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雪路殺人案


    “瞎說什麽呢。”


    “我沒瞎說。”


    夏初藍搖搖頭,臉上帶著些調皮的說道:“我就是這麽想的,你死了我也不活啦。”


    “嗬嗬,好了,陪我去吃點飯吧。”


    蔣浩宇突然笑著說道。


    “好,吃什麽?”


    夏初藍微笑著點頭,“那邊犯罪嫌疑人正在進行治療,我們也休息幾天了,順便在這裏溜達溜達也很不錯的啊。”


    蔣浩宇扭頭看著夏初藍的側顏,“初藍,感覺你心情很好的樣子啊。”


    “還好吧,畢竟抓到嫌疑人了嘛,心情肯定好一些。”


    夏初藍嘿嘿一笑。


    這是一個小縣城,雖然說達不到九十年代的那種滄桑的氣息,但是不管是街邊的建築還是馬路上的車輛,都顯得一股年代氛圍感。


    而且,縣城裏很安靜,夕陽西下的時候街上也很安靜。


    夕陽射過街邊厚大的梧桐葉,留在地上星光點點的斑駁印記。


    兩個人經過的時候,那些斑駁的印記照在了身上,夏初藍感歎的說了一句,“感覺時光突然變得好慢。”


    “是啊,這種小縣城的節奏不快,還是挺舒服的。”


    蔣浩宇也是笑笑說道。


    “那以後我們也找個小縣城養老吧。”


    夏初藍嘻嘻一笑,“這個地方物價肯定也不貴,到時候把房子一賣,在這買個大別墅,養一群貓貓狗狗的,豈不是美哉?”


    “呦嗬。”


    蔣浩宇詫異的看了夏初藍一眼,“沒想到你的理想抱負就這麽大啊。”


    夏初藍抿著嘴唇,非常不滿的用小粉拳敲了敲他的肩膀,“怎麽,我這樣不好嗎?難道非要讓你掙多少錢才是最好的?”


    蔣浩宇沒說話,伸手緊緊把夏初藍摟在懷裏,“咱倆的婚禮什麽時候舉辦啊。”


    “等迴去有空的吧,最近也不忙,反正有時間了咱倆就請個婚假開始準備。”


    夏初藍仰著小腦袋想了想,“不過結婚前的準備還有不少東西要準備啊。”


    “等迴去了在想吧,先陪我去吃飯。”


    一連幾天,因為嫌疑人一直在醫院接受治療,所以蔣浩宇和夏初藍也是難得的休息了幾天。


    一個星期之後,犯罪嫌嫌疑人出院了。


    蔣浩宇打開車窗,白天的風比夜裏的柔和不少,沿路的路途似乎連也不如來時那般崎嶇遙遠,他不由得加快了車速。


    這一次,車後麵坐不下那麽多人,所以隻能讓其中一個人自行乘坐交通工具迴去了。


    剩下兩名幹警一路不敢放鬆照看著被夾在中間的嫌疑人。


    兇手並無大礙,此刻桀驁不馴地皺眉靠在座椅靠背上,雙手被束縛讓他很不滿意。


    不過等到了沈城之後,他還是老老實實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至此,這個案件也是徹底結束了,大家也能平穩的休息一段時間了。


    此時已經到了十二月末了。


    冬天不知道什麽時候悄然降臨。


    道路兩邊的積雪已經成為了常態,外麵已經成為了銀裝素裹的一大片。


    辦公室內,蔣浩宇喝著熱氣騰騰的茶水,還嚼著喝進嘴裏的茶葉,嚼的沒滋味了之後才吐進垃圾桶裏。


    “浩宇,你也不大啊,怎麽喜歡喝茶呢。”


    夏初藍撇撇嘴,看著一幅老頭子做派的蔣浩宇問道。


    “受我爸影響,他從小就不讓我喝什麽飲料,總讓我喝茶。”


    蔣浩宇笑著說道,“對了初藍,今年過年比較早吧?”


    “嗯,一月初就過年了,滿打滿算,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夏初藍笑笑,隨後好像響起了什麽,說道,“等哪天有時間,你陪我去一個地方吧。”


    “去哪?”


