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秋腰閃了一下,此時心情頗為不好,加上天色不早,眼看便要黑下來了,再呆在這大山,如果碰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後果將不堪設想。於是離開了。


    他又迴到了荒村,不過這時看到呀,在自己的屋子門前,已然是人滿為患,其中不乏狗爺的身影。他這人,也真是,砍了少秋兩刀,此時又突然厚顏無恥地出現在少秋的屋子門前。這肯定是有人告密,不然,這狗爺何以知道少秋已然是受傷了。不過,這告密之人又能是誰呢?


    少秋沒有確切證據,斷不敢妄下結論,隻是當他迴到自己的屋子門前之時,花伯卻匆匆離去,在離去之時,不知為何還冒冒失失地跌了一跤。咬著牙看了這少秋一眼,捂著自己的傷口悄然離開,似乎再也不敢出現在這少秋的屋子門前了。


    狗爺既然是砍了這少秋兩刀,當然是怕這少秋報複,便時時防備,刻刻在意,不徹底殺死少秋前,他看來是斷不會安心的。不過,平日,見這少秋雖說是一介書生,卻也是長得牛高馬大的,便也有幾分忌憚。可是,在少秋受傷之時,這狗爺竟然又一次出現了,這令少秋真是相當惶恐。


    少秋放下肩膀上的一捆草,之後,看了一眼這夥人,這夥人這時正在這少秋的屋子門前打牌,而這狗爺更是高聲大叫,其不可一世的樣子確實令人發指。


    不過,少秋又能奈他何呢,隻好在走過之時看上一眼,而且不敢看得太久,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而這狗爺這時看到這少秋來了,也是不以為意,似乎這屋子不是少秋的,倒像是他狗爺的。


    狗爺這時手中拿著把刀,一把殺豬刀,這殺豬刀上似乎還殘存著一絲血跡,這血跡就是當年他砍少秋是留下的。而人們一看到他這把刀,不知為何,對他可是百般地尊敬,遞煙的遞煙,為之拍去身上灰塵的忙著拍去身上的灰塵,甚至還有人恬不知恥地叫他爺爺。


    而少秋就呆在這破敗的屋子,開始坐在灶前煮飯,而也不知為何,這火就是燒不起來,縱使是燒起來了,也會立馬就熄滅了。而在這時,狗爺便不時走過,其手上握著把殺豬刀,而一看到這刀,少秋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過,沒辦法,隻好就這麽呆在這,而在這時,火終於是燒起來了。而這狗爺這時偏偏也湊上前來,用這少秋燒起來的火點燃自己刁在嘴裏的煙,而一看到他那把殺豬刀,少秋是又怕又恨,卻也是無奈。


    菜當然是炒熟了,而在這時,狗爺卻又從外麵湊過來了,把鍋子裏兩片上好的肥肉拿走了,卻並不與這少秋打個招唿。而他之拿走的這兩片肉,並沒有放進自己的嘴,卻是送到了那幾個打牌的人們的手中了。


    少秋這時真是忍無可忍了,不過,又斷不敢爆發,這要是惹怒了這狗爺,也不是什麽好事,他那把刀上的血就是明證。而隻好無語地呆在自己的灶前,慢慢地洗鍋子,刷碗筷,徒然長歎而已。


    更為可氣的是,狗爺居然在吃了這肉之後,又和眾人不住地講說著故事,那故事講的都是狗爺當年如何殺這少秋的,而聽到這故事,少秋的心情可以想象。不過,自己是一介書生呀,麵對這飛揚跋扈之人,又複能如何呢?


    那些人打了會兒牌,便又離去了。在這個屋子門前,這時就隻有少秋了,而他的飯菜也做好了,這時就坐在這屋子門前,望著遠處的格裏木大山。也不知為何,此時的格裏木大山不同以往,這山似乎長大了許多,而且在這大山上這時似乎可以看到不少美女的臉,不過隻是一閃,又幾乎是什麽也看不到了。難道是自己看花眼了麽?


    少秋就坐在屋子門前,也沒有人理會自己,對於這個曾經被人砍過的人,荒村的人們是不大會放在心上的,縱使是走過去了,也懶得與之打聲招唿。而這大雪又不住地下了,幸好黑匪解除了燒火令,不然的話,還真不敢燒火。


    少秋在自己的屋子門前燒了個火,獨自呆在這火邊烤著,而烤著這火,對於一個身體不怎麽強壯的人來說,特別是在這大雪天,又將會是如何的好啊。正在這時,他看到花嬸這時又走過來了,遠遠地就與這少秋打了個招唿,語氣之溫柔,聲音之美麗,還真是世上少有。


    從來沒有人在意自己,而此時卻有人這麽有愛心地與自己攀話,而且還送上了一個大大的桔子,這令這少秋真是相當感動。甚至還要跪謝這上蒼之厚待了。這花嬸這時還湊到了這少秋的火盆邊上,蹲在這火邊烤了會火,而見這少秋不太肯說話,便又看了看這大雪,以為雪已然是下得這麽深了,再不迴去的話,恐怕就不得迴去了。


    “花嬸能不能再烤會兒火呢,這火大著呢,而且您也不忙,況且山上的莊稼這時大概都已然是收割完了吧。迴去也沒有什麽事,不如就在這好好地烤會火吧。”少秋這麽說。


    而這花嬸在烤了會火之後,又看著這少秋笑了笑,大笑之聲使這個世界一度變得如此美好,不過這大雪終究是越來越大,再不走的話,肯定是沒法子走了。花嬸於是走了。


    而呆在這屋子的少秋,一時也沒有事情可幹,隻好走進自己的屋門,打開燈,看起書來了。


    看了一會兒書,少秋覺得累了,便走出這個屋門,想去外麵看看,畢竟這大雪天也是相當好看的呀。可是當他走出屋門之時,發現外麵有個虎背熊腰的男人身影一閃,閃進了一片漆黑之中,不過他身後背著的那把長刀,卻依然是看得相當清楚。背著這長刀的人,大都是在上山之時,防備豺虎用的,而這人在人家的屋子也背著長刀,這到底是何居心呢?


    這長刀男人一閃之後,閃進了上麵花姑的屋子裏去了。花姑的丈夫早已故去,此時,在這大雪之時,應該是一個人呆在屋子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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