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縣並不大,這隻是一座下縣,人口僅僅隻有兩三萬人的樣子。


    隨著官軍主力的進進出出,這座縣城不禁沒有變得繁華,反而愈發的冷清,街頭行人逐漸稀少,各式各樣的商販大多也選擇關門大吉。


    原因很簡單,官軍秩序敗壞,霍亂地方起來讓人瞠目結舌!尤其是劉光世部,其麾下將士沒有任何軍法的約束,賣東西不給錢是常態,搶劫、奸淫更是如同家常便飯一般,將整個城內的生態平衡全給破壞了一個遍。


    那清遠知縣卻如同看不到這些情況似的,仍舊戰戰兢兢的高坐在縣衙裏麵,令人憑空生出來三分鬱結之氣。


    一騎又一騎的騎兵拿著折可求的書信,朝著城門殺來,那城中留守的是個虞侯,喚做袁立群,他麾下雖然隻有兩千輔兵,但是此時卻是這城中不折不扣的土皇帝。


    袁立群渾身甲胄在身,大大咧咧的來到了縣衙之中,他將自己的配刀重重的往知縣麵前一放,出言道:“李知縣呐,根據折將軍的信報,那房學度的軍馬馬上就要來了,煩請知縣組織城中將士開始防守城牆。”


    那李知縣吃了一驚,他道:“袁將軍,咱這城中隻有兩千輔兵加一些壯丁,怎麽可能守得住這牆,折將軍的援軍何時來?”


    袁立群冷笑一聲,道:“不用等折將軍了,我今天就要把這戰功給拿了!”


    說著,他將折可求送來的書信遞給了李誌縣,出言道:“這些個賊軍糧草已盡,那折將軍說的清清楚楚,隻要我們防守半晌,等他們糧草斷絕便是大功一件!”


    防守半晌,便是傻子也能做得,這些個匪兵一無攻城器械、二無火藥,如何能拿得下來?


    那知縣不通兵事,嘴裏嘟囔半天,良久才道了一句:“那……那,那這樣的話就有勞袁將軍了。”


    袁立群卻對著李知縣笑眯眯的道:“知縣大人,我這手底下的這些兄弟們可都沒有糧草呀,也沒有餉銀,如何能守得了城啊?知縣是不是要意思意思,犒勞一下兄弟們?”


    那李知縣麵色一苦,這縣中那還有糧草啊?都被那些官軍搶走了,他一臉沮喪的道:“袁將軍的意思是……”


    袁立群色眯眯的靠了過來,道:“李知縣啊,聽聞知縣家中有個女兒,年方二八……”


    那知縣臉色一冷,手不住的顫抖,這劉光世手底下的大頭兵真是沒一點秩序,可是自己現在全家都在這清源縣中,又能跑哪裏去?到時候人家定一個棄土畏戰,自己這一家老小豈不是終生都要逃避官府?


    知縣道:“我那女兒,我那女兒已經許配人了呀。”


    他的女兒可不是光許配人了,生的孩子都有四五歲了。隻可惜這袁虞侯早就被色蒙昏了眼,直愣愣的道:“那有何妨!隻是現在城牆需要加固,就讓你那女婿隨我去加固城牆去吧。”


    這廝一臉淫笑,看起來惡心無比。


    李知縣隻能連連擺手,拉住了袁立群,道:“不,不不不,不行不行”


    這李知縣又不是個傻子,他心中清楚的很,自己的女婿若是跟著這袁將軍上了城牆,隻怕有命去,沒命迴來!


    可是若是不去,這廝趁機借此發作,這一家老小又該如何是好呢?


    李知縣囊囊半天,這才唉聲歎氣的道:“袁將軍,你先讓我迴去和我小女說一下。”


    那袁立群哪有不允的道理,哈哈一笑對著知縣道:“我就坐在這兒等你。”說完,他大馬金刀的坐在了知縣的案牘之上,將文書碰到了一地。


    李知縣長歎短促的迴到了後院之中,良久不見動靜。


    袁立群等的心急的時候,外麵卻適時的響起來了喊殺之聲,一個探哨急匆匆地來到這個虞侯麵前,大聲的報道:“將軍,那那那,那柴進殺過來了!”


    袁立群心道一聲不好,這些個賊兵來得如此之快,急忙下令道:“來啊,準備守城!”


    他也是老兵出身,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這一番做作倒是顯得有模有樣的,令人心中頗為敬佩。


    袁立群一邊下令,一邊往城牆處走去,還沒有到一半就看到一隊人馬慌裏慌張的朝著袁立群走來。


    “慌什麽?”袁立群一邊想著劉光世平日的做派,一邊道:“穩住心氣,慢慢說。”


    那隊士兵在他的指揮下穩了穩氣息,這才一字一句的道:“稟將軍,那些個騎兵有奸細,他們見賊軍殺來,就殺散了城門的兄弟們,把賊軍給接了進來……”


    “什麽!”這虞侯暴跳如雷,抽出刀來大聲比劃著道:“你說什麽?他們有奸細?”


    可惜的是,他的穩定隻是裝出來的,真正遇到事情的時候,如同熱鍋上麵的螞蟻一般,找不到北。


    這虞侯喧鬧了半晌,街那邊已經響起來了馬蹄之聲,他終於下定決心,飛快的走到了正在入城的梁山將士麵前,那將士被他嚇了一跳,正欲擊殺此人,他卻趴倒在地上,大聲唿喊道:“小人願意投降!”


    ……


    房學度跟在柴進身邊,特意將身形落後了半個,以示尊敬。


    他心中愉悅至極,手不住的敲打著身上的盔甲。


    聯軍兵不血刃的攻打下來了清源縣,得糧草不下萬石,將整個大局逆轉了過來。從原來房學度孤軍懸在外麵,變成了社可求部孤懸在外。


    房學度的軍馬的了許多糧草,現在進可包圍榆次,將折可求部消滅在榆次;退可以迴威勝軍,與田虎主力迴合在一處,整個局勢瞬間盤活。


    跟梁山這種實力絕群的實力合作,總歸是令人省心省力的。但是梁山這麽強大的實力,卻甘願呆在燕雲、遼東,不肯南下,令人憑空生出來幾分尊敬。


    強大不值得尊重,但是強大卻又不欺淩弱小,反而拔刀伸向強者,這才是一個強大的勢力應該做的。


    宗望沒有任何動靜,他開始著手治理太原,而榆次的那邊卻有一隻軍馬正在朝著北麵而來,為首的赫然是那名將姚兕的次子姚古,其軍陣中軍旗飄飄,有一個田字旗格外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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