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把蔣浩宇當成沙包


    幾天後,一個合適的機會。


    在夏初藍帶領下,一群人悄無聲息地迅速走進二樓,用房東備用的鑰匙打開了房門。


    撲麵而來的是壓抑凝滯的空氣。正是一天中陽光最烈的時候,房間的窗簾是那種廉價的花布窗簾,把整個空間裏的光線都調節成了橘黃色的昏暗。


    一進門,蔣浩宇皺起眉,鼻翼略顯誇張地收縮著,好像警犬聞到了獵物一般。


    蔣浩宇帶上了橡膠手套,環顧了四周一眼。


    臥室內環境有些亂糟糟的,被子上也淩亂不堪,似乎還帶著一絲餘溫在上麵。


    遍眼望去,出租屋內沒有明顯的血跡,也沒有任何異常的角落。


    好在他們要尋找的不僅僅是血跡,更是死者的dna。如果確實張勝是犯罪嫌疑人,那麽死者的生物痕跡可不像血液那麽容易處理幹淨。


    蔣浩宇在屋子裏大概掃了一眼,很快就把目光落在了衣櫥上麵。


    打開衣櫃之後,他先看了一遍,隨後才翻看起來。


    徑直從一堆衣服裏取出一件懸掛著的女士外套,問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件衣服很眼熟?”


    “這是..”


    夏初藍愣了一下隨後才想起來,“這和物證裏那個外套好像差不多的樣子。”


    “嗯,沒錯,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這個花紋。”


    蔣浩宇點點頭說道,“就是感覺材質上好像有些區別,我摸不太出來。”


    “,記下就好,即使和物證對得上號,這種批量生產的衣服也不能說明什麽。還得收集下,看看有沒有毛發、皮屑這類生物信息。”


    夏初藍囑咐道,蔣浩宇點點頭,關上了衣櫃門。


    並沒有特殊的發現,隨後他又在地麵上開始仔仔細細的尋找著血跡。


    技術勘測人員就是如此希冀於依靠這些碎片信息,迴到實驗室裏能夠有希望組成一組全新的證據,可以把犯罪嫌疑人在檢察院裏鐵板釘釘地固定在加害人的位置上。


    幸虧房間裏也不打,二十多平的樣子。


    “別著急各位,我們的人已經穩住他了,一時半會的迴不來。”


    夏初藍說道。


    蔣浩宇點點頭,隨後,目光轉移到了樁頭櫃上。


    打開床頭櫃,裏麵有一個瓶子,他拿起來看了一眼。


    是葉酸,這種藥,基本是懷孕中的女人吃的比較多,隻不過這裏麵已經吃了一小部分了。


    “家具陳設都這麽簡單,沒什麽明顯異常,常規的現場照相和痕跡物證提取也都完成。”


    一名現場勘察的人員說道。


    夏初藍點點頭,看向蔣浩宇,“浩宇,你覺得還有什麽不妥嗎?”


    蔣浩宇站在房子中間,打量著四周,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最後,他把目光停留在了床上。


    “你覺得床下有東西?”


    夏初藍跟著蔣浩宇的視線看了過去。


    “我也不確定,不過,翻翻就知道了。”


    蔣浩宇笑了一聲,隨後,他滿是肌肉的兩隻手臂用力一撐,床墊和木質的床板一下就被他舉了起來,一股輕灰很快揚起,屏住唿吸歪過頭去,盡力避開它們。


    床底下果然是一分為二的儲物空間,有一半的區域空了出來,但是地上的積灰已被擦去,似乎在近期被放置過什麽東西,她很快貼近床架探進頭去,仔細的檢查著業明羽相關的線索。


    終於,在角落了,發現了一根發絲,是女人的。


    “這和我們在衣櫃和床上發現的都不一樣。”


    蔣浩宇沉聲說道。


    隨後,他的眼睛再次一亮,在角落裏,發現了一滴血跡!


    偵查了一遍之後,收隊,迴到局裏。


    “夏隊,他家裏的刀具我們也檢查過了,和傷口並不匹配。”


    ...........


