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爺出了屋門,想去外麵走走看看,聽聽曲,或者是什麽也不做地幹坐在榆樹下,想著一些陳年往事。


    可是,不成,不妥,下的雨太大了些,一旦出了屋門,道路泥濘,行走不便,甚且有摔倒之可能。


    馮大爺站在屋子門前,望著外麵,此時的荒村已然是一片蕭條,人跡斷絕,來往著一些不幹淨的物事,可是這些東西在馮大爺眼前一晃,瞬時之間便消失殆盡,不複存在了似的。


    “運氣真是太差了哈。”馮大爺看著那些不幹淨的物事,如此在心裏感慨道。


    不堪寂寞的馮大爺想出了屋門,可是剛有這麽個想法,老天就作弄了他,這不,嘩嘩地下起了大雨,小河在此時,竟然不顧季節地漲了大水,洪流一度欲淹沒一些小小的山丘,當真是詭異之至。


    雖然如此,馮大爺依然想出了屋門,往外走去,因為看到對門一戶人家有人出沒,是個女人,並且是馮大爺心儀已久的女人,長得不僅漂亮,還十分的慈善,到了此時,或許是看到了馮大爺的寂寞吧,便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前,不住地對著馮大爺眨巴著眼睛,似乎想與之在一個沒人的地方說說話聊聊天來著,不然的話,何至於如此呢?


    冬天了,可是縱使是在這大冬天,依然是不可思議地漲了洪水,成席卷之勢,所過之處,一片殘破,幾乎沒有什麽東西剩下。


    真的要說剩下些什麽,那也不過是些白骨罷了。


    馮大爺看著小河對岸的那戶人家,雖然相距遙遠,卻又近在眼前,咫尺之遙而已,不然的話,她臉上的笑容何至於看得如此真切如此清楚呢?


    不僅如此,那個自己平日非常稀罕的女人,來自城市的女人,在這冬天裏,竟然是脫去了自己的褲子,把身體悉數暴露在馮大爺的麵前……


    這樣的畫麵忽近忽遠,似有還無,使得馮大爺有些神情恍惚,不去看看,這便不成了,無論如何。


    沒有辦法,馮大爺不管這麽多了,悄悄地來到了小河邊,家裏已然是非常貧窮了,連一把雨傘也置辦不起,隻能是淋著雨,渾身濕漉漉地站在河之岸邊,望著對門那戶人家,可是到了這時,已然是看不到什麽了,空空如也。


    洪流不住地上漲著,而在河水之中,一時並無船隻,來往的,不過是一些斷木或者是殘破的木板罷了,此時要想渡河,難度可想而知。


    “還是不過河吧,太難了,泅水過去的話,那也是不成,太冷了,說不定到了河之對岸自己就死嘍。”馮大爺看著那湯湯流水,如此感慨著。


    正這麽想著之時,洪流之中,瞬時之間冒出了一隻船,不大,卻足以承載住一個人,靜靜地泊在河邊,等待著馮大爺之上船。


    這是一隻尋常不過的烏蓬船,船艙之中空無一物,至於何以會無故從河下麵冒出來,馮大爺縱使是想破了腦殼,那也是不明白,倒不如不去想,就這麽坐在岸邊,略等一會兒,看看情況再說,不然的話,萬一搭上去了,而這船一時沉沒,此時天寒地凍的,非常之不是個事不是?


    等了半天了,見馮大爺並無上船的意思,那烏蓬船瞬時之間,於不知不覺之中,悄然沉沒,消失在馮大爺麵前……


    對門那戶人家的那個女人,那個漂亮得有些令人不敢去看,甚至不敢去想的女人,在馮大爺準備離去之際,忽然之間又出現了,此時看上去,較比平日來得更美了,想必天上的仙女亦不過如此吧。


    “x。”那女人說了這一聲之後,瞬時之間,便消失不見,有些害羞地鑽進了自己的屋子裏去了。


    馮大爺聽到那個女人說出了這樣的話,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想撲進了河水之中去了,可是看了看天色,不僅下著雨,並且落下了雪花,真的是太冷了。


    “可不能跳下小河呀。”馮大爺在心裏如此念叨著。


    正這時,小河之中,瞬時之間又冒出了一隻船,這船靜靜地泊在河岸邊,一時之間,也不去管這船能不能搭乘,會否沉沒,直接跳了上去,往著河之對岸駛去。


    匆忙之中,看了看這船,此時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似乎並非是什麽船,而是一棺材浮在水麵,嚇得馮大爺趕緊跳下去了,落入了冰冷河水之中,甚且還嗆了幾口水,使本來拉肚子的他,幾乎大便失禁,遺出了屎來了。


