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撲所迷離的案情


    晚上,渾北分局內部依舊燈火通明。


    一旦有案子就得不分晝夜的加班,反正大家也已經習慣了。


    黃金破案時間七十二小時,所以每個人都在盡可能的和著七十二小時奔跑著。


    期待早點把案情梳理清楚,早日破案。


    辦公室的白板上零零散散的照片和一些被害人的相關資料,死者的背景也基本理清楚了。


    作為一個商人,他的社會關係已經沒想到極為簡單,這是讓蔣浩宇他們沒想到的。


    之後,為了更能捋清晰死者的的人物關係網。


    近期可能有矛盾的人也請最了解他的未婚妻、父母和以及公司的秘書羅列了一個清單。偵查員分析篩選後,正在分頭詢問談話。


    夏初藍敲黑板,指著黑板上列出了最為關鍵的幾個人物,說道:“死者這麽大的公司,這麽大的老板,這三個月來根據走訪和視頻記錄,他的確是一直下班後自己開車。”


    “據我們了解,辭退上一任司機之後,他就獨自開車了,這和他辭退之前司機的時間是大致吻合的。我建議審訊從司機開始,看看這裏麵能挖出什麽料來,不要放過細枝末節。有必要的話可以多找幾次,也請他理解、配合我們的工作。“


    “好的。”


    蔣浩宇點點頭,隨後開始進行傳喚。


    半小時後,最先被傳訊來的是死者剛解雇了三個月不到的司機。三十歲不到的年輕小夥,可能是第一次來警局,手腳竟然有些局促,慌亂得不知道放哪裏好。等到夏初藍悄悄走進房間旁聽的時候,小夥子對突然出現在麵前的女警雙眼一亮,立馬引來了她的冷眼側目,他瞬間就連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


    夏初藍冷著臉看著司機,她把準備好的《犯罪嫌疑人訴訟權利義務告知書》遞給對方說:“我提醒你特別注意一下其中的第7和第8條,‘對於偵查人員的提問,應當如實迴答。但是對與本案無關的問題,有拒絕迴答的權利。在接受訊問時有權為自己辯解。如實供述自己罪行的,可以從輕處罰;因如實供述自己罪行,避免特別嚴重後果發生的,可以減經處罰。’你不用有什麽顧慮,知道現在應該做出的正確選擇是什麽嗎?”


    蔣浩宇補充道,“你現在,迴想一下,把關於被害人一些相關的事情都迴憶迴憶,包括,之前他的什麽愛好,除了家和公司之外還經常去了哪裏這一類的事情,好好想一想。”


    司機這才迷茫的點點頭,畢竟他也是大姑娘上嬌頭一遭,麵對這樣的陣勢還是有點害怕。


    談話很快切入了正題。司機說他有個親戚之前是老板的左膀右臂,後來自己去創業了,還一直和死者保持著朋友關係。遠房親戚就介紹了他這份工作,老板一直待他不錯。他平時的生活比較規律,和其他老總不一樣,因為有糖尿病,又比較注意養生,他約談生意一般不是飯局上而是在茶局上、高爾夫球場上或者一些私人高檔休閑會所,總之有一個原則就是不喝酒不吃飯。


    “老板平時都是迴家吃飯的,嫂子很用心地考了廚師證,每天翻著花樣把一些家常小菜做出了迴味無窮的滋味,很讓他開心,兩人的感情也一直很好。“


    說到這裏,逐漸放鬆心態的司機說:“這就像我們當兵時常聽說的一句話,一個指導員不如一個好炊事班。“


    蔣浩宇點點頭,“繼續說,就按照這種繼續,說的越詳細越好。”


    畢竟,有時候這種字裏行間的一點小線索,都會在以後的調查案件過程中,起到最重要的線索!


