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氣之逐漸好轉,小毛的心情,縱使是相當之壞,到了此際,亦是悄然散去太半,以至於終於是沒有了。


    可是,看了看天上掛著的星星,小毛忽然有些擔心,自己的女人此時到底身在何處,為何遲遲不見迴來,一時想起了一些荒村的流言,說什麽自己的女人已然是跟了那個讀書人了,乍聽聞此話,小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再差勁,可是較比那個讀書人至少是有力氣些,不可能比不過呀,可是自己的女人何以會選擇了那個讀書人,而把自己丟諸腦後呢?


    小毛想不明白,此時夜色深沉,看來不去看看那個讀書人,不與之一較高下,似乎就不是個人了,可是當真要去,站在那個讀書人的門前,與之大聲地吵鬧,此對於小毛來說,確實是有些為難,這種事情不適合他來著哈。


    可是不去看一看的話,似乎也不好,於是,為了壯一些膽量,小毛竟然是喝得醉醺醺的,往著少秋的屋子躥去,瞬時之間便到了他的門前,腳步輕快至極,根本就不可與平日同日而語。


    小毛趴伏在少秋的破敗的窗戶邊上了,往著裏麵一看,可不是看到了一個女人的影子麽,隻是看了一眼,小毛便相信了人們的流言,看來自己的女人當真是跟了少秋呀。


    為了確定如此,小毛再度看去,沒錯,就是自己的女人呆在少秋的屋子裏了,此時非常惱怒,火冒三丈來著,很想著撲進去,與那個讀書人拚了性命算了,免得天天提心吊膽的,活得煩不煩呢?


    可是當真要叫他進去,與那個讀書人一較雌雄大戰三百迴合,這可不是小毛的作派,一時頗為躊躇,徘徊著,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小毛就這麽趴伏在少秋的窗戶邊,不時長歎一聲,叨擾著,不允許那個讀書人安下心來,否則的話,可能就顯得自己過於無能,甚至不是個人似的。


    少秋怔怔地呆在自己空空的屋子裏,此時獨自麵對燈火之閃爍,心情頗不平靜,這麽些天來,人們口口相傳,說他怎麽怎麽了,做出了傷風敗俗之事……


    一想到這些事情,少秋的心情就壞到了極點,沒有心情讀書來著,此時巴不得天亮了才好,不然的話,如此長夜漫漫,徘徊在此陰冷潮濕之處,顯然不是個事。


    身邊一片淒涼,不要說有人了,就算是個動物,到了此時,怕也是悄悄離去了,誰還會跟著他這麽個肺病患者呢?


    非常害怕,最近聽說一些流言,說荒村頗有些鬼怪可怕之物出沒,稍有不慎,便極有可能碰到,萬一與之見了麵,屆時卻要如何是好,那不是等於給自己判了死刑,預言自己來日無多,不久之後便要離開人世了嗎?


    因此之故,這麽些天來,少秋根本就不敢出去,一來怕看到了那樣的物事會嚇到了自己,再者說了,一旦知曉了自己前景之不妙,如此活著,可怕不可怕呢?


    再看幾頁書,少秋便打算睡去了,夜色深沉,時辰不早,再這麽下去,當真會對身體相當之不好,倒不如早早睡去來得好些。


    ……


    可是忽然之間發現門外似乎有個人走動,出去一看,空空的天井,除了夜色蒼茫,根本就一無所見,不可能有人之存在呀。


    少秋看了一眼門外,覺得風有些冷了,正是春寒料峭之時,不便站在外麵太久,否則的話,長此下去,斷不是個事不是?


    關上屋門,少秋想躺到床上去了,可是這麽些天來,心情當真是不好,覺得自己並沒有做下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可是流言如此,念及風俗之不堪,往往令人不禁捶床大吼,慨歎人心之難測與世道之艱辛!


    無眠的少秋就此怔怔地坐在書桌邊上,燈火之下,尚且了無睡意,隻能就此麵對著破敗的牆壁,心緒蒼涼得有些想哭,可是到了此時,落淚已然是於事無補,倒不如長歎一聲,把一些煩惱悉數拋諸腦後算了。


    ……


    小毛怔怔地趴伏在少秋的破敗的窗戶邊,往著裏麵看去,但見在他的身後,當真有個女人,一個可愛的女人站著,身披紅裳,渾身上下的線條非常妖嬈,一望而可知,不是自己的女人又能是誰呢?


    想大喊一聲,甚至直接撲進去算了,如此不知羞恥,公然幹出了這種醜事,當真是欺人太甚,於是直接想打進去了,可是到了此時,不知為何,腳步頗不穩當,無法入內,隻能是趴伏在窗戶上望著裏麵而已,再想著進一步采取措施,已然是不行,奈何!