    蔣浩宇疑惑的問道。


    “去墓地。”


    夏初藍笑著說道,“我年年過年前都要去那邊看一看我爸的。”


    蔣浩宇的動作頓了一下,連忙點頭,“好,讓你爸也看看我這個女婿。”


    “切,我媽說了,過完年之後,咱倆就可以研究結婚的事情了。”


    “好啊。”


    蔣浩宇點頭,“我媽也催我了,想早點抱孫子呢。”


    兩個人說話間,羽猛從辦公室裏走了進來,“明天的調休表都發群裏了啊,大家看一下。”


    “局長,怎麽是你來說這件事。”


    蔣浩宇笑嗬嗬的問道,“這事現在歸你管了嗎?”


    “哪有,那小子拉肚子去了,正好碰到我,就麻煩我過來喊一嗓子。”


    羽猛笑嗬嗬的說道,“對了初藍,明天你和浩宇輪休,該過去看看了。”


    夏初藍微微一愣,隨即點頭,爸爸已經去世多年,她早就放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兩個人搭乘了一輛大巴車,趕往墓地。


    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下起了大學,而且這個墓地距離市區較遠,足足三個小時才到地方。


    夏初藍抱著一束花來到墓地前,蔣浩宇則是用著毛巾擦了擦墓碑,兩個人站在前麵停留了好一會。


    “爸,這是我給你找的女婿,你看看他怎麽也。”


    夏初藍不像一開始來得幾次,次次都哭,隨著時間流逝,他已經能很坦然的麵對自己父親的墓碑。


    “叔叔好,我是蔣浩宇!”


    “叫什麽?”


    夏初藍白了他一眼。


    “....爸。”


    蔣浩宇嘿嘿一笑,“初藍交給我,你放心吧,我絕對會對她好一輩子的。”


    “那你在爸麵前發個毒誓。”


    夏初藍一臉狡黠的看著蔣浩宇,“就說,你要是如果不愛我了,就怎麽怎麽著。”


    蔣浩宇點點頭,立馬發誓道,“如果我不愛夏初藍了,爸你就來找我,把我也帶走!”


    “呸呸呸!”


    夏初藍嬌嗔的打了他一下,“就瞎說。”


    隨即她轉向墓碑,“爸,那...我們就走了,等清明節我們再來看你。”


    說著,拉著蔣浩宇鞠了個躬,就離開了,


    “浩宇,別迴頭,一直往出走。”


    夏初藍輕聲說道。


    蔣浩宇點點頭,兩個人走到墓地外。


    在站點處已經有幾個人在等車了。


    這個大巴車是一天兩輛車,趕不上那可真就沒車能迴去了。


    很快,客車來了,眾人一起上車。


    車上暖洋洋的熱氣讓很多人心裏舒坦不已。


    不過沒走多久,車突然就拋錨了。


    從空中俯瞰,客車前後是望不到盡頭的雪路;左側是長滿黑鬆和白樺的小山;右側地勢凹陷,經過那裏的是一條被凍結的河流。


    雪越下越大,外麵已經看不太清楚道路了。


    看這個時候,吃一碗熱騰騰的餃子應該是最舒服得了吧。


    蔣浩宇看著窗外靜靜的想著。


    夏初藍也是靜靜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兩個人都沒怎麽激動。


    不過其他乘客卻焦急萬分。


    乘客們和司機先生起了爭執,抱怨與指責的矛頭紛紛指向司機先生。乘客要求司機為這次行程負責,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司機先生無可奈何地撥打運輸公司的電話,可反複撥了好幾次都沒能撥通,他仔細看了手機才發現這荒山根本接收不到通訊信號。


    乘客們以為是司機先生故意推脫,紛紛拿出各自的手機查看。


    蔣浩宇也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果然,這附近的信號特別弱,有時根本就根本沒有信號。


    乘客們意識到司機先生沒有說謊,但同樣印證了一個令人不安的事實——他們失聯了。


    暴風雪中的荒原像無邊際的海麵,客車是大家唯一的、飄飄搖搖的孤單木筏。


    急躁在乘客之間持續發酵,他們對司機先生的指責也更加直接和有力。


    蔣浩宇輕輕拍了拍夏初藍,“你別著急。”


    “我不急的。”


    夏初藍笑著搖搖頭,“有過這樣一段經曆不也挺好的嘛。”


    “你心態還挺好的。”


    蔣浩宇笑笑。


    隻不過,下一刻,後麵的一個乘客突然尖叫了一聲,打斷了客車內的爭執。


    叫聲很惶恐,像在這片雪原中敲響的喪鍾。


    乘客的目光全部在後排聚焦,因為剛剛爭執過,急躁、慌張、無奈、憤怒等各種表情仍舊定格在這些人的臉上。


    發出驚叫的男人迅速離開座位,倒退著向前排人多的地方靠近,他慌張地伸手指著後排座位上的另一個人說:“他,他好像死了!”


