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秋站在自己的屋子外麵,看著大雨不住地下著,也是怪這大雨了,不然的話,花伯亦不至於把水泥擺放在自己的屋子裏來,此時恨不得把這天都捅破了,不然,無以出這口惡氣。花伯將水泥悉數擺放在自己的屋子之後,這便拍了拍手,離去,漸漸消失在大雨之中,而不可再見矣。


    到了夜裏,少秋關上屋門,因為大風之唿嘯,此實在是有些令人不堪,更兼大雨不住,隻好是進了屋子,不便出去走動了。此時自己的屋子裏,書本上,甚至床鋪上,都是水泥,肮髒之至,不把這些弄幹淨了,卻想要好好睡一覺,此隻怕是不可能的。


    還好,略作清理,床鋪上的水泥這便沒了,一時呆在燈火之下,這便看起書來,而門外之此時,一片之蒼茫,斷無行人之來往,白日之車水馬龍至此,已然是一片之寂寥。看了一會兒書,少秋這便上了床,因為時日之不早,明天或許還得上大山幹活,一時不睡去,沒了精神頭,到了第二天,亦是非常之不爽。


    剛睡去,卻怎麽也無法入睡,荒野之風唿吼著,以摧枯拉朽之勢,使天地間一切,皆灰飛煙滅。隻有少秋尚且醒著,忽然之間,在此半夜時分,聽見有人打門,聲音不是太大,卻能清晰聽見,這便悄悄爬起來,拉開屋門往外一看,荒野寥落,不複聽聞有人之存在,卻何以不斷敲打自己的屋門,使自己不得安心睡去呢?


    可是沒人的話,那麽這打門聲到底來自何處,莫非是自己聽錯了,不然,何至於如此呢?少秋不敢睡去,因為荒野此時,一片之寂寥,燈火慘淡處,淒涼的風在不住地刮著,樹上的葉子紛紛飄落下來,隨後散布在不知什麽地方去了。


    如此幾次之後,這便看到外麵已然是天亮了,大雨已住,太陽看看就要出來了,又是一個在大山上幹活的好天氣,縱使是生病,少秋亦不想浪費這歲月年華,這便準備去大山上幹活去了。正準備去大山上,忽然之間,又看見花伯走過來了,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前,說他不能上大山去,得呆在自己的屋子,為其守水泥。


    因為此日,花伯也開工了,得用水泥,而少秋不在家的話,此亦是相當之不方便。但是,少秋把這開門的鑰匙給了花伯,這便真的去了大山上了,亦不管這花伯之同不同意,而花伯看在這少秋為人之有病,尚且咯了血,這便不準備留他在自己的工地幹活,不然的話,這對於自己將來之日子怕是有所不利。


    而在大山上,少秋看到了少女,這便想湊過去與之說說話來著,因為自己之呆在大山上,過於無聊,不去與少女說說話,此亦可以說是受不了的。何況少女此時已然是在自己的地裏不住地忙碌著,而為何如此,不再是往日那般封建,此卻不得而知。


    少女本來被花伯賣到了呂鎮,不過今日,因為自己娘家有事,這便經過了主人之同意,來到了大山上,鋤起了自家的地來了。少秋看到少女獨自呆在大山上,一時之間,尚且以為對自己有些意思,此時便想上前去搭訕,沒話找話說。


    但是,看到少女神情之落寞,一時之間,這便又打消了那個主意,隻好是呆在自己的地裏,忙碌著。天日之晴好,天空直是一片之澄澈,水似的美麗,看得人的心情,至此已然是一片之歡樂,不複往日之愁煩苦悶了。


    而到了天色暗將下來之時,夜色看看就要降臨荒村,一切的一切,在此時看去,皆是一片之朦朧,而少女亦不再呆在大山上,一時之間,這便離開了大山,去了自己的家裏了。如此過了一陣子,時日之漸漸流逝,呂鎮之主人,一度聽聞了此事,對此亦是頗為憤怒,往日對此少女,那是非常之喜歡,此時卻極其厭惡,這便說了,不要這小花了。


    而小花,亦因為自己娘家之正在修房子,此無論如何得去幫下忙,因此,對於主人之不理解,一時之間,亦並不放在心上。到了花伯家,因為天日之晴好,花伯不要她幹活,直接令她上大山去了,因為雜草之瘋長,自己又騰不出手來,隻好是請小花去鋤草了。


    這天直是太好了,太陽非常之足,這雜草一旦鋤掉,轉瞬之間,這便死去,幹活之效率非常之高,少秋此時雖然是有病,亦能鋤下不少的地。此時見少女就呆在不遠處,這便想去與之說說話,往日之拘束,在此大山上,因為空氣之自由,直是可以隨便幹任何事情。


