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顏光,當年的遼國的第一員上將,十八般武藝,無有不通,兵書策略,盡皆嫻熟。年方三十五六,堂堂一表,凜凜一軀,八尺有餘身材,麵白唇紅,須黃眼碧,威儀猛勇。


    現在在看此人,身形消瘦,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渾如受過千刀萬剮之刑一般。看到故人也不敢向前相認,生恐別人認出來自己。一身的狼狽,滿腹的委屈,更有國仇家恨壓在自己身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宗澤上前一步,示意將士們將兀顏光的枷鎖解開,這才道:“兀顏統軍,我也曾聽聞你在燕雲與我梁山諸多上將大戰,怎麽……”


    兀顏光身上卸下來了枷鎖,渾身舒坦了許多,這才對著宗澤、韓昉等人深深的行了一禮,道:“我……韓少卿是記得我的,今年金國進攻大定府,狼主被金兵發現蹤跡,我親自請纓率隊斷後,正遇到這完顏宗峻。


    這廝技不如人,被我擊中了胸腔,受了重傷。可是我遼國兵馬損失慘重,我帶去的三千軍馬盡數戰死,連同我兒兀顏延壽也死於亂軍之中。我寡不敵眾,被金兵用漁網、鋼叉等物擒住,落在了完顏宗峻手中。”


    兀顏光咬著牙,道:“可恨這完顏宗峻心思恁地歹毒,為了報一戟之仇,日夜折磨與我,隻為出氣。”兀顏光說著說著,眼中翻起來了淚花,道:“老天有眼,讓兀顏光重見天日!小人多謝這位老先生和韓少卿相救!隻是敢問韓少卿,入城的可是我大遼的軍馬?”


    韓昉被他這一句問的愣了一愣,沉吟了片刻才道:“今年三月金國開始進攻大定府,五月份進攻大同府、臨潢府,狼主……”


    兀顏光愣了愣,忙上前一步,問道:“狼主怎麽了?”


    “狼主在大同府被完顏斜也擒獲,現在已經被送往了會寧府……”韓昉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看著兀顏光清澈的眼神,最後還是和盤托出。


    兀顏光眼中的光芒轉瞬即過,這時候他才想起來剛才那個通判說的,自己和梁山諸多上將大戰。難道是宋廷打來了?


    兀顏光經曆過這些事以後,早就將生死看淡,看向宗澤道:“這位通判,是宋國的軍馬打來了麽?”


    “是我梁山的軍馬。”宗澤搖了搖頭,道:“今年年初的時候宋國與梁山一起進攻遼國,卻暗中聯係金國。宋軍被遼六部大王蕭幹給擊退,十萬大軍化為烏有。薊國公親率梁山軍馬出擊,與蕭幹、耶律得重等人戰過一場,結果耶律得重逃走,蕭幹獻城投降。”


    宗澤沒有一絲隱瞞,直截了當的道:“宋廷不甘心梁山得到燕雲,又聯係金國進攻梁山,完顏宗翰帥軍六七萬,號稱十五萬進攻辰州,杜壆杜都督和樊瑞樊司馬、朱武朱總參謀長帥兵死守辰州。老夫宗澤索性率領梁山軍馬出擊,奇襲六百裏奪下來了遼陽府!”


    兀顏光擊掌笑道:“著啊!看梁山用兵作戰,從來就不是個肯吃虧的。先有杜都督把完顏家的祖墳給掘了,又有這位通判帥兵進攻遼陽府!痛快,痛快!”


    韓昉看了一眼宗澤,又對著兀顏光道:“兀顏都統,未知你現在有何打算?”


    說到此節,兀顏光眼中漏出來一絲黯淡,但是很快就被他隱藏起來,咬牙切齒的道:“我?我準備聯絡一些人馬,將我主救出來。總不能放任陛下在會寧府被金國這群狗雜碎欺淩!”


    宗澤瞬間明白韓昉的意思,這兀顏光雖然遭遇了劫難,但是豪氣不改、本心還在,更兼這是一員不下於杜壆、盧俊義、史文恭的一員虎將,不可錯之交臂,便道:“兀顏將軍哪裏話?你我都對金國厭惡至極,杜壆杜都督更是絕了金國的老墳,我梁山與金國也絕無半分媾和的可能!如若將軍不棄,請將軍入我梁山,與那金狗再戰!未知閣下何意?”


    兀顏光吃了一驚,猶猶豫豫的道:“先前我與薊國公大戰……”


    宗澤哈哈一笑,絲毫不管兀顏光身上的汙垢,拉著著他的手往裏麵一邊走,一邊道:“兀顏將軍,我主薊國公何等人物?我梁山上上下下數百員大將,都是他親自招募而來。其中更是不乏似將軍這種,先為敵後被招降之人。


    如那大刀關勝、雙鞭唿延灼、霹靂火秦明,甚至辰州那位杜壆杜都督也是先與薊國公為敵,後來都被薊國公所折服。以前交戰算得了什麽?若是薊國公嫌棄統軍,老夫拚著這把老骨頭也要為將軍討個說法!”


    兀顏光歎了口氣,對著宗澤行了一禮,道:“小將還有一事相求。”


    “將軍請講。”


    兀顏光神色不改,道:“狼主對小將有知遇之恩,如若梁山大軍殺到會寧府,請莫要折辱狼主,許其安度晚年。”


    宗澤心中暗自感慨一聲,這兀顏光身陷囹圄卻不改其誌向,仍舊想著報答舊主,實在算得上忠貞之士,當即表態道:“我梁山沒有虐待人的嗜好,便是那些個為非作歹、欺壓良善的劣紳,也都是給了個痛快。”


    本是如此,包括韓昉、韓企先、兀顏光、曲利出清、蕭幹在內,梁山的遼國降將並不少。沒有理由為了折辱狼主,而讓他們心思浮動。


    君不見如後世溥儀那般替倭國站台,最後不也得到特赦了麽?


    兀顏光當即納頭便拜,口稱道:“小將……小將不識天數,不通機變,還妄圖對抗梁山軍馬,如今方知天下大勢。情願歸順梁山,便是在薊國公、宗通判麾下當一個小卒也心甘情願。”


    宗澤哈哈一笑,心情頗為愉悅的將兀顏光扶了起來,道:“薊國公若是得知將軍投奔了我梁山,恐怕比我還高興。等戰事一了,我就安排船隻送將軍去燕雲,見一見薊國公。倒時候如何安排,總不會令將軍失望。”


    柴進絕對稱得上是求賢若渴,宗澤相信,兀顏光的起點絕對是主將起步的。君不見如曲利出清、寇鎮遠等將,不也是乍一投降,就被委任為一軍副將麽?


    兀顏光的武藝不下於旁人,韜略、兵法也有,憑什麽當不了一軍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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