    馮大爺往著河之對岸泅去,到了那邊,艱難地爬到岸邊,沿著一條小小的土路,不斷地走去,想去看看那個女人,那個風流的漂亮的女人。


    此時冷得渾身打顫,本來也沒有那個心思了,甚至覺得還是迴去算了,畢竟這鬼天不知是怎麽了,竟然在大冬天漲了水。


    馮大爺在路邊一塊石頭上略事休憩,本來想抽支煙來著,掏了掏口袋,已然是空無一物,隻殘存一些肮髒的紙屑,這些東西被河水一浸,全部變成了泥巴一樣的了。


    “還是算了吧,”馮大爺在心裏如此說道,“不要去叨擾人家了,況且這天氣過於寒冷,此時進入人家的屋子,顯得有些不太像話。”


    可是,念及少秋之住進了劉寡婦的屋子,而馮大爺對劉寡婦,那是非常喜愛的,有幾次也是住進了她的屋子裏,卻並不敢做什麽。


    縱使是做了什麽事情,那也不過是一種錯覺罷了。


    他和劉寡婦之間可以說是清白的,並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至少此時馮大爺的感覺是這樣的。


    或許,以前發生的種種事情,與劉寡婦的那些緋聞,不過是過眼煙雲?馮大爺迴想著那些往事,可是想到的不過是一些不相幹的事情,與劉寡婦之間,真的似乎並沒有什麽,至於那些不好的傳言,不過是荒村人們的一家之言罷了。


    馮大爺靜靜地坐在一塊石頭上,此時迴想著那些事情,長長地悵歎著,似乎有些遺憾,沒有得到劉寡婦的情意,活在人世,到底有何意思呢?


    可是他深深喜歡著的劉寡婦竟然與少秋住在一起了,這還得了,一時之間,馮大爺不禁有些氣憤,正這時,竟然看到對門有位漂亮的女人閑倚門檻,對著自己微笑,並且勾了勾手,示意自己可以與之在一起,這使得馮大爺幾乎發了狂,這不,冒天下之大不韙,泅水過河,準備進入她的屋子裏了。


    對門的那個女人,此時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前,想著一些事情,在這個過程中,忽然看到一個人不住地對著自己微笑來著,正好這時也有那個意思,於是也笑了笑。


    可是,她的心情當真是非常之壞,不久之後,自己的男人丟下,去了呂鎮,去找尋另外一個更漂亮的女人去了,不然的話,也不會站在門前,準備迎接馮大爺之進屋。


    對門那個女人,那個漂亮的女人,平生對馮大爺最看不起,認為他是個壞人,甚至是個流氓,若非自己的男人在呂鎮有了相好的,此時也不至於準備迎接馮大爺進入自己的屋子。


    可是,她早已打好了算盤,一旦馮大爺得到了她的身子,報複了丈夫之後,立馬不活,不是仰藥而亡,便是上吊而死,沒有人願意與馮大爺在一起的。


    正這麽想著的時候,那個漂亮的女人看到馮大爺來了,嬉皮笑臉地來了,渾身濕漉地來了。


    “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那個女人啐了一口,臉上的笑容,到了此時,瞬時之間消散而去,浮現出來的,不過是一種深沉的絕望而已。


    “我來了。”馮大爺看著那個漂亮的女人如此放了一個屁。


    “嗯嗯。”


    ……


    馮大爺伸出手來,想抱住了那個漂亮的女人,可是,那個漂亮的女人身手了得,按住了馮大爺的頭,往斜下方一摁,將之摁倒在地上,一時打了個趔趄,站在一邊,愣頭愣腦地,摸著自己的頭,不知如何是好。


    “你自己叫我來的。”馮大爺弱弱地說了一聲。


    “滾!”那個漂亮的女人低沉地吼著。


    馮大爺隻好是火速離去,不敢久留,不然的話,尚且不知會發生何事,此時隻恨爹娘少生一條腿,瞬時之間逃去好遠,撲入了冰冷的小河,旋即逃迴自己的屋子裏去了。


    馮大爺真的是非常之恨少秋,若非他之無故進入劉寡婦的屋子,自己也不至於泅過小河,去了那個漂亮的女人的門前,此時受這翻羞辱,真的是非常懊惱,卻又並沒有什麽辦法。


    摸了摸自己的頭,被那個女人一摁之下,尚且有些疼痛來著,當真是吃不到羊肉惹了一身的臊,後悔莫及啊。


    “為什麽別人可以胡來,”馮大爺憤憤不平地在心裏這麽說道,“我就不可以呢?”


    外麵的大雨,到了這時,漸漸止住了,可以出去看看荒村的景色,甚至可以去聽聽小曲了,可是馮大爺已然是沒有這份心情了。


    幾天之後,馮大爺去了呂鎮,大街上,人來人往之中,忽然之間,一個嫵媚的少女躍入了他的眼簾,可不就是小花嗎?


    馮大爺一時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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