    司機點點頭,“我平時表現一貫不錯,話少、有眼力、執行力強,一開始還是很受老板肯定的。但是人總是有缺點的,我雖然當過兵,但是迴到地方後很長一段時間到處打雜工,人又鬆散下來,幾次被辭退都是因為沒有時間觀念。這一次,還是栽在這一點上。因為我的不守時,誤了老板一個重要的談判,直接讓一個大單黃了。”


    說到這,司機有點慚愧,“這一單的價值能抵得上我一輩子的工資還加好幾個零,我也感覺有些對不起我們老板。”


    蔣浩宇微微皺眉,問道,“那要是這麽說的話,你不是被辭退的,也是自己主動辭職了?”


    “是的,我是自願辭職的。”


    司機愧疚地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說:“老板待我不薄,還把我愛人的工作也給解決了,我卻給他這樣添堵。想來想去沒什麽我拿得出手能彌補的,也沒臉每天在他麵前晃啊晃的,所以我就一狠心自己炒了自己魷魚。”


    一番了解之後,蔣浩宇也初步掌握了一些線索,擺擺手就讓司機離開了。


    迴到辦公室,其他幾個小組正在匯報剛剛的走訪調查情況。


    馮琳皓正在介紹道:“我們在排查中發現,死者生前經營的公司下有一處物業出租店鋪,其中因為價格因素和公司戰略考慮,整體合同提前終止,收迴商鋪,轉而集中打造商業衡,引起了業主較大不滿。”


    “引起了什麽後果嗎?”夏初藍突然問道。


    “業主因為房租談不攏,商鋪突然要提前解約搬店,紛紛表示抗議,甚至有業主派代表天天到公司找死者談判。到兩個月前,基本上談判都已經結束,解決得還算雙方都比較滿意,按照補償協議進行經濟損失上的彌補,同時對於業主搬離的時間做了一定的延後。在這個基礎上幾乎所有商戶都自願中止了之前的出租合約,唯獨剩下一家‘釘子戶’。”


    辦公室裏的幹警們眼前一亮,他們嗅到了意思不同尋常的氣息。


    夏初藍問道,“釘子戶和被害人的公司,有沒有什麽來往?銀行流水查了沒有?”


    馮琳皓點點頭道:“賬戶上的確沒有其他商戶說的補償款,也就是說他還沒有同死者的公司達成一致,簽訂那份協議。“


    “這個釘子戶,什麽情況?”


    馮琳皓翻看了一下手裏的資料說道,“他是外地來滬打工的,開的是小雜資鋪,在店鋪後半段布置了床鋪,一家四口都住在裏麵,在上海沒有其他住處。”


    “因為這件事,他之前氣勢很兇,還揚言要燒了死者的房子,讓他也無家可歸。”


    “公司的很多員工都反映,這個釘子戶也有段時間沒去那裏鬧騰了。”


    “但就在前兩天,也就是案發前後,他的店鋪突然歇業了,左右店鋪的人都聽說他是迴老家看病了。”


    蔣浩宇思量了一下,怎麽能有這麽巧合的事?


    人家剛死,你就有病了?


    經驗告訴他,這件事,不同尋常!


    對,沒錯,他現在也有經驗了!


    “查一下這個釘子戶的信息,不可能有這麽巧的事。”


    夏初藍也點點頭。


    這又是一個全新的線索,作案動機明顯,無異於給剛剛排除掉一個嫌犯的專案組打了一針強心劑。整個會議室的人一下全都安靜下來,仔細聽他們的話。


    馮琳皓介紹完之後,另一名同組的幹警繼續匯報道:“因為這個釘子戶老李不是上海戶口,他的醫療記錄我們也暫時沒法調到,但店鋪裏可以看到有長期燒中藥的鍋,他們的生活必備用品也還沒有取走,應該還會迴來。我下午已經派人到他老家去了,不遠,爭取盡快和他談次話。“


    夏初藍點點頭,“其他組還有什麽發現沒有?”


    “有。”


    另一名幹警說道,“我們堆別墅區附近的垃圾點和迴收站經過連夜的搜查,並沒有發現針頭,胰島素瓶子,或者其他的醫用器械,當然,這也可能是早就轉移走了,或者被處理了。”


    “行了,大家多去尋找線索把,爭取在七十二小時內,把這個案子破了。”


    就在夏初藍宣布要散會的時候,門外突然跑進來一名幹警,急匆匆的說道,“隊長,又發現了!”


