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仍舊徘徊在少秋的屋子門前,夜色漆黑,本待進入,卻又恐懼著什麽,一時之間不敢造次,無奈之下,隻好是不斷地徘徊著。


    女士之所以要行走在此處,主要之目的當然是尋找丈夫,可是更重要的是手刃了自己的殺父仇人,不然的話,自己的親人在天有靈,恐怕也得不到安息吧。


    十年前,女士一家住在自己的屋子裏,風雨如晦之夜,並不敢輕易出去,不然的話,極有可能就此一去不返,死於非命。就算是住在自己的家裏,女士仍舊感覺到不太安全,時不時就要探頭出去,從一個破敗的窗戶往外望著,想看看有沒有傳說中的那些不幹淨的物事出沒,會否對自己的生命構成嚴重的威脅。


    不過還好,並沒有看到什麽,隻有風不斷地嘯叫著刮過,山巒之上,不時有人影閃現,悲涼地吼叫著,有如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存在。


    女士看了一陣子,便不敢去看了,關好了窗戶,蜷縮在陰暗的角落裏,聽著門外的西北風狂吼著刮過。


    女士的父親正在數錢,箱子裏擺放著一些珍貴的東西,珠寶黃金之類的,恰如自己的性命般看護著,不能使之受到一丁點的損失。門外漆黑如墨,到了這時,早已斷了人跡,不然的話,女士的父親也斷不敢把自己的寶貝箱子從床底下搬出來了。


    天氣非常寒冷,或許要不了多久,雪就要落下來了吧。人們早已不再行走於大路上,縱使有,偶爾出去一下,隨即便如風逝去,根本就不敢停留過久,怕沾惹上一些不幹淨的存在,屆時真的可能就麻煩了。


    女士與父親相依為命,隱居於深山老林之中,守著箱子裏的寶貝,偷偷地過著日子。不時出去一下,到那種四通八達之地,繁華盛世之都閑走一遭,感受一下人間之煙火,領略山川風景之美麗。


    可是到了這種時候,寒冬蒞臨,縱使是動物,亦蜷縮於洞穴之中,不肯外出,怕碰到一些不堪之物。而作為人類,女士更是如此,早已斷絕了外出之打算,與父親吟詩作賦,煮茗烹狗,快活地過著歲月光景。


    卻不成,今日頗覺不安,可是到底有何事故出現,思之再三,仍舊弄不明白,遂不去想了,直接打住,趁著淡淡月色,想出去一下,看看森林裏的那些漂亮的蘑菇,或者是閑走一翻,聞聞風中的泥土的芬芳。


    不遠處果然有熊之咆哮。嚇得女士根本就沒有任何閑心去欣賞那種夜色之美了,旋即逃去,不複敢呆在外麵了,躲進了破敗的屋子,蜷縮於床底下去了。


    躲了一陣子,忽然聽聞到外麵有人唿痛,本來聽不真切,尚且以為是狂風之呢喃呢,可是漸漸地,便什麽也明白了,正是有夜行人站在那兒哈。可能真的是腿腳不方便,受了傷,或者是中了邪,不然的話,如此深沉的夜裏,何以會無故唿叫呢?


    本來想出去一下,可是念及熊之存在,女士不敢出去,反正覺得不與自己相關,再說自己也不懂醫術,出去了也是沒有什麽用的不是?


    正這時,外麵似乎傳來了父親的唿救聲。可是父親剛剛才出去,怎麽一出去就出事了呢?


    女士本來不想去管,可是既然是父親出了事故,再不去營救一下的話,那還算個人嗎?無奈之下,隻好是出去了,不然的話,在這種深沉的夜裏,父親極有可能被嚇著,甚至可能中蠱而亡。


    輕輕地掩好屋門,女士悄悄出去,冒著狂風,頂著不期而至之雪花,四處打量著,想去尋找父親的蹤跡,救他迴來,不可丟在那種曠野不毛之地。


    森林裏,此時似乎隻剩下自己的屋子裏的燈火了,其他的物事通通不存在了都,也看不見。漫天風雪嘩嘩地下著,齊腰深的雪,使得女士舉步維艱,甚至都萌生了迴去之打算,不肯再呆下去了,不然的話,極有可能迷失於此地。


    森林深處,熊之咆哮不斷,聞之者,縱使是膽大包天之徒,恐怕也要懼怕三分,何況女士呢?本來不敢往前而去了,可是父親的唿救聲就在前方,此時那怕是鐵石心腸之人也會動容,怎麽會忍心不去營救一二呢?


