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段小燕密集的劍雨進攻,楊霜一邊抵擋,一邊在心中低估,難道是二師父段天涯霸占了她的清白?不然怎麽如此決然的要置自己於死地?


    看來想通過她們查到二師父的身份和下落很困難了,如果她們知道,早就去報仇了,豈會等到現在?


    所以林秀立即後撤,準備離開。


    “想走?沒門!”段小燕厲喝一聲,就像一條瘋狗,死死咬住林秀。


    林秀無奈,伸手入懷,朝著她拋出異物,並喝道:“看鏢!”


    段小燕下意識到躲閃,誰知竟是銅錢飛過,射中了地麵。


    而林秀趁機拉開距離,飛速離開。


    “該死!狡詐的小子!和段天涯一樣!”段小燕追了幾步,發現對方已經竄入人群中,隻能放棄。


    段小燕也不傻,她皺著眉頭尋思對方是怎麽發現自己的,莫非自己被跟蹤了?


    可是自己很謹慎啊,沿路都進行了反偵察,沒發現有可疑的人?


    想到這裏是迴客棧的必經之路,段小燕恍然大悟,肯定是對方跟蹤了青檸,所以知道青檸住在哪裏,這才在這裏阻攔。


    “此人雖是段天涯的徒弟,但看情況,段天涯隻教他武藝,並沒有把自己的身份和秘密告訴他,所以他才會救青檸,並且攔我問話。”


    段小燕喃喃自語後,突然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如此,剛剛就該把怒氣忍住,騙他說段天涯和我是摯友,這樣正好能利用他,哎,草率了。”


    歎息一聲後,段小燕返迴了客棧,然後帶著青檸和青雪再次更換了住所,並且是悄悄的離開,以至於金吾衛都沒有發現。


    林秀迴到房府,陷入了思索。


    他不是因為查不到二師父的身份而沉思,而是揣測段小燕和王雪菲的陰謀。


    要說他們來長安城沒有陰謀,林秀是斷然不會相信的,那麽陰謀是什麽?隻是為了刺殺突厥使臣?另外,上次蹴鞠場上,李世民遇刺,莫非也是他們的傑作?


    片刻後,林秀一聳肩。


    “我是鹹吃蘿卜淡操心啊,關我屁事!我隻是小小國子生,慈航劍齋想殺誰,那就殺誰。隻要不殺我和我的家人、朋友。我的任務還是調查二師父的行蹤。這都好幾日了,房玄齡還沒查出薛宗道一案的幕後真兇嗎?”林秀便立即去找房玄齡。


    此時書房中,房玄齡正在看書。


    聽到敲門聲,他從關注中清醒,說道:“進!”


    林秀進屋,拱手道:“叔父!”


    看到來人是林秀,房玄齡的臉上恢複笑容,問道:“莫非想清楚了,決定從國子學結業,進備身府當值?”


    “侄兒學問不精,還是在國子學繼續深造吧,當值的差事我是幹不了的,到時候又害叔父被人彈劾,那就不美了。”林秀迴道。


    房玄齡無奈道:“你呀,說好聽點,是追求道法自然,隨心所欲,難聽點就是懶。不過我也能理解,環境對人的影響非常大,像我們年輕時,四處戰亂,民不聊生,哪有安穩生活去隨心所欲?那時候,就連道家弟子都入世救世。現在生活安逸,讓你們失去了進取之心。”


    頓了頓,房玄齡似乎想到了什麽,鄭重道:“你眼中看到的安逸,隻是表象。終究有一天,你要麵對無法想象的局勢,到時候你會明白,現實會逼著你做出選擇,逼你做出行動。”


    “眼前的話黑不是黑,你說白也不是白。”


    聽到房玄齡語重心長的話,林秀狐疑問道:“叔父,你這話裏有話啊?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我隻是要告訴你,上進和奮鬥沒有錯,誰知道將來會遇到什麽情況?不是嗎?”房玄齡笑道。


    林秀點了點頭,道:“叔父放心,我會好好上進的。”


    房玄齡沒有迴應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來找我,是想問薛宗道一案吧。”


    林秀應道:“的確是這件事,叔父說會幫我調查,不知情況如何?”


    房玄齡遲疑了一些,隨即沉聲道:“上次和你聊,薛宗道一案從證據來看,是鐵證,並且薛宗道最後也認罪了,所以三司會審才結了案。但這兩年來,兩位擔任證人的兵部侍郎都去世了,所以想查出幕後之人,非常困難。相信衛國公也把情況告訴過你了吧!”


    “叔父,你和衛國公一定查到了一些線索,隻不過關心我,所以不願意告訴我。但我此行來長安,隻為兩件事。一是認親,二是尋找二師父。我從十歲便跟隨他生活,他也是我的親人。所以我會不惜代價的尋找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叔父不願意說,那我就用自己的辦法了!”林秀堅定道。


    房玄齡明白林秀的堅決,便道:“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也得答應我,絕對不能亂來。我能猜到你自己的辦法比較極端,一著不慎,就可能把自己引入險地。”


    “叔父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胡來的。”林秀道。


    房玄齡點了點頭,便接著道:“你夜探大理寺,未找到薛宗道一案的案牘,那是因為這個案件的案牘被東宮拿走了。”


    “東宮?”林秀眉頭一挑,立即聯想到了李承乾和侯君集的關係,連忙問道:“叔父,莫非這件案件真是東宮主導,目的就為了借薛宗道一案打壓衛國公,從而讓侯君集坐上兵部尚書的位置?”


    房玄齡點了點頭。


    “我上次就有這個推斷,但叔父說侯君集不會這麽做。看來叔父是故意瞞我,怕我找太子麻煩!”林秀沒好氣說道。


    房玄齡歎息一聲,道:“也不是故意瞞你,因為本來的我的確不相信侯君集會這麽做。你不了解侯君集,此人雖然桀驁,熱衷於權勢,但懂得審時度勢,眼光極好。當今聖人能坐上皇位,其實最大的功臣之一就是侯君集。雖然當時我和長孫無忌、杜如晦皆是秦王謀士,但那時候局勢陰詭,我們都不敢直言進諫,讓聖人反動兵變。是侯君集和聖人交談之後,讓聖人下定了決心。”


    “所以像侯君集這麽聰明且審時度勢的人,怎麽可能設計對付李靖,從而謀奪兵部尚書之位呢?當時的他拜光祿大夫,領陳州刺史,職務也不低。”


    “最主要的,就是薛宗道一案牽連突厥,勾結外敵是事實,你應該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吧!”


    林秀點了點頭。


    勾結突厥乃是滅族大罪,侯君集這麽謹慎的一個人,怎麽可能勾結突厥?所以房玄齡不相信侯君集是幕後指使。


    那會不會是李承乾的主意,他想把兵部尚書的位置控製在自己手中?如果真是李承乾的主意,那麽作為大唐太子去勾結突厥,這更讓房玄齡不敢去想!到時候往下追查,大唐朝堂將引發何等震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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