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賊聽說狗爺發了財,這天夜裏,悄悄摸進了他的屋子,以為會有不少收獲,可是進去一看,什麽也沒有,空空的櫃子裏裝著的,不過是幾件破的衣服而已。


    賊不走空,偷了幾件破衣服,瞬時之間出來了,信腳走去,想去一戶人家弄點吃的,正徘徊著不知該去誰家之時,見到了一點豆大的燈火,燈光是從瘦弱男子的媳婦屋子裏發出來的。


    此時正呆在屋子裏,等待著丈夫之迴來,為了供他治病,竟然是幾乎花光了家裏的積蓄,可是這麽久過去了,丈夫音信杳然,生死未卜,不知到底是出了什麽事了。


    正想著去尋找一下,可是天色這麽漆黑,更皆連日下雨,道路泥濘,非常之不便於行走,加上近日有人說了,看到一些個怪物出沒於偏僻無人之地,本來不信,可是人人皆這麽說,一來二去的,也就不得不相信了。


    瘦弱男子的媳婦隻能是呆在自己的家裏了,因為多日奔波,辛苦備嚐,趁著此時難得的空閑,何不好好洗個澡來著,說不定不久之後又是一場可怕的災難哈。


    正在洗澡之時,忽然聽見門外有個聲音,趴在窗戶上往外一看,竟然是“狗爺”,瘦弱男子的女人認識那件衣服,往常狗爺來瘦弱男子家裏做客,不都是穿著這件衣服嗎?


    一時穿上衣服,不敢洗澡了,火速關上了屋門,吹滅了燈火,準備上床休息了。


    可是在一片漆黑之中,外麵那穿著狗爺衣服的賊闖進來了,強行摸了瘦弱男子的女人的身子,之後逃之夭夭,因為這時發瘦弱男子的女人已然是鳴鑼擊鼓,在召集人手,一旦抓住,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瘦弱男子的女人召集了不少人手,因為自己的身子無端被人摸了,屁股上已然是非常之不幹淨,此時恨不能打死了這該死的畜牲,而荒村的人們也非常之熱心,紛紛表示,隻要她一句話,可以為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人們往前追著。


    賊逃了一陣子,恍惚之中,借著淡淡的夜色,看見一頭牛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不過覺得有些不對勁,這牛的眼神非常之黯淡,與一般的牛不太一樣,至於為何如此,一時之間還真是搞不懂。


    不過不管這些了,後麵的人們不住地追上來了,喊殺聲一片,此時不顧這麽多了,跳上牛背,往前狂奔而去,瞬時之間便把後麵的人甩開了好遠,幾乎是不可能逮到自己了。


    可是這牛跑到一戶人家門前時,不知為何不肯往前跑去了,怔怔地站住了,不斷地哞叫著,惹得裏麵出來了一個人,此人可不就是王伯麽,此時心情非常之不堪,因為丟了牛嘛,作為農人,此直是天大的事情,心情無論如何也好不起來,這不,一時想不開,拿著一根繩索,準備吊死在不遠處一株樹下了。


    正準備去死,忽然之間看到了自己的牛,這便湊上前去,不斷地撫摸著,甚至喊著自己的牛“寶寶”來著,想為之送上一些好吃的,甚至想好了,以後呀,這大山上的活兒就不要它幹了,免得又想離家出走。


    賊看到王伯如此囉哩囉嗦地與牛說個沒完,一時忍耐力有限,二話不說,打了牛一皮鞭,直接把牛打得,立馬在王伯麵前哭了都。


    “這是我的牛啊,你這人怎麽偷人家的牛呢?”王伯如此喊叫著,甚至不惜與之性命相搏來著。


    賊此時之性命全靠這牛了,一旦沒了牛,讓後麵的人追上,瞬時之間可能就會沒命的。


    此時見王伯抓住了牛不放手,二話不說,與之不斷地爭執起來,吼喝著,要王伯放了手,不然的話,說是要殺了他了。


    “你殺了我吧,反正這牛你是不能把它騎走,不然的話,我一家人以後吃什麽,穿什麽?”王伯苦苦求著那賊。


    “放手!”賊喝了一聲,“不然的話,老子可要下死手了啊。”


    但是,王伯無論如何也不肯放手,沒了這牛,便等於是沒了自己的命根子,如此活著,倒不如死去的好。


    賊沒有辦法,隻好是動了殺機,把王伯殺了。


    原來那牛不過是個鬼,從那麽高的樓上跳下來之後,瞬時之間就死去了,感動於王伯之思念,此時變成了牛鬼,從詭樓下悄悄迴到了王伯的屋子邊,想看他最後一眼,與之告個別什麽的,甚至希望能夠在陰間與之重新相聚。


    賊殺死了王伯之後,騎著牛往前不斷地飛奔而去,斷不能讓那夥人抓住了,不然的話,依照荒村的規矩,定然不會有個好的下場,不是沉河便是千刀萬剮來著,下場可謂是相當之淒慘。


