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柴進發愁的是,這幫金兵的戰力好生了得,敵眾我寡之間卻是絲毫不懼,各個張牙舞爪一般的拚命廝殺,根本不顧及自己的性命。


    不愧是阿骨打帶出來的兵馬,這群人不過是州郡廂兵之流,卻已經堪比張清、董平、唿延灼帶出來的官府戰兵了,那阿骨打的本族兵又該是如何勇猛?


    但是,如何勇猛都抵不過梁山軍馬之多,梁山軍馬剛一見麵被這夥人的奇形怪狀、張牙舞爪的嚇了一跳,隨著適應下來,屠殺這夥賊人便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了,不過是長得醜了一些罷了。


    約莫一刻鍾左右,這夥金兵大部分都被梁山官軍斬殺殆盡,董平那邊早就告了捷,不過十餘迴合就將此人斬於馬下。


    聞煥章看向柴進道:“哥哥,聽聞在青州拿下劉高的時候,是讓林教頭換上的官軍城門,詐開的城門?”


    柴進笑著道:“看來軍師已經想到辦法破蘇州城了,隻是這金國多是異族,我等都不會女真話……”


    聞煥章哈哈一笑,道:“哥哥,金國皇族是女真不假,但是這些人不是。”


    聞煥章說著,往前走了幾步,扒開一個戰死金兵的衣服道:“哥哥,此人雖然做金兵打扮,但是觀其模樣、發型都是我漢家兒郎,女真本族不過幾萬人馬罷了,這夥人麾下主力還是以漢人為主。”


    柴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對著花榮吩咐道:“去讓林教頭留上幾個活口,最好是有官職在身的。”


    花榮轟然領命,不多時林衝就帶著數個被擒在地的金國將士走了過來,道:“哥哥,這裏麵有兩個謀克。”


    金國是謀克猛安製度,謀克相當於百夫長,猛安相當於千夫長。


    柴進笑著看過去,對著他們道:“你們可會說漢話?”


    眾金兵都怒視柴進,其中一個謀克見梁山兵強馬壯,自己又被擒,諂笑著道:“小人會,小人是漢人。”


    一幹金國士兵都對他怒目以對,眼中能噴火一般的看著這廝,各自不甘掙紮著。


    柴進點了點頭,道:“起來說話,你叫什麽名字?城中還有多少金國士兵?”


    那人忙道:“迴上國元帥,小人名叫趙鐵,曾經是遼國的蘇州兵馬都頭。蘇州城裏約莫還有兩千金兵,但是樹林外還有五六千匹馬匹,隻有幾十個金兵看管……”


    柴進哈哈一笑,擺了擺手,道:“你隻管說蘇州城內局勢便是。”


    這金將帶著三千人馬,這麽大的動靜,怎麽瞞得住梁山的探哨?別的不說,就從這裏到蘇州城外都已經遍布梁山的探哨。


    若不是金將來得快,梁山也準備開拔了。


    趙鐵道:“城中還有一個猛安,乃是被上國將軍斬殺的完顏胡浩的孿生弟弟,喚做完顏胡昆。”


    柴進點了點頭,此人所說的基本上屬實,當即拿起來一把劍遞給他,道:“既如此,你把這些人全殺了吧。”


    趙鐵吃了一驚,頓了頓還是接了過來,看向其餘的三個俘虜。


    那三人口中仍然兀自怒罵不止,臉上十分猙獰。


    趙鐵狠了狠心,一劍刺死一個同袍,轉身又刺死另外一個,正當他準備刺死第三個的時候,柴進突然道:“住手。”


    趙鐵拿著滿是鮮血的寶劍看向柴進,柴進道:“且將此人壓下去吧。”


    這就是趙鐵的生死符,隻要這個人在,趙鐵就得鐵了心的跟著梁山一條路走到黑。


    顯然,趙鐵也想到了此處,心中悲鳴一聲。


    等林衝吩咐人講俘虜壓了下去,柴進看向趙鐵道:“你去跟著詐開城門,如若成功,賞你百金。帶兵是不會讓你帶兵了,日後就在蘇州城裏做一個富家翁吧。”


    趙鐵喜上心頭,這是對他最好的方案,首先梁山無意取他性命,不用擔心卸磨殺驢,其次這也算是個好的歸宿了,當即表態道:“元帥放心,詐開城門之事全交付在小人身上便是。”


    由唿延灼、董平兩員上將挑選出來三千士兵,換上金兵的服飾武器,等到天色將晚,才朝著蘇州城而去。


    沒有人會相信金國三千軍馬會覆滅在這種地方,城中的守兵也不信,隨著趙鐵叫門,城中守兵沒有絲毫猶豫的打開了城門,唿延灼董平兩員大將如同出牢的猛虎一般殺入城門。


    旋即在梁山的梁山主力殺了出來,兵到一萬無邊無垠,梁山馬步兩萬多人烏壓壓的殺來,聲勢震天。


    城中守兵還想反抗,但是很快就被梁山將士分割包圍,依次剿滅。


    那城中守將完顏胡昆見守城無望,自刎在家中。


    非常迅速,梁山軍馬趁著月色各自守住城門,開始逐漸剿滅城中的各處殘兵,不過一個時辰左右,城中的廝殺聲漸漸消失。


    第二日天色一亮,蕭讓自己帶著一幹文職人員來到了蘇州府衙之中,他是柴進任命的蘇州知府,隨行的還有樊瑞、金富軾等人。蘇州的守軍則由武鬆和史進兩部擔任,其餘各軍則都在漸漸撤了出來。


    蕭讓漫步走盡府衙之中,地上打掃的並不透徹,上麵還有些許血跡。


    “諸位,開始吧?”


    “喏!”


    蘇州的卷宗昨夜看了半宿,眾人顯然都已經了然於心中,蕭讓一邊命人出榜安民,一邊卻不停的傳喚城中各處的大戶,將他們安頓下來。


    雖然遲早要跟他們對上,但是當前還是以穩為主,先收了蘇州的心,在說打土豪分田地。


    蕭讓也在梁山有一年了,其餘金富軾等人也是經驗豐富之輩,治理一個城池沒有大礙。


    一聲聲命令從府衙中傳出來,整個蘇州像是沒有經曆過陣仗一樣,反而異常的平和,早晨起來賣早點的商販戰戰兢兢的入了城,卻發現城門的守兵不禁和氣了許多,反而沒有收以往的各種苛捐雜稅。


    街道上麵的血跡早就被梁山士卒打掃的幹幹淨淨,而且沒有驚擾百姓,實在是難得。


    更令人驚奇的還在後麵,昨日有不少梁山士卒都宿在人家的屋簷之下,早晨起來一看院裏水缸都是滿滿的。


    隻有在城中喊著號子跑步的梁山士卒在證明,這座城已經換了個主人。


    “蒼天呐,遼東終於是我漢家的了!”


    隨著城中一聲歡唿,蕭讓眼中竟然罕見的流露出來一滴淚水,梁山講武堂整日灌輸的家國理念終於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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