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十二年,六月初十


    福全帶領的朝廷派遣軍在通州修整完畢之後,開始朝臨安縣進發。


    同一時間,處州府城進入了這個時代少見的城市巷戰,這樣的打法一般都是出現在一戰後期,但是此刻,處州的百姓卻奮力抵抗,和李德召進城的大軍打起來了遊擊戰。


    處州有六個城門,南邊的南明門被攻破之後,其實六個門還殘餘很多兵力,此刻正在城中艱苦抵抗,騷擾進城的耿精忠大軍。


    而在雲南,吳三桂檢閱大軍的日子,被天地會的那些弟兄費勁周折之後終於摸清,定於六月中旬,但是日子卻始終無法確定。


    柳尋墨必須要重新塑造一個信息以及身世,甚至不能再使用峨眉派的武功,因此在這些天,他都在和餘竹溪研究其他門派的武功。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等待一個時機,時機一到即可執行計劃。


    而這一天也是梁通最為憋屈的一天,在杭州的監獄裏麵,範承謨作為浙江巡撫親自提審梁通臨陣脫逃的罪行。


    梁通被押到巡撫衙門受審,跪在大堂之上,梁通看著浙江巡撫,浙江承宣布政使,杭州知府,杭州將軍等這些一省的大員齊聚公堂,他咽了咽口水,內心苦道:“上神呀,你可千萬不要害我呀,我本應該和弟兄們在八都鎮共赴黃泉,以身死報效朝廷,留個好名聲,現在平安無事反倒落個罪人之嫌。”


    範承謨端坐於公堂正中央的主位,他敲了一下驚堂木之後問底下跪著的梁通:“逃將梁通,你可知罪?”


    梁通愣了一下之後抬頭迴道:“大人,末將何罪之有?”


    範承謨厲聲道:“大清律例,凡臨陣脫逃者,斬!你都做到了參將了,難道還不知道軍法嗎?”


    梁通挺直了自己的身體迴道:“大人,末將於八都鎮堅守十幾天,從是個營打到不到一個營,可從未想過後退一步,怎麽就臨陣脫逃了?”


    杭州將軍身為滿旗駐防軍最高統領,對梁通的解釋不屑一顧,端坐在範承謨的身邊說道:“範大人,他這個是含糊其辭,這樣的逃脫將領就應該問斬,整個部下都已經陣亡在八都鎮,他卻安然無恙的獨自一人逃迴處州府城,無論怎麽解釋都是難推其咎的。”


    梁通被這麽一說,確實也難以解釋自己是怎麽活著迴來的,因為司徒博多不讓他把自己覺醒神通,並且被畢冉和司徒博多兩人救的事情說出來。


    跪在青磚地步上,膝蓋感受著地步傳來的涼意,他的內心也是哇涼哇涼的,範承謨說道:“梁通,功過不足以相抵,戰場上臨陣脫逃本就是不可饒恕的重罪,理應當斬。現下諸位在坐的大人有何意見?”


    布政使笑了一聲說道:“小小參將,抱著僥幸的心理,以為可以逃過罪責,本官以為就應該殺雞儆猴,讓有著同樣想法的人一個警醒。”


    杭州將軍附和道:“本將軍同意,一定擇日問斬,以儆效尤。”


    杭州知府作為在公堂上最為小的官員,他聽三位大佬都一致認為應當將梁通斬首以告誡在非常時期的其他守將。


    梁通被嚇得冷汗直流,看著滿臉嚴肅的幾位官老爺,心裏的滿是憋屈而無法宣泄,突然腦袋有些抑製不住,想用眼睛中的光線,將他們一一射殺。


    但想起司徒博多對他說過,那位名為畢冉的人會來就自己,所以他隻能忍辱負重的叩首道:“幾位大人,此刻末將深知罪孽深重,愧對朝廷,但時值朝廷需要用人之際,而耿精忠大軍又逼近省府杭州,懇請給末將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讓我能在戰場殺敵?”


    杭州將軍冷笑道:“就你這樣一個為了活命而臨陣脫逃的東西,還想著身披戎甲重返戰場殺敵?簡直是笑話。”


    麵對杭州將軍極其侮辱性的言辭,梁通伏在地上,額頭抵在冰涼的地板上,牙關咬緊,在內心拚命的克製自己的憤怒。


    但是這時範承謨出來解圍道:“本官以為,梁通其罪當斬,不過如他所說,非常時期,倒是可以給他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杭州將軍用手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站了起來罵道:“範承謨,這樣一個小小的參將都敢臨陣脫逃,軍法嚴明,如果不重罰,如何管得了偌大的軍隊?”