    死了?


    這兩個字讓蔣浩宇和夏初藍一瞬間警惕起來。


    兩個人朝著那個人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個男人穿著黑色的皮夾克,上半截身子栽倒在雙人座上,腦袋和右手自然下垂,一動不動。


    那個人嘴巴微張,眼睛瞪得很大,整張臉呈現一種十分痛苦的表情。


    而更詭異的一幕還在後麵,那個人旁邊的車窗上,用著紅色特提寫著四個字,“我要報仇!”


    字跡下方還正往下滴落著液體,應該是剛寫上去不就的樣子。


    車上的女乘客被嚇的失聲尖叫,一瞬間全部都跑到客車的前半部分。


    蔣浩宇皺著眉頭起身,“大家別慌!我過去看看他是不是真死了。”


    人在驚恐中,總會對某些事某些人產生莫名的信任感,大家看著蔣浩宇走過去,好像對他也相信了一些。


    “小心一點。”


    夏初藍輕聲說道。


    蔣浩宇拍拍她的手背,然後起身。


    蔣浩宇走到“死者”麵前,伸出幹淨修長的食指和中指,輕輕搭在他的頸動脈上。幾秒之後男人又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經過這簡單卻有效的“生死”辨別,男人表情凝重地宣布他的判斷:“這個人確實已經死亡了。”


    蔣浩宇看著車裏的乘客,突然笑了笑,“大家別慌,我是沈城渾北分局刑警大隊的刑警..”


    一聽到車上有警察,這群乘客一瞬間好像鬆了口氣一樣。


    此時夏初藍也站了起來,“我也是警察,所以大家不要擔心,我們會保護大家的安全的。”


    再次出現第二個警察,這讓乘客們都安靜了不少。


    不過還是有人再問,發生這種事現在該怎麽辦?畢竟車上所有人都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疑似“兇殺”的事件。


    作為一位刑警,專業嗅覺告訴蔣浩宇這個男人的死很可疑。


    從男人死亡時痛苦的神情,和車窗上疑似血跡的字就能看出,死亡事件的背後另有隱情。


    在七嘴八舌的吵嚷聲裏,忽然傳出一串清脆的、連續按動快門的聲音。


    蔣浩宇輕輕拉住不停對屍體拍照的男人說:“你這是幹什麽?”


    拍照者熟練地從米黃色大衣裏掏出證件說:“我是記者。”


    蔣浩宇查看他的記者證,姓名一欄上寫著:朱元。


    “也好。”蔣浩宇對朱記者說,“再靠近點,拍仔細一些。你的照片說不定可以作為現場勘驗的證據。”


    朱記者很配合,蔣浩宇大致檢查了一下死者的屍體:死者沒有明顯外傷,屍體周圍也沒有血跡,隻有死亡時猙獰的表情還凝固在臉上。


    死者身上並未出現屍斑,死亡時間應該不超過兩小時。


    客車才剛剛拋錨,之前一直都在行駛之中,肯定沒有人上下車。那麽在客車這個相對封閉的空間之中,死者究竟是怎樣神不知鬼不覺地被殺害?害死他的手段又是什麽?


    蔣浩宇的心中充滿了疑問。


    他也沒想到,一個祭祖的往返路程,還能遇到這種有些詭異的案件發生。


    他還就在現場!


    夏初藍同樣觀察著現場,指了指車窗說道,“浩宇你看,窗戶上的幾個字是從外麵寫上去的。”


    車窗和車身一體無法打開,因為溫差與濕度的原因,車窗內側凝結了一層薄霜。


    那些紅色液體組成的字跡一看就知道是寫在外麵的。


    紅色字跡在車窗外側,這證明荒山中除了車上的乘客,可能還有其他的人。


    難不成是外麵的人殺了死者?


    蔣浩宇再次仔細觀察了一遍。


    車內是封閉車廂。


    不可能有人從外麵殺害了死者。


    那麽兇手一定在車內才對。


    想到殺人的兇手極有可能就混在車上的乘客們之中,蔣浩宇不禁掃視了一圈。


    這個兇手不知道還會不會進行下一次的殺人,在這之前,他必須調查清楚這件案子。


    蔣浩宇暫時放下心中的疑問,正打算去外麵調查。但他又擔心混在乘客中的兇手伺機行動,就對乘客們說:“大家都跟我一起下車,我們去看一下窗外的字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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