    一瞬間,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挪到了這個幹警身上,期待他的下文。


    “我們剛才對那名司機的銀行賬戶進行了調查取證,發現,他的賬戶內,在他辭職哪一段時間,突然多了一筆錢,這比錢的數額巨大,頂他七八年的工資了!”


    另一人氣喘籲籲地緊接著說:“我們也跟迸調查了他目前的生活狀態,發現並不像他所說的在做網約車工作,他基本上現在沒有規律性工作,也沒有其他的生活來源。可以說,很大程度上是在靠這筆突如其來的收入來維持生活的。“


    夏初藍皺皺眉,“這比錢款的來源查到了嗎?”


    “查到了。”


    幹警說道,“這筆款項,經查證,是從死者一個朋友的私人賬戶上轉到司機這的,這個朋友和死者的關係很近,但平時生意上並沒有往來。”


    “那現在的問題就是,為什麽死者要迂迴轉賬給手下,為什麽在對方犯錯辭職後還要轉給他這筆‘巨款’,司機手裏是不是有他的什麽致命性把柄?”蔣浩宇的聲音從後排飄了出來,大家紛紛迴頭去看,但是也間接承認了,他的話很有道理。


    死者的朋友肯定不會突然給司機轉這筆錢的,估計還是死者的要求,才會把這筆錢轉移到司機的賬戶中。


    那麽,死者和司機,到底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那隻能繼續查證下去才能得知了。


    “這條線繼續查下去,法醫那邊的同誌,有什麽發現麽有?”


    夏初藍繼續問道。


    “有些發現。”


    法醫科的人說道:“我們當時排除了皮帶磨損出血的情況後,又驗證了這個血樣的確來自死者本身。然後我們就一直在思考,這血到底是哪裏來的?還有哪些其他的可能性會造成這樣少量的、毛細血管出血?”


    “後來經過仔細查驗,在死者腰下接近胯部的位置發現了一個5mm的針孔。“


    “目前,我們在針眼周圍的皮下組織裏的確檢測出了胰島素,但仍然無法推斷出他的主要致死原因。雖然中外曆史上有過類似的罕見案例,但是因為胰島素在體內是會自動分解的,同時,肝髒在人生命體征消失之前也會因為應激反應大量釋放肝糖原,所以我們目前檢測到死者的血糖值也是正常的。”


    然後他一字一頓說:“根據我們的多項檢測結果以及醫學常識,死者很有可能死於胰島素過量引起的低血糖並發症,雖然說這個話是有極大風險的,而且這隻是其中一種可能性,但能夠確定的是,從死者身上,我們很難驗證這種直接關聯性,哪怕我們從針孔旁的皮膚周圍組織能夠檢測出大量胰島素。”


    “從科學角度論證,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血糖過低人體本身也會有保護機製,同時,不同的人體對低血糖的應激反應差別也很大,不能一概而論。而且,如果要胰島素達到致死的劑量,因為人體對於胰島素是有一定代償機製的,除非非常大劑量,否則很難達到致死的程度。”


    另一名法醫接著說道,“對,如果在現實生活中,這樣大劑量的胰島素獲取很有難度,基本是不可行的。”


    夏初藍皺皺眉毛,“以,你剛才給我提供了一個死者死因的可能性,但是犯罪動機、證物等等都完全需要我去找,你們不能從法醫角度給我們提供任何證據?”


    “是這樣的。”


    法醫點點頭。


    “好了,那現在開始,就從剛才說好的兩條線索,一條是釘子戶,一條是司機賬戶上突然多出來的錢款去查!”


    “明白!”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蔣浩宇明白,過了七十二小時,破案的幾率是呈直線下降的態勢驟減,因為犯罪嫌疑人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遺漏點,去串聯隱匿證據甚至逃之夭夭。


    所以現在關鍵,就是要盡快的建立線索鏈來幫助他們查案。


    一夜,一群人沒有閉眼。


    直到第二天天邊泛起了魚肚白,蔣浩宇揉了揉已經充血的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去食堂打了兩份早餐。


    案情還在繼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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