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阡陌看著畢冉的臉,但對這個熟悉的人卻感到無比的陌生,畢冉此刻的微表情,還有身上釋放出來的氣質和之前完全不是一迴事。


    隨著畢冉的一句疑問,李阡陌很自然的想掙脫被畢冉抓住的手,而很奇怪的事情卻是畢冉再次開口道:“為什麽你穿著古裝,這是在拍戲嗎?”


    莫名其妙的話語,讓李阡陌更為不解,她焦急的大喊道:“李大哥,李大哥,畢冉醒了!”


    聽到她的呐喊聲之後,柳尋墨和李光地匆匆忙忙的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著畢冉抓住李阡陌的手。


    李光地看著瞪大眼睛盯著李阡陌臉的畢冉,他連忙走到床邊對畢冉說道:“畢冉,你總算是醒了,你知道你昏迷多少天了嗎?”


    躺在床上的畢冉看見李光地好像看見陌生人那樣,對李光地說道:“畢冉?你是誰呀?”


    被反問的李光地也還是楞了一下,他害怕是畢冉腦子遭遇重創,他連忙伸手要探畢冉的額頭,但卻被畢冉側了一下頭給躲開了。


    柳尋墨也感到有些不對勁,也走到床邊看到畢冉眼神和之前完全不同,雖然人還是那個人,但是感覺靈魂已經截然不同,這樣的感覺和之前看到琢歡琢喜被費琢附體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柳尋墨急忙開口詢問道:“你不知道自己是誰嗎?”


    畢冉看見三個人圍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他急忙掙紮的坐了起來環視三人之後,開口說道:“我怎麽不知道我自己是誰?我名字叫畢承浩,今年才上大二呢,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都是穿著清朝的服裝,在拍戲嗎?”


    李光地和柳尋墨的臉開始變的嚴肅,李光地注意了一下此刻畢冉的眼神沒有了那閱曆資深的深邃,有的隻是青少年的那種青澀和懵懂。


    李光地不容置信的開口問道:“你叫畢承浩,那你知道你自己為什麽在這裏嗎?”


    畢冉的右手一直抓著李阡陌的手腕,但時間久了,感覺自己手心裏麵都是汗,索性他就放開了李阡陌的手,右手手掌在被子上擦了擦,把手裏的汗給擦掉,他充滿疑惑的觀看了一下周圍,奇怪的問道:“我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呀,我記得我昨晚還在學校參加聯誼呢?”


    畢冉說的這些內容,李光地和柳尋墨還有李阡陌都完全沒有聽懂,不知道畢冉在說什麽,而畢冉看見他們一個個看起來好像和自己很熟的樣子,他感覺全是都有些疲軟,於是他雙臂抬起,伸了個懶腰,邊問還邊要下床:“你們看起來和我好像很熟的樣子呀,你們是不是電視演員呀,現在是在拍戲嗎?我這長得也不好看,我在這裏是在做夢嗎?”


    這一連串的詢問,搞得三人都不知所措,畢冉要下床,而李光地和柳尋墨還有李阡陌三人隻能給他騰開地方,畢冉看了一眼床下的黑布鞋,有些莫名其妙,嘴裏嘟囔道:“怎麽鞋也變成道具了嘛?”


    說著他急忙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白色的對襟短衫,白色寬大的褲子,雖然穿在身上很舒服,但是這個時候自稱為畢承浩的畢冉感覺好像有些不對勁。


    他慌張的雙腳穿上布鞋,站了起來,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他焦急的問道:“有,有鏡子嗎?”


    李阡陌見這個自稱為畢承浩的畢冉,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在亂叫亂轉著,便用手指著在床的一旁那洗漱架那邊說道:“那邊有銅鏡。”


    畢承浩聽了李阡陌的話之後,看了一眼在房間左側的洗漱架,他匆匆忙忙的跑到洗漱架邊上,看見上麵掛著一個反射這黃光的銅鏡,他對著銅鏡一看,愣了一下。


    鏡子裏一個五官雖然和自己的相貌一樣,但卻是接近中年人深邃五官,頭上光禿禿的,而且唇上有一撇胡子,四天沒有剃胡子,因此下巴和腮幫滿是胡茬子。


    畢承浩不願意相信鏡子裏的這個人是自己,他仿佛受到驚嚇一般後退著,嘴裏叨叨著:“不可能,這不可能……”


    原本還不知所措的李光地三人,李光地見到畢冉此刻的樣子,急忙走了上去說道:“畢冉,嗯,不,應該叫你畢承浩,你看看這周圍,我想你大概也能猜測出你現在的狀況了!”


    畢承浩嘴裏嘀咕道:“莫非我穿越了?”


