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清風相伴。


    興趣相投的七人勾籌交錯,喝到很晚才結束。


    雖然醉香樓的白酒很寡淡,但架不住房遺愛、程氏三兄弟的勸酒,林秀隻能稍微表現一下,以一人之力喝倒四人。


    隻見程氏三兄弟趴在地上,疊起了羅漢,正唿唿大睡,天塌不驚。


    房遺愛耷拉著頭,嘟囔著:“金丹,我要金丹...“


    秦懷道和李德謇見好就收,沒敢和林秀對飲,所以尚算清醒。但看著滿地的酒壺,兩人對林秀的敬仰滔滔不絕。


    “林兄,程氏三兄弟交給我倆,我們把他們安全送迴府,你把房遺愛弄走就行!”李德謇說道。


    林秀點了點頭,目送他們離去,才讓護衛架著房遺愛迴府。


    剛進房府,就看到盧氏興衝衝趕來,手裏竟然還拿著皮鞭。


    當看到伶仃大醉的房遺愛時,氣得一摔鞭子,發出一聲響脆的鞭鳴。


    緊接著,讓林秀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醉個半死的房遺愛竟然清醒了三分,當看到母老虎附身的盧氏後,直接跪在地上,指著林秀說道:“母親,是秀弟逼我喝的酒,不喝就打我!”


    我艸!


    林秀瞪大眼睛,一臉意外,就這樣被誣陷了?


    盧氏瞪向林秀,喝道:“既然進了房府,就得遵守房府的規矩,子時之前必須迴府,瞧瞧現在幾點了?而且不準喝酒,瞧瞧你們,醉成什麽樣子?按照房府的規矩,每人兩鞭子!”


    “孩兒知錯!”房遺愛竟然被嚇得瞬間醒酒,果然是被盧氏支配的恐怖啊。


    盧氏則看著林秀,哼道:“你初到房府,不知規矩,所以免掉一鞭子!你可有意見?”


    “我沒意見!”林秀搖了搖頭。


    盧氏剛要抬鞭子,卻被林秀伸手製止。


    林秀說道:“姨娘,貧道乃是出家人,不沾酒水,我沒喝酒,自然不用受罰。至於晚歸...我可以早歸,但看到房遺愛他伶仃大醉,我豈能不管不顧?此乃弟恭,不該懲罰,應該重賞才對。”


    一旁房遺愛已經呆滯了。


    “沒喝酒?”盧氏微微皺眉,上下打量林秀後,果然沒有喝醉的痕跡,稍微靠近,竟然也沒聞到酒氣。


    林秀笑了笑,如果喝和水一樣的酒也算喝酒,那林秀天天喝酒。


    盧氏無奈,隻能應道:“那行,今日便不罰你!”


    林秀瞥了一眼房遺愛,這廝剛剛誣陷自己對吧。


    “姨娘,侄兒有一事要說!”林秀拱手說道。


    盧氏點了點頭,示意他說。


    林秀對房遺愛露出一個讓他毛骨悚然的微笑,而後說道:“姨娘,我初到長安,就被房遺愛拉去醉仙樓喝酒,他是兄長,這樣做出表率恐怕不對吧,是不是罪加一等?你說呢姨娘?”


    盧氏咬著貝齒,鄭重點頭:“你說的沒錯!罪加一等!來人,給我按住房遺愛,我要執行家法,四鞭子!”


    林秀沒有參與,朝著府內走去。任憑身後傳來房遺愛的哀鳴,他拍拍衣袖,做好事不留名。


    一夜無話。


    次日淩晨,林秀早早醒來,習練武藝。


    太陽初升後,一名丫鬟邀請林秀去客廳,說是夫人有請。


    廳內隻有盧氏,未見房遺愛等人,看來是盧氏有事要和自己談啊。


    “侄兒拜見姨娘!”林秀行禮。


    盧氏伸手請他坐下,並道:“找你過來是有件事想提醒你。”


    提醒?


    這個詞語雖然不顯的嚴厲,但卻有警告的韻味在裏麵。


    提醒自己什麽?認清自己的身份,隻是庶出?


    “姨娘請說!”林秀笑著應答。


    盧氏便道:“前天你去景山書鋪買東西,在牆上對了一個對聯?”


    “的確有此事!”


    林秀頗為詫異,竟然是這件事,這件事不很正常嗎?有什麽要警告的?


    盧氏繼續道:“你可知,就因為你提的對聯,昨日早朝上,禦史中丞魏鬆林彈劾你叔父,說他縱子羞辱聖上。”


    “艸!”林秀忍不住破口大罵。


    盧氏立即瞪他一眼,說道:“不準說髒話!你可以罵他是混蛋,是生孩子沒屁眼的狗東西!”


    頓了頓,盧氏又道:“雖然彈劾最後不了了之,陛下也沒有生氣,但是此事說明你叔父的位置惹人嫉妒,不管是他自己,還是我們這些家人,任何小錯,都可能被人抓住不放。”


    “我沒有說你的對聯有錯,也沒有說你的行為有錯,所以你不用自責。”


    “我隻是想提醒你,既然是房家人,就一定要謹慎行事。昨日為何要打房遺愛,這小混蛋深夜飲酒不歸,若是被人抓住機會,彈劾你叔父教子無方,又平添不必要的麻煩!”


    “你可明白?”


    林秀點了點頭,感覺心中一暖,並道:“請姨娘放心。”


    “對了,昨天你和房遺愛出去,沒惹事吧!”盧氏問道。


    林秀想了想,踢球把長孫衝的鼻梁骨踢斷算不算惹事?


    嗯...應該不算。


    畢竟是球動的手,又不是林秀動的手。


    “沒惹事情,就是和幾個朋友玩了一會蹴鞠!”林秀乖巧道。


    盧氏沒有詢問什麽,讓林秀離開了客廳。


    隻不過盧氏不知道的是,宮內不太平!


    ......


    立政殿是當今皇後長孫無垢的寢宮。


    地球的曆史中,貞觀十年,長孫無垢便染病去世,但在這裏,長孫無垢還健在,不過身體不太好。這個世界的走向和前世有偏差。


    今日,長孫衝進宮,求見皇後姑姑。


    當長孫無垢看到長孫衝時,發現他臉上包紮著布帶,樣子很搞笑。


    但長孫無垢卻笑不出來,連忙問道:“衝兒,你這是怎麽了?誰傷的你?”


    長孫衝氣憤道:“請姑姑為外甥做主!我和房玄齡的庶子交流蹴鞠,他竟然心懷歹念,故意用蹴鞠傷我,把我鼻梁骨踢斷!”


    “竟然有此事?這個房玄齡啊...太不像話了!不過你得稱唿他為房相!不可無理!”長孫無忌就算生氣,語氣也是非常溫柔。


    長孫衝又道:“請姑姑為外甥做主,我破相了,沒臉見長樂了!”


    長樂公主本名李麗質,李世民和長孫無垢的女兒。長孫無垢有意將李麗質嫁給長孫衝,正在促成這事。


    長孫無垢心疼長孫衝,而且還受了這麽重的傷,的確該替他出口氣,於是便讓女官去傳懿旨,召見房盧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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