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爺跟著那夥人不住往前走去,可是到了失主的屋子,這才發現不對勁,有不少人圍觀,似乎抓住了什麽人。失主之丟了錢,這本來是怪著這馮大爺的,卻在此時,發現不少人呆在自己的屋子門前,不時對著一人拳打腳踢來著,看來此人之做出了傷天害理之事了,不然的話,這夥人不會如此對待他。


    失主之丟了錢,尚且以為是馮大爺所為,這不,一路上不住地打著,直打得這馮大爺鼻青臉腫,尚且還咬掉了他身上的一塊肉來著。不過,這些都不要緊,能活著,這便已然是不錯的了,至於其他之事,什麽尊嚴啦,又什麽名譽呀,通通不在話下了。


    馮大爺走近了,一看,還真是抓住了一人,不過此人之年紀不大,較比自己,那是小了去了,大概隻有二十來歲,尚且不知因為何事,而做出如此不堪之事,直是讓人抓住了,此時想跑,卻終於是逃不掉了。原來,失主之錢是此人偷走的,這不,在偷了錢之後,覺得失主家的一張椅子亦不錯,檀木做的,非常之值錢,這便再度折迴來了,想拿走這張檀木椅子,卻讓失主之家人逮個正著。


    抓住了真正的失主,馮大爺這便沒事了,而失主雖然是放過了馮大爺,卻亦是不為之道歉,直是什麽也沒說,這便隻管去打那個真正的賊人去了。馮大爺這便又迴到了荒村,不敢呆在呂鎮大街,為此,尚且失去了一塊肉來著,早知如此,才不要呆在呂鎮呢,這下好了,真的是得不償失。


    劉寡婦又去了大山上了,此去之目的,不過是為莊稼鋤鋤地,不然的話,雜草一長,莊稼之想長起來,此直是不可能的。不過,在這大山上,劉寡婦在鋤地之時,轉眼之間,便瞅見了馮大爺,此時正怔怔地看著這劉寡婦哩,因為自己對她的思念,已然是到了感天動地之地步,這時隻要能好好地看看這劉寡婦,這便已然是心滿意足了。


    不過,一看到這馮大爺來了,劉寡婦這便不敢呆在大山上了,因為聽人說了,馮大爺此次之前來,純粹是為了自己,想打自己的主意,因此之故,仔細思之,尚且不如離開大山,幹脆迴家得了。因為在昨天晚上,劉寡婦做了個夢,有人在夢中對自己說了,明天有人要上山來,得離開他,否則後果直是不堪,甚至可能會有血光之災。


    因此之故,劉寡婦這便在一看到馮大爺上大山了,就立馬迴去了,不敢呆在大山上了,否則由此引起的後果,可能直接因為得罪神靈而死去。再者說了,馮大爺這麽一個窮人,也想打自己的主意,也不照照鏡子,真正是不知羞恥。


    見劉寡婦離去,馮大爺一時之間,隻能是獨自呆在大山上了,見劉寡婦不從,不肯與自己相好,一時之間,再也不想呆在大山上了,直接迴去了。馮大爺呆在自己的屋子,而這門外,大雨不斷地下著,這令馮大爺有些淒涼,年紀已然不小了,再這麽下去,那麽這子嗣問題卻要如何是好呢?


    正於此時,門前忽然之間,有人輕輕地敲打著自己的屋門,久而久之,覺得再不去開開門的話,此亦是不妥,不要說睡不著了,就是嚇也得嚇個半死。這便悄悄走到了門邊,往外一望,見一人站著,年紀不大,長發披肩,身材俊俏,臉型姣好。


    這位女士站在馮大爺的屋子門前,而在此荒野無人之處,馮大爺當仁不讓,這便請之進屋,因為門外大雨不住,再不請之進來,那麽這有虧於待客之道不是?女士進了馮大爺的屋子,知道馮大爺不敢亂來,不然的話,亦不至於敢深夜呆在此地,此時對著這馮大爺不斷地笑著,看得這馮大爺有些不好意思,不知此到底是何許人也,卻又見大雨不住,趕其出門,這又不太地道。


    馮大爺此時正在想著這劉寡婦呢,本來覺得大山上一片之幽靜,太陽亦是非常之美好,此時有個女人陪著自己坐在一塊石頭上,共賞這黃昏落日,不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嗎?但是,劉寡婦不知為何,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這便離開大山了,火速迴到了荒村,進了自己的屋子,似乎永遠也不出來了。


    沒了劉寡婦,馮大爺覺得過日子也是沒有什麽意義了,可是,照了照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上,已然是少了一塊肉肉,當然這是因為失主之誤會,這才咬掉了自己臉上的一塊肉。不然的話,這長相在荒村也算得上是好看的了,可是此時倒好,成了這麽個樣子,難怪一看到自己,劉寡婦這便連話也不和自己說了。


    馮大爺本來想對那個咬了自己一口的人大打出手,不然的話,何以能出這一口惡氣,卻又不敢,因為警察之幫著他,敢情不是他的爹,便定然是他的伯伯。因此之故,在想了想之後,馮大爺還是忍住了,不去想這事了,此時呆在自己的屋子,正準備著明天怎麽去與這劉寡婦說說話呢,卻看到一位女士進了自己的屋門。


    這位女士,怎麽說也是不錯的,非常之漂亮,可是這對於馮大爺來說,有何意義呢?自己根本不在乎此人之到底是個女人還是男人,長相之好壞,品行之優劣,對於自己來說,根本就不重要,自己滿腦子想著的,無非就是劉寡婦來著,關此人何事,此時非賴在自己的屋子裏不肯走了呢?


