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夜之間,整個荒村的樹木悉數消失了,就連石頭也看不到了都。大風狂吼著,所過之處,簡直了,片甲不留,什麽也沒有剩下。


    在這樣的天氣裏,人們紛紛宅在家裏,並不敢出去一二,那怕隻是散散步,那也不敢了,隻想呆在家裏,混吃等死地過著日子。


    大山上的莊稼在這種大風之中頗毀滅了不少,有些直接就不存在了都,剩下的那些,看上去也非常之不堪,要死不活的,看得人的心裏真的是相當之不好受。


    整片大地幾乎看不到一棵樹了,那怕隻是一棵小小的樹苗,此時也看不到了都,變得會跑似的,趁著夜色,悄無聲息地不知去了何處,留下的無非就是些散亂的石頭而已。


    秋之肅殺,一度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荒山之上,更是如此,那些草木之類的物事紛紛不見了,隻留下光禿禿的石頭以及那些來不及埋葬的屍體。


    有些人家,為了做飯,不得已之下,隻好是砍死了自己的兒子,以其骨頭來燒火炒菜,姑且這樣苦苦地挨著日子。


    荒村各處,為了爭奪一些柴草,更是頗起了一些衝突,為此而喪命者大有人在,轉眼之間,往日的人間天堂已然是不複存在了,到處都是殺人越貨之輩,目的非常簡單,不過隻是為了一些柴草耳。


    在這樣的可怕的天氣裏,黑匪不敢出了屋門。夜半之時,大山上頗有些不幹淨的東西出沒,甚且聽得到鬼哭。如此情形之下,再要去大山上,豈非自尋死路?


    隻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裏,可是不成,已然是沒有柴草煮飯了哈,無奈之下,在一個漆黑的夜裏,黑匪悄悄地溜出了屋門,找尋著一些燒火的東西,比如一些破敗的木板什麽的。


    往前略走了幾步,便聽到有人唿救,似乎正陷在十分危險的地方,此時沒有人伸出援助之手的話,直接就要死了哈。本來不想往前而去,畢竟到了夜裏,非常不安全,往往會死人來著,之前這樣的例子並不是沒有。


    可是在聽到了這種唿救的聲音後,再不去看看,當然不妥,況且那個唿救的聲音幾乎就在前方不遠處,略走幾步便可以抵達,就此放棄,顯然可惜。


    夜色非常濃鬱。幾乎看不到任何物事之存在了都,在這樣的夜色之中,黑匪長歎了一口氣,打算離去,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不然的話,長此下去,顯然會有意想不到的災難發生。


    “老黑,救我!”此時一個清晰的聲音飄來。


    黑匪左右察看了一下,並沒有看到任何物事之存在,天氣頗有些寒冷,大霧之中,尚且看不清路麵,至於一些更細小的東西,就更是如此了。


    可是赫然出現在黑匪麵前的是一副棺材。擺放在路之當中,隱約從裏麵飄出來一個弱弱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聞到。


    “老黑,救我!”從那個漆黑的棺材裏正不斷地飄出一個聲音,聽得黑匪頭皮都有些發麻了。


    湊近了一看,不是別的,正是一副棺材擺放在路之當中,嚇得黑匪不知所措,當即打算離去,還是迴到自己的屋子裏去算了。


    可是,不知為何,黑匪有些走不動路了,似乎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從那棺材裏伸出來了,攀附住了他,不然的話,也不會使他無法動彈了哈。


    無奈之下,黑匪隻好是不往屋子裏走去了,怔怔地站在那棺材麵前,仔細看去,卻又並非是棺材,卻是一堆木頭而已。不過那些木頭堆在一起,不注意看的話,真的會誤認為是棺材來著。


    “媽的,這下發了哈。”黑匪捋起了袖子,大笑一聲,覺得有了這些木頭,弄迴去燒火做飯應該非常不錯。


    可是想起之前的那個聲音,黑匪又頗為猶豫,覺得不太吉利,雖然缺柴燒,卻也不至於燒這種不吉利的東西。於是啐了一口口水,打算直接離去,不要這種東西了。


    迴到了家裏,黑匪打算去大山上搞些柴草,不然的話,煮飯都成了問題哈。可是到了大山上一看,所有的樹木悉數不見了都,縱使有些,亦不過變得非常之小,看到黑匪來了,直接就縮進去了,縮到一些個洞穴之中,或者是藏在一些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尋來找去的搞了半夜,末了,隻好是扛起一塊漆黑的石頭,看能不能當柴燒。


    那特麽真的是塊非常沉重的石頭,在扛之過程中,黑匪頗閃了一下腰,一時之間幾乎站都站不起來了,可是沒有辦法,煮飯的話,似乎隻能靠這種黑色的石頭了,運氣好的話,或許可以當柴燒呢。


    扛到了家裏後,黑匪直接將之擺放在門前天井之中,試著燒了一下,卻根本就燒不起來。相反,為了試驗到底能不能燒起來,黑匪幾乎用光了所有的火柴,最後隻剩下一根了,隻好是打住,不去試了。


    那根本就是一塊沒用的石頭,以之滅火可能還有些用,至於做柴燒,隻怕是不可能的。


    無奈之下,黑匪隻好是再度悄悄摸到了那堆木頭邊,看上去,可不就是一副棺材麽?木頭堆積起來的棺材!


