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伯非常後悔,千不該萬不該聽人們的話,直接把房子建在東邊,不過既然已經是修建在那兒了,一時之間也挪不動了不是,無奈之下,隻好是如此罷了。


    房子是漂亮的,相當寬敞,放眼荒村,能也之匹敵者,幾乎屈指可數,在一些下雨之夜,悄然聆聽著門外的雨聲,對於花伯來說,顯然也是非常愜意的。


    可是一天夜裏,正當花伯坐在堂屋裏冥想之時,忽然聽聞有人輕輕地叩門,不知何人求見。當然,到了這種時候,花伯可以說是富甲一方,豈能隨便與人會麵,不怕辱沒了自己的名聲嗎?


    因此之故,敲門聲響了好久,花伯尚且不願意開門,直接就坐在自己的堂屋,非常不待見,反正自己的屋門極其牢靠,等閑不能壞卻,不怕敲打!


    可是那人不知為何,竟然可以透門而入,這使得花伯當真感到駭然,不知這都是些什麽人嘛!於是不敢怠慢,覺得之所以出了這種事情,十之八九還是要怪自己的房子風水沒有看好,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出現這種鬼事。


    “您老人家到底是怎麽進來的呢?”花伯弱弱地問了一聲。


    “我就這麽著,看到屋門沒關,這便進來了呀,怎麽了?”那人問道。


    “可是門關了呀……”花伯搔了搔腦殼,覺得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有人說此地的風水不好。”那人接過了花伯遞過來的一支煙,如此提醒著。


    “怎麽說?”花伯有所不屑地問道。


    “反正不好,住在此處,奉勸足下,還是得小心從事。”那人神秘地說道。


    “好吧。”花伯長歎了一口氣。


    那人在說完此話,不久便離去,走到了屋門邊,並不開門,直接就透過屋門消失不見了。看到這種情景,花伯一時之間還真是相信了這種說話,可能真的是風水不好哈。


    送走了那人,花伯直接出了屋門,往著一些偏僻無人之處而去,不為別的,不過是想去祭奠一下神靈,求其保佑一二。做完了這些事情,花伯匆匆地迴到了自己的屋子,此時也想學著那人透門而入,可是不成,狠狠地撞了一下之後,頭都撞破了,卻根本就無法進入。


    拿著鑰匙開了屋門,花伯仍舊無聊地坐在自己的堂屋裏,而外麵漸漸地,不斷地開始刮風,非常可怕地。


    這座新建的屋子當真是非常之不錯的,隻是周圍並沒有任何建築,似乎隻有花伯的這座房子存在,其他的地方,全都是些墳墓,背時的人甚且能聞到鬼哭之聲。當然,這也是聽那人說的,不然的話,花伯如何知道?


    白天幹了一天的活,到了這時,本來想好生休息一二,以恢複一下體力,否則明天可能就無以為繼幹不動活了哈。


    可是躺在床上都躺了半夜了,不知為何,肚子一片寒冷,用手一摸,幾乎都冷到手了,冰塊似的存在。渾身也不住地開始打擺子,根本無法入睡,無奈之下,隻好是閉著眼睛去想一些無聊的事情,先混到天亮再說吧。


    到了天快要亮的時候,花伯忽然聽見馮大爺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前罵街,指名道姓地罵著自己,這使得花伯簡直都出離憤怒了,豁地從床上爬起來了,拉開屋門,便欲與之開打。可是不成,拉開屋門往外看去,根本就什麽人也不見,隻看到一個草人站在自己的門口,不知意欲何為。


    “媽的,敢情剛才的罵街出自於這玩意兒之口?”花伯在心裏如此念叨了一聲,之後又啐了一口,想起風水之說,可能真的是有些道理啊。


    在屋子裏躺了一夜,到了天明之時,整整一夜無眠的花伯,竟然是休克在自己的屋子裏。再度睜開眼睛之時,看到有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前,不住地催促著,說有活幹,工錢還不少。


    “幹什麽活?”花伯邊披衣服邊沒有什麽力氣地問道。


    “扛木頭。”


    “多少錢一根木頭?”花伯問道。


    “聽說是好幾百。”站在花伯門口的那人迴答。


    ……


    花伯隻好是出去了,關上了屋門,便來到碼頭上,見那兒當真堆放著不少木頭來著。這使得花伯當然是非常高興,能有活幹,這就等於有錢賺,妥妥的好事不是?