    很快,一天後相關報告就出來了。


    “頸部傷口有什麽異常?”夏初藍翻密密麻麻的驗屍報告,想要他直接給出答案。


    “全身的傷口,隻有死者頸部也就是致命傷的創口創角不太平整。綜合創角、創緣、創壁,還有創腔,包括一側頸部狀況,同時和甲狀軟骨上的傷痕情況推測,兇器應該是‘一字型’螺絲刀這一類能夠進行刺紮的鈍性工具,而不是分屍用的尖銳刀具。”


    蔣浩宇一瞬間,腦補出來了一個畫麵。


    個毫無防備的女人,一個曾經相愛或以為還在深愛的男人,突然把一把可能用來修理機器的螺絲刀,徑直插入、扭轉入女人纖細的脖子,她甚至來不及尖叫、更來不及呻吟,處決式的單刀直入,決絕又毫不猶豫。


    鮮血井噴式地灑在四周,像一麵液體的彩帶從空中凋落。女人驚恐、絕望、哀怨的眼神一點點隨著血液的墜落失去神采。


    “還有其他線索嗎?”


    夏初藍微微皺眉後問道。


    “有。”


    那名幹警點點頭,繼續說道,“不管是尖銳刀具,還是尖銳的剔骨刀,房間裏的確都有。但是這兩類刀上,我們都仔細查過了,沒有任何可疑痕跡。更不要說根本就沒見到‘一字型’螺絲刀這種類似的鈍性工具了。”


    “還有,他廚房裏的刀具確實不少,根據我們初步調查,張勝說這是因為他曾經在酒店上過班,這套刀具就是當時帶出來的。”


    夏初藍點點頭,聽完報告之後,也沒什麽特背重要的線索,但是知覺告訴她,她還要去現場看一眼才行。


    “還去?”


    馮琳皓驚訝了一下,“那你們要快一點了,最好是現在,過幾個小時,張勝就會被放出去了。”


    於是,夏初藍帶著以小組的人再次來到了張勝的住所。


    一進門,蔣浩宇就走進了廚房裏。


    廚房很小,幾乎隻夠一個人轉身的地方。


    廚房的台板上正擺放著那一套刀具。


    蔣浩宇細細打量了一會,突然動手了。


    “浩宇,你做什麽?”


    夏初藍輕聲問道。


    “我懷疑,作案工具可能不是鈍性工具。”


    蔣浩宇說道。


    “創角較鈍、創緣也不整齊、創壁有額外損傷,還有創腔的表皮伴有局部脫落,包括一側頸部大血管斷裂,同時和甲狀軟骨上的劃痕延伸方向一致,推測應該不會出現問題。”


    夏初藍輕輕搖搖頭。


    “但是我在想,或許可能有其他的刀具也會造成類似的傷口。”


    蔣浩宇拿起刀架看了看。


    “你要把它拆開?”


    夏初藍眼睛一亮。


    “嗯,或許有線索,這樣一來,刀架內側有可能殘留的血跡和人體組織就能夠輕易檢測出來了”


    蔣浩宇帶上了手套,開始了拆卸。


    很快,刀架拆卸完畢。


    一根根框架擺在了台板上。


    很快,他就發現了一把刀。


    “初藍,你看看這把刀,你覺得它會不會造成同樣的傷口。”


    夏初藍沒說話,接過仔細的看了幾眼。


    隨後她的表情越發釋然,完全明白了蔣浩宇的意圖。


    “如果在刺入動作後,迅速地扭轉並且拔出,損傷形態和螺絲刀這類器具很可能是一樣的。”


    她比劃了幾下,笑笑道。


    “帶迴去!”


    ......


    下午的時候,鑒定報告出來了。


    果然,這把刀上麵,有死者的指紋以及血液!


    審訊室裏,張勝的身體停止不了的微微顫抖,即使一眼就能讓人看穿的顫抖在一個男人身上發生有種特別的喜感。


    夏初藍端坐在他的麵前,凝神看著他。


    天黑之前,張勝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經注定要失去自由。


    “屍體遲早被發現的,隻是比我預料得要早得多。”他低聲喋喋不休地開始講述,眼神裏是恐懼和後悔交織的黯淡神采。


    沒等夏初藍發問,張勝就開始了交代了。


    時間的隱瞞和壓抑在這一刻,都如同被洪水衝垮的閘口一般,讓人難以自


    “真的厭倦了,煩了,到底什麽時候開始厭倦了,我自己也說不清。”


    張勝抓著自己的頭發說道。


    “厭倦了什麽?”夏初藍問。


    與其讓眼前的罪犯無軌電車亂開,倒不如探尋下兇手真人的真實想法,也能作為犯罪心理研究的案例積累。


    相比課堂上對過往案例的條分縷析,她相信經受的案件可以加深記憶和領悟。


    張勝似乎沒有聽到她的問題,自顧自說:“前一天,我告訴她,我的未婚妻很快就要過來,以往我們都是說好的隻要我未婚妻過來,她就到外麵賓館住兩天。但是這次,她態度很堅決,就是不肯出去住!”


