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伯要去睡黑匪的女人了。當然,此事本來是極為隱密的,可是花伯此人一不會偷二不會搶,這便鳴鑼開道,大張旗鼓地說自己要去睡黑匪的女人了。


    幾天前,花伯去了呂鎮,本來隻是去閑逛一下街道,順便看一看這呂鎮的一些好吃的東西,至於這女人之事,素來與花伯無緣。縱使是眼前掉了個天仙,花伯亦是不放在眼裏,他所想的不過就是些好吃的,還有一些好看的漂亮的衣服而已。


    可是,在逛了大半個街道後,花伯又湊到了神算子的攤位前,想為自己算算八字,測個字什麽的。自己這麽多年之努力奮鬥,而這收效甚微,之所以如此,極有可能是上天早有注定,這便想去摸摸簽算算命。


    到了神算子攤位前,花伯與這神算子這麽一說,這神算子當時就說了,說他之所以家業不興旺,極有可能是一些不幹淨的東西纏身所致。花伯為人太正直了,因此之故,神明所憚,不準他發達起來,怕一旦龍騰虎躍如日中天,這便會對神明有所不利。


    花伯聽到此話,一時不明所以,自己好好地過自己的日子,與這神明有何瓜葛呢,竟至於如此對待自己?一時也真是搞不懂這些神明到底是怎麽當的。


    神算子當時就叫這花伯不要為人過於正直,不然的話,在神明之眼裏似乎會成為肉中刺眼中釘,而隻要自己成為一個沒有出息的人了,比如與某某女人偷奸了等等,如此一來,神明見了也會搖頭,以為不過如此,這樣一來,也就不會把他放在眼裏了。花伯此時想起了黑匪的女人,當然,若非黑匪對自己的老婆有所希冀,其女人又何至於三天兩頭走過自己的屋子門前,唱歌給自己聽呢?


    這便在算了命之後,說自己想去與黑匪的女人偷奸了。當然,作為荒村有名的正經人,花伯此舉無疑使輿論嘩然,竟至有驚訝得張開了口而好久合不攏者。


    黑匪這天正呆在自己的屋子,因為聽說有人會對自己的女人有所不測,而自己的女人一時雖然是臉上掛著笑意,可是礙於黑匪之存在,倒也並不敢有所不軌。不然的話,得罪了黑匪,屆時還不得剝了自己的皮?


    黑匪的女人聽說花伯想進自己的屋子,這便不住地對著黑匪說上了,說自己肚子不舒服,想叫他去呂鎮為自己買些藥什麽的。可是黑匪知道她這是調虎離山之計,自己一旦出去了,上了呂鎮,沒有個大半天,這幾乎是不可能迴來的。


    可是,由於自己的女人素來脾氣大,稍有不慎,甚至有可能會自盡身亡,一時黑匪也並不敢得罪。這便匆匆吃了飯後,去了呂鎮了。


    見自己男人去了呂鎮了,黑匪的女人一時關上了屋門,聽說花伯欲對自己有所不測,此事最好不要讓自己的男人知道,否則後果將是不堪。這便關上了屋門,縱使是花伯站在了自己的屋子門前,那亦斷無開門之理。


    花伯此人做事從來是堂堂正正,甚至可以稱得上光明磊落,此時在黑匪女人屋子門前打著鼓,非要她把門開開不可。但是,黑匪的女人知道事情並非如此簡單,其中定有陰謀,一時也是關著這屋門,非但不開,尚且還在裏麵壓上了塊石頭,外麵的人一時想進來,怕不是那麽容易的。


    “你走吧,這大白天的,讓人聽見不是個事,要來,你夜裏悄悄地來,不要打鼓,也不要有人跟著。”黑匪的女人從門縫裏這麽悄悄地對花伯說道。


    可是,花伯尚且以為此不過是神的旨意,而自己到此,也不過是執行神的旨意,一時敲鑼打鼓的有何不妥呢?這便不聽,非要鳴鑼開道,不如此,走起路來似乎不太舒服。


    可是,見這花伯執意要這麽做,黑匪的女人一時也並不敢說什麽,隻好是讓其進來了,而其他之人,縱使是知道此事,一時也並不敢說什麽。不然的話,此事一旦傳揚出去,黑匪知道了,可是要殺人的。


    黑匪的女人見花伯進來了,這便躺在床上去了,這裏麵本來是亮亮堂堂的,可是關上燈後,一時一片之黑暗,斷不見人。花伯此時之呆在黑匪的屋子,與其女人共處一室,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自己之此次前來,亦可以說是奉命行事,自己真正的意圖並不在此,此行隻不過是為了完成神交給自己的任務而已。


