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如若不是你,也就不會有現在的我,無妄城也早就不複存在,你可知道,你走的時候我有多難過,如果不是你彌留之際央求我守護無妄城,當時的我隻怕已追隨你而去!”


    “無妄城是你的心血,我豈能放任不管,我相信你一定會迴來的,整整一萬年,你真的迴來了,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


    花清染眉眼的笑意不言而喻。


    秦瑤也不想破壞他的好心情,但還是解釋道:“抱歉,你說的這些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你會不會弄錯了?我真不是你們的神女司瑤!”


    花清染收了昆吾劍,雙手背負在身後,挺拔的身姿立在那裏,絕世而獨立,他望著無盡的夜空,聲音中帶著一絲蒼涼。


    “你可知這裏為何被稱為失落的仙域?”


    秦瑤抿了抿唇,思索道:“難道不是因為這裏被古天庭,斬斷通仙台和升仙路的原因嗎?”


    花清染搖搖頭,繼續道:“是也不是,凡人修仙,為求長生,失落的仙域,人人長生,無欲無求,永生永世不滅!”


    “這樣的地方,外麵的人進不來,裏麵的人出不去!”


    “如果是這樣,我和仙上又怎麽解釋?”秦瑤不解,畢竟他們的的確確是從外麵進來的。


    花清染挑眉,他嗤笑一聲:“萬年來都不曾有人踏足過這裏,你和那小子,是第一次!”


    秦瑤瞳孔微縮:“我來到這裏也是因為被奸人所害,而仙上也是為了救我,被我連累罷了,我們來到這裏,隻是機緣巧合而已!”


    花清染直笑不語。


    “難道你們就從未出去過嗎?”秦瑤試圖尋找一絲希望。


    “通仙台已斷,升仙路已毀,如何能出去?”


    “這麽說,我和仙上就沒有出去的機會了?難道我們就要永遠呆在這裏了嗎?”秦瑤略顯落寞。


    “也不是全然沒有,除非……”


    “除非什麽?”秦瑤一臉急切,雙手緊張地抓著他的衣袖。


    花清染低頭瞥見她抓著自己衣袖的手,秦瑤後知後覺的慌忙撒手,後退了一步。


    “阿瑤,你大可不必這麽怕我的,你也不該怕我!”


    秦瑤低著頭不說話,內心卻惶惶不安,不拍才怪,哪個女孩子三更半夜,被人擄到這麽個黑燈瞎火的地方,能不怕的?


    花清染定定地看著她:“隻有阿瑤能夠出去,你若這麽想出去,等你想起所有的一切就能出去了,不過到那時,或許你未必願意再出去!”


    “你就那麽確定,我就是阿瑤?”秦瑤反問。


    “如果你不是司瑤,又怎會出現在這裏?”


    “那仙上呢?”她辯解道。


    “仙上?你們不是兄妹嗎?”花清染似笑非笑,繼而沉下臉:“你喜歡他?”


    “喜歡?”


    秦瑤茫然地看著他,這個問題是她從未想過的。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她似乎很喜歡與葉凡在一塊,她從未往男女方麵的事情想過。


    隻是覺得與他在一塊,很有安全感,隻要有他在,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她以為僅僅是因為依賴他的身份,他的能耐。


    從沒有想過是因為自己喜歡他,可如果不是喜歡,那又怎麽解釋他不願收自己為徒,而趕走自己時的那份心傷呢?


    如果不是因為喜歡,又怎麽會期盼時刻和他待在一起呢?


    甚至在看到他來救自己時,心中湧起的是按耐不住的喜悅。


    可他喜歡自己嗎?


    “為什麽不說話?”


    正當她思索之餘,花清染上前一步握著她的手,一股冰冷刺骨的仙澤之氣流竄在秦瑤的身體裏。


    秦瑤的身體中另外兩股絞在一起的仙澤之氣,覺察到這個不速之客,迅速衝擊而來,將這股個冰冷的氣息擊退。


    花清染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當年她曆劫歸來,便拔除了自己的情絲,如今這情絲居然有生根發芽的跡象。


    “果然!他喜歡你嗎?想來他的身份不簡單吧?據我觀察,他的元神當中有一絲被詭異纏繞的魔性,魔性通常會讓人迷失心智,做出不得已之事!”


    花清染道:“你該不會因為這絲魔性,而誤認為他也喜歡你吧?你可知你的血有淨化魔性的作用,他不過是在利用你!”


    “你胡說!”秦瑤心虛道。


    心中卻不免想起了某些畫麵,她的手不自覺地輕觸脖頸處的那個傷口,明明已經愈合,卻依然疼痛。


    她頓時感到渾身刺骨地疼痛,腦海中不停地有稀奇古怪的畫麵傳來,四周的一切也跟著扭曲,兩條狐尾登時就掃向四周。


    伸手就拔出脊骨的不凡,周圍的殘垣斷壁立刻飛到半空中,四周也開始電閃雷鳴。


    花清染見此立刻上前在她眉心一點,秦瑤雙眼一閉,癱軟在他懷中,世界仿佛按下了暫停鍵,所有的一切恢複平靜。


    “看來你還沒有準備好!”


    花清染無聲地歎氣,是他操之過急了,完全沒有想到萬一她承受不住,反而有可能害了她。


    他看著懷中的人,迴憶起種種過往。


    初見她時,他正坐在龍馬香車中,那時的他是古天庭出了名的俊俏仙君,初次來通仙台視察。


    沿街的女仙時不時向他投擲鮮花、靈果,輪到她時,竟扔了一隻雞蛋,嗯,還是臭的。


    他還清楚的記得那個味道,當時沿街所有的女仙頓時落荒而逃,雖說迴去後他泡了三天三夜的花瓣浴,可每每想起那日都能聞見那股臭雞蛋味,以至於百十萬年來,他不曾再碰過雞蛋。


    他追著她跑遍整個通仙台,那時的通仙台沒有九環禁地,大得很。


    可氣的是他初來此地,不識路,追著追著竟迷失了路,困在一處仙障中,正當他彷徨之際,她出現了。


    她帶他出仙障,還給他烤紅薯吃,要不是看在那個烤紅薯的份上,他還真要記恨她一輩子。


    他當時還問她,那日去的不隻有他一個仙君,為何獨獨扔給他的是臭雞蛋。


    他至今都沒忘她那日的說詞,她甚是糾結道:“天庭今日下來的仙使盡是仙君美男,我看不過眼每人丟了一花一果,聊表心意。”


    “獨獨到你時,花沒了,果也沒了,唯獨剩一顆從花嬸雞窩裏摸來的雞蛋,我琢磨著雞蛋也是心意,想也沒想就丟出去了,誰知竟是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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