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匪自從看到花姑睡在少秋的屋子,一時氣憤不已,對少秋也是恨得不得了,卻荒村上下找遍,亦不見其蹤影。知道他去了呂鎮,病情嚴重,這便也跟著上了呂鎮,欲結果其性命於彼。


    小三這天如同往常一樣,在呂鎮大街上溜達,不時瞅看過往之行人的錢包,隻有鼓鼓囊囊者才入他的法眼,否則的話,才懶得看呢。上次,在呂鎮大街上一個破敗的亭子,小三看見一黑漢躺在石板上睡大覺,這便悄悄湊過去了,偷了他身上所有的錢物。


    黑漢醒來之時,不見了錢包,知道上當了,一時也並不聲張,裝著沒事人似的,繼續在大街上溜達。可是找來找去的,小偷的影子也不見一個,隻好是自認倒黴,搭船離開了呂鎮。


    之後,黑漢又假裝睡在那個石亭,隻是此時不同上次,隻是閉著一隻眼睛。而那小偷,因為上次之得手,此番見了,更是大喜欲狂,人之不長記性何至於此乎?


    當小偷湊近了黑漢,想去拿錢之時,黑漢醒轉過來了,可是小偷一不做二不休,這便硬是把那錢搶過來了。黑漢此時因為體力之不佳,而且腳上有傷,不然何至於追之不上呢?


    小偷搶了黑漢的錢,這便撒腿就跑,而黑漢,亦即黑匪,一時追之不上,隻好是不追了,算是自己運氣不好倒黴透頂吧。可是這心裏相當不舒服,自己如此一大漢,竟然無端在呂鎮被人搶了錢包,這要是傳出去,以後恐怕連小孩子亦要欺負自己了。


    這天,又是個趕集的日子,黑匪早早起了床,故意把這錢包掛在外麵,想讓那個小偷看見,之後來搶走自己的錢包。不如此,不足以使小偷上當也。


    而且,黑匪還打扮成少秋的樣子,在呂鎮大街上招搖過市,而這錢包掛在外麵,不時還似乎看得到有錢從包包裏掉下來,不過此時黑匪誌在擒賊,對於這麽一點小錢亦不放在眼裏。黑匪邊走著邊不住地咳嗽,一時呂鎮大街一片之熱鬧,跟在其身後的人更是不在少數,紛紛想撿些錢迴去。


    此消息不久便傳到了小三的耳朵中了,此時也尾隨著“少秋”,欲把他的錢搶過來,當然知道其人身患重病,可是這與自己何幹?此時一切為了錢,而“少秋”掛在身上的那個錢包裏的錢已然不少,一把搶過來了,下輩子可能就不愁吃穿了。


    不過,礙於此處人多,一時不便上前,否則萬一失手,後果如何,不是明擺著嗎?小三一時不敢下手,因為人太多了,萬一那些人幫這“少秋”,那麽自己還想活著離去,除非有神仙保佑,否則想都別想。


    日頭漸漸沉西了,而這“少秋”尚且在大街上閑逛,權裝著不知道的樣子,甚至對於身後之跟隨者,亦漠然待之。可是人們,特別是跟隨者,無不以為“少秋”是個傻子,錢都守不住,這要是去做什麽機密事,那還得了?


    見“少秋”身上的錢越來越少了,小三再也沉不住氣了,再不出手的話,眼睜睜看著這些錢一點一點地落入他人之手,這無論如何也是不行的。終於,在一個叉道口,此處得手之後,可以十分方便地逃亡,不至於被人們抓住,而這警察更是奈何不了自己。


    到了此時,“少秋”有所不忍心了,可是若非那賊三番五次地對自己下手,簡直不知天高地厚,自己何至於出此下策,想殺了他呢?可是畢竟那也是一條人命,“少秋”有所不忍心,不然的話,恐怕午夜夢迴之時,麵對自己的良心之折磨,無法入睡事小,可能會因此而惶惶不可終日呀。


    但是,小三此時不管這麽多,竟然什麽也不顧地撲上來了,再度開搶,似乎不把“少秋”的錢搶光誓不罷休似的。而“少秋”此時邊咳嗽邊掄起拳頭,以自己對武功之愛好,平日勤加練習,風雨無阻的過去了這麽多年,可以說幾乎到了爐火純青之地步。隻輕輕一拳,小三便已然是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打死人了!”人們紛紛奔走相告,而此時對於“少秋”口袋裏掉出來的錢,已然是沒了趣味,此時能躲多遠躲多遠,斷不敢再與之呆在一塊兒了。


    “天哪,呂鎮又殺人了。”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婆婆如此喊了一聲。


    可是“少秋”已然遠去,隻留下一具屍體在呂鎮大街上,而趕集的人們也紛紛散掉,空曠之大街一時隻看到一條狗在不住地閑走著,此時湊到了那具屍體身邊,不住地聞聞嗅嗅著。而黑匪已然遠去,此時又迴到了荒村,隻要呆在荒村,那麽便幾乎可以說是安全的,因為警察不敢上荒村,凡是到了荒村的警察,幾乎可以說沒一個好下場的。


    殘陽似血,空曠大街上,此時一個人出現在大街上,此人不是別個,少秋是也。此時看到大街上空落落的,而一具屍體躺在白布下,旁邊圍繞著幾位警察正在察看著。


    當少秋走近了那具屍體時,警察開始對其進行盤問,而在此時,旁邊無端走出了不少市民,紛紛指責著少秋,說打死人的就是他。可是少秋今天剛從醫院出來,根本就不曾與人接觸過,何來打死人之說呢?


    不過呂鎮的人們紛紛這麽認為,少秋一時百口莫辯,隻好跟著警察走了,可是自己渾身上下已然是沒有什麽力氣,不時咳嗽著,令警察亦覺得此事蹊蹺,恐怕另有隱情。不過這呂鎮的人們都以為殺人者是少秋,一時也隻能是把他帶走了。


    “我沒殺過人,這人我尚且不認識。”少秋辯解著。


    “可是人們都說是你殺的,這怎麽解釋?”警察說。


    “我……”少秋一時語塞,一時也搞不清這到底是怎麽了,自己好好地走在大街上,何以就成了殺人兇手了呢?


    此時一警察湊上前來,也不與之說話,幹脆利落地一棍子打下去,把少秋打得氣都不得來了。本來咳嗽不斷,此時也打住了,看來這打人似乎還可以止咳哦。


    “估計不是此人,此人身體極度虛弱,斷非行兇之人,可能兇手另有其人。”一位警察看著少秋說道。


    “不是他是誰,人們都說是此人下的毒手,幹脆把他斃了吧,省得囉嗦。”一位警察說。


    “嗯。”又一位警察附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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