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給我滾!”


    “廢物!一群廢物!”


    “老子花了這麽多錢養你們,到頭來一個人都找不到!你們還不如聞味兒的狗!都給我滾!”


    龍江市的中心地段,這裏是一處別墅區。


    別墅很豪華,但是隔著老遠就能聽到別墅傳來陣陣的怒吼,還有玻璃打砸的聲音。


    客廳中,到處都是碎片,昂貴的琉璃瓶變成碎片,金器銀器被當做垃圾扔在地上,無論地上怎樣的雜亂,周圍人都是一聲不吭,低著頭,有的人被玻璃打中,滿頭鮮血卻依舊一動不動,靜靜的讓麵前的中年人發泄著不滿。


    或許是氣的太厲害,中年人癱坐在沙發上大口的喘著氣,用手扶著胸口,臉色通紅,管家小心翼翼的拿過來一杯水,卻被中年人連同杯子一起砸在頭上。


    在旁邊是一個病床,吳昊早就沒了曾經的意氣風發,他躺在病床上,臉色烏黑,眼神中盡是怨恨和殺氣,咬牙切齒甚至能聽到嘎吱嘎吱的聲音,他恨不得把許印嚼成碎片。


    “老公,你說怎麽辦啊,昊昊的手臂被打斷,就連丹田,丹田都……嗚嗚嗚……”


    美婦人聲淚俱下,就連粉底都被淚水打濕,哭聲更加刺激的中年人,身為龍江豪門,武道家族吳家的家主,兒子手臂斷裂,丹田被毀就是奇恥大辱!


    “爸,弄死他啊,快弄死他!”


    吳昊呻吟著,身體顫抖,手臂的疼痛讓他流出淚來,美婦人看著心疼,擦拭著眼淚,轉頭對吳有龍說道:


    “老公,你說怎麽辦啊。”


    吳有龍哼了一聲,他轉過頭,狠狠的瞪了吳昊一眼,說道:


    “老子一開始就告訴你!別再龍虎山給我惹禍!那裏不知道有多少高人,你就把老子的話當成耳旁風!”


    “我沒惹事!我還從狼嘴裏保護了星彩他們,那個人因為那隻畜牲就把我廢了!”


    吳昊大聲辯解,將殺掉狼崽的事情隻口不提,雖然說的很離譜,到畢竟是自己兒子,吳有龍還是選擇相信他。


    吳有龍重重歎了一口氣,他轉過頭,看向滿頭是血的管家,說道:


    “查到那個人了嗎?”


    管家顫抖著低著頭,說道:


    “老,老爺,查到了,根據龍江市的公交車監控,那個人名叫許印,他昨天剛到的龍江市,但,但是……”


    “但是什麽?!快說,別他麽廢話!”


    “但是根據消息,那個人昨晚上以人級初期的實力,和陰魔雙煞打的有來有迴,而且被李衛國帶到了大理寺!”


    “什麽?”


    聽到這個消息,吳有龍不禁眉頭緊皺,他也是武者,知道人級和玄級之間的差距,但是那個人卻可以做到這種讓人震驚的事情。


    他轉過頭,看向吳昊,同位人級初期,自己的而已卻被對方廢了手臂和丹田,可見對方的武學功底,看來這個人也不容易對付。


    這時候,管家好像想到了什麽,對吳有龍說道:


    “老爺,聽消息,李衛國好像讓那個人去了武道學院。”


    吳有龍不知在想著什麽,轉過頭看向吳昊,思索片刻,站起身,然後來到一個保險櫃前,手抓住把手,用力一扯,竟然直接將保險箱的門扯了下來。


    吳有龍作為吳家家主,學習吳家祖傳功法-千鈞開碑手,實力已經達到地級初期,扯開一個保險箱很是輕鬆。


    保險箱裏麵並沒有想象中的鈔票和金條,隻有正中間擺放著的一個木牌,木牌通體烏黑,不算精美,上麵的雕刻卻引人注目。


    木牌雕刻有青麵獠牙的鬼頭,鬼頭分出四隻手,分別手持獠牙,長劍,盾牌,還有一個雕刻有火焰圖案的圓環,在正中間,還刻著四個字-蚩尤神教,散發著陰森邪氣。


    “還以為永遠不會用到那個人給的木牌,唉。”


    吳有龍輕歎一口氣,轉身走到外麵,拿出打火機,竟然把木牌直接燒掉了,木牌接觸到打火機的火苗,竟然瞬間燃燒,而且在燃燒的時候,火焰呈現血紅色還伴隨著陣陣紅煙。


    隨著紅煙的飄散,圍牆的上麵,竟然出現一個杵著拐杖,衣衫襤褸,披頭散發乞丐模樣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


    還沒等眾人開口,那個乞丐就先大笑起來,此人看起來已經是五十歲的人了,笑聲竟然像是嬰兒的哈哈聲,很是詭異。


    “吳先生,這麽久,你終於想起我了?怎麽?難不成還有是能難道你吳大家主?”


    乞丐瘋言瘋語,吳有龍鄙夷的哼了一聲,說道:


    “我本來就和你們邪派沒有瓜葛,何來想你?”