    範承謨側頭看了一眼挑眉怒目的杭州將軍,緩緩的開口道:“將軍,你這樣說那範某我也得斬立決咯,溫州失陷我也逃迴杭州了呀!”


    杭州將軍被問得有些啞口無言,隻是怒喘一口氣,坐了下來,說道:“本將軍絕對不同意姑息這些扔下自己的手底下的弟兄自個活命的人。”


    範承謨知道這個杭州將軍比自己還要高兩級,所以安撫道:“將軍莫要動怒,梁通擅離職守,臨陣脫逃一案,本官宣判,當斬,不過因正值用人之際,暫時押後,以罪人之身上戰場報效朝廷,如若立功,可抵死罪。”


    “梁通,你可明白你現在的身份?”


    梁通抬頭應道:“末將願意以罪人之身投身戰場,保護百姓,報效朝廷。”


    範承謨再敲驚堂木道:“罪將梁通,暫時關押,待需要用人之際,再行調用。”


    小命暫時保住的梁通鬆了一口氣,如果非要砍他的頭,他保不準真的要背叛朝廷,亡命天涯了!


    而此時的費琢已經將鬼影四煞收迴自己的亞空間領域之中,而他也躲入其中積攢能量,等待攻打杭州之日的到來。


    而此時,在廣西的胡德帝根據司徒博多提供的坐標,已經接近了北海鎮標,這個沿海的軍營如今早就被吳三桂的人給端了,包括海巡的船隻都被占據。


    北海鎮標附近的原始森林都被砍伐一空,正在建設胡德帝他們從未見過的大型建築,這個地方就是畢冉他們之前透過影像看到的地方。


    巨型的船塢正在搭建,而周邊都能看到濃煙滾滾,有煙囪在不斷的冒著青煙,胡德帝和馬超興都沒有剃頭,都是一副明朝時期的打扮,看到工地來來往往的人,胡德帝和馬超興躲在附近的一個森林的巨樹後。


    “超興,這邊的人這麽多,等下我們找幾個落單的解決掉,換上他們的衣服混進去,搞不好能找到那個高鼎。”


    馬超興趴在樹幹上對下麵提議的胡德帝說道:“師兄,這邊如此偏僻,我們已經在這邊輾轉十多天了,沒有任何收獲,現在才想著混進去?”


    胡德帝後背靠在樹上,從腰裏拿出水壺,拔開塞子喝了一口子水之後說道:“附近的鄉村縣城我們都已經找過了,我估摸著高鼎是不會出現在這些地方了,為今之計隻能混入吳三桂之中才能搞清楚他們要幹什麽了!”


    在福建沿海待久了的胡德帝說道:“我怎麽看都覺得吳三桂是要在這裏建船廠,得混進去搞明白先。”


    馬超興觀察了一下之後點頭道:“我覺得也像是要造船,隻是方式有些不同尋常,這麽大的船廠,這是要造多大的船呀?”


    胡德帝反手摸了摸自己背靠著的巨樹,迴道:“這邊都是兩人或者三人才能抱得住的大樹,起碼都是數百年,上千年的大樹,這開板又如此大塊,估計是要造百米的大船呀!”


    馬超興想了想之後不解的問道:“這吳三桂要造船做什麽?”


    胡德帝在樹下迴道:“這我哪知道呢,而且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高鼎而已,不過按照博多兄弟的說法,這個可能那個高鼎的傑作哦,也許我們真的有可能在這邊找到他的人。”


    馬超興從樹幹上爬了起來,蹲在樹幹上,看著前麵忙碌的工地,此刻是接近午時,工地那邊被烈日照射,兩人有樹蔭遮陽,才能沒有感受那一股透不過氣來的酷熱。


    馬超興說道:“師兄,現在這個時辰不是很適合潛入呢,恐怕我們要等到天黑之後才能行動。”


    胡德帝抬頭透過茂密的樹葉看完陽光強烈的天空,從樹葉間隙投射而入的白色陽光,讓胡德帝不得已抬手擋住陽光。


    嘴裏喃喃道:“等天黑,起碼還要等上個三四個時辰。”


    馬超興迴道:“這裏離那邊那麽近,我們一直在這窩著很容易暴露的,要不我們先到附近的鄉村商量好之後,今晚再過來?”


    胡德帝問道:“那你還認的了這個地方嗎?”


    馬超興笑道:“這路是崎嶇了一點,不過我還是認的了的。”


    胡德帝點頭道:“那我們就先撤吧!”


    馬超興從樹上跳了下來,拍了拍手掌之後說道:“也不知道其他兩組的進展如何?”


    胡德帝將手裏的水壺遞給馬超興之後說道:“不知道呢,不過我猜應該沒什麽進展,否則那司徒博多也早就過來將我們接迴去了!”


