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冉此刻臉上寫滿了恐懼,甚至手腳都有些哆嗦,這讓陳自力和柳尋墨都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兩人自認識畢冉以來,畢冉都沒表示的如此驚慌。


    馬車在疾馳,小東門這條徑直的街道,正前方從天而降的琢一如同巨人一般一動不動,他的右肩上坐著身材嬌小的琢喜,在黑夜中,幾百米的距離時看不到此刻兩人的表情,但是琢喜時不時發出來的笑聲,讓人感到有些詭異。


    而畢冉等人在高速的風聲衝刷下,依舊能聽清楚這個笑聲,這已經顯得很不合常理,但陳自力和柳尋墨兩人沒遭遇過琢一和琢喜他們,因此並不知道這兩人的恐怖。


    畢冉緊張對李光地喊道:“大哥,掉頭……”


    李光地在聽到坐在自己身邊的畢冉,他有些驚慌的叫喊聲之後,因為經曆過琢喜琢歡兩姐妹的恐怖,所以他明白現在如果衝過去,絕對是極其危險,所以他有力的揪韁繩,強行讓全力在奔跑中的馬停下來。


    馬強行被拽停了下來,馬的前蹄高高抬起,突然停下的慣性讓畢冉等人差點從馬車上向前飛了出去。


    幸好柳尋墨武功高,能克服這樣的慣性,抬手把畢冉陳自力都拉迴來坐穩。


    對麵隻能看到黑影的琢一並沒有動,畢冉問陳自力道:“我哋,宜家仲有邊條路可以走去你所講噶密道?”


    陳自力看了周圍,無奈的迴道:“尼邊就隻有尼一條路,如果穩第二條路,咁就要翻轉頭,從隔離條街道過去咯,不過隔離條街道路晤後走,而且比尼條街遠上好多。”


    李光地看著前麵的琢一琢喜似乎有了動靜,他急忙驅使馬車掉頭,還問畢冉道:“現在是怎麽樣?”


    畢冉無奈的迴道:“往迴走,從隔壁那條街道過去。”


    厚重的腳步聲開始傳來,四人都迴頭看了一眼,隻見那巨大的身軀開始跑動了起來,畢冉緊張的拽住了李光地肩膀的衣服高喊道:“快,快快,走,走……”


    李光地急忙用力一甩韁繩,馬唿出一口粗氣之後,再次奔跑了起來,柳尋墨好奇的問道:“怎麽了?”


    畢冉很嚴肅的迴道:“尋墨兄,我都不知道怎麽和你解釋,那是一個脫離人的範疇,一個無法戰勝的存在!”


    柳尋墨有些震驚:“無法戰勝的存在,難道那人會比之前在雲南的顧忠平還要厲害?”


    畢冉知道柳尋墨不相信,或者說很多人沒有親眼見過都不會相信,但事實上,琢喜四人此刻在畢冉看來,那是已經脫離的人類的範疇,費琢不知道用什麽辦法讓這幾個普通人便的如同有超能力一般,這個時間的土著應該沒有一個人是他們的對手,即便真的出現所謂的先天境界的高手,那麽在土著的戰力體係下,也要是天花板級別的戰力才能和琢喜等四人進行抗衡。


    要知道即便是司徒博多,在沒能量的情況下,也曾經在琢喜琢歡兩姐妹的手裏吃過虧。


    畢冉解釋道:“尋墨兄,顧忠平就算再厲害都還是人,但我們今天所遇到的已經不能算是人了。”


    聽到畢冉的解釋,柳尋墨覺得畢冉說的有些誇張,畢竟自己沒有和對方交手過。


    陳自力覺得這個少女的笑聲,和前一陣子在廣州城內謠傳的鬧鬼事件好像有關聯,因此他便說道:“尼個晤會係前牌城裏邊,鄰裏街坊盛傳噶鬼啩?”


    畢冉正想迴答,馬車顛簸了一下,李光地突然驚唿道:“糟了……”


    畢冉這才在慌張看到在馬車前方不足二十步的地方,出現一個高大的人影,他的肩膀的左肩膀上坐著白色連衣裙的琢歡。


    憑借的月光,畢冉勉強的看到那高大人影的臉,那臉冷冰冰,卻是王大柱的臉龐,還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已經變為琢二的王大柱,直接揮出拳頭轟向馬頭。


    “砰……”


    這一拳如同炮彈一般打在馬頭上,僅在一瞬間,馬頭直接爆開,血肉橫飛。


    馬車直接掀翻,所有人都被拋了出去,畢冉和李光地還有陳自力不會武功,三人撲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柳尋墨功夫再高也隻能在這種情況下兼顧自己的安危。


