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沒頭緒沒線索


    聽梁子涵這麽說,車上的注意力再次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從目前的來看,這個短發女生太冷靜了,而且,一張嘴,就是確切的證明,好像著急把著急摘出去一樣。


    蔣浩宇也是看著梁子涵,微微抬頭問道,“你為什麽這麽說?”


    “昨天晚上我和範姐同一班守夜。梁子涵說。


    範晶晶確認地點頭,“夜裏兩點鍾的時候,下一班的守夜人就接替了我們。這一點司機先生可以證明。”


    “沒錯,之後是我和朱記者一起守的夜。”司機張亮說道,“而且當時也沒出現什麽意外之類的。”


    大夥的視線都聚集在梁子涵身上,她繼續說:“交班以後,我和範姐就在座位上睡著了。”


    蔣浩宇問:“所以,你想證明什麽?”


    梁子涵指了指客車的座椅說:“我當時是在靠裏測的座位上睡著的,外側睡得是範姐。如果我夜裏想要離開座位的話,需要範姐給我讓路才可以。”


    蔣浩宇看了一眼範晶晶。


    範晶晶連忙解釋道,“昨晚我很困,一直睡到早晨才醒的,所以什麽都不知道。”


    梁子涵說:“這就能證明,我沒有殺害朱記者的條件。”


    蔣浩宇會心一笑,梁子涵的說辭確實聽上去很縝密。


    但是如果想要行兇的話,肯定能夠找到不驚動範晶晶而離開座位的方法。


    但是對於其他的普通乘客來講,這個理由已經足夠完美了。


    大家也都沒有懷疑她的意思,也沒人要問她問題。


    可蔣浩宇心裏想的則是:梁子涵的自我辯護,是不是存在兇手思維?


    從梁子涵神秘兮兮的言談舉止,到她對待“香煙問題”時緊張的態度,再到現在一套滴水不漏的“清白說辭”,蔣浩宇怎麽都覺得這個人有些奇怪。


    此時夏初藍忽然向蔣浩宇這邊望過來,那眼神分明就是再說:“可疑!”


    確實,在行兇之前就已經想好如何讓自己置身事外,這是高智商罪犯通用的行為方式。


    蔣浩宇默默在心中給梁子涵打上了可疑的標簽。


    但是卻沒在她的身上多進行什麽審問,畢竟,這就是個遊戲,能發現一些異常就十分不容易了!


    第三個進行自我辯護的人是夏初藍。


    沒錯,就是夏初藍。


    這是蔣浩宇和她之前定好的。


    她第一句話就是:“其實昨晚我失眠了,根本沒睡著。”


    這句話像顆投進淺海的魚雷,瞬間在乘客們負責表情的神經網絡中,炸起一片水花。


    大家臉上的表情各異,有驚訝也有疑惑。


    夏初藍則是個精準的獵手,仔細地捕捉著車上所有人的表情。


    可是結果很遺憾,沒有一個人的第一反應是驚慌和恐懼。


    沒有。


    難道說兇手真的不在車上?還是兇手對自身微表情的把控達到了極致?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這個兇手就太可怕了。


    最起碼說明他(她)經過某種心理學訓練,或者說明這場謀殺醞釀已久,兇手把案件發生後的細節都預料到了。


    夏初藍心裏一涼,臉上卻露出微笑。


    “跟大家開個玩笑,其實昨晚我很早就睡了。”夏初藍說,“不過我到真希望昨晚我沒有睡,那樣的話,真兇就會浮出水麵了。”


    杜潤旺有些不耐煩,他對夏初藍說:“大家都在一輛車上,誰也逃脫不了嫌疑。你懷疑我們,我也懷疑你們可能是賊喊捉賊。”


    夏初藍的笑容不減分毫,“杜先生,懷疑是您的權利。”


    蔣浩宇笑著看向範晶晶,下一個發言者是她。


    範晶晶說:“我記得朱記者的屍體,褲帶是解開的吧。他又是死在樹林附近,這麽看來他應該是去上廁所的。”


    “所以?”


    “所以朱記者很可能是被跟他一起上廁所的人殺害的,我是一個女生,怎麽可能會和朱記者一起去廁所。”範晶晶說。


    範晶晶的理由有些牽強,按照她的說法所有女乘客的嫌疑就都被排除了。


    杜潤旺率先提出了範晶晶的理由站不住,並且提問說:“就算朱記者不會和女人一起去廁所,那也有可能是某人趁著朱記者上廁所的時候偷襲了他。這你怎麽解釋?”