    柳尋墨和李光地都已經知道畢冉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是穿越迴來的,因此李光地大膽的判斷,即便這個占據了畢冉身體的人,即便不是自己認識的畢冉,也和畢冉又莫大的關係。


    畢承浩走到了李光地的麵前,帶著無助的表情看著李光地,開口詢問道:“那你們究竟是誰,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什麽了,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李光地猜測可能是畢冉身體出現了什麽問題,這樣的現象應該是暫時性的,所以沒有選擇把之前畢冉經曆的事情跟這個自稱為畢承浩的人說,而是如同第一次見麵那般自我介紹道:“你現在身處於康熙十二年的廣州,我姓李,名光地,字晉卿,你可以重新認識我。”


    柳尋墨看了一眼此刻已經被替換人格為畢承浩的畢冉,無奈的和李光地那樣自我介紹道:“承浩兄弟,我姓柳,名尋墨,字墨揚,和光地兄一樣,你可以重新認識我。”


    畢承浩聽李光地介紹現在是康熙十二年,感覺有些懵逼,嘴裏嘀咕道:“康熙十二年,我這是穿越到清朝了?媽的,怎麽無端端的就穿越到清朝了呢,我這才追到嫋然成為我的女朋友,怎麽就穿越了呢,那我豈不是以後的見不到她了?”


    說完,神情緊張的問道:“那個,我能迴去我的時代嗎?”


    李光地很搖著頭,很抱歉的迴道:“據我所知,不能!”


    畢承浩在聽完李光地的話之後,眼裏充滿了絕望,很無助的後退兩步,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嘴裏繼續嘀咕道:“完了,完了,我莫名其妙的來這裏,嫋然絕對會被司徒博多那死富二代給截胡了!”


    李阡陌看著畢承浩此刻失魂落魄的模樣,偷偷的問柳尋墨道:“師兄,畢冉他怎麽了?怎麽好像換了一個人那樣?”


    柳尋墨低聲迴道:“不知道,我感覺現在的畢冉並不是我們所認識的那個畢冉,但具體為什麽會這樣子,我也不是很清楚,有可能畢冉的身體被什麽邪魅給侵占了也說不定。”


    畢冉嘀咕的話,李光地距離他比較近,因此聽的一清二楚,對於司徒博多還有嫋然這兩個名字,他很熟悉,也知道大概的一點情況,因此他可以斷定這個畢承浩的人格就是畢冉,而且有可能是年輕的畢冉,隻不過那時候畢冉還叫做畢承浩而已。


    李光地後退兩步對柳尋墨說道:“現在這個自稱為畢承浩的人,可能是過去的畢冉,出現這樣的狀況,可能畢冉腦袋遭受了什麽衝擊,導致失憶了。”


    柳尋墨問道:“你有什麽根據,確定這個畢承浩就是過去畢冉?”


    李光地托著下巴分析道:“因為這個畢承浩,說出了兩個人名,而這兩個人名是畢冉認識的人,而且我也見過其中的一位。”


    柳尋墨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但如果他一直保持這樣,也不是辦法呀?”


    李光地覺得柳尋墨說的有道理,如果畢冉一直都是這個畢承浩的人格,那之後很多事情都無法進行,而且他們也不願意這個同生共死過的兄弟,會變成這樣一個陌生人。


    失魂落魄中的畢承浩和原本的畢冉一樣,都很厭惡穿越,覺得穿越對自己來說就是個災難,所以由此可以看到,即便記憶不一樣,性格中的本質還是一樣。


    畢承浩心亂如麻,他甚至都沒有心情去理會這個站在他麵前的是鼎鼎大名的曆史人物,李光地,他看起來有些有氣無力的走到桌邊坐了下來,在唉聲歎氣。


    這樣的表現和原本的畢冉很不同,李光地和柳尋墨對視一眼之後,兩人交頭接耳道:“如果說這是以前的畢冉,那這樣的性格也太窩囊了吧,遇到事情就自亂陣腳,這和我們認識的畢冉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是年前的畢冉,其實也情有可原,我覺得這個時候的畢冉應該十九歲或者二十出頭的畢冉吧,原來畢冉以前的名字叫畢承浩呀,隻是為什麽後來改為畢冉呢?”


    兩人邊討論邊覺得奇怪,但李阡陌受不了此時此刻占據了畢冉身體的畢承浩,她偷偷問道:“這個人我絕對不承認他就是畢冉,師兄你能不能嚐試一下,怎麽讓原來的畢冉迴來?”


    柳尋墨迴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讓原來的畢冉迴來呀?”


