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景欣:“小妹也知道,你的底氣,先生的確是曠世奇才。


    有他的輔佐,王兄你成就大業的希望,很大。”


    “多謝小妹,為兄知道,會善用他的。”


    ……


    靖王的心思變化,告訴蕭景欣後,轉眼半個月的時間過去。


    半個月,時間不長,卻足夠發生太多的事。


    太子蕭景宣的支持者戶部尚書樓之敬,因為參與了其中,直接被梅長蘇以譽王謀士的身份,輔佐譽王將其扳倒,至此,蘭園枯井案塵埃落定,樓之敬壓入大牢之內。


    與此同時,吏部尚書何敬中之子何文新與文遠伯爵之子邱澤在妙音坊爭風吃醋扭打起來。


    梅長蘇的謀劃之下,譽王陣營的吏部尚書悄然入局。


    既然你方損失一個大將,那我這裏也隻能拉一個陪你了,否則如何達到雙方損失慘重,兩敗俱傷的局麵?


    何文新奮力推開邱澤,隨手從旁邊掄起一隻大大的瓷花瓶,猛地向邱澤砸去。


    而就在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激鬥中的何文新和邱公子身上時,宮羽那絕美的身影出現在樓梯拐角處,宮羽穿著一身淺藍衣裙,緩步邁過一地狼籍,腳步輕盈的走近了那個引發衝突的房間。


    邱澤見何文新拿起花瓶砸來,正要有所動作,卻沒想到,電光火石間,已行至人群中的宮羽縮在衣袖中的右手虛捏,一個石子從她的手中擲出,速度之外,卻是連一直阻在門口的何文新的那兩個仆人都沒有察覺。


    邱澤隻覺右腿突然一麻,身子頓時失去了平衡,根本來不急躲閃或者抵擋,一晃之下,眼前黑影壓頂而來,隻覺得額頭一陣巨痛,巨大的瓷瓶,在人頭上生生砸碎,頓時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那聲巨響也震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門中的眾人睜大了眼睛,親眼看著邱澤頭頂冒出一股鮮血,然後整個身體晃了幾下,頹然倒在了地上,頭部四周不多時便已積成一片血泊,一時間何文新也是愣在當場,不知所措。


    片刻之後,眾人反應過來,房間內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叫,大家這才激靈一下,意識到出了大事。


    老鴇驚恐叫道:“何公子,你打死人了,這可了不得。”


    “打死人了。”


    “快跑。”此時的何文新腦海中僅有一個念頭,逃,必須離開這裏,怎麽想便怎麽做,何文新快步跑到門口,在兩個仆人的幫助下,擠成雜亂的人群,向楊柳心外跑去,遠遠敝開一直在叫喊著,讓何文新站住的老鴇。


    何文新失手打死文遠伯爵之子邱澤,但這個關鍵時刻,奪嫡之戰的最激烈階段,愁的是對方沒把柄,隻要有把柄,就是致力一擊,往死裏整。


    雖然在家奴們的護衛下,何文新成功逃迴了家中,但躲過了初一,卻躲不過十五,不久京兆尹府衙就派人上門索拿,何敬中無法,隻能從後門來到譽王府求救。


    ……


    “怎麽了,這是怎麽了,有什麽話說清楚。”


    “來人,把何大人扶起來。”譽王連忙上前,招唿著扶起了何敬中。


    “臣自知教子無方,小兒也確實闖下一了大禍,但求殿下,感念微臣竭心盡力效忠多年,年過五十,隻此一子,家母溺愛他如命,若有不測,隻怕……隻怕老娘親她承受不住啊……殿下,殿下……”


    何敬中跪坐於正廳中,悲淒的祈求道。


    “你也太疏於管教了,京畿重地,天子腳下,行事怎可這般狂悖?


    若是打死個平民倒也罷了,打殺的是文遠伯之子。”


    本來譽王有些怒氣,不過看著下方一臉悲淒的何敬中,不由放緩了語氣。


    “他現在雖然沒有在朝中出仕,但是祖輩的蔭封還是擺在那裏的。”


    “可是殿下,您的身份……”何敬中不解道。


    “本王的身份雖然比他貴重,但是也不能強行庇護啊!且不說會不會有那個不張眼的禦史參本,文遠伯他本人自己就有上奏的權利,這件事要鬧到皇上那兒去,你跟本王誰能討得了好?”


    譽王見何敬中如此糊塗,拍著麵前的桌案責問道。


    何敬中明白過來,趕緊挪到正廳中央,將頭在地上磕得咚咚作響,悲淒道:“殿下,臣也知為難殿下,可是,若是殺了平民,又怎敢來驚動殿下呢,臣自知力量微薄,才來向殿下求救啊!”


    “殿下,您也知道,文遠伯一向是膽小怕事的。”


    “你說的輕鬆,這是小事嗎?你的兒子是兒子,人家死的就不是兒子?人在急怒之下,什麽事情不敢做。”


    譽王直接打斷了何敬中的話,怒聲道。


    何敬中一聽,卻是大哭起來,這卻是讓譽王有些手忙腳亂,態度不由的軟化下來。


    “好好好。”


    “你也不要先亂了方寸,這又不是明天就處斬了,慌什麽?”


    “臣隻怕京兆尹府定了案,就扳不迴來了。”


    “京兆尹府?”譽王冷笑一聲,接著道:“你以為京兆尹府喜歡定你這個案子?剛甩開一個蘭園藏屍案,現在又來了一個妓館殺人案,高升他現在還指不定怎麽頭疼呢。”


    此話若是高升現在能聽見,一定會大喊知音,先是一個枯井藏屍案讓他得罪了太子,現在又來了一個妓館殺人事件涉及到譽王的愛臣,若說現在整個皇城最頭疼的人,應該莫過於這位京兆府尹高升了。


    “可是京兆尹府,今天一早就派人來捉拿小兒,這分明是一點情麵也不給啊。”


    “高升上門拿人,這個才是他做的最聰明的地方,這個案子一方是你,一方是文遠伯,那顯然是個隨時都可能上達天聽的案子,更何況案情一目了然,根本就沒有耽擱的理由,所以緝拿人犯一定要幹脆,如果一時動作慢了,你把兒子送走了,那責任在你還是在他呀。那他文遠伯那邊要怎麽交待?”


    “可是,一旦把兒子交出去了,臣害怕……”


    “京兆尹府先把人給扣下,看著風向慢慢審,如果,如果啊,如果將來一定判你兒子死罪,那他也不在乎在這個時候先得罪你一下,但是如果是開釋無罪呢,那他可就給了你天大的情麵,你還好意思計較他上門拿人這點小過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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