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秋往著前方躥去,無論如何得擺脫了那些居心叵測的死人,否則,一旦遭遇不測,後果直是不堪。


    按理說人死了之後就不會生還,可是荒村就是詭異,往日有趕屍之說,說不定一切的一切皆有雙幕後黑手在操縱,與之作對,處處刁難,處心積慮地算計,其用心不過是想把他這位讀書人整死耳,可是少秋到底於何處得罪了那些人,非要如此相待呢?


    懷揣著如此想法的少秋往著呂鎮的方向不斷地走去,腿上的槍傷非常嚴重,不加以處理,任其自然發展下去,當真是不妥,甚至會有性命之危險,能治這種槍傷的,似乎隻有呂鎮的那位醫者。


    夜色濃鬱之至,行走在荒涼的曠野,任陣陣風聲掠過耳畔,聽聞起來,直如鬼泣,不祥之至,一度使得少秋都不敢往前走了,覺得害怕,照此下去,病未治好,卻要先嚇死了哈。


    去呂鎮的途中,得經過一片陰森的林子,裏麵幾乎什麽害人的物事都有,包括一些厲鬼,甚至有牛頭馬麵,之前似乎有人看到過,至於到底長什麽樣子,因為夜色朦朧,根本就看不到,一時無法臆測,隻好不去說它了。


    那些倒不在話下,少秋害怕的是,得經過那片墳地,迂迴過去是不可能的,要去呂鎮,必經那片不幹淨的地方。


    往日去呂鎮,少秋大都是大白天,不敢夜行,特別是一個人的時候更是如此,加上受傷了,行動之不便,已然是非常之明顯了,走不了幾步,便要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一下,否則無以為繼。


    想起之前死人之叨擾,此時的少秋幾乎成了驚弓之鳥,萬不敢路過那片地方,可是沒有辦法,為了治病,隻好是硬著頭皮往前不斷地走去,那怕為此而真的碩命了,那也隻能是怪自己命不好。


    那片墳地大概有好幾十裏遠,獨自穿過那片區域,非膽大包天之徒還真是做不到,少秋非如此勇敢,此去實屬無奈,不然的話,一旦失血過多,可能真的會活不了了。


    走了一陣子,少秋似乎聽見有人在喊“等到!”,仔細一聽,卻又什麽也聽不到,本來也不想去聽了,可是那聲音漸漸地近了,似乎就在身後不遠的地方,當真不去聽聞的話,好像也說不過去,真的是無法做到哈,此時非常困頓,渾身上下幾乎一片疲憊,加上有傷在身,隻好是先坐下來了,而在身邊找了一陣子,愣是沒有找得一塊石頭,正這時,驀然發現在自己的身邊,從地麵上長出來一塊幹淨的石頭,略成椅子形,並且那椅子與少秋的屁股非常吻合。


    “這個地方剛才還沒有石頭呢,”少秋看著那塊從地麵上長出來的石頭,如此思忖著,不知到底該如何是好,不坐下去吧,卻又非常之困頓,而一旦坐在這麽一塊邪惡的石頭上麵去了,怕也不妥,萬一下不來了呢?


    “請坐。”猶豫徘徊之際,那石頭竟然說出了這句人話,可是認真一聽,除了一隻蟲子之啼叫與一陣風的唿嘯,幾乎什麽聲音也沒有。


    “這……”少秋看著那塊可怕的石頭,整個呈黑灰色,與黑夜相得益彰,非常磣人,此時不要說去坐了,就是幹看一眼,也會令人駭然。


    少秋不敢去坐了,往前不斷地走去,可是那塊石頭,眨眼之間,竟然突兀地冒出了地表,不再是石頭,而真的成了一把黑色的椅子,見少秋不肯坐上去,在一陣狂風之中,竟然是追上來了,非要少秋坐上去不可。


    而在身後不遠處,從那片墳地中傳來一個似有似無的聲音,“等到!”


    少秋往前逃跑了一陣子,覺得再這麽跑下去的話,當真是不堪,渾身上下的骨頭幾乎都散了架,非常勞累,真的想找個什麽東西坐下來好好休息一二,不然的話,再這麽走下去的話,縱使到了呂鎮,那也是沒有人了哈。


    往前逃了一陣子,可是沒有什麽用,感覺又迴到了原來的地方,真的是在繞圈子哈,這真的太不好了,無論如何得好好休息一下了,不然的話,可能會出大事的。


    可是要少秋去坐在那把椅子上,那肯定不敢,那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不敢去坐,不要說去坐了,獨自站在曠野無人之地看上一眼都已然是非常不堪了,再還擱得住坐在上麵?