    且說狗爺呆在詭樓之中,看了看這天空,不知為何,到了今夜竟然是這麽漆黑,一陣陣的狂風唿嘯著刮過,天邊甚至起了龍卷,所過之處,一片之殘破,就連石頭到了這時,也是被卷上了天空,落於不知何處了。


    見此是非之地不宜久留,狗爺眨眼之間逃出詭樓,不敢停留在裏麵了,因為聽到這樓不住地搖擺著,隨時可能會倒塌垮掉,非常之危險,極其不是個事。


    加上看到一個鬼不知為何,穿著一身紅裝,從外麵慢慢走進來了,身上瞬時之間起了不少的雞皮疙瘩,這便匆匆逃了出來,站在曠野無人之處,坐在一塊石頭上,無聊地抽著一支煙來著,身邊有一麻袋錢,那是從瘦弱男子那兒搞到手的。


    此時看到一頭牛奔了過來,牛背上騎著一個人,穿著自己的衣服,這便想湊過去問一下是怎麽迴事,正這時,發現那座斜樓一下子倒了下來,把那個騎在牛鬼身上的賊活埋在一片廢墟之中了。


    詭樓竟然是在大風之中垮掉了。


    不遲不早,剛好是在那牛鬼馱著賊經過之時垮掉,一時有些令人不可思議,覺得那牛鬼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從王伯的家門口奔到詭樓下麵,此中到底有何貓膩,一時之間還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有人這麽猜測,當時牛鬼看到這賊殺死了王伯,心裏非常之生氣來著,卻又苦於不能為王伯報仇,隻好是暗自流了幾滴眼淚罷了,其他的事情什麽也做不了。


    可是無論如何不能讓自己的主人就這麽白白死去了吧,得讓那賊付出一些血的代價,此時看見天空不斷地刮著大風,並且是龍卷之存在,詭樓瞬時之就可能垮掉了,牛鬼心裏非常清楚,這便朝著詭樓不斷地疾馳而去,相比一般的牛,此牛鬼之速度簡直是比飛還要快,一定得搶在詭樓倒塌之時進入現場,把這該死的賊活埋了才是。


    據目擊者稱,當時看到一牛以飛一樣的速度朝著詭樓疾馳而去,當時那賊本來不敢騎在上麵了,可是仔細一想,覺得這樣的話豈非來得正好,否則一旦被後麵追捕的人抓住,可能立馬就沒命了哈。


    可是那賊沒有想到的是,那牛竟然會把他馱到那座危樓前麵來,並且一進入這塊地域,狂風忽然之間大起,瞬時之間便把自己埋了。


    追那賊的人一時之間,隻能是悵歎著準備離去,可是這時,忽然看到狗爺從一片亂草叢中鑽了出來,肩上扛著一麻袋錢,這便發一聲喊,把狗爺抓住了。


    “不是我幹的壞事,你們抓我幹嗎?”狗爺如此問道。


    “不是你,”瘦弱男子的女人質問著,“我明明看到你進了我的屋子來著,此時還有什麽好爭辯的?”


    “冤枉啊。”狗爺不斷地喊叫著。


    正這時,瘦弱男子一瘸一拐地出現在人群之中,指著狗爺的祖宗的名字罵著娘,自己用來治病的錢可不就是拜此人所賜,不然何至於失蹤不見了呢?


    狗爺隻好是無奈地把那一麻袋錢還給了瘦弱男子,人們打了他一頓,出了一口惡氣之後,放過了他了。


    不久之後,在一個漆黑的夜裏,有人看到曠野無人之處,王伯牽著自己的牛,站在蒼白的月色之下,不時與之說著一些話,甚至說了,以後呀,與之就是兄弟一般了,可以為之去討個媳婦來著,去了大山上,自己在前麵拉,而這牛可以跟在後麵掌犁。


    有時天色不錯,有人甚至可以看到王伯背著自己的牛行走在曠野,而那些看到這一幕的人們,往往不久之後便匆匆離開了人世了。


    不幸的是,這可怕的一幕,在一個漆黑的夜裏,狗爺也看到了,而看到了這一幕的人,幾乎個個沒有什麽好的下場,皆是些即將死去的人。


    “難道老子不久於人世了?”狗爺此時悄悄地在心裏問了自己一聲。


    一時心裏非常之不好受,自己尚且還沒有成家,連個子嗣也沒有留下,就此離去,怕是不妥吧。


    不甘心就此死去的狗爺這天夜裏徘徊在自己的天井,卻於此時,又看到了王伯騎在牛上,赫然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前,背對著自己,不知到底意欲何為。


    “有沒有搞錯,當時殺你的人不過隻是穿了一件老子的破衣服而已,這關老子什麽事呢?”狗爺在心裏這麽想著。


    正這麽想著之時,王伯騎著牛瞬時之間消失不見,一時留下狗爺一個人呆在空空的屋子門前,心裏非常之不好受,“這王伯一定是搞錯了,誤以為是自己殺死了他,不然的話,在死了以後也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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