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邦心中惶恐至極,三五十個好手卻沒有任何猶豫,從後麵繞了過來,將官軍團團圍住。


    “你們是什麽人?我是朝廷的命官,你們休要自誤!”紀安邦膽色倒是不俗,強作鎮定的出言恐嚇道。


    那為首的漢子哈哈一笑道:“爺爺適才唱的,你聽不到嗎?俺們都是梁山好漢,專門為了逮你而來的!”


    紀安邦摸起來放在一邊的大刀,緊緊握在手中,看了一眼身後的眾人,沒有一絲猶豫,大喝一聲就朝著那漢子撲了上去。


    焦挺暴喝一聲,喊的道:“來得好!”


    但是他卻沒有硬抗,身子一晃閃了過去,後麵幾十個將士拿著漁網,衝了出來,直接將紀安邦圍困了個正著。


    紀安邦奮力掙紮,大刀也被漁網纏繞住,施展不開,那邊士兵幾個人手上用力,卻已經將他的大刀抽了出去。


    焦挺嘿嘿一笑,挺起渾身的肥肉,往家那幫身上用力的一砸。


    呃……啊!”紀安邦被他砸的吐了一口血,但是這廝終究是江湖上有沒有好的高手,手中不知道從哪裏摸起來一塊石頭,對著焦挺的後背砸了上去。


    那焦挺渾身都是肥肉,被他砸了幾下不疼不癢的,手上卻愈發的用力。足足有常人三四倍大小的拳頭,用力的往紀安邦的胸口砸去,隻幾下就把紀安邦打得鮮血直流。


    焦挺這邊打的精彩,那些個士兵卻沒有任何抵抗的想法。


    梁山兵馬以逸待勞、連番埋伏之下,這些人本身就心生怯意,更何況焦挺如此勇猛,帶著人直接讓將紀安邦活捉了起來。


    一個個叫苦不迭,跪地求饒。


    那邊焦挺打的性起,紀安邦手中的石頭也不知道丟哪去了,沒有絲毫還手的餘地。


    感覺身下的人沒有了動靜,焦挺這才站了起來,拍了一下身上的土,笑道:“這廝,莫不是被俺打死了?”


    旁邊的士卒趕忙上前,用手指放在的紀安邦的鼻口處一探鼻息,道:“將軍神勇,把這廝給錘死了!”


    焦挺麵色一暗,暗道一聲苦也。


    這份功勞是卞祥幫他爭取而來的,但是來之前可是跟他說好了一定要生擒紀安邦,可是自己現在卻把人給打死了,可如何是好。


    正在眾人放鬆的同時,那紀安邦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漁網鑽了出來,突然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然後往這旁邊的小河裏鑽了進去。


    焦挺措不及防,眼看著紀安邦用炸死之法逃進了河裏。


    但是焦挺埋伏了這麽久,怎麽舍得讓紀安邦如此逃走,急忙帶著人狂追。


    這紀安邦也不知道怎麽練出了一身好水性,入了水之後如同魚兒一般,不過片刻的功夫就不見人影了。


    焦挺窮追不舍,但是他們都是步軍,哪有這般水性?追趕了片刻,卻眼看著紀安邦順著這條小溪,入了五丈河。


    看著渾濁的河水,焦挺心中直罵娘,怎麽還帶耍賴的,自己這到手的軍功沒了。


    紀安邦逃出升天,眼看著梁山軍馬走遠了,這才從水中浮了出來,長出了一口氣。


    他雖然是燕雲人士,但是兵法韜略無一不知、無一不曉,水戰、馬戰、步戰都是能手。


    順著河流飄了有一刻鍾左右,紀安邦看到河南岸有一個村莊,急忙順著灘塗上了岸,朝著那村莊走去。


    不過片刻,紀安邦就看到了一個在外麵曬糧食的婦女,上前打探道:“大嫂,這是哪裏啊?”


    那婦女剛想驚唿,卻看到紀安邦這般有禮,強作鎮定道:“你是什麽人?怎麽來到了俺這裏了?”


    紀安邦苦笑著打量了自己一眼,身上盔甲、腰帶等物全被焦挺打丟了,剩下的衣服也都破破爛爛的,道:“大嫂,俺是過路的商人,卻遇到了劫匪,被他們打劫一空,隻好跳入河裏,這才逃的一條小命。”


    那婦女眼珠滴溜溜的轉,不住的看紀安邦,片刻才道:“既然如此,你先跟我來吧,去我家裏換身衣服,用一些粗茶淡飯可好?”


    紀安邦哪有不允之理,口中不住的道謝,趕忙跟上那婦女。


    那婦女引著她到了村裏,過往的百姓問道:“張家大嫂,你怎麽領了個野漢子迴來?”


    張家大嫂笑罵一句,出言道:“快去告訴俺當家的,這個好漢遭遇了劫匪,有些難處,我待他到家裏吃完飯喝口水。”


    那婦女應了一聲,趕忙去通知這張家大嫂的相公,張家大嫂則自引著紀安邦來到了院外,道:“這位好漢,俺本該引你到屋裏去喝口水,但是俺當家的不在這裏。咱們男女有別,我得等外子迴來才是。”


    紀安邦感慨一聲這小鄉村的農婦頗知曉事理,忙擺手道:“不妨事,不妨事。那既然如此,我們等一等大哥便是。”


    他心中卻不住的打量這個村子,這個村子人並不太多,隻有四五百人口的樣子。但是村落整齊,房屋井然有序,路上遇到的百姓也都是各自安居樂業,沒有一絲被戰火燃燒的痕跡。


    紀安邦這才點了點頭,看樣子這村子應該沒有被梁山騷擾。


    不過片刻的功夫,那邊張家大哥已經走了過來,對著紀安邦道:“這位好漢是從哪裏來的呀?”


    紀安邦忙笑著迴道:“俺是從幽州來此地販馬的商販,不曾想卻被那盜賊截去的財務。小人無奈之下,這才跳入河中逃得一命。”


    那張家大哥打量了一眼紀安邦,皺著眉毛道:“既然如此,這位好漢就且隨我進屋裏喝杯水,暖和暖和身子。俺們鄉下人家也沒有什麽錦衣玉食,隻有一些粗茶淡飯,還望這位好漢不嫌棄。”


    紀安邦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


    張家大哥一邊打開門,一邊歉意的道:“我這渾家無理,竟然將好漢晾在外麵。”說著,張家大哥對裏麵的婦人大聲嗬斥道:“還不快點倒上茶來。”


    那婦人卻久久不見動靜,張家大哥一臉歉意的道:“好漢,你且稍等一下,我這就去看看。”


    紀安邦趕忙道:“好好好。”眼中卻不住的打量這張家,房簷上掛著幾片臘肉,院子裏麵是才看到了好幾隻雞鴨,頗為殷實。


    窗台上麵還放著一本薄冊子,紀安邦心頭一動,上前打開一看,上麵正寫著鐵匠證書四個大字,翻到後麵還蓋著一個鋼戳,寫著“頒發部門梁山鐵匠作坊”。


    紀安邦心頭一急,這人也是梁山的!


    他趕忙站起來往院外走去,那院外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三十多個精壯的漢子正拿著竹竿、鐵鍬、鋼叉等物,圍得嚴嚴實實。


    紀安邦長出一口氣,悲憤道:“想不到我紀安邦竟然栽在了此地!”眼中卻看向了那個張家大哥,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那張家大哥聽到紀安邦三個字心中一喜,這可是撿到了一個大彩頭,口中卻極為傲嬌的道:“俺們梁山這裏從來沒有什麽土匪,你是被什麽人劫的?真當我們聽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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