    “所以,你就把她殺了?就為了不讓你未婚妻知道你和她的關係?”


    蔣浩宇挑挑眉問道。


    “我小時候,家裏很窮,你也看到,我現在的生活都很艱苦。憑什麽別人吃香的喝辣的,我隻能算著房租,看著老板臉色過日子?”


    張勝有些兇狠的說道,“而我的未婚妻是個富二代,她有錢,很多的錢!”


    “我隻知道,如果和她在一起,我的後半輩子就不一樣了,不說多麽飛黃騰達,但起碼可以買東西不看價格,出去旅遊不怕請不出假,因為根本就不用請假。現在,你讓我放棄這個未婚妻,去和一個跟我一樣窮得叮當響的女人過日子?是個正常人,誰會願意?”


    蔣浩宇沒和他說這個問題,反倒是問道,“你把屍體放在你的床下,你睡得著嗎?不怕晚上做噩夢?”


    “我...我怕。”


    張勝說道,“但是我更不敢離開床,萬一被未婚妻知道了,那就完了...”


    “所以你就決定分屍了?”


    蔣浩宇沉聲說道。


    “我也我也不想這樣的,”


    張勝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因為她纏著我,搶我的鑰匙,不讓我上班,還想打電話給我未婚妻,也就不會有後麵的事情……說到底,是她的固執霸道害死了她。”


    夏初藍對於這樣的一個人,不會有好臉色存在。


    “所以,你當時是懷著什麽樣的心情,割下她的腦袋?”


    “我....我就當是切牛肉了,當時我在飯店的時候,竟然這麽做...”


    張勝的聲音有點顫抖,“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


    麵對難以承受的恐懼時,人的反應有的是痛哭流淚,有的是沉默自閉,而有些,像張勝,是突然爆發的惱羞成怒。


    “所以,你親手殺害了你老婆,你孩子的媽媽?”


    蔣浩宇嗤之以鼻。


    “我...我的孩子,他還那麽小,是..是我親手把他接生的。”


    迴想起當時的那一刻,張勝的身體渾身發冷,不停地顫抖著。


    “不,是你親手送他離開這個世界的。他連看一眼這世界的機會都沒有,就因為你想要自己所謂的幸福。”


    夏初藍冷冷地對他說,他頸上的金項鏈,此刻像是另一幅枷鎖,把他的頭沉沉地往下壓。


    .....


    審訊完畢。


    真相大白。


    除了審訊室,蔣浩宇也是鬆了口氣。


    看著窗外的有些初冬的景色了,他笑了笑,打開走廊上的窗戶,吸了一口有些冰涼的空氣,這讓他的疲倦一掃而空。


    “你心情狠好的樣子?”


    夏初藍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蔣浩宇身子一愣,扭頭笑道,“怎麽了初藍?”


    “男人,每一個好東西!”


    夏初藍惡狠狠的說道。


    “嗬嗬..你說的太片麵了,我是個好東西。”


    蔣浩宇說道,隨後又改口,“不,不對,我不是東西,額..也不對,我是個東西...”


    夏初藍被他這樣逗笑了,用食指勾著他的下巴說道,“晚上跟我去拳擊館。”


    “??”


    蔣浩宇一愣,一股涼意在背後翻湧。


    “別...別了吧,晚上我請你吃火鍋!”


    “不行,我不想吃,隻想去打打拳擊,你當我陪練!”


    夏初藍說到這莞爾一笑,“不許逃跑哦,不然我可是會生氣的哦!”


    “初藍,你...”


    蔣浩宇泄了氣,“那你能不能下手輕一點啊。”


    “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夏初藍笑眯眯的說道。


    下班後,兩個人徑直來到了拳擊館。


    經理看見夏初藍好久不來,熱情的迎了上去。


    “老規矩,給他找一套衣服!”


    “得嘞夏隊長!”


    經理動作很快,蔣浩宇也是麻利的穿著衣服登上了舞台。


    “初藍,你下手輕一點啊...”


    “嘶...你別往下麵打啊!”


    ‘輕點輕點,不然我可還手了啊,疼啊!!!’


    蔣浩宇一陣陣慘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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