    沒遇過這樣情況的柳尋墨,這時也是束手無策,這個身體是畢冉的身體,總不能殺了他來試試能不能死亡迴溯?借此讓畢冉迴來?


    柳尋墨的擔心不無道理,因為此刻的畢冉暫時失去了死亡迴溯的能力,如果這個時候殺了畢冉,那麽畢冉就真的徹底死掉。


    李光地沉思了一會之後說道:“我們試試把他打暈,看看他醒來之後,能不能恢複成原來的畢冉?”


    李阡陌也想了想,覺得隻有這麽一個辦法可以嚐試,她附在柳尋墨耳邊說道:“師兄,現在這樣的畢冉,要是讓樂樂醒來之後知道呀,還不知道會怎麽鬧,現在還是死馬當活馬醫吧,試試李大哥的辦法吧!”


    柳尋墨考慮再三之後,覺得自己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看著托著下巴,愁眉苦臉坐在桌子旁的畢承浩,柳尋墨咬了咬牙之後,走到畢承浩的背後,右手手掌攤平,掌心冒出可以肉眼看得見的透明氣焰,這個是柳尋墨的真氣,此刻他成畢承浩沒注意,右掌拍在他的後腦勺,將真氣拍入畢冉的腦裏。


    這輕輕的一拍,畢承浩雙眼向上一翻,直接倒在桌子上,李光地怕柳尋墨把畢冉拍死,走到了桌子邊,伸手探了探畢冉的鼻息,將還有唿吸,便鬆了一口氣道:“現在他已經昏睡了過去,等下看看他醒來之後情況吧!”


    柳尋墨歎了口氣道:“希望這個辦法能成功讓畢冉迴來吧。”


    ……


    ……


    精神世界內的畢冉,還被無限的記憶輪迴給困住,他根本無法思考自己為什麽會這樣,他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被困在無盡的記憶迷宮之內。


    他隻是重複的在記憶裏麵輪迴著,連思維都被束縛在記憶之中,所有的邏輯都被記憶說牽引。


    那生硬的記憶連接,看起來很突兀,畢冉本身覺得很不自然,但是卻不能去思考為什麽會如此的不自然。


    可能他的記憶已經被重新編寫過,他所以為過去的那些事情,其實都是別人賦予或者強行植入的。


    ……


    ……


    一片原始森林裏,在茂密的樹林隻見,一個覆蓋接近一公裏的巨大黑色半圓形的能量護罩如同鍋底倒扣在森林之間。


    這個黑色的能量護罩的周圍又很多小動物的屍骸,幾乎已經圍成了一圈,當中有已經化為白骨的,也有剛剛死去的,也有已經腐爛到一半的。


    空中時不時有飛禽飛過,但這裏的飛禽走獸似乎都已經知道這個烏漆嘛黑的東西不可以觸碰,因此都自動的遠離這個護罩。


    在護罩之內,周圍的環境漆黑,唯有中間那個巨大的蠶繭在反著白光,司徒博多站在蠶繭的旁邊,雙手覆蓋在蠶繭之上,紫色的能力不斷的往蠶繭內灌輸著。


    這個是蠶繭似乎有了動靜,白色的柔光,變得忽強忽弱,司徒博多原本閉著的眼,此刻睜開了之後,嘴裏兀自的說道:“什麽,嫋然你是說,畢冉那段被你消除修改的記憶形成了他的原生人格,占據了他的身體?”


    而蠶繭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但司徒博多卻好像能從這忽強忽弱的光閃中,聽到裏麵的高嫋然所說的話。


    過了一會之後,司徒博多好像迴答蠶繭那樣說道:“畢冉的人格被囚禁在了無限記憶迷宮裏,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又過了一會,司徒博多恍然大悟的說道:“嫋然,你是說畢冉覺醒了禁忌之力,導致被神囚禁了人格?”


    司徒博多臉上寫滿了疑惑,追問道:“他覺醒了什麽能力,會被高於時間委員會的神明給注意到了?”


    蠶繭的光芒閃爍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過了一會之後,司徒博多一臉震驚的說道:“什麽,他覺醒了因果之眼,能否認時空間之內的因果關係?這不是神的職權嗎?”


    蠶繭的光芒閃爍突然頻率再次提高,司徒博多皺著眉頭說道:“嫋然,你要去無形記憶迷宮裏麵去救他?”


    說完之後,過了一會司徒博多焦急的說道:“太危險,你也有可能會永遠陷入他的記憶迷宮裏麵迴不來的。”


    但蠶繭這個時候光芒不再閃爍,恢複了原本的柔光,沒有了如何動靜,司徒博多充滿的擔憂的兀自道:“還是沒有聽從我的建議,畢冉你這個家夥,希望你能和嫋然安全脫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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