    可是見這黑匪的女人一時把這衣服悉數脫了,一時嚇著了,知道如此做了,讓黑匪知道了,還不得打死自己。這便火速離去,自己家如果是因此而不得發達,那就認了這個命算了吧。


    “你不中用。”此時忽然聽到有人這麽對自己說話,可是靜心一聽,似乎又什麽也沒有聽到。


    可是,此時黑匪的女人因為自己男人平日之不正經,老是想著這花嬸,此時見花伯湊上前來,卻又火速離去,這便有些掃興。此時甚至想撲出去把這花伯抓住了,可是轉念一想,如此一來,讓人知道了,一旦有人把此事告訴了黑匪,那麽花伯性命將堪憂。


    一時,見此花伯離去,黑匪的女人一時也並不追出去,隻是呆在自己的屋子,望著門外之小河,心情可謂是差極點了。此時自己的身體已然是變成了個啥了呀,是個男人就可以與自己在一起呀,而此花伯,還真是不中用,怎麽就此離去了呢?


    花伯離去之時,黑匪也進了自己的屋子,一看這屋子裏,似乎也並無任何之異變。這便與自己的女人湊在燈火下,吃起了晚飯來了。


    花伯進了自己的屋子,花嬸看到了,這便對之破口大罵,做人怎麽能這樣呢,幸好黑匪不知情,否則的話,豈非要出大事?花伯此時也是心安理得的樣子,反正自己之此次行動,亦不過是奉神的旨意而已,何罪之有啊?


    可是正在這麽說著話時,大門被人拍打得山響,一時不出去開門,不把這打門之人請進來的話,似乎不太妥當。這便走到大門邊,把這門拉開了,來者非別人也,黑匪正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前,不住地東張西望著,尚且不知在看什麽。


    一看到黑匪,花伯一時嚇得不住地顫抖著,一時這話也說不利索了,斷斷續續地問道,“你來……來這兒幹……嗎來了?”


    “不幹嗎,不過是想來玩玩。”黑匪說。


    “玩玩?”花伯一時不懂。


    “是的,就是玩玩。怎麽,你不準嗎?”黑匪笑著說。


    “這個……好吧,你玩吧。”花伯一時也不敢拒絕,畢竟自己有錯在先,一時對於黑匪之無理要求,並不敢說什麽。


    其實黑匪沒有什麽壞心思的,不過就是來玩玩而已,打打牌,說說話,下下棋什麽的。可是花伯一時認為此黑匪要玩自己的女人,而這時荒村的人們幾乎都呆在自己的屋子,這要是玩了自己的女人,這還叫自己怎麽在荒村活呢?


    不過自己有錯在先,甭說這黑匪要玩自己的女人了,就是玩小花,自己也不敢說個“不”字。幸好小花這天不在家,遠遠地走開了,到大山上幹活去了。


    黑匪在花伯的屋子打了一天之牌,到了夜色漸濃之時,依然沒有走,此時黑匪的女人也走進來了,一時大家一起打著牌。在打牌之時,花嬸不時在黑匪的手上摸那麽一下,不過,黑匪其人,至多也就是在呂鎮大街上與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有些關係,至於荒村,卻也算是比較正經的人了。


    因此對於花嬸之摸自己的手,一時也是裝聾作啞,並且荒村這麽多人,怎麽好意思去做出那有悖於社會倫常之事呢?而且,看這花伯也是一臉之可愛,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傷害之,此時見花嬸在自己的手上摸了一下,這心情便是相當之不好受。


    不僅如此,花嬸甚至還要用自己的腳亂勾自己的腿,此事可是不小呀,傳揚出去,讓人知道,不太好聽。黑匪一時不敢呆在此處了,吼了一聲,一時掙脫了一些無形的壓抑,放下了牌,這便火速迴家了。


    黑匪離去之後,花伯一時哭了。自己的女人怎麽可以這樣呢,幸好黑匪並非是那些無恥之人,不然的話,當作這麽多人的麵,這要是把事情做出來了,做人還有何意思呢?


    花伯此時趴在桌子上不住地哭泣著,可是花嬸,因為自己的男人之不聽勸告,不然的話,自己也不至於如此對待黑匪。不過見自己的男人哭了,此時也不住地悄悄地流著眼淚。


    荒村,在此時又是一片之安靜了,小河無語東去,而這外麵的風不斷地刮著,天地一片之空闊。遠處不知何人吼了一聲,一時一些不幹淨的東西,在這吼之中似乎有所收斂,並不敢過於囂張了。


    “來!”此時在不知什麽地方,有人這麽喊了一聲,花伯聽到這聲音,一時知道是黑匪的女人在叫自己。可是,自己該不該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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