這迴都事先安置在達加姆峽穀左近,搬上各製高點,不要錢似的往下扔給塞爾柱人享用。


    大華軍當然知道這個黃泊力所占這個小山頭的重要性,河中路邊軍旅旅長龐萬春,親率一個團上山,護住炮兵和炮。


    達加姆峽穀入口一帶,雙方爭奪白熱化,直到楊再興殺到,解了武鬆和黃泊力的危局。


    三十多萬塞爾柱聯軍,死了近十萬,阿拉丁帶迴撒馬爾罕二三萬,逃散了一些,剩下二十多萬人,都被包圓在達加姆峽穀裏了。


    桑賈爾一路西迴,終於會合了蘇倫,兩人及身邊文武商議之後,一致認為,企望阿拉丁率軍來救是不現實的。決定趁著天還亮,發起一場決死突擊。


    為了鼓舞士氣,桑賈爾下令全軍禱告,以求珍主保佑。不想占據製高點的大華軍不解風情,亂七八糟的地雷、炸藥、火炮、床弩、投石機啥的,趁機收割性命。


    桑賈爾大怒,下令全軍向西攻擊,不衝出穀口誓不罷休。


    這次攻擊,比排隊槍斃還要慘,大華軍已經做好了準備,各種武器一起發力,特別是火油彈組成了一道道火線,另塞爾柱人損失慘重卻無法推進分毫。


    吳玠第二軍和楊再興第四軍在西麵中間,孫安領第三軍在北麵,張憲第一軍在南麵,石寶領第五軍在東麵,還有各草原師、邊軍旅、特戰旅等,一起壓縮塞爾柱人的空間。


    辛虧天色漸黑,不便移動攻擊,而且大華軍也需要休整。於是達加姆峽穀裏,出現了一時的平靜。但很快大華軍就不斷向峽穀中投擲地雷、炸藥等,尤其是火球被一個個從製高點上推了下來,傷人倒不是目的,主要是防止塞爾柱人趁黑襲擊或逃竄。


    大華軍能吃上東西,分班休整;塞爾柱人就慘了,打了一整天,隨身的幹糧早吃完了,峽穀內死傷的戰馬也吃了,隻能開始殺戰馬了。最可恨的是,一點火就會引來大華軍居高臨下的轟擊。


    西域的春晚,依舊寒冷,有些受傷的軍兵,失血失溫,最終失命。


    不能再等下去了,到明早,不用大華軍發起攻擊,就得有一多半人失去戰鬥力。桑賈爾下令,趁著夜色,各自為戰,四散突圍而去,能走幾個是幾個。


    安托萬是來自黎凡特(大致為敘利亞、黎巴嫩、約旦、以色列)西北沿海的一名聖戰士。事實上,安托萬的遠祖應該是腓尼基人,祖輩本是基督徒,大約在前唐初期吧,大食人攻取了黎凡特地區,灣刀開路,經書洗腦,稅收誘逼,很多原住民都改教了,安托萬一家,到他爺爺那輩,終於扛不住了,改教了。


    俗話說:“叛徒最積極,變節更狠毒。”安托萬一家雖然改了教,但還是被周邊的箐教徒有意無意地當作次等人。為此,安托萬非常虔誠忠心,參加聖戰也很是積極糞湧。林衝穿前,入那教的焊人,為了獲得認同,也是豁出去的狂熱。


    為了抵禦箐教擴張,教廷和拜占庭組織和資助了十字軍東征,從大約四十年前開始,十字軍第一次東征,奪迴了耶路撒冷,並幫助拜占庭帝國收複了大片失地,緩解了突厥人對君士坦丁堡的壓力。之後兩教在黎凡特沿海一帶衝突不斷,安托萬則剛成年就積極參戰,成為聖戰士中傑出的一員。