    落地之後,畢冉和李光地還有陳自力都摔的七葷八素,一時之間爬不起來,柳尋墨可是親眼看到馬頭被一拳轟的炸開,他急忙拔出自己的劍,很警惕的想去把畢冉等人扶起來,他去扶畢冉的時候,畢冉發現自己這次摔下來沒有受到很大的傷害,所以他利索的就爬了起來,但李光地和陳自力摔的很重,畢冉和柳尋墨分別把李光地和陳自力扶了起來,但兩人都摔的頭暈目眩,並且手腳多處擦傷。


    街道前後方向,琢喜琢歡兩姐妹坐在琢一琢二的肩膀上慢慢的靠近四人,左右夾擊,畢冉見這種情況,他偷偷的和柳尋墨說道:“尋墨兄,你等下找機會帶光地兄和自力兄先走,不要管我,不能全交代在這裏。”


    柳尋墨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但現在陳自力和李光地兩人連站都站不穩,柳尋墨對畢冉說道:“我一個人也沒法帶走光地兄和自力兄呀,他們兩個這樣的狀況,真的是雪上加霜呀!”


    畢冉現在頭痛欲裂,他怎麽也沒想到琢喜琢歡兩姐妹會找來廣州,這個完全是在畢冉的計劃之外,他看著左右慢慢逼近的四人,畢冉是真的恨自己不會武功,否則還能替柳尋墨分擔一點壓力。


    逐漸走近的琢一,他肩膀上的琢喜看見畢冉之後,就興奮地笑道:“終於找你了!”


    畢冉扶著李光地看了一眼做在琢一肩膀上的琢喜,雖然恐懼的手腳有些微顫,但他還是故意裝著淡定的問道:“你幹嘛找我?”


    琢喜頭如同擺鍾一樣,左右搖擺著,乍一看覺得很可愛,畢竟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還是最青春活撥的年紀。


    但對於畢冉來說,對兩姐妹的印象很複雜,首先是憐憫,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費琢對他們一家做出了這種沒有人性的事情,但卻又害怕,因為王大柱此刻變得和納穆福一樣,一個沒有感情的傀儡,兩姐妹雖然沒有變成沒有感情的傀儡,但是性情大變,變得嗜血,變得詭異,變得讓人毛骨悚然,因此畢冉更多的是恐懼。


    琢喜從琢一的肩膀上跳了下來,徑直的走到畢冉的麵前,咧著嘴仰著頭看著畢冉,那圓溜溜的大眼睛,卻因為濃濃的黑眼眶搞得非常的詭異。


    “主人要我們帶你走,他需要你的能量!”


    畢冉的臉抽了抽,有些疑惑:“費琢要我的能量,怎麽迴事?”


    但琢喜沒有迴答,而琢二也走進的柳尋墨那邊,坐在琢二肩膀上的琢歡把長長的環首刀抗在肩膀上,她對琢喜道:“姐姐,這個哥哥有新朋友了呀,我感覺他的兩個新朋友應該很好玩。”


    這種好似童言無忌的話,卻讓畢冉感到毛骨悚然,柳尋墨也覺得很不合常理,一個看似天真可愛的小女孩,肩上卻扛著一把比她的身高還要長的刀,而且他們身上的衣服也很奇怪,是從未見過的款式,柳尋墨扶著陳自力退到畢冉的背後,兩人背貼著背,柳尋墨開口問道:“這些究竟是什麽人?為何我從他們身上感覺到一股非常危險的味道?”


    畢冉迴道:“你能感覺的到危險這很正常,這些人根本不是人,隻怕用鬼都不足以形容他們的恐怖。”


    李光地被畢冉扶著,忍著身體傳來的疼痛,咬著牙說道:“畢冉,她們的目標是你,你應該自己先逃,不要理我們。”


    畢冉對李光地道:“大哥,你不了解他們,我在的話,你們暫時還沒有危險,如果我跑了,他們一定會把你們殺死,他們主人費琢那沒有邏輯的思維,他們根本不會尊重生命,把殺人當做遊戲,這才是他們最危險的地方。”


    琢喜這個時候在畢冉麵前咧著嘴歪著頭說道:“你在說什麽呀?殺人遊戲,好像挺好玩的樣子。”


    畢冉和李光地等人聽到琢喜用和無辜很天真的語調說出如此殘忍的話,柳尋墨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畢冉對琢喜道:“你們主人不是已經被封印了嘛?為什麽還要找我?”雖然這樣說有些明知故問,但是畢冉還是想看看能不能從琢喜的嘴裏知道一些費琢的情況。


    畢冉的提問讓琢喜瞪著大眼睛思索了一會,正準備要說話的時候,琢喜的眼睛瞳孔突然放大到極致,她小小的腦袋耷拉了下來,過了一會,琢喜身體抽動了一下,她再次抬起頭來,原本已經放大到極致的瞳孔,此刻慢慢的恢複正常,這時候的琢喜咧著嘴,但是畢冉感覺這個表情有些不一樣。


    “畢冉,好久不見呀,想不想我呀?”


