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真的罵了花伯的話,以花伯為人之小氣,這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屆時失去小花是小,性命沒了是大呀。


    可如果不罵吧,而這尖刀又頂在自己的腰上,稍有不慎,便立馬有血光之災。一時頗為躊躇,不知如何是好。


    再看這黑匪,也不知為何,口唇稀爛,可能是生了爛嘴病,不然的話,也不至於找這少秋來罵人了。他自己平日就相當能罵的。黑匪之此舉,說白了,也實屬無奈。


    “你罵不罵?”黑匪捂著自己的嘴,輕聲地問道。


    “我罵,罵……”少秋囁嚅著。


    而在這時,小花好久不見,這時又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較比之前,長相更好看,婷婷玉立,如桃花的臉蛋使這少秋這時那怕真的死了,也斷不敢去罵的。而要如何麵對這背後的尖刀,這也是大大的一個麻煩,而這黑匪向來是心黑手辣的,殺個把人,在這荒村,也不是不可能。


    “老黑,我口渴了,能不能讓我先喝口水,如此罵起來可能更有力道。”少秋瞅著這黑匪說。


    “這個……可以的。”黑匪笑了笑,說。


    於是,這黑匪又押著這少秋,複迴到了少秋自己的屋子,去找水喝,而這時水缸裏尚且沒水。少秋便又央求黑匪,能不能讓他去小河邊挑擔水來煮開了,然後喝下去,這麽一來,罵出來的話,可能更讓人不堪。


    黑匪同意了這少秋的請求,於是,少秋挑著桶子到了小河邊上,又挑了一擔水上來,煮開之後,又呆在自己的屋子喝了好大半夜。喝足了,不僅是喝足了,這時他幾乎喝到了拉稀的地步才說自己不渴了。


    “走,繼續去罵……他媽的,囉哩囉嗦的。”黑匪罵罵咧咧地說著。


    這時,少秋又站在這花伯的屋子門前了,而這時的大門已然是關著了,夜已深,花伯一家大概已然是睡著了。此時縱使是自己大聲地開罵了,想必裏麵也沒有人能夠聽得到。


    “媽的,算了,人都睡了,還罵個球啊。”黑匪看了一眼這少秋,此時才知中計,不禁大怒,在這少秋的臉上就是一耳光打過去。


    少秋隻好捂著臉迴到了自己的屋子,此時也不能與人說什麽,被打也沒地方告訴,隻好含淚忍住了。


    幾天之後,花伯又扛著鋤頭上山了,自家大田這時還真是長了草了,再不弄掉,看來是不行的。他去自家大田得經過這少秋的大田邊,見這少秋呆在自己地裏忙碌的樣子,不禁臉上掛上了笑容。而一看到這花伯對自己笑,以為是自己才貌出眾,不然的話,打死花伯也不會對自己笑的。


    “伯伯,你早啊。”少秋很有禮貌地問候了一聲。


    “嗬嗬。”花伯隻是迴應一笑,之後又匆匆離去,似乎時間已然不早,再不去田地的話,可能就做不了多少活了。


    而狗爺這是卻沒有上山幹活,他這人好吃懶做,這不,太陽這麽大了,還睡在床上。睡足了之後,便出了屋子,又湊到了這花伯的屋子,此時正坐在這花嬸的身邊,不住地說著笑話。而這狗爺說出來的笑話也還真是令人不時地捧腹大笑,不僅人笑了,縱使是站在一邊的一條大白狗這時也笑掉了大牙。


    而這該死的狗爺卻還要不斷地講說著笑話,聽著這笑話,花嬸更是哈哈連天,而聽著這花嬸的笑,對狗爺來說此生則別無所求矣。正在這麽說著笑話的時候,日頭已然是中天了,花伯在大山上忙碌了一上午,這時扛著犁耙進了自己的屋子,得吃中飯了。


    一看到這狗爺,花伯也是相當生氣,卻又並不敢得罪了他,不然的話,這狗爺天天來找自己的麻煩,人生至此也算是無味之至也。這時,聽到這狗爺講的笑話,本來想哭的花伯,卻硬是強笑著打了兩個哈哈,不然,不足以表示自己對這狗爺的“歡迎”。


    而這狗爺這時卻不住地瞅著這花嬸的屁股,而這花嬸的屁股一到了狗爺出現的時候,便不知為什麽會自動地變大了。對於這事,花伯卻全然不知,不過心裏恨著這狗爺,這卻是肯定沒有錯的。


    這狗爺在這花嬸的屋子講了半天笑話,這時也是累了吧,便站了起來,走到了這個屋子的牆角,站著撒了泡尿,便又繼續坐在那看著天空的一朵雲。不過,他的手這時卻並沒有閑著,卻以看雲為掩護,在這花嬸的手上不住地撫摸著。這個,花伯是看在眼裏的,卻又並不敢拿他如何,論打,這花伯如何是這狗爺之對手呢?


    花伯這時唯一能做的,不過是低下了頭裝著看不見,有時他想啊,自己有這雙眼還不如沒有眼來得好,要不是怕疼,他早把自己的雙眼挖去了。見這狗爺摸得實在不像樣了,這花伯又以吃菜為由,不住地碰著這狗爺的手,雖然是碰得相當用力,卻最終還是難解心頭之恨哪。


    狗爺在這花嬸的屋子裏摸了半天手,而這花嬸可能也是膩味了吧,對這狗爺說了聲“可以了。”這狗爺也便不再摸手了,說了句禮貌的話,便走出了這個屋子,一時不知上什麽地方去了。


    夜裏,少秋又呆在自己的屋子,這個屋子雖然是破敗的,不過還好,至少可以為他摭風擋雨的,總算不太虧待他。而在這天夜裏,少秋正在看書之時,聽到門上響了幾聲,敢情有人進來了,莫不是強盜吧?及至拉開屋門一看,才知這不是什麽強盜,卻是花伯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前。


    他之找這少秋,也並不是為了別的,不過是想要他打這狗爺一頓,卻也不管他是不是有這個本事。他這時手上拿著本書,送給了這少秋,權當作禮物,想借此與這少秋拉好關係。不過,他又並不敢明著叫這少秋去打人,因為他在心裏可能覺得這少秋根本就不是這狗爺的對手吧。


    他之要這少秋打人,不過是要這狗爺犯法,而這狗爺一旦犯法了,便不會再呆在這荒村了,很可能遠走他鄉,如此一來,自己所受的苦惱便自會迎刃而解。


    不如此,這花伯斷不會送他書的,不過,他也不急於叫這少秋去打人,不,還沒有到那個地步,此時能忍就盡量忍吧。這點氣度花伯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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