    這次安托萬相應桑賈爾的聖戰號召,自備馬匹裝備幹糧,趕來參戰,被分在了左軍蘇倫手下。戰事一起,安托萬就和聖戰士們衝在了前麵,還刀斬了一名大華軍戰兵。他們追進達加姆峽穀,又一路追近了峽穀出口,卻遭到了大華軍的激烈反擊,安托萬的許多同伴,便死於向峽穀口的衝鋒中。安托萬又被支派著,參與了對北側山峰的攻擊,卻還是敗在了大華軍的火器之下。


    夜色來臨,筋疲力盡的安托萬,在一塊巨石旁邊,拿出了自帶的幹糧,就著山水吞咽著。旁邊也是幾個聖戰士,都默默無語,自管自進食或休息。


    一個倒在地上的傷員,身體一陣陣地抽搐,嘴裏一直在喃喃:“冷!冷!”


    安托萬扒拉了幾根樹枝,想要點火。旁邊一人伸手打掉了火苗:“想把大華軍的火炮引來嗎?”


    安托萬無語,眾人就這樣,看著那傷員一直抽搐求助,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弱,直至安靜。


    夜色越來越深,越來越冷,有人靠近了那個死去的傷員,剝下他的衣服,穿在身上。安托萬張了張嘴,又不說了。又有人靠了過去,很快,那死人成了裸體。


    有些人自顧悄悄往峽穀兩邊的山上爬去,想趁黑跑出去,但大華軍隔一陣就有火球扔下,大多數人都被發現了,便是沒被發現,又有誰知道哪裏是生門?


    午夜時分,前頭傳下了桑賈爾的命令,全軍乘夜四散突圍。


    安托萬已經扔掉了身上的盔甲,丟掉戰馬,跟在一支隊伍後麵,跌跌撞撞地前行。他們運氣算不錯,不但蒙到了一條能離開達加姆峽穀的小道,還一直沒被大華軍發現。隻是夜裏山路崎嶇,已經有超過一半的人掉隊、掉崖、或者脫離了隊伍。


    忽然,一顆火彈在他們身邊爆開,將他們的身影露了出來。一時間,火球、火彈、床弩、投石都朝這邊而來。


    “衝啊!已經快出峽穀了,衝出去就有命了!”領頭的塞爾柱軍官一邊大叫,一邊帶隊不顧一切地跑。


    “噠噠噠噠”的馬蹄聲傳來,一支大華軍騎兵殺將過來,早已精疲力竭的塞爾柱軍兵,如何能是對手,被殺得七零八落。


    安托萬鼓起餘勇,手持大馬士革刀,就要上前。不想一顆手雷就在他身邊炸開,一塊彈片割斷褲帶,陷入了安托萬的小腹,另一塊將他的大腿,劃開了一道大縫。安托萬站立不穩,倒在地上,幾個同伴,腳踩安托萬身體,飛逃而走,卻將安托萬的衣褲踩開,露出了小安托萬。


    安托萬躺在地上,沒力氣站起來,一個個的塞爾柱人從他身邊逃過,卻無一人看他一眼;接著,大華騎兵也過去了,其中一匹戰馬,馬蹄踩過安托萬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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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托萬感覺不到臉上身上的疼痛,卻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鮮血,正從大腿創縫處,汩汩而出。


    “流淌的蜜奶,美麗的觸女,我來了!”安托萬輕輕喃語。


    不料,一隻餓狼撲將上來,咬去了小安托萬。這叫安托萬去天堂後,見到美麗的觸女咋辦?


    混亂的一夜過去,被圈進達加姆峽穀的二十多萬塞爾柱軍兵,死了十多萬,跑出大約一二萬,剩下的,除少數負隅頑抗被消滅外,有十餘萬成了大華軍俘虜。這十餘萬俘虜還包括了不少傷兵,大華軍沒功夫救治他們,重傷員都被人道毀滅,輕傷員也隻能看他們自己能不能挺過去了。


    由於達加姆峽穀範圍不小,林衝一早才知武鬆重傷,急急趕來拖羊山下看武鬆。


    欲知武鬆傷情如何,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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