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近山一聲令下,整個東宮衛戍,誰敢不聽?


    統領當即起身退去。


    等著他離開之後,屋門關閉,雖然是白天可是內裏的光線,顯得有些昏暗。


    侯近山反身坐迴到椅子上,似笑非笑的打量著陳桂:“你過去的事情,咱家可是都聽說過,你是個有膽的人。”


    陳桂沒有抬頭,半個身子壓在地上,恭恭敬敬的道:“多謝大人誇獎,末將愧領。”


    “何必呢?”侯近山掃著他跪在地上的身影,似笑非笑的樣子,奸詐無比。


    “你要是這麽謙遜,豈不是說咱家看錯人了?知道這一次,為什麽來找你嗎?”


    陳桂搖搖頭:“請大人明示。”


    侯近山撇著嘴,看著心旌搖曳的他,將來意緩緩道明。


    不過侯近山故意隱去了要對他施以“苦肉計”的過程,隻是說希望他能去刺殺沈安。


    陳桂鬆了口氣。


    殺人,他在行。


    “大人放心,此事末將能做,不成功,便成仁。”


    “起來。”


    令人滿意的迴答,為陳桂帶來了賞賜,站起身子,他才敢偷偷看看侯近山的臉,這個老太監臉上毫無表情,甚至沒有一點生氣。


    陳桂有些忐忑:“請問大人,什麽時候來執行此事。”


    “不急。”


    侯近山故作淡然的笑了笑:“就這種事情,還不是要天時地利人和全在,才能動手?”


    “刻意尋找,隻會讓你出現失誤,你明白的,這種失誤,會要了你的命。”


    陳桂如何不懂,所以他才要特意問一句。


    在宮中辦事,講究的就是小心兩個字。


    但凡是上麵沒有給出準確時間的,必須要進行詢問;詢問不得,就要盡快辦理。


    沒人知道,剛才交代的那件事,下一秒是不是就會發生改變。


    “你是個聰明人。”


    侯近山瞧的出他的心思,不免一笑:“做好自己該做的;把你的甩頭掏出來看看。”


    “是!”


    陳桂的甩頭一子,比尋常見到的要更沉重,也更長,前麵楞刃分明,後麵鏈接鎖鏈的地方,則是一個圓柱。


    侯近山掂量了一下,忽然目光一閃,竟然抬手之間將甩頭撒了出去,就聽“哆”的一聲,牆壁竟然被這個東西,釘出一個窟窿。


    看著釘在牆壁上的甩頭,陳桂心中一驚,他雖然早聽說過,侯近山的功夫,但自己是耍左道的,如此冷門的家夥,很少有人使用。


    剛剛侯近山找他討要的時候,陳桂還在祈禱著他不要給自己“找麻煩”,可是沒想到,現實情況,似乎這老東西,比他的手段也不差多少。


    “果然是有點分量的好東西。”


    侯近山笑容更抿:“聽著,之後不管發生什麽,你都要記住自己的使命,適時而動,明白嗎?”


    陳桂再度跪倒,侯近山二話不說,邁步就走,出了門外之後,才丟下一句話給他。仟仟尛哾


    “成則成,敗則亡;前途未卜,自己珍重!”


    他的話,帶著怒氣,但陳桂知道,哪怕不是說給別人聽的。


    沈安的威名,陳桂心裏清楚,而且他也早就躍躍欲試,想要和沈安之間較量一場。


    在東宮做侍衛,是他祖上蔭德庇護,才不是陳桂的心願,相比之下,他更喜歡江湖上的聲色犬馬,快意恩仇。


    這一次,終於有機會了!


    吏部之中!


    正堂衙內,沈安作為都督行走,已經翻閱過近一年來,吏部對於個地方官員的安排和任免。


    上麵的內容,和他所想的幾乎沒有差別,大部分都是太子的人,就算有一些不是的,也免不掉和朝廷上王公貴戚之間的裙帶。


    真正憑借自己走上來的,少之又少。


    “看來朝廷還是不夠公正啊!”


    心中慨然,沈安想著自己現在都督吏部,沒準就能給那些真正低層有能之人,一個全新的機會和平台。


    此事不能操之過急!


    今天到這來,除了看看相關的記錄,履行職責外,更重要他還得為皇甫胤善辦事。


    “徐大人,把那份卷宗拿來。”


    姓徐的,乃是吏部侍郎,暫時代管尚書事務,如果沒有沈安這個空降,下一次的吏部尚書,九成跑不出他的手心。


    所以對沈安,姓徐的很是厭惡!


    更重要,他和太子之間,可是關係莫逆,徐大人女兒的床上,太子可是常來做客。


    徐家女,芳年華,嬌柔嫵媚,伺候得太子盡善盡美,樂享人事。


    別看他女兒和太子之間弄得不清不楚,可姓徐的對外,從不提自己是太子一黨,在他看來,認作黨派非但無用,搞不好好會惹禍上身。


    本來吏部的官職,就十分敏感,所以如此,他還不如就讓自己,做個暫時的太子老丈人來的痛快……


    是人就知道他女兒和太子的關係,誰敢對下胡作非為?


    多年以來,徐侍郎飛揚跋扈的習慣了,就算是麵對沈安,他也不以為然,自己不是太子黨的人。


    所有對下麵的任免,他也都盡可能的遵守章程規定,沈安這個巡視再狠,他刀下也不能殺無罪人吧?


    有了這些作為心中基奠,徐侍郎對沈安,絲毫不畏。


    “徐大人?”


    沈安剛才那句話,已經說了兩遍,可姓徐的還是駐足不動,這不免叫人有些火起。


    “姓徐的,本官再和你說話。”


    沈安冷了臉,可徐侍郎卻不以為然,懶散悠閑道:“大人叫下官幹什麽?拿卷宗這種事,不是該那些碎催去做。”


    “你就不是個碎催了?”


    沈安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這背後的關係,所以並無半點好感,一個為了自己能把親生者舍棄出去的人。


    又算什麽玩意?


    卑劣到極限,豬狗不如,畜生尚且不會對自己的兒女如此舍用。


    被嗆了一句,徐侍郎頓時怒火中燒,兩隻袖子一甩,嘩啦作響:“沈大人,本官知道你的品階高,淩在本官之上,可你也不能隨意羞辱下屬!”


    “要拿東西,自有那些碎催筆帖式辦事,本官,豈能假手!”


    徐侍郎聲色嚴厲,深諳雙目眯成一條縫隙,似有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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