    很尖銳的問題。


    範晶晶的頭腦似乎不太發達,麵對杜潤旺的問題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麽。


    最後還是她的老同學梁子涵替她解圍。


    梁子涵說:“假定朱記者去上廁所的前提成立,按照大家的分析,朱記者被害的情況隻有兩種可能。”


    “哪兩種?”蔣浩宇問,他眯眼盯著梁子涵,這個思維縝密的女作家,總能給他帶來好奇。


    “第一種可能是,朱記者和兇手一起去上廁所,中途被兇手殺害。第二種可能是朱記者獨自上廁所,被尾隨而至的兇手殺害。”梁子涵說,“這兩種可能,都不會出現在範姐身上。”


    “理由呢?”


    梁子涵說:“就像範姐說的那樣,朱記者不可能和她一起去廁所。如果是範姐從背後偷襲朱記者的話一定會被發現的,大家看她的鞋子就明白了。”


    大夥的視線都聚焦在了範晶晶的鞋子上,那是一雙保暖性能堪憂的高跟皮靴。


    “這樣的高跟靴走在雪地上,會留下很深很明顯的腳印,而且也會發出很清晰的聲響。”梁子涵說,“所以範姐不可能偷襲成功。”


    大夥麵麵相覷,點頭認為確實如此。


    範晶晶向梁子涵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她著實鬆了口氣。


    畢竟就算是“遊戲”,不被別人懷疑也是好的。


    蔣浩宇心想:如果前麵所說的猜想都成立,那麽朱記者的死亡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跟他一起去廁所的人所殺害。


    因為那麽厚的雪層,即便穿的不是高跟靴,踩上去也會發出很大的動靜。


    因此,偷襲的選項被排除了。


    這條線索,也算是這場遊戲中的意外收獲。


    下一個發言的人是杜潤旺。


    令人沒想到的是,杜潤旺的自我辯護實在是夠奇葩……


    “沒什麽可說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發誓,如果是我殺的朱記者,就讓他的鬼魂永遠纏著我!”


    杜潤旺的辯白真是好氣又好笑。


    可氣的是他竟然說出這種毫無頭腦的發言。


    好笑的是這家夥竟然用“鬼魂”來發誓賭咒,對於“膽小”的他來說,這個詛咒有可能相當可怕……


    杜潤旺臉色十分嚴肅,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夏初藍幹咳了兩聲說:“那個,杜先生,你還有其他想說的嗎?”


    杜潤旺幹脆地說:“沒有了。”


    對於杜潤旺的說辭,大家根本沒有什麽問題可問。但同樣的,大家對杜潤旺的自我辯護也是一致的不看好,除了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張芹。


    緣由自然不言而喻,從張芹同樣嚴肅的眼神不難看出,她也認為關乎鬼神的賭咒很莊重。


    “接下來該我了吧?”張芹說。


    “我跟你們說過很多遍了,我們當中誰也不是殺人犯!”張芹的聲音很大,“真正殺死那兩個人的,就是車上跟著的髒東西……”


    夏初藍趕緊打斷張芹:“張阿姨,您隻需要告訴我們您為自己辯護的理由就可以了。”


    還好夏初藍說話很客氣,張芹才沒有“暴躁”。


    張芹撓了撓頭說:“好吧,我的理由就是——殺人的是那髒東西,不是我。”


    大家沉默了,張芹的辯白和杜潤旺不相上下。


    蔣浩宇心裏明白,對張芹的自我辯護進行提問是毫無結果的,所以他直接開始了最後的發言。


    “我不是殺害朱記者的兇手,因為那不符合行為邏輯。”


    “請具體說明。”夏初藍說。


    蔣浩宇說:“假設我是兇手,那麽從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沒必要表明身份,更沒有必要一直調查到現在。我是兇手的話,一定從開始就冷眼旁觀。這才符合行為邏輯的一致性。”


    蔣浩宇的話足以令人信服。


    畢竟在短時間內,一個人的行為沒有理由前後矛盾,既是“偵探”又是“兇手”的概率很小。


    而且,他和夏初藍是警察,雖然可能會懷疑,但是這倆人的身份無疑是最可靠的。


    就這樣,車上“無罪推演”遊戲的首輪結束了。


    投票的結果,票數最多的三人是張亮、杜潤旺和張芹。


    第二輪的發言發生了一點變故。


    張芹和杜潤旺都堅持自己之前所說的話,拒絕做任何改變。


    可當輪到張亮發言的時候,他的情緒卻忽然失控了。


    張亮哭了。


    一個大男人在大夥的注視下,先是低頭沉默,隨後淚流不止。


    隻有眼淚,沒有哭聲。


    大夥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夏初藍溫柔地詢問這個年輕的司機先生,問他究竟為什麽哭泣。


