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門外的少秋真的頗有些後悔,不敢如此了,因為天色較比之前,還真是邪門了,變得極其寒冷。雪花幾乎有尋常的門板那麽大,旋舞著飄落下來,好看倒是好看,卻沒有什麽心情去欣賞這種玩意兒,此時能有盆火烤就好了。


    心裏不憤,正為變成了花伯的樣子而懊惱,沒成想又碰到了這種倒黴事,一個尼姑住進了自己的屋子裏了,這種消息一旦傳揚出去,讓人聽見,隻怕不太好聽吧?卻根本就沒有什麽法子能夠使那個尼姑離開此地,唯一的辦法不過是聽天由命罷了,否則的話,逼急了,特麽真的有可能死在自己的家裏!


    少秋想去請教花伯,卻又不敢,不然的話,這副德性一旦讓少女見識到了,屆時還能與之在一起嗎?沒有辦法,隻好是委屈一下自己,在這種寒冷的夜裏,隻好是蜷縮於門外,躲藏於一些亂草叢中罷了。


    ……


    尼姑之所以要呆在花伯樣子的少秋屋子裏,不過也是想伺機報複一二,準叫他之前強暴過自己呢?當然,尼姑也並不知道是這麽個情況,不然的話,才不會住進了人少秋的屋子裏了哈。


    荒村到了這時,簡直了,冷冷清清,幾乎聽不到狗吠之聲,尋常的雞啼也沒有,端的是詭異得緊。夜色淒迷,大路上幾乎斷絕了人跡,根本就什麽也不存在了都,隻有唿嘯著的北風不斷地刮過,聞去,還真是有些令人不堪。


    尼姑之呆在少秋的屋子裏,並未睡去,到了這種時候,哪還有什麽心情去睡覺哈,卻在裏麵布置起一個祭壇來。在少秋的書桌上鋪上了一塊沾著血的紅布,之後,從挎包裏掏出一個人偶來,擺放在上麵。


    接著,便焚香禱告一翻,口中念念有詞,不知所雲,反正可怕得緊,如此場麵,不要說看了,就算是聞到,也極其恐怖。幸好此時一片荒涼,幾乎斷了人跡,什麽也不存在了似的,而躺在雪地裏的少秋也沉沉睡去了,並不會知道尼姑在做什麽。


    ……


    少秋醒來之時,發現屋門敞開,裏麵空無一人,之前的尼姑,此時不知去向,隻留下一張桌子擺放在那兒。


    到了夜裏,雪片嘩嘩落下,狂風唿嘯聲中,似乎聽聞到有人在什麽地方呢喃,仔細聽去,蒼涼落寞,卻又什麽也聽不到。


    在這樣的時候,少秋不知為何,對尼姑非常想念,但是,此時山遙路遠,卻要去何處找尋呢?無奈之下,隻好是無聊地躺在自己的屋子裏,暫時對少女不複思念了,一心想著的,不過是之前出沒於自己屋門的那個尼姑。


    想了一陣子,少秋甚至打算離去,不肯再呆在自己的屋子裏了,準備去風雪之中,在那些無人之處去察看一翻,無論如何得把尼姑找出來,不然的話,這日子隻怕就沒法過下去了哈。


    往著路邊而去的時候,少秋甚至碰到了馮大爺,蓬頭散發,麵目兇惡,見人就罵,甚至不惜刀兵相見。


    “看到了我的緋緋嗎?”馮大爺一把抓住了少秋的衣領子,出言不遜地問道。


    “沒……沒看到。”少秋不知馮大爺到底是講哪個。


    “就是那個有著長長的頭發,水蛇腰,紅衣裳,會說話的眼睛……”馮大爺問道,“看到沒有?”


    “這個,”少秋一時之間頗為懷疑,這馮大爺所說之人,不就是之前住在自己屋子裏的那個尼姑嗎,遂笑著迴答,“沒……沒有吧。”


    正這時,馮大爺看到不遠處出現一個紅衣裳的女人,獨自站在風雪之中,樣子既相當嫵媚,並且不知為何,不時似乎還會對馮大爺笑幾聲。不然的話,想必馮大爺也不會冒著風雪不斷地往前匆匆躥去。


    馮大爺站在那個紅衣女子麵前,不斷地哭泣著,對之傾訴著相思之苦,親吻不已,甚至當作少秋的麵,與之做起了那種事來了。看得少秋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覺得至於嗎,畢竟隻是一個草人啊。


    漫天風雪之中,夜色頗為濃鬱,大路上荒涼得緊,根本就沒有什麽人了都。這樣的天氣裏,獨自行走,還真是有種愴然之感,不然的話,少秋也不會流下了淚水。


    而馮大爺呢,扛起了那個草人,沿著古道,往著自己的屋子,慢慢地走去了,邊走邊對之不斷地說著情話,掏心掏肺地,說是可以為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聽著馮大爺的這種話,少秋知道他瘋掉了,可是為什麽呢,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馮大爺對著自己的“緋緋”說了一會兒情話,便趁著無人,隨便找了個黑暗的角落,與之再度做起了那種事情。看了一眼這種情景,少秋輕笑了一聲,遂往前而去,得去把那個尼姑找迴來,不然的話,這心裏空落落的,卻要如何是好呢?