    若非門外大雨如注,馮大爺因為心情之不好,這便要趕走此人出去了事,省得荒村的人們到處去說自己的閑話,惹得人心煩不是?但是,這雨下的,幾乎是天塌了似的,沒完沒了。


    馮大爺真的是非常之憤怒了,想趕此人走,縱使是下著大雨,此人亦得離開自己的屋子來著,不然的話,這孤男寡女的,讓人看見,不是個事。可是此人斷無離開之意思,直是為馮大爺燒火沏茶來了,看上去,似乎此人就是自己的女人了,這令馮大爺頗為驚詫,不知這到底是個什麽人,何以要進了自己的屋子為自己幹活呢?


    幹完了活,這位女士也不與馮大爺說話,直接脫去了自己的衣服,幾乎是一絲不掛地躺在馮大爺床上去了。這幾乎使馮大爺嚇了一跳好的,這到底是個什麽人呢,如此無禮,這便甚至想罵娘了,這都是什麽事嘛!


    馮大爺不敢呆在自己的屋子了,火速離開,冒著大雨,溜之大吉,一時之間,已然是去了小河邊,想如何應對此事。河水不住地東流著,看上去,到了明天,定然會漲大水,而一旦漲了水,會不會淹到自己的屋子呢?


    洪水不住地上漲著,呆在這小河邊上,稍有不慎,掉落下去了,這便非常之危險,因為河水之中,一旦漲水,這便有不明物事出沒,抓住了人的腿,這便會一個勁兒地往這河水深處拖去,荒村如此而死之人,已然是太多了呀。馮大爺看著這滿河大水,一時想起了劉寡婦之對自己的絕情,自己可是打小就喜歡上了她呀,為了她,如此一大把年紀,尚且孤身一人。


    以前自己不是沒有女人,但是,那個女人不是讓自己氣走了嗎,為了劉寡婦,自己已然是失去了一個女人了。此時從呂鎮迴來,雖然賺了些錢,為了賺這些錢,馮大爺沒少吃虧,甚至幾次三翻死裏逃生,可是,迴到荒村之後,發現這劉寡婦竟然是不要自己了呀。


    在小河邊略呆了一陣子,馮大爺這便迴去了,長此下去,不是個事,因為漲大水之時,龍之出沒,非常之不安全。馮大爺又迴到了自己的屋子,卻不敢進屋,因為從這破敗的窗戶往裏麵這麽一看,發現那個女士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樣子極其之不雅觀,這便趕緊閉上了眼睛,尚且覺得心裏不好受,以雨水在自己的眼睛上洗了洗,才感覺舒服了些。


    馮大爺就蜷縮在自己的屋簷下,狗似的,樣子看上去,極其可憐,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以為那個女士迴去了,這便想進屋去做飯,因為天晴了,準備上大山去幹活來著,而且大山上有劉寡婦,隻要有劉寡婦的地方,那麽這便是人間之最幸福的所在。可是那位女士此時並沒有離去,相反,在灶邊切起菜來了,看到此事,馮大爺心情相當之不爽,本來想罵娘了,卻看在此女士樣貌之非常妖豔,這罵人的話是無論如何也罵不出口的。


    此事一時之間,在荒村傳得沸沸揚揚,紛紛說這馮大爺不是個人,有人一看到馮大爺,這便不住地啐著,甚至因為啐得過於用力,還賠上了一顆牙齒。劉寡婦也聽聞了此事了,本來與這馮大爺,怎麽說也是天生的一對,可是此時既然他的屋子裏有了一個女人了,那麽還要自己幹啥呢?


    劉寡婦這天也去了大山上,可是想起這馮大爺之絕情,一時之間,並不想幹活了,鋤地之時,因為不小心,尚且鋤掉了不少苗子。這便幹脆不鋤地了,丟下鋤頭,一屁股坐在一塊石頭上,望著天上的一輪殘月,淚水不住地流下來了。


    連馮大爺這樣的人也看不上自己,不要自己了,去了呂鎮不久,這便弄了一個女人來了,而自己活在此荒村,一時還有何意思呢?此時對馮大爺直是非常之仇恨,準備一看見他,這便砍他一刀,此人之沒有良心,恐怕放眼天下,亦無人能出其右。


    自己倒也不是喜歡馮大爺,不,不過覺得連馮大爺這樣的人都看不上自己,那麽自己喜歡的那些有錢之人,少年風流之士,還會看得上自己嗎?自然是看不上自己了。


    因為劉寡婦之傷心來著,不然的話,好久不見,作為水性楊花之人,與這馮大爺在此大山上約會一場,亦不是不可能。可是這時不行了,馮大爺的家裏已然是有了女人,自己再也不會與之有任何的瓜葛,那怕這馮大爺此時叫自己天王老子,叫自己“爺爺”,自己也斷不會理他了。


    這不,當看到馮大爺上了大山來了,準備與自己說說話,劉寡婦立馬迴去,不時之間,這便已然是迴到了自己的屋子裏了。而留下馮大爺一個人在大山上,正於此時,那位漂亮女士不知在搞什麽,又走上大山來了,不說話,直是不住地鋤著地來著,使馮大爺一時之間,心情非常之不好,淚水悄然落下,人生至此,尚且有何意義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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