    可是不知為何,到了這時,因了昨夜的無眠,根本就沒有什麽力氣,平日像這種木頭,簡直能扛起來兩根,此時不成,一根也扛不動。這使得花伯非常傷心,這不,坐在木頭堆邊,不斷地落淚,不知以後的日子將如何過下去。


    問題是,這些木頭特麽聽見花伯的哭聲後竟然悄悄地長大了不少,這樣的木頭,不要說此時無法勝任了,就是平時有力氣之時也不堪。本來打算搖搖頭離去,可是不成,看在價錢還算不錯的份上,花伯豁出去了。


    扛上了一根木頭了。本來以為不過如此,可是當扛上了這種木頭後,花伯才知道後悔,太沉了,根本不是此時的他該幹的事情。


    更為可怕的是,這木頭一旦扛到了肩膀上後,不知為何,看上去,竟然是鐵的了。這麽一塊鐵東西壓在肩膀上,不要說此時沒有什麽力氣了,就算是平時狀態不錯之時也受不了。


    爬行在陡坡之上的花伯,本來想不顧一切地將之放下來算了,不然的話,當真是不成了。再這麽壓一會兒,特麽真的可能就沒有人了啊。


    迴頭往下望了一眼,不得了了,無數的孩子趴伏在斜坡上玩,對於花伯扛在肩膀上的木頭,此時覺得好玩,有些孩子甚至不顧花伯之力氣不行,直接爬上去了。


    如此一根鐵樹加上一個孩子趴伏在上麵,那種力道,當真非“可怕”倆字能夠形容。而其他的那些孩子躲在花伯的身後不斷地拍打著手掌,為之加油,為之打氣。


    沒奈何,為了不壓到那些站在自己身後的孩子們,為了不辜負那種期望,花伯再度使出了渾身解數,大喊一聲,扛著鐵樹,往前不斷地走去。


    正這時,天上開始刮風,非常大的風橫掃過後,直接就落了雨,道路濕滑,不堪行走,這不,一隻老鼠竟然不小心摔死在路麵上。麵對這種恐怖天氣,花伯此時又想起了風水之說,根本的問題應該就在於此,真的是不該把房子建在東邊哈。


    好不容易把一根鐵樹扛到了目的地,得到的卻是老板的嗬斥,“你怎麽這麽不長眼,竟然把這東西扛來了呢?”


    “我扛的時候就是一根尋常之木頭呀。”花伯為自己分辯道。


    “這種東西不用扛到這兒來呀,老子別有所用,你竟然把它扛來了,虧你也扛得動!”老板臉色非常難看地說道。


    “可是已然是扛來了呀。”花伯不服。


    “唉,不是扛這鐵東西呀,老哥!”老板簡直哭笑不得。


    “那可怎麽辦呢?”花伯不好意思地問道。


    “扛迴去。”老板直接撂下了此話。


    “可是我已然是扛不動了啊。”花伯有氣無力地說道。


    “那也得扛迴去,誰叫你扛這東西的?!”老板幾乎要發火了。


    ……


    半夜時分,花伯終於是把那鐵樹扛到原來的地方了。可是此時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發現呀,月輪西斜,已然是快要天亮了都。


    “丫的又是一夜無眠。”花伯坐在路邊如此念叨著。


    跛著腳迴到自己的屋子裏後,看著裏麵漆黑一片,幾乎沒有人存在,花嬸聽說了自己的宅子風水不好之後,直接就不敢住了。而小花也遊走在門外,一時之間還沒有迴來。


    獨自一人關好了屋門,花伯靜靜地坐在堂屋之中,準備好好犒勞一下自己,雖然並沒有掙到錢。


    吃完了飯,花伯怔怔地坐在屋子裏,透過窗戶往外看去,此時發現自己的板車不見了。雖然沒有什麽大用,可是以之來拉些東西,比如木頭之類的物事還是可以的。


    可是不知為何,自己的板車真的是不見了哈。


    正這麽迴想著的時候,聽見了板車滾動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大喜。可是站在窗戶邊往外一看,不得了了,不久前死去的阿三拉著板車從自己的屋子門前路過,並且在花伯的板車上還站著一個披麻戴孝之人……


    或許是板車滾過之聲太吵人了吧,有人吼了一聲,直接追殺了過去,在不遠處留下一陣打鬥之聲後,夜色依然是一片寧靜。


    在這種吵聲中,花伯直接嚇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往外一看,什麽也沒有,不過隻是趴伏在桌子上作了個可怕的噩夢罷了。


    站了起來,往著門外略走了幾步,花伯便打算迴來了,太冷了,一陣陣恐怖的風不斷地嘯叫著刮過。在這樣的夜色中,花伯想起人們的那種說法,紛紛說東邊風水不太好,不可住人。


    “可是你們為何不早說呢?”花伯有一天這麽問道。


    “這……”那人隻是笑了笑,什麽也沒有說,直接離去。


    無助的花伯一時之間,到了夜色深沉時分,隻好是一個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前,心緒蒼涼,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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