    可是好找了一陣子,卻什麽也沒有,除了幾堆石頭,就隻剩下一些蒼涼的風不斷地胡亂地刮著了。在這樣的可怕的天氣裏,少秋甚至都不敢亂走了,不知這樣下去,會不會變得與馮大爺一樣的呢,悄然瘋掉,然後去吃一些居心叵測之人送來的可怕的東西?


    剛想到這裏,那樣的思考便不知被什麽東西打斷了,於是不再去思考,而是認真地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一坨狗屎。門板大的雪花不斷地飛舞著,荒涼之中,不知為何,聞上去,那東西卻是香的,真的,比一些最美的美味還要好聞。


    “我這到底是怎麽了呢?”少秋還算冷靜,並不慌亂,以自己頑強的意誌克製住了那種想去吃臭狗屎的衝動。


    可是不成,那種東西,在這種可怕的天氣裏,不知為何,真的變得有些迷離,看上去,似乎成了一種天底下最好吃的東西了。不然的話,少秋也不會呆在那臭狗屎麵前,久久不舍得離去啊!


    而在不遠處,馮大爺正不斷地擊打著一塊蒼老的石頭,那石頭的樣子略具人形,不知怎麽就得罪了馮大爺,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可怕地罵著娘不是?胡亂罵了一陣子,馮大爺掄圓了膀子,對之亂打一氣,揚言要將之打破打碎了。


    “特麽也不照照自己的樣子,”馮大爺喃喃呐呐地罵道,“你也配!”


    馮大爺似乎聽見了那塊石頭對之說話了吧,可能是在調戲著那個草人吧,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生氣不是?


    ……


    少秋搖了搖頭,不去觀注馮大爺了,直接往前走去,此時看去,擺放在眼前的,不過隻是一坨可怕的髒東西而已,這樣的東西當然不可去吃,遂直接離去,轉眼之間便消失在漫天風雪之中,不可看到了。


    “天哪,”少秋此時有點嚇住了,“我這到底是走哪樣?”


    可是這樣的意識一出現,不久之後,便又消失不見,不複存在了都,隻有不斷地往前再往前了。


    到了這時,少秋發現自己深夜時分闖入了東邊,也就是傳說中的不幹淨的所在,此時坐在一塊石頭上,也不知道怎麽辦,本來想繼續走下去,可是不成,渾身之沒有力氣,這也是明擺著的呀。真的不能再往前走去了,不然的話,還真是不知會碰到什麽不堪之物呢。


    心裏雖然是這麽想著,可是腳卻停不下來,一直往前不住地走去。正這時,看到花嬸出現了,站在自己的麵前,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覺得今日之花伯,較比之前似乎年輕了許多,不然的話,步伐也不會這麽輕快啊。


    深夜麵對花嬸,少秋還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本待逃走,覺得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卻不成,那可惡的花嬸竟然是一把抱住了自己!此時的少秋渾身無力,掙紮無效,沒有辦法,隻好是如此罷了。


    可是更可怕的事情來了,花嬸竟然選擇脫去了自己的褲子。麵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少秋捂住了自己的臉,不敢去看,努力掙脫了花嬸的控製,往前匆匆逃去,轉瞬之間便消失得不見蹤影了。


    往前跑著跑著,不知為何,竟然又迴到了自己的屋子門前了,天氣非常之寒冷,不便再呆在外麵了,遂直接進去了。


    而門外有人不斷地拍打著屋門,揚言要殺了少秋,仔細聽去,可不就是老瘦嗎?在花伯的攛掇下,此時趴伏在少秋的破敗的屋子門前,不斷地謾罵著,甚且抽出一把刀來,不斷地比劃著,試探著刀口。


    “老瘦,”花伯站在少秋的門前這麽說道,“不用害怕什麽,直接進去把他殺了。”


    “可是我有點下不去手啊。”老瘦如此迴答。


    “他之前調戲過你的女人啊老弟,”花伯語重心長地說道,“你難道忘記了嗎?”


    “可是我真下不去手。”老瘦說完這話,直接就坐在少秋的屋子門前,捂著自己的臉,長歎不已。


    ……


    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麵對這種變故,一時之間,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破敗的窗戶外麵,門板大的雪花仍舊不斷地旋舞著,非常好看,可是今夜怕是沒有這種心情去欣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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