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衙役們準備打砸之際,沈安漫不經心的伸著懶腰走了出來。


    “原來是你!”


    胥百鳴看他出現,愣了一秒,隨後冷笑道:“沈特使雖然是月照貴賓,但在我月照地界,也得遵守我月照的規矩。”


    “來人!”他臉色鐵青的說道:“把沈特使和他的手下統統帶迴去!”


    堯大人和沈安的關係勢同水火,這次沈安竟敢撞到槍口上!


    那自己還不得在堯大人麵前立個大功?


    想到這裏,胥百鳴現在看向沈安的眼神中,除了陰冷之外,竟多出了幾分灼熱。


    沈安就是行走的功勞簿啊!


    衙役們再次動手,其中兩人走到沈安旁邊,就要直接給他套上枷鎖。


    “砰砰!”


    沈安輕輕用力,兩個衙役便倒在了地上,臉上慵懶的神色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威嚴而不容侵犯。


    “你……你要造反?”


    胥百鳴見狀如臨大敵,手下衙役立刻將殺威棍指向了沈安。


    沈安冷笑:“這位大人,姑且不論本特使的身份,你剛剛說我們不尊教令,敢問一句,本特使違反了月照哪條律法?”


    胥百鳴一聽這話,不怒反笑:“嗬嗬,死到臨頭,還鴨子嘴硬!”


    他用手指了指店鋪當中的那些酒水:“我月照酒水經營必須有許可,你沒有許可便開張營業,這便是不尊教令!”


    “是嗎?”


    沈安仰頭一笑,突然目光犀利,直視胥百鳴:“你怎麽知道我這店鋪沒有許可?你到工部查了嗎?”


    胥百鳴頓時心虛,沈安如此硬氣,難不成,他手裏真有許可證?


    可一想不對啊,剛剛在丞相府,工部王大人可是說了,最近他都沒有批準過許可證。


    這個沈安,肯定是在詐他!


    想到這兒,胥百鳴挺直了腰杆:“當然!要不然本官怎會擅自行事!”


    周圍來買酒的百姓們見胥百鳴和衙門的人如此囂張,都不由得在心裏替沈安捏了把汗。


    “唉……這迴我看沈安完蛋了,咱們月照律法森嚴,他這大梁酒坊怕是開不下去了!”


    “是啊,說不定還要掉腦袋呢!”


    “不至於吧,我聽說沈安是大梁特使,代表大梁來我月照和談的,皇帝不會殺他吧?”


    “就算不殺,他這酒坊也開不下去了,咱們沒有口福咯……”


    百姓們交頭接耳,紛紛感歎。


    聽到這些話,胥百鳴更加得意了。


    “沈安,你是大量特使又如何?沒有許可證,今天你這店鋪,就得關門!”


    “來人,給我查封!”


    胥百鳴說著,就大手一揮。


    “我看誰敢!”


    見衙役要去打砸,沈安頓時臉色一冷。


    “胥大人口口聲聲說我沒有許可證,那你看看這是什麽!”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紙,劈頭蓋臉就朝胥百鳴丟了過去。


    胥百鳴被那張紙砸了個正著,遮住了臉。


    他憤怒的扯在手中一看,鮮紅的工部大印映入眼簾。


    “你……怎麽可能!工部的人明明說你沒有獲得許可的!”


    胥百鳴雙目圓睜,滿臉的不可思議。


    工部官員不可能騙丞相大人的!


    這許可一定是假的!


    他心思急轉,將手中的許可文書直接揉成一團,重重摔在地上:“你身為大梁特使!竟然偽造我月照衙門文書,簡直罪加一等!”


    “來人啊!把他們抓起來!”


    六個衙役立刻氣勢洶洶的衝上去。


    有了命令,他們也就沒有任何顧忌,直接用上殺威棍,平日裏訓練的擒敵招式也全部使了出來。


    兩人夾住沈安的脖子,兩人夾住沈安的胳膊,兩人夾住沈安的腳。


    “好一個指鹿為馬、強安罪名!”沈安沒有反抗,十分淡定。


    因為他看到了外麵圍觀百姓裏,一個靚麗的身影。


    今天開張大吉,作為股東的藺茯苓,怎麽可能不出現?


    藺茯苓滿臉怒色的分開人群,徑直走了過來。


    “衙門辦事,閑雜人等不要亂闖!”


    負責封鎖現場的衙役,看到美豔動人的藺茯苓走來,眼神微微一亮,表現的更加硬氣了。


    “嗬嗬,你們辦的什麽事?以官身欺壓良善嗎?”藺茯苓冷冷問道。


    月照的官吏平日橫行霸道,她早已有所耳聞,隻是沒想到今日竟然親自遭遇了。


    “你說什麽?”攔住她的衙役,頓時大怒。


    “官爺我看你長得水靈,才沒直接動手,你倒好,還跟我橫起來了,趕緊給我滾!”


    衙役舉起了殺威棍,眼看就要打下去,那邊的胥百鳴聽到動靜扭頭看來。


    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公主怎麽來了?


    手下人還要毆打公主?


    這不是要人命嗎?


    “住手!”


    他已經魂飛魄散,腳下踉蹌的跑到衙役身旁,一把拉住衙役胳膊,反手就是一巴掌。


    “微臣不知公主殿下駕到,手下無知衝撞,還望公主殿下原諒!”


    胥百鳴無視那衙役茫然的眼神,直接跪倒在地。


    藺茯苓昂首而立,雙手放在身後,冰冷而威嚴的上位者氣息極具壓迫感。


    她冷冷掃了一眼胥百鳴身後瑟瑟發抖的衙役,隨後扭頭直視胥百鳴:“胥大人,此人衝撞本宮,已是死罪,你竟然開口要求本宮原諒他?”


    胥百鳴已經大汗淋漓。


    今天是出門忘了看黃曆嗎,怎麽遇上公主了?


    他頭埋在地上,聲音顫抖的說道:“他該死,他確實該死!下官這就將他拖出去砍了!”


    說完,就要轉身下命令。


    死手下,總比自己死要好!


    那名衙役頓時慌了,他到死都沒想到,就因為一句話,便丟了自己的小命。


    更沒想到平日裏還能一起喝酒的京都令,怎麽就一句好話都不替他說了呢?


    藺茯苓也沒攔著,這些衙役往日也沒幹什麽好事!


    “哼!”她冷哼一聲,眼神中露出濃濃的鄙夷:“胥大人還真是殺氣騰騰!”


    這時,沈安緩緩走了過來,他朝著藺茯苓拱了拱手:“參見公主,胥大人何止殺氣騰騰,他剛剛可是說,公主您親自辦下來的工部許可,是偽造的文書。”


    胥百鳴聽到這話,心中猛地一抽,雙腿不由得一軟,撲通跪在了地上。


    完了!


    胥百鳴官卑職小,朝廷很多隱秘他並不清楚,隻知道公主負責和大梁和談,但公主和沈安兩人之間的關係,卻並不清楚。


    他怎麽也沒想到,沈安不僅有許可,還是公主出手辦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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