    馬超興喝了口水之後說道:“你說的有道理,那個高鼎藏得那麽嚴實,估計不好找。”


    胡德帝猜測道:“就是因為難找才讓我們幫忙了,否則憑司徒博多那神通,還需要我們幫忙嗎?”


    馬超興將水壺的蓋子蓋上之後,遞還給胡德帝,好奇的問道:“師兄,你說那個司徒博多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會有一身如此神奇的神通呢?”


    胡德帝將水壺別在腰間之後,搖頭道:“這真的不知道,我隻是聽永華先生說過,那個司徒博多可能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甚至可能是未來的人。”


    馬超興又問道:“師兄,你搞清楚我們突然擁有的類似法術一般的神通是怎麽迴事沒?”


    胡德帝撓了撓自己的臉頰之後說道:“搞不清楚,現在這神通怎麽使用都還沒搞清楚,更不用說來曆了!”


    馬超興笑道:“看來隻能自己摸索了?”


    胡德帝看了看周圍之後說道:“可能吧!”


    “我們先撤吧,今晚在過來,看看有沒有機會混入他們之中!”


    馬超興迴道:“好!”


    話畢,兩人腳下輕巧,腳下生風快步穿梭於樹林隻見,憑借輕功快速跑出這片偌大的森林。


    ……


    ……


    貴州,安順府鎮寧縣郊外,蔡德忠和方大洪兩人逮住了一名吳三桂手下的一名騎著快馬報信的驛卒。


    李式開從身上釋放出一隻老鷹飛在空中偵查,有趣的是,李式開的覺醒的能量和多人都不相同,他身上多了由十種飛禽走獸形成的紋身,這些紋身栩栩如生,如同融合在李式開的身上一般,並且這些紋身還會動,並且可以從身上釋放出來。


    那被逮住的驛卒被三人拖入無人的深山老林之中,李式開還從紋身裏麵釋放出狼和老虎,看著兩隻兇猛的野獸,驛卒跌坐在地上驚恐的問道:“你們要幹什麽?我就是報信的而已,身上可沒什麽錢財呀?”


    蔡德忠蹲下身來問道:“你這信件都是什麽信件呀?”


    驛卒搖頭道:“這個我不能說,要掉腦袋的!”


    方大洪冷笑道:“你現在不說馬上就腦袋綁架。”


    蔡德忠看著驛卒有意無意的用手捂著胸口,便伸手抓住他的手,伸手入他的衣服裏麵摸索。


    結果摸出了一封信,驛卒急忙哀求道:“這個你們不能拆開,如果你們拆開我的小命將不保呀!”


    蔡德忠甩開驛卒的手,不顧其哀求,堅持將信件才開,當看到信的內容之後蔡德忠皺著眉頭說道:“吳三桂要聯合苗疆?”


    方大洪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後說道:“漢人和苗人鬥了幾百年,怎麽現在願意和漢人合作?”


    蔡德忠將看過內容的信重新裝迴信封之內說道:“這個也不出奇,吳三桂聯合苗疆對抗清廷,這個於情於理都說的過去,畢竟利益相同嘛!”


    李式開說道:“不知道這個人知不知道李成風這個人?”


    蔡德忠將信封塞會驛卒的懷裏之後,問道:“你可認識一名叫李成風的老人家?”


    說著還從懷裏拿出高鼎的照片給驛卒看。


    那驛卒帶著驚恐端倪了照片中的老人之後,搖頭道:“我沒見過這個人,不過自從被平西王接管之後,雲貴兩地的驛站已經暫停了對其他地方的書信來往,你說的這個人我們並不認識。”


    方大洪對蔡德忠說道:“這個小驛卒應該說的是真的,像李成風這樣吳三桂身邊的謀士,他不一定見過,情理之中。”


    李式開說道:“他已經見過我們,我們該怎麽處置?”


    那驛卒聽說處置兩字之後嚇得連忙從地裏爬起,跪在地上磕頭求饒道:“不要殺我,幾位英雄不要殺我,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們就饒我一命吧!”


    蔡德忠走到驛卒身邊,手刀打在他的脖子上,那驛卒馬上昏迷趴在地上。


    方大洪笑著說道:“隻是把他打暈?”


    蔡德忠迴道:“我們是來找人的,沒必要殺無辜的人,不過我們已經在安順府這邊十幾天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可見這個高鼎應該很少來貴州這邊。”


    李式開解開上身的衣服,露出棱角分明的肌肉,釋放出來的動物都往李式開的身體奔了過去,在靠近李式開胸前的時候,老虎,狼都化為圖畫融入起胸膛,變為一副栩栩如生的紋身。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李式開穿好衣服之後問道。


    蔡德忠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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