    雖然還是琢喜的聲音,但是畢冉卻感覺語調有很大的不同,而且眼神也變得銳利,這讓畢冉感覺有些熟悉。


    畢冉遲疑的問道:“琢喜?”


    但琢喜沒有迴應,她再走進一點,舉起小小的拳頭,直接一拳打在畢冉的肚子上,畢冉被這看似軟弱無力的拳頭,打的跪在了地上,而李光地也因為失去畢冉的攙扶而踉蹌幾步倒在地上。


    畢冉捂著自己的肚子,臉上難看的抬起頭來看著琢喜,恰好因為畢冉跪著,畢冉和琢喜的頭幾乎是平行的,兩人正好是臉對著臉。


    畢冉從這個時候的琢喜的神情,以及琢喜身上釋放出來的氣息給驚訝到,因為畢冉明顯能感覺到了費琢的氣息。


    畢冉盯著琢喜的雙眼,咬牙切齒的問道:“你是費琢?”


    說完琢喜放聲大笑了起來,這讓柳尋墨和恢複神智的陳自力感覺到有些莫名其妙。


    琢喜抬起她的手拍了拍畢冉的臉道:“你很聰明嘛,這麽快就看出我是費琢,了不起,嘻嘻哈哈,了不起呀!”


    畢冉咽了咽口水,有些詫異的迴道:“你居然用這種方式出現,你都已經被封印了,還想搞什麽幺蛾子?”


    琢喜的臉的突然變得有些嚴肅,銳利的眼睛和畢冉互瞪,她嘴角上揚的說道:“封印?隻不過是高嫋然那賤人把我的空間給凍結了,我無法出來而已,不過你身上累計了點能量,隻要得到你的能量,我就能衝破高嫋然的限製,再度歸來。”


    畢冉聽的汗都流了下來,因為他知道一旦費琢歸來,那麽一切都會變得非常的糟糕。


    說話期間,畢冉感覺自己肚子的那一股絞痛感依舊消失,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自己能力升級了之後,給身體帶來的強化還是怎麽樣,但現在他已經像沒事人一樣,並且他也注意到,他剛剛從馬車上撲下來,手肘也有擦傷,之前還能感覺到疼痛,但是現在疼痛已經消失。


    費琢似乎也感覺到了畢冉的變化,用琢喜的身體笑著說道:“想不到這才多久不見,你的能力居然提升了。”說完咧著嘴笑了起來,邊笑著這似乎再感受著什麽,過了一會用琢喜的額頭抵在畢冉的額頭上,畢冉驚愕的想後退,但被琢喜的手給按在後腦勺,想退都沒得退,費琢用琢喜的嘴繼續說道:“聚集了不少時空間的能量了呀,正好,如果我吸收了你身上的能力,那,我就能找到高嫋然那個賤人了。”說完再次笑了出來。


    少女尖銳的笑聲帶著一股莫名的詭異傳來,畢冉因為這個笑聲而皺著眉頭,包括躺在地上的李光地還有站在旁邊的柳尋墨已經陳自力。


    柳尋墨這個時候發現琢二和琢歡都耷拉著頭,沒有任何動靜,甚至在琢喜身後的琢一也耷拉著頭。


    畢冉雖然害怕,但是絕對不可能讓費琢的計劃得逞,畢竟這是高嫋然費盡心思才把這個費琢封印在他自己的空間裏麵。


    而現在,畢冉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這個費琢的對手,所以絕對不能讓費琢突破封印跑出來,因此畢冉咬了咬牙,偷偷摸摸的想衝自己的袖子裏拿出那朵‘忘憂紫蘭’,畢冉相信司徒博多給自己的這朵花應該可以對琢喜有效果,那麽自己搞不好還能找到機會逃離。


    琢喜的眼睛一斜,看到了畢冉手裏的動作,嘴裏笑了笑,頭往後一仰,額頭狠狠的磕在了畢冉的額頭上。


    畢冉被磕的有些頭昏眼花,而費琢借用琢喜的嘴說道:“想搞什麽花樣?你是鬥不過我的。”


    說完琢喜的手從畢冉的後腦勺滑落,頭抵在畢冉的額頭突然沒了聲息,過了一會琢喜的眼睛再次恢複,她咧著嘴笑道:“主人吩咐,除了你以外,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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