    張亮止住眼淚,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說話。


    原來張亮的痛哭並非因為自己被困荒山的處境,而是因為他日漸衰老的母親。


    張亮父親早亡,母親將他撫養長大,終身未娶。


    這個苦命的母親去年又患上重病,醫療費用全靠張亮的收入來維持。


    如今張亮的客車出了問題,拋錨在荒山不說,甚至車上還發生了殺人案。就算能夠平安迴去,他也肯定沒辦法再幹運輸行業了。


    失業就意味著失去經濟來源,他在醫院苦苦堅持的母親怎麽辦?


    張亮沒有繼續說下去,眾人都沉默不語。


    最終,張亮也決定堅持之前的發言。


    這個可憐人為了自己的失態向大家道歉,他說自己不是博人同情,而是實在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畢竟母親重病的事情,在他胸中已經壓抑了很久。


    在氣氛凝重的客車上,第二輪的投票也宣告結束。


    夏初藍唱票完畢後,這場遊戲的唯一輸家是杜潤旺。


    這結果在蔣浩宇的預料之外,他本以為輸家會是怪力亂神的張芹,但指天發誓的杜潤旺票數最多也在情理中。


    杜潤旺沒有怨言,願賭服輸的他同意了晚上多守夜兩個小時的約定。


    此時的杜潤旺肯定不會想到,這個小小的“懲罰”將會給他帶來滅頂之災。


    遊戲並未緩解車廂間彌漫的壓抑,也沒有達到蔣浩宇的預期,但不是全無收獲。


    至少梁子涵進入了蔣浩宇的視線,在整個遊戲中,梁子涵是最可能具備兇手思維的人。


    蔣浩宇迴想起之前對乘客們逐一詢問的時候,梁子涵的舉動也很異常。


    當時範晶晶明顯有什麽話要說,卻被梁子涵拉住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客車這個狹小的空間內根本找不到避開梁子涵的機會。


    蔣浩宇決定不再等待,他直接找到範晶晶,請她跟自己單獨下車一趟。


    “有什麽話不能在車上說嗎?”範晶晶有些遲疑。


    “我想找你談談和案情有關的事。”蔣浩宇說著故意瞟了一眼梁子涵,“所以我們有必要迴避其他人。”


    範晶晶沒有理由拒絕,隻好不情願地跟著蔣浩宇下了車。


    車外的風雪依然很大,範晶晶望了望天空中不斷墜下的玉塵,她已經好久沒見過如此連綿不絕的暴雪了。


    “蔣先生,你想和我談什麽?”


    “我想知道,你到底認不認識董海。請務必實話實說,這可能關係到大夥的生死。”


    “我……”


    “難道有人脅迫你?不讓你對我說嗎?”


    “不,沒有那迴事。或許我曾經聽說過這個名字?畢竟他老家也在王家鎮。”


    範晶晶說的含糊其辭,眼神也在閃躲,不敢直視蔣浩宇的眼睛。


    “範小姐,還要再隱瞞下去嗎?關於董海你究竟知道多少?”


    麵對蔣浩宇的質問,範晶晶默不作聲、沉重地咽了口唾沫。


    就當蔣浩宇打算再次對範晶晶的心理防線發起進攻的時候,範晶晶轉身就走。


    “範小姐?”


    “我們沒什麽可聊的了,不要再問我了,我不知道!”


    範晶晶的音量上揚,徑直迴到了車上,隻留下蔣浩宇一個人。


    “還是不肯說嗎……”


    風雪中的蔣浩宇自語。


    其實就算範晶晶不說,蔣浩宇也能將他們之間的關係猜個大概。


    董海和範晶晶年紀相仿,老家都在王家鎮。


    但這次在客車上相遇,範晶晶和董海並沒有互相認出來,說明他們的關係原本就不近,而且已經被遺忘很久了。


    這樣猜想的話,範晶晶和董海不是鄰居街坊,就一定是久未謀麵的同學。


    可是就算是這樣,和這個案件有什麽關係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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