    乞丐聽到吳有龍的話之後,搖搖頭,笑嘻嘻的說道:


    “哈哈哈,吳先生說的但是可笑,若沒有瓜葛,你會燃燒木牌來找我?既然請了我,就說明有你解決不了的事情。”


    “蚩尤神教雖說是邪派,但是誰能真正的定義邪善,你說我是邪,我說我是善,我們誰對誰錯,吳家主也說不清吧,你知道讓我們出手必是殺人見血,您做不了的,我來幫你,你難道還不是邪派嗎?哈哈哈。”


    吳有龍哼了一聲,說道:


    “你如果在胡言亂語,就別怪我了。”


    乞丐見吳有龍有些怒意,就訕訕笑了笑,擺擺手不再說話了,吳有龍讓乞丐進到屋子裏來,指著吳昊說道:


    “你們蚩尤神教號稱蚩尤真傳,能不能幫助昊兒恢複丹田?”


    乞丐散發的氣味臭不可聞,周圍的人都不敢靠近他,這反而讓出來了一條路來,乞丐輕輕搖搖頭,然後走到吳昊近前。


    吳昊當然也忍受不了這種騷臭味,奈何躺在床上無法動彈,乞丐用拐杖敲了敲吳昊手臂上的石膏,有看向他的小腹,說道:


    “好好好,這可是一個習武的好苗子,他的丹田可以修複,但是我需要用到我神教獨有的蚩煉神丹,就是這費用嘛……”


    乞丐嘿嘿一笑,吳有龍哼了一聲,說道:


    “蚩尤神教的朱解,貪得無厭果然名不虛傳,一千萬,治好昊兒的丹田,在幫我殺個人。”


    朱三聳了聳肩,說道:


    “一千萬,隻是買丹錢,但是在這大理寺眼皮底下幹見血的事,還需要商量商量。”


    “兩千萬。”吳有龍淡淡說道,仿佛兩千萬隻是潑水一樣輕鬆。


    朱三一拍手,咧嘴露出滿口黑牙,說道:


    “吳家主果然財大氣粗,就這麽說定了。”


    說完,朱三從衣服後麵取出來一個破瓶子,拔掉塞子,從裏麵倒出來一個汙血色的丹藥,然後又拿出來一個小冊子,上麵用明顯的紅字寫著《蚩神修體》,說道:


    “把丹藥給令公子服下,在借助我蚩尤神教的神功,可以在三個時辰之內修複丹田。”


    “你是想讓我兒子修煉魔功?!”


    吳有龍語氣冰冷,怒意浮現,武者的氣勢也釋放出來,壓的其他人喘不過氣,但是朱三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笑道:


    “吳家主誤會了,修煉我教神功,可以加快藥效,而且還可以提升實力,再說了,令公子此時報仇心切,正好可以快速修煉,大不了丹田修複之後再散功不就行了?”


    吳有龍聽朱三這麽說,也有些猶豫,但是吳昊卻大聲道:


    “爸,我練!我一定要修複丹田,我要弄死那個家夥!”


    見吳昊如此激動,吳有龍隻是歎了一口氣,而朱三則是暗暗歡喜,這個叫吳昊的小子,雖然武學資質平庸,但是這種惡氣極盛,又有殺相,如果進我蚩尤神教,到也可以指點一二。


    晚間,吃了蚩煉神丹,吳昊的身體已經恢複了不少,他盤坐在床上,打坐吐息,麵前擺放著朱三給的《蚩神修體》,正在努力修行。


    “該死!為什麽沒用!為什麽!”


    吳昊憤怒的睜開眼睛,打坐已經一個多小時了,他連一點內力都沒感受到,憤怒的將功法拿起來扔到牆上。


    “小子,我蚩尤神教的功法了不是這麽修煉的。


    朱三沙啞的聲音竟然從房間暗處傳來,吳昊驚訝的看向角落,就見朱三穿著紅色長袍從角落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你們邪教難道就會騙人嗎?!給我的難道是廁紙!”


    吳昊根本不在乎朱三為什麽會在房間裏,他指著朱三大聲質問,但是朱三卻淡淡一笑,搖了搖頭:


    “你沒有習武資質,見同級別的武者都打不過,又被人廢了丹田,就是一個庸才。”


    “滾!我不是庸才!那個人,uu看書.uukanshu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修複丹田,殺了他!”


    吳昊怒聲叫喊著,但是房間被朱三施加的隔音陣法,所以外麵的人聽不到吳昊的叫喊聲。


    “隻有戾氣,隻有殺氣卻沒有殺心,這可不能修複丹田練成神功。”


    “修行被廢,又在自己中意的女人麵前出醜,你不恨?”


    吳昊緊咬牙齒,努力迴想起龍虎山發生的事情,就是幾個狼崽子而已,他幫助李星彩卻換來了丹田被廢和最後的不管不顧!


    “為什麽?為什麽?我是吳家的公子,我本來有大好前程,為什麽?!為什麽!”


    吳昊大聲叫喊,麵目猙獰,身體顫抖,他抓著頭發,用力揉搓自己的臉,額頭青筋暴起,眼睛也布滿血絲。


    “小子,這不是你的錯……”


    朱三手放在吳昊的頭上,竟然讓他冷靜下來,朱三暗暗欣喜,這種暴戾之氣,正是他想要的。


    他來到吳昊近前,說道:


    “這不是你的錯,天道本來就不公,入我蚩尤神教吧,當我蚩尤神祖複蘇,你會得到一切,但是切記,要收斂……”


    說罷,朱三竟然化作一團黑煙,隨風飄散,與此同時,在他剛才的位置,又掉落一本書,吳昊迴過神,撿起地上的書。


    書上麵描繪著蚩尤的麵容,還有四個字《魔蚩煉訣》,吳昊欣喜一笑,與此同時,竟然發現自己的丹田已經修複,而且還多了一種莫名的氣力。


    他看著麵前的功法,跪在地上行三叩九拜大禮,然後陰森一笑,重新打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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