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些陳年往事的時候,老軍心裏就既有些害怕又感動莫名,這便長長地悵歎了一聲,而聽到老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好花甚至不想騎在他的脖子上了。覺得這老人家也是相當可憐的,要不是自己有難言的苦衷,誰願意在這半夜三更進這老軍的屋子,更何敢無端騎在人家的脖子上了呢?


    聽到老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呆在外麵的好花的男人也聽到了,此時進來了,對好花說了句什麽話,這便拉住了好花的手,出了此屋子,一時如風逝去不見了矣。好花一走,花嬸這時又出現在老軍的屋子裏了,當然,弓先生不知道她會到訪此地,不然的話,還不得與之打架。


    話說這弓先生呆在自己的屋子,久久不見花嬸迴來,一時便有些惱怒,莫非還真的是去偷情去了不成?這便在荒村到處尋找著,最終還是在老軍的屋子門前聽到了自己的女人的聲音,弓先生對這老軍其人,怎麽說呢,覺得總是有些不妥。


    什麽事不好做,就是去大山上撿石頭,也比去什麽朝鮮戰場上打人來得強吧?這麽天長地遠的去打人家,人家又沒招惹誰,甚至也沒有罵誰,憑什麽要去打人家呢?因此之故,弓先生對這老軍頗多微詞,覺得做人不能這麽不聰明不是,有那力氣去朝鮮打人,還不如去把大山上的莊稼好好種種,屆時收獲,較比去朝鮮打人不是來得多嗎?


    因此之故,弓先生走過這老軍的屋子門前時,縱使是聽見老軍對自己笑了笑,也是不太待見的,有時聽見這老軍喊自己,弓先生甚至也不迴答。敗壞風俗之甚者,莫過於此人耳。


    一般來說,弓先生也不太願意從老軍的屋子門前走過,知道這老軍殺過人,不是個良善之輩,因此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斷不會走過老軍的屋子門前。不過,此時聽見自己的女人呆在老軍的屋子裏說話,這弓先生一時間氣憤不過,媽拉個巴子的,自己沒本事找女人,卻想著老子的,噴!


    弓先生本來恨著這老軍,覺得活在世上,沒有必要跑那麽遠的路去朝鮮打人,一時覺得這老軍吧,怎麽說也不算是個和氣的人。因此之故,好長一段時間裏,弓先生和這老軍並不說話,有時甚至對麵相逢了,弓先生也是有些看不起他地別過頭去了,裝著看不見。


    當然,對於弓先生如此為人,老軍什麽場麵沒見過,為人大度的他並沒有放在心上。而且,老軍也知道自己為人有些地方是不妥的,而這弓先生此時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也一時沒話可說。


    就這麽過去了不知多久,老軍與這弓先生雖然同住荒村,卻老死不相往來,弓先生喜歡的人物莫過於狗爺之流,這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就行了,至於為了幾個小錢去朝鮮打人嗎?可是,如此一不明智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傻的人,卻看上了自己的女人,這叫什麽事呢?弓先生一時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較比這老軍,不僅年輕,而且還能說會道,甚至可以說能掐會算,過日子很會打算,不像這老軍,專幹吃力不討好之事。是的,跑到朝鮮打人的話,縱使人家給你錢了,可是這要跑壞多少雙鞋呢,屆時人家給的錢尚且不夠買鞋穿,總不能光著腳走路吧?


    因此之故,弓先生作為一生意人,對這不會打算的老軍可謂是相當看不起,可是自己的女人為何就進了他的屋子了呢?想到此處,弓先生還真的是想不開,自己難道不如這老軍嗎,可是自己隨便這麽往口袋裏一掏就是成百上千塊錢,這老軍有嗎?隻怕抓出來的是些髒汙的泥垢和塵土吧。


    弓先生沒了戰士的折磨,此時保養得細皮嫩肉的出現在老軍的麵前,不知自己的女人正在這屋子對這老軍說什麽來著呢?此時不敢進人家的屋子,是的,弓先生不太願意這麽做,何況以老軍屋子之寒磣,自己這雙貴腳踏進去的話,不是有失身份之甚嗎?


    本來想進去看看的,可是想到這老軍如此喜歡打人,一時也不敢進去,甚至也不敢呆在人家的屋子外麵。呆在這屋子外麵略一遲疑,弓先生便毅然離去,一切都得到了自己的屋子再說吧,此時呆在人家的屋子門前,有什麽用呢?


    花嬸會些基本的醫術,此時走過這老軍的屋子門前,聽見裏麵傳來痛苦叫喚之聲,這便湊過去看看,見這老人家躺在地上,這便想去把他扶起來。可是,以老軍身體之沉重,以花嬸個人的力量想將之扶在椅子之上,怕是有些難度,這不,正與此老軍不住地商議著,問他要不要自己去幫他找個人來幫忙。


    老軍此時說話已然是有些困難了,但以手指口而已,並無隻言片語,這令花嬸也頗覺為難。幸好此時醫生走進來了,把這老軍抬上床,這便又為之打上點滴,一時躺在床上的老軍看來是沒有什麽事了,花嬸才走出屋門,臉上帶著笑走了。


    可是到了自己的屋子,不知為何,這弓先生竟然掄起拳頭打了她一拳頭,這令花嬸頗想不開,自己並沒有做什麽壞事,丈夫何至於如此動粗呢?花嬸被打之後,覺得與這弓先生吧,縱使是有理也說不清,這便跑到老軍的屋子,而老軍此時躺在床上,打著點滴,見花嬸進來了,此時勉強能說個話。


    而弓先生也追了過來,此時看到老軍躺要病床上,口裏隻有出的氣,而無入的氣了。這便對之也不放眼裏,拉住了自己的女人,這便離開了。


    可是,花嬸知道自己的丈夫要殺了自己,這便不肯走,死死抓住了老軍的床,說什麽也不放手。“好啊,你還舍不得他的床是吧,既然這樣,那也不要怪老子了,這便把你的手打斷了。”弓先生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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