    黑匪本來不想打這些東西的主意,可是到了此時,大山上沒有樹木了,無奈之下,隻好是行權宜之計,不然的話,這日子卻要怎麽過下去呢?


    “媽的,沒轍了,隻好是用這種東西煮飯了哈。”黑匪吼了一聲,直接就湊到了那堆木頭邊,扛起一根木頭,慢慢往著自己的屋子而去。


    扛完了那些木頭,天色將署,頗為困頓,倒在床上,旋即睡去,唿唿之聲,簡直堪比打雷。再度醒來之時,發現門前的那些木頭為知為何,自動堆積在一起,看上去,完全像極了一副棺材。


    麵對此物,黑匪有些不快,正準備去處理一下,卻聽到不遠處似乎有人說話,竟然說那些木頭是他擺放在那兒的,黑匪算是偷了他的東西。


    聽到這種說話,黑匪非常憤怒,二話不說,直接撲上前去,準備與之對打。可是念及剛才看到之物,怕是有些不太吉利,思之再三,覺得還是算了。


    這不,黑匪退迴到了自己的屋子裏,根本就不敢出去一二,那怕隻是去看看夜色,聽聽風聲,那也是不敢了。算是怕了門前那人了吧。


    可是門前那人得理不饒人,直接踹門而入,非要控告黑匪不可,說他偷了東西,不將之繩之以法,似乎便出不了一口惡氣來著。麵對此人之如此無理,黑匪隻好忍受著罷了。


    “你特麽為何要偷我的東西?”那人狂扇了黑匪幾個巴掌。


    “我出門時看到擺在河邊,還以為是人家不要了的,這便撿來了,怎麽能算是偷呢?”黑匪如此迴答。


    “明明是我的東西,你還說不是偷?”那人邊說邊砍了黑匪一刀。


    麵對此種不講道理的人,黑匪隻好是準備逃去,不肯呆在此處了,不然的話,長此下去,恐怕會出大事來著。可是不成,那人直接抓住了黑匪的頭,力氣之大,簡直了,十個黑匪似乎也有所不如。


    黑匪頭上好大一把頭發被那人扯去了,扔在風中,隨風而逝,轉眼不見,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此時非常疼痛,卻也不管,直接準備逃亡,不然的話,與之呆在一起久了,可能還要吃虧。


    黑匪捂著自己頭上的傷口不斷地往前而去,可是不成,那人似乎會飛,掠空而來,一身道袍隨風飄舞著,一下子便抓住了他,力氣之大,簡直了,沒有任何轉圜之餘地,根本就掙紮不脫。


    並且那人揚言要直接吃了黑匪。嚇得黑匪顫抖不已,沒有辦法之下,看到地上似乎有把刀,至於什麽時候出現在此處的,這卻不得而知。


    撿起地上的那把刀,慌亂中的黑匪直接刺了那人一刀,之後看到那人漸漸倒在血泊之中去了,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黑匪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不如直接逃去,不然的話,如此下去,還真是不可開交哈。


    幸好沒有人發現,不然的話,告發了自己就不好了。


    在逃跑之過程中,黑匪似乎聽到有人不斷地催促著,要其往前跑去,不可停留,不然的話,極有可能會死在此處。


    而在身後不遠處,槍聲響起,似乎有無數人追殺過來了,此時不往前跑去,卻要去往何處呢?


    正好路之當中有匹馬,黑匪此時也不管到底是誰的了,直接就騎上去了,往著前方沒命逃亡,轉瞬之間便消失在蒼茫夜色中,不可看到了。


    而那堆木頭最終被人們用來做成了棺材,入殮了那位被黑匪殺死的人,就埋在河邊那堆木頭起初擺放的地方。


    而到了夜裏,運氣不好的人,往往能聽到那個地方有唿救的聲音,不是太明顯,不注意的話,尚且聽之不到。隻有一些背時的人才能聞到。


    因此之故,黑匪的屋子門前根本就沒有人敢於去靠近,那怕隻是過個路,那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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