    而少女,看到少秋之走了過來,亦想對之說說話來著,這不,臉上掛著笑容,眼睛不住地眨呀眨的,令少秋此時不得不走了過去,想與之親熱親熱。而對此,少女亦並不在意,此時竟然是脫去了外衣,渾身線條之美麗,此時已然是非常之清晰,這便想上去與之攀話來著,而少女一改往日之態度,不再反對,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少女甚至脫去了自己的褲子了,因為天日之炎熱,非如此不可,不然的話,到了收工迴去之時,渾身非得生出不少痱子不可。而少女是非常之害怕痱子的,為了不得痱子,隻好是脫去了自己的褲子,站在這曠野,於風中鋤著雜草,哼唱著小曲,一度非常之愜意。


    少秋此時湊上前去了,因為少女的歌聲非常之好,不去聽聽,此直是可以說暴殄天物,還真是有些受不了,這便去了。而對於少秋之到來,少女根本就不予理會,管自鋤著地而已,似乎在自己的眼裏,少秋根本就不存在。


    少女鋤地,而少秋此時靜靜地呆在一邊,看著,亦不知為何,少女的這個鋤地姿勢,較比天底下最優美的舞姿亦來得好些,使少秋一時之間,竟然是看得如癡如醉。到了太陽漸漸落下去之時,人們這便不再呆在大山上了,紛紛迴去了,不然的話,似乎不妥。


    不久之後,這少女與少秋在大山上約會的消息,不脛而走,傳到呂鎮,令少女的主人,這便真的不要了少女了。少女又迴到了自己的家裏。


    但是,對於花伯之拖欠錢財,呂鎮的那位主人非常之追得急,非要花伯還清不可,但是花伯因為自己手頭沒錢,那人亦隻好是不再追討,不然的話,非弄出人命不可。因為花伯說了,自己的女兒呆在他的家裏,保不定會對她有所企圖,甚且說自己的女兒已然是被禍害,此時尚且要找他的麻煩哩。


    呂鎮的主人聽到這話,一時之間,不要那錢了,隻好是自認倒黴吧,從此之後,與這花伯永世不相往來。達到此目的之後,花伯不再要求自己的女兒上大山幹活,天天呆在自己的屋子,使少秋一時之間,又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這天,少秋因為下雨,不便去大山上幹活,隻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略看幾頁書而已。荒村此時,幾乎是看不到人了,人們紛紛出了大山,踏上大道,有人甚且去了外麵,不再迴來了,這使少秋相當羨慕,這便也想那樣,去外麵看看這花花世界,卻在此時,又聽見小花走過了自己的屋子門前,唱了個歌,不久之後,這便又消失不見。


    小花走過了,不久,便又看到花伯之出現在自己的屋子門前,一看到自己,亦不知為何,這便下死力啐了一口,當時因為用力之過猛,尚且把這嘴巴都啐破了。一顆牙齒就此掉在少秋的屋子裏,這便在這少秋的屋子到處尋找著自己的牙齒來著。


    這麽多時日過去,這些水泥亦漸漸用完了,花伯看了看這地麵之上,到處都是水泥,一時也不顧少秋正在看書,這便掃起地來了,非得把這些水泥掃成一堆,之後裝起來,用在自己的工地去不可。不然的話,浪費了這些水泥,亦可以說是對不起自己的小花不是?


    把這些水泥悉數掃在一起了,花伯這便用一個袋子將之裝起來,背迴了自己的工地了。在離去之時,雖然是嘴巴破了,尚且沒有忘記啐了一口血痰在少秋的屋子裏,甚至在少秋的書上亦是吐了口痰,使少秋一時之間,非常之憤怒,卻又根本就不敢說什麽,因為得罪了這花伯,就是得罪了少女,那麽這以後與少女之間尚且還有什麽希望呢?


    隻好是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說罷了。


    到了夜裏,因為下大雨,一時無處可去,少秋隻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了,不然的話,一旦出去了,這便會看到一個人走過自己的麵前。而這個人在走過自己麵前之後,一度又消失不見。


    此時,少秋聽見花伯又走過來了,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前,下死力啐了一口,又罵了一句娘,似乎對少秋極其厭惡,臨走之時,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尚且在地上找了塊石頭,在這少秋的屋門上打了一石頭。可是,當少秋拉開屋門往外一看之時,卻又什麽也沒有看到,隻有風在不住地刮著而已,而在這風中,此時那個走過自己屋子門前消失了的人又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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