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梁師成迴了東京,遞上林衝的奏本,與宋徽宗說了傳旨的過程。宋徽宗驚怒交加,急招重臣商議。


    梁師成重說了當日場景,那幾個平日裏叫得響的,現在都不吭氣了。君臣們這才想起,那林衝可不是可以捏扁捏圓的普通人,那是前梁山猛匪,如今手握重兵強軍的強力首領。就眼下朝廷這德性,去招惹林衝,那是自討沒趣自打臉。


    宋徽宗向童貫冷冷問道:“童愛卿一直是力主重罰林衝的,如今有何高見?要不要領兵去剿滅林衝?”


    童貫一下趴到在地:“官家,老臣有罪,先是伐遼不利,再惹登州事端。請皇上處罰。”


    趙鼎道:“從梁太尉所言可知,林衝未有反意,誌在海外為王。前者他率軍去雄州是好心救援,也的確阻擋了遼軍繼續殺戮宋軍敗兵。雖未奉軍令,但情有可原,當好言慰之。”


    蔡京道:“那個起草聖旨的翰林,曲解官家和朝廷的用意,文詞不當,造成歧義,令林衝等產生誤解。當處罰之。”


    宋徽宗點點頭吩咐道:“就將他貶去瓊州吧!”一幫君臣真能甩鍋,自己造的孽,找了隻替罪羊背鍋了。


    宋徽宗轉頭對童貫道:“童愛卿起身吧,此事到此為止。”


    童貫謝過後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他知道,徽宗雖然放過了自己,但寵信不再了。童貫心中想著:要恢複徽宗寵信,還是要在燕雲十六州動腦筋。


    登州節度使府近年,不但按時甚至提前上繳百萬貫給朝廷和徽宗內庫,還從高麗和琉球,弄了不少奇花異石,珊瑚等海物,進獻給了徽宗的艮嶽,單是這些海外奇珍,在大宋價值就不下百萬。如今按著林衝的意思,這些全要停了。得不到或失去的東西才珍貴,宋徽宗想到這裏,不由得狠狠盯了眼當初斥責林衝最兇的王黼。


    王黼卻會錯意了,出列道:“雖然出兵雄州情有可原,但林衝不尊孔儒,甚是不該。尤其是他竟然欺負到孔府頭上,令天下士子不滿。京東路都轉運使慕容彥達,處置不力,當予以懲戒。”


    宋徽宗越聽越惱火,朱勔見機道:“朝廷給了孔府名聲爵位財富,那孔府自己不檢點,酷待佃戶,攢了多少家當,也不知為國分憂。現下佃戶逃亡登州,卻要朝廷幫他找迴,害得登州有怨,朝廷難做。”


    宋徽宗一拍椅背道:“那衍聖公不是很能嗎?糾集了那麽多儒生文人向朝廷施壓,就叫他們直接去登州找林衝吧!”


    王黼這才弄清,徽宗是不滿孔府了。


    蔡京道:“慕容彥達在兗州,林衝無法輕舉妄動。他乃務實之人,不願因孔府與林衝翻臉,不能算有錯。慕容彥達曾多次令林衝等受挫,且與登州交涉不卑不亢,從未有失朝廷尊嚴,於官員中難得一見,不可輕動。”


    宋徽宗對王黼道:“若是處置了慕容彥達,王愛卿願意去兗州,為朝廷監督製約林衝嗎?”


    王黼連連搖頭:“微臣說的懲戒,隻是口頭說他兩句,不是要撤他的官職。”


    宋徽宗問道:“如今當如何對登州節度使府?”


    蔡京道:“可再擬一道聖旨,說前番聖旨乃是翰林出錯,曲解聖意,已將該翰


    林處置。朝廷對林衝救護宋軍敗兵是讚賞的,隻是提醒林衝,今後不得無令動兵。另外勸林衝尊聖人,從儒術,顧仕儒,自與孔府等協商處理爭端。再提醒林衝,朝廷自會遵守招安時達成的協議,林衝也當遵守,不得因誤解而無信。”


    宋徽宗道:“蔡卿老成謀算,大善!隻是那林衝說要停了進供艮嶽,該當如何?”他念念不忘已近完工的艮嶽,指望著林衝能進獻更多的海外奇寶。


    蔡京道:“艮嶽此事未在協議之中,原本就是林衝額外進獻的。不好強求,不如看看能給林衝什麽恩賞,再派人私下勸說林衝繼續進獻。”


    宋徽宗點頭道:“那就將林衝的四海都督頭銜升為四海大都督,正式授予他代我大宋綏靖海外之職。告訴他日後似高麗此等外事,朝廷不予幹涉,任他處置。另外朕再賞他和魯達幾個,一些禦用之物,以示恩寵。”


    蔡京心中暗道:“這還是空手套白狼啊!”,嘴裏卻道:“官家英明,林衝必然感恩。”


    宋徽宗決定:“楊戩與登州有舊,可前去頒旨。”


    蔡京道:“可教慕容彥達為副使,陪楊戩前去,也讓林衝等有所忌憚,不要以為朝廷軟弱可欺。”


    宋徽宗道:“太師言之有理,正合朕意!”


    商議完畢,眾臣行禮離開。趙鼎卻留了下來。宋徽宗問道:“趙愛卿何事?”