    這一旦坐上去了,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樣的恐怖之事哈。


    絕對不能坐在那把椅子上麵去,身邊不是有一些木頭之類的物事嗎,之前去呂鎮,少秋行路累了,往往都會坐在路邊的那些木頭上麵去,那些木頭經過日曬雨淋,非常幹淨,幾乎纖塵不染,似乎還略有些保健之作用。


    可是今夜不知為何,那些木頭看到少秋之到來,竟然是無故滾動而去,往著一個斜坡滾上去了,似乎有隻手在下麵推動著,不然的話,那種呈四十五度的斜坡,無論如何是滾不上去的。


    少秋撲上前去,想抓住它,可是不成,晚了一步,隻好是收手,放棄了,任它漸漸滾上去了,之後徹底消失在蒼茫夜色中,再也看不到了哈。


    “請坐!”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時,那把黑色的椅子又不知從什麽地方湊上前來了,剛好擺放在少秋的屁股下麵,隻要略微彎下腰,少秋就真的可以坐在上麵去了。


    本來不敢去坐在上麵,平生從來沒有坐過這種椅子,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來路,冒昧坐上去,萬一得罪了神靈,可能就真的不好了。


    可是往前逃去的話,顯然有些不妥,傷口正不斷地流血,一度處於休克之境地,再這麽走下去,肯定不好,萬般無奈之下,少秋隻好是坐下去了,坐在那把黑色的椅子上麵去了哈。


    一坐在上麵,少秋感覺到渾身上下一片冰涼,加上風之吹拂,衣服單薄之情況下,真的是處於非常不堪之境地,心跳似乎加速跳動,感覺到不妥,似乎看到了天上有人飛了過來,眨眼之間便降落在那片墳地,可是落地之後,卻又什麽也看不到。


    本來想逃走,可是不成,沒有什麽力氣,加上受傷嚴重,極度危險之中,一時無奈,隻好是坐在那把椅子上,不然的話,難道他還真的能找到一塊木頭之類的物事來供自己好好休息不成?


    天氣頗有些熱了,此時坐在那把椅子上麵,渾身上下一片冰涼,奔波了一夜,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不知為何,一坐上去,少秋感覺到頗有些困頓,此時竟然想打個盹什麽的,不然的話,幾乎是支撐不住自己的頭了,那頭幾乎要掉在地上去了都,而在地上,此時正有一坨非常可怕的屎,氣味極其不堪,不要說聞了,就是看一眼,那幾乎都是致命的。


    可是少秋坐在那把椅子上去了之後,頭正漸漸地往著那坨屎湊過去,這真的是太不衛生了,並且可能還有毒來著,絕對不可以把自己的頭湊到那種不幹淨的東西上麵去了,不然的話,還真的是不好說哈。


    可是,此時幾乎處於不可控之境地,少秋想著逃離此處,卻不成,無法做到,萬般無奈之下,隻好是支撐著自己的頭,略打了個盹,想在打了個盹之後,旋即逃離此處,往呂鎮躥去。


    恍惚之中,少秋似乎看到有個女人從墳墓中爬出來了,渾身帶著血,毛發頗長,手指尖尖,上麵的爪子似乎還是彎曲的,往著少秋的脖子掐來,而那個女人的舌頭縱使相隔老遠,大概有十幾米吧,竟然可以伸到少秋的腿上,不住地吸食著上麵的血跡,吸了一陣子,便立即縮了迴去,似乎怕少秋把自己的鮮紅的舌頭捉住了。


    那鮮紅的舌頭在少秋的傷口上麵舔了一陣子,直接放棄,覺得沒有什麽可舔的了,之後縮了迴去,卻又立即拋了過來,把少秋的頭死死地纏住了,就如一條毒蛇似的,使之幾乎都喘不過氣來了。


    那鋒利的爪子揮舞著抓了過來,初時什麽也沒有抓到,隻抓了少秋的衣服一把,雖然隻是輕輕一抓,可是少秋的衣服竟然就此被撕去了一塊,裏麵的皮膚似乎也受了傷,正不斷地汩汩流出血來呢。


    正想著逃避,那個女鬼另外一隻手又伸過來了,直接把少秋的頭摁住了,一步步往著地麵上的那坨屎湊去,幾乎夠著了那種不幹淨的東西,此真的是太不堪了,少秋努力吼了一聲,掙脫了,此時驚醒過來,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不過是一片墳場,什麽也沒有,包括坐在屁股下麵的那把黑色的椅子。


    那並非是什麽椅子,而是一條可怕的毒蛇,卷曲著,盤踞在少秋的屁股下麵,此時才知道上了當,立即站了起來,可是發現自己的屁股似乎受了傷,正不斷地流著血呢。


    夜色非常濃鬱,幾乎失去了方向感,本來不想去了,可是傷成了這樣,又被蛇咬了,此時不去呂鎮的話,當真隻能是死路一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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