    屋子裏的燈火漸漸地變得非常之小了,小得如一顆小小的黃豆,甚至變成了一根細小的毛發了。在這種時候,女士有些害怕了,不敢往前,不然的話,一旦迷失了迴去的路,屆時肯定危險得很,倒不如不往前走去算了。


    可是真的要致父親的唿救於不顧,忍心拋棄之於這種熊出沒之地,別人尤可,而好心的女士,萬萬做不到,沒奈何,隻好是往前再往前罷了。


    如此行進了不知有多久,屋子裏的燈火變得就跟不存在似的了,女士不肯往前走去了,不然的話,一旦迷路了,真的就麻煩了。可是前方父親的唿喊聲此起彼伏,不能置之不理,隻好是硬著頭皮往前,繼續走下去了。


    直到看不到了屋子裏的燈火的時候,女士才聽到遙遠的所在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唿救聲,可以確定,那就是自己的父親的聲音。女士不想往前了,得迴去才是,不然的話,看這種情景,要不了多久,父親可能就沒命了啊。


    可是不成,到了這時,幾乎迷失了歸路,無奈之下,隻好是坐在路邊一塊石頭上罷了,不然的話,體力之不濟,相信不久之後呀,真的有可能就此不在人世了啊。


    略事休憩,女士繼續往前,得去營救父親,在那種熊的咆哮聲中,不然的話,要不了多久,可能就真的要出大事了。這是女士非常不願意看到的。


    ……


    女士的父親並沒有出去,一直躲在屋子裏,風雪忒大了些,腿腳不方便的他,到了這時,也隻有蜷縮在屋子裏了,一旦出去,對他來說,簡直了,幾乎可以說是災難性的。


    女士的父親在屋子裏喊了一陣自己的女兒的名字,可是什麽也聽不到,知道女兒可能出去了,在這種風雪之夜。這是他非常不放心的,知道外麵有熊出沒,甚至有鬼魂存在,獨自走在那種不幹淨的地方,對於一個強壯的漢子來說都相當不易,何況一弱女子呢?


    本來也不用擔心什麽,有大刀在手,一時之間,何懼之有呢?可是不成想自己的眼睛漸漸地看不到東西了,縱使見到,也相當模糊,不然的話,也不會感到如此驚慌。


    正這時,一頭饑餓的熊撲進來了,把女士的父親撕成了幾片,當女士進屋的時候,看到的不過隻是一些零碎的髒腑而已。


    女士非常傷心,也不知道父親到底死於何人之手,不過知道之前與人打鬥過,不然的話,腿腳也不會殘廢。而腿腳不殘廢的話,父親簡直可以對付任何敵人,甚至能戰勝神靈!


    埋葬好了父親,女士悄悄地出了屋門,往著曠野無人之處走去,想去找到自己的殺父仇人,不然的話,如何咽得下那口氣呢?


    “不知道自己的殺父仇人到底是誰啊。”女士獨自躺在一塊石頭上,如此在心裏想著。


    “少秋。”這時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個詭異的聲音。


    “少秋?”


    “嗯。”


    ……


    女士徘徊在少秋的屋子門前的時候,無聊之際,忽然想起了這種不堪迴首的往事。此時有人來了,女士不敢露麵,怕被人誤會了,遂直接藏在一個老鼠洞裏去了,本來鑽不進去的,情急之下,不知怎麽就做到了。


    “少秋!”有人大聲地喊叫著。


    “唉,”躺在屋子裏的少秋迴應著,“是哪個?”


    可是那人已然是如風一樣逝去,沿著門前之大路,轉瞬之間便消失不見了。


    ……


    “少秋?”女士藏在那個老鼠洞裏如此想著,“難道住在裏麵的就是殺我父親的仇人少秋?”


    女士邊這麽想著邊走了出來,仍舊徘徊在門口,大風中聽到裏麵的人不斷地咳嗽,可能是患有嚴重的肺病,不然的話,也不會咳嗽得如此厲害。


    到了這時,夜色中一片沉寂,幾乎看不到任何人跡之存在了,正好下手,除去此人,使自己的父親在天之靈能夠安息。


    懷揣著如此想法的女士,直接鑽進去了,非要砍殺了那人不可,不然的話,如此活人,到底是沒有什麽意思不是?


    ……


    在這樣的夜裏,少秋無法睡去,心神不安,右眼皮跳動不已,似乎會發生大事來著,可是到底會出什麽事呢?自己與人並無過節,不至於如此吧?


    可是一把大刀閃著寒光砍了下來,幸好少秋躲閃及時,這才幸免於難,不然的話,極有可能就此不在人世了哈。


    此時大聲地唿救,荒村的人們蜂擁而來,那刺客知道大事不妙,是非之地不宜久留,長歎一聲,旋即逃去,消失在空空的曠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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