    趙鼎呈上一封書信:“官家,元妙先生林靈素已經離開東京,這是他留下給您的書信。”


    宋徽宗騰地站起身來:“啊!他怎麽不告而別?”征遼之前林靈素曾勸阻徽宗,徽宗不喜,因而已經數月未去通真宮了。


    趙鼎道:“這數月元妙先生不甚順利,他說要離開東京為官家尋訪真才。我勸他拜見官家後再走,他說修道之人當隨心隨情,無需講究俗禮。他想對官家說的,盡在此信之中。”


    宋徽宗也知道太子和蔡京等不喜林靈素,蔡京還推薦了個道士郭京給宋徽宗,這郭京比林靈素更能說會道,會撓宋徽宗G.點,徽宗也開始移情別戀了。宋徽宗這麽長時間不去通真宮,林靈素日子必然難過。


    但聽趙鼎說林靈素走了,宋徽宗又有些掛念了,失去了才知好,他想起林靈素兩次勸阻他出兵,兩次他都沒聽結果敗北,以及其他種種般般,不由得歎了口氣。徽宗擺擺手,拆開了林靈素留下的信件。


    林靈素的信不長,也沒有抱怨,隻是說要出去為宋徽宗找齊衛星。林靈素曾告訴徽宗,說宋徽宗是天上道君星主下凡,身邊有七顆衛星追隨,已經找到的五顆是蔡京、童貫、趙鼎、林衝、慕容彥達。林靈素在信中還建議宋徽宗善待衛星,危難之際唯衛星能救宋徽宗。最後林靈素說他夜觀天象,發現東北有貪狼星犯世,正衝汴京,勸徽宗若要免災,遷都為宜。


    徽宗修了艮嶽,正要在此得道升天,如何肯遷都,叫宦官把信收好也就罷了。


    且說楊戩帶著新擬聖旨,到兗州匯合了慕容彥達,兩人一起來到登州宣旨。


    楊戩一直收著登州好處,也時有幫登州說話,是個收錢辦事的主。林衝等出城迎接,到了節度使府衙,擺開香案,聆聽聖旨。


    這份聖旨是對簽一份聖旨的修正,在維持宋徽宗和朝廷臉麵的基礎上,基本否定了前一份聖旨對登州節度使府“五大罪狀”的斥責,還給林衝的“四海都督”頭銜中間,加了個“大”字。林衝也不想真和朝廷翻臉,便就坡下驢,山唿萬歲,起身領了聖旨。


    楊戩笑道:“官家對林節度使是和登州節度使府信任有加。前者奸臣作祟,翰林曲解,令林節度使等受了委屈,此番本官來,就是為了解釋清除,避免誤解。”


    林衝抱拳道:“多謝太尉在官家麵前為林衝等直言諫議。”


    慕容彥達冷道:“雖是如此,林節度使也該檢討,今後不要再無令出兵,以免造成誤會,悔之晚矣!”


    魯智深怒道:“感情我軍救了十萬朝廷敗兵,反倒有錯了?”


    慕容彥達道:“救人沒錯,但無令出兵就是錯了。”


    林衝止住了要罵人的晁蓋,對楊戩道:“這次雖是救人心切,但無令出兵確實有些魯莽。朝廷既然如此,那我登州軍今後定能做到無令不出兵,專心海外。也請太尉轉告官家和朝廷,不要再支派登州軍了,我等免得吃力不討好,讓人忌憚指責。”


    楊戩歎道:“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林衝又道:“既然朝廷堅持要登州繼續每年上繳百萬貫,那登州就無法改變目前的稅賦政策,那些士紳們遭受的損失,登州目前無力補償,以後有錢再說。也許五年,也需十年,也許一百年吧。”


    楊戩嗬嗬無語,慕容彥達道:“請林節度使勿忘尊孔崇儒。”


    林衝也嗬嗬不語,心中暗讚慕容彥達的演技越來越成熟了,指不定他自己也很代入這種雙麵角色。


    慕容彥達幾次正麵懟林衝等,讓楊戩甚是擔心,還好林衝等雖然不滿,卻未翻臉。楊戩心想:“慕容彥達畢竟曾令梁山受挫,有實力當麵硬頂啊!”殊不知慕容彥達不是實力派,而是演技派。


    楊戩又拿出幾樣徽宗親賞的物件,說是徽宗賞賜給林衝魯智深等的。然後懇請林衝不要聽了進貢艮嶽。林衝與魯智深等商議後,說是看在楊戩的麵子上,這次楊戩迴京,會請他帶幾樣剛從海外找來的珍寶,進獻給徽宗。


    楊戩大喜,此行基本完成了徽宗的要求,迴去徽宗必然滿意。楊戩拍胸脯表示,迴去定當在徽宗麵前為登州美言,決不讓奸臣再蒙蔽徽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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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楊戩和慕容彥達,林衝便要設法應對孔府和全大宋的文人儒生們,對登州的攻擊。


    林衝對孔府,那是真心厭惡和鄙視。這孔府不曾為華夏做過任何貢獻,除了兼並土地欺壓百姓之外,隻是舔菊,尤其熱衷舔入侵華夏的外敵之菊。曆史上孔府很快就會分成兩支,孔端友一支南渡繼續享受宋朝香煙,孔端操一支留在曲阜舔菊金國,再過幾十年,孔府又會猛.舔蒙元之菊。稱之為三姓家奴應該都算客氣了。再往後,孔府舔滿清更是舔出了曆史新高;連後來二十世紀入侵中國的日本侵略軍,也被孔府舔了個爽。


    孔府和儒生們既然挑頭攻擊,林衝也不會逆來順受,必須迴擊。


    畢竟林衝如何迴擊,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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