    小毛不敢去看了,看了之後,不知為何,眼睛頗不受用,渾身上下,幾乎一片酸痛,照此下去,可能下場會極其悲慘,甚至會因此而罹難也未可知。


    無奈之下,小毛隻好是選擇離去,迴到了自己的屋子,怔怔地坐在自己的天井裏,望著澄澈如水的天空,心緒蒼涼得有些想落淚。


    空空的屋子裏,到了此時,仍舊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什麽東西之存在了,自己的女人不在身邊,目前為止,尚且還呆在那個讀書人的屋子裏。


    小毛本來想進去勸說一二,不能幹這種缺德之事,可是沒有勇氣,不敢進去,這不,在門口略事徘徊,看了看紛亂的月色,那有些蒼白的月色使得小毛不敢久看,否則的話,可能對人的心情大大的有害,倒不如就此離去,迴到了自己的家裏來得好些。


    此時夜色深沉應該是入睡之時了,可是自己的女人何至於如此之不給麵子,那怕是月輪西斜,仍舊不肯迴來,照此下去,隻怕會讓人知道了這種醜事哈。


    小毛有些想不開,便不準備去想了,倒不如不去想這樣的事情還來得好些。


    不去管這些事情了,不然的話,長此下去,沒過多久,可能他就會生病了。


    生病了之後,相信不會有人會待見自己,倒不如自己善待自己一二,最後看了一眼天色,覺得應該是睡覺的時候了,於是火速關上屋門,即刻爬到床上,準備著睡去了。


    剛一躺到床上,小毛眼睛略一閉上,旋即進入夢鄉,可是在夢中也是不得安寧,這不,竟然聽見門前有鬼在唿喊著自己的名字,到了這時,如此深沉的夜色之中,聽聞此等不堪之聲音,叫人害怕不害怕呢?


    小毛不敢睡去,或者說睡不成了,硬生生地被人吵醒了,睜開眼睛一看,一片漆黑之中,果真是看不到什麽,自己的女人不在身邊,到了此時,應該是呆在那個讀書人的屋子裏吧。


    “開門!”小毛的女人大聲地叫了一聲。


    “來了。”小毛屁顛屁顛地下了床,由於動作有些不諧調,被一塊木頭擋了一下,尚且還摔倒在地,久久不能爬起來,使得他的女人十分之窩火,踹了幾腳門,想強行撲進來算了。


    “你去了哪兒?”小毛把門拉開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問候一聲。


    “去約會了,”小毛的女人惡狠狠地啐了一口痰在地上,如此說道,“你不允許嗎?”


    “我……”小毛囁嚅著,一時不知說些什麽才好。


    “我知道我沒讀過書,”小毛邊搔著頭邊皺著眉頭如此說道,“可是你也不能去那個人的家裏呀,這一旦傳揚出去,怕是不太好。”


    “懶得跟你說,”小毛的女人丟下這話,旋即用被子蒙住了頭,準備著睡去了,“快關燈睡覺了。”


    “好吧。”小毛小小聲地迴答一聲。


    小毛的女人躺在床上,一時無論如何也不能入睡,沒有辦法,心情頗不舒暢,此時在一片漆黑之中,迴想著自己與黑匪在那個破敗的磚窯之中所幹之事,當真是有些見不得人,覺得有些對不起小毛來著。


    可是自從看了黑匪一眼之後,小毛的女人便無法自拔,根本就不可能再與之分開了,於是,悄悄地,趁著小毛不注意之時,摸黑去了那個磚窯之中,幹起了傷風敗俗之事。


    小毛的女人迴想著這些事情,漆黑的夜裏,往往也是不住地長歎來著,很是委屈了自己的小毛啊,可是誰叫他如此不爭氣呢,無奈之下,隻好是如此了。


    小毛的女人想了一陣子之後,便漸漸閉上了眼睛,不敢再去想這些可怕的事情了,不然的話,當真可能會有神靈的存在,屆時作法,把她整治一翻,那也不是不可能哈。


    ……


    少秋此時也是閉上了眼睛,想睡去,可是不成,無論如何也是睡不著,倒不如就此坐在椅子上,無聊地看著一本書來得好些。


    感覺到自己的身邊有陣陰冷的風不住地刮過,縱使是到了春天了,依然有些寒冷的感覺,便想出去走走,使身體暖和起來,不然的話,長此下去,到底是有些不好。


    少秋出了屋門,可是進來之時,欲要推開了那扇屋門,睡意漸濃,該是睡去之時候了,這便推了推屋門,卻推不開,裏麵似乎有人頂住了,縱使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仍舊是無法推開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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