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土!琳!”


    木葉營地中,卡卡西從昏迷中驚醒,嘴上仍在不斷唿喊著自己同伴的名字。


    “醒了?”


    榮俊看著大口喘著粗氣的卡卡西,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


    “壞狗,跟我去救琳,琳被霧忍抓走了!”


    卡卡西一把扯掉身上的輸液管,直接從床上蹦了下來,然後腿腳一軟趴在了地上。


    榮俊就在一旁冷冷的看著這一切,絲毫沒有想要攙扶起卡卡西的樣子。


    過了一會後,卡卡西抹幹了眼角的淚水,耗盡剛恢複一點的力量讓自己坐了起來。


    “冷靜下來了?”


    榮俊這才開口。


    “說一說吧,離開我分身之後的事情。”


    “帶土死了,臨終前給了我這隻眼睛,琳也被霧忍捉走了。”


    卡卡西抬起頭,用自己黯然無光的雙眼死死盯著榮俊:


    “一切脫離了你的計劃了嗎?還是說,一切都如你所願?我需要一個解釋!”


    “解釋就是你還不夠強,卡卡西,這個世界忍者的上限超乎你的想象,你能擁有一切,也必然會失去一切,好好記住現在的感受。這,隻是一場預演罷了。”


    榮俊伸手強行喂了卡卡西兩片安眠藥,然後轉身走出了帳篷。


    “當你經過七重的孤獨,你才能成為真正的強者。”


    卡卡西再也堅持不住,再度昏睡了過去。


    “唿!”


    榮俊再次朝帳篷裏伸出狗頭確定卡卡西睡著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榮俊,怎麽樣了?”


    波風水門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出來正看到一臉苦悶的榮俊。


    “還好,死不了。”


    隻是,好像有點玩大了。


    ......


    漆黑幽暗的地上,一張石床上麵躺著一個右半邊身子稀碎的少年。


    “斑大人,要開始了哦。”


    “少廢話。”


    “嗬嗬嗬!”


    一段毫無營養的對話過後,一個個渾身慘白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修修補補,開始了。


    而石床對麵的木椅之上,一雙散發著猩紅光芒的眼睛正在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這裏就是地獄嗎?我已經死了嗎?卡卡西,琳,你們突圍了嗎?嘶,好痛。”


    “痛?死人會痛嗎?還是說,我還活著!”


    帶土猛然從床上做起,單獨的右眼讓他也能在黑暗中稍微看清自己。


    “緊梆梆的,繃帶嗎?”


    “琳,是你給我包紮的嗎?”


    帶土的聲音在幽閉的洞穴中不斷迴蕩,卻沒一個人給他答案。


    “你醒了。”


    一道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宇智波斑一隻手搭在臉下,睜開了獨屬於宇智波的血輪眼!


    “誰!血輪眼?你是誰!”


    帶土猛扭過頭,眼神中的驚慌一閃而逝。


    血輪眼是獨屬於宇智波的眼睛,外族人即使移植了寫輪眼,也無法激發寫輪眼這血腥的光芒。


    “這裏是冥界和現世的夾縫,宇智波的族人啊。”


    宇智波斑放下手,一步一步走到了帶土的麵前。


    “這麵貌,好熟悉。”


    帶土腦海中不斷搜索一個個年輕的宇智波麵貌,總覺得那個名字唿之欲出,到最後卻又停在嘴邊一直打轉。


    “大哥,難道你也是宇智波的族人?有沒有見到我的同伴,他們還活著嗎?”


    “這個嘛,隨你猜。”


    宇智波斑心情好,難得開了個玩笑。


    “你說這裏是冥界與現世的夾縫,這裏究竟是哪兒,光線太暗,連寫輪眼都看不清周圍。還有大哥,你究竟是誰,血輪眼可是隻有宇智波一族才擁有的力量。”


    “不,讓我猜猜,你一定不是人,所以,你是死神,專門負責宇智波一族的死神?”


    這孩子好像有些調皮,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


    斑爺心裏閃過一絲不自信,右手也不由自主的握了握手裏的鐮刀。


    “鐮刀?不要!壞狗,住手啊!我還不想太監!卡卡西!琳!水門老師!快來救我啊!”


    帶土看著即使在黑夜中也泛著寒光的鐮刀,頓時激動的雞兒發顫!


    這壞狗,要不要開這麽大的玩笑,就算你救了我,你也不能割了我唯一的兄弟啊!


    你這讓我以後怎麽給琳幸福啊!


    “壞狗,拿開你的鐮刀,我再也不背後罵你了!我再也不讓奈美住你狗窩裏了!我再也不勸卡卡西給你找個母忍犬了!”


    “想我宇智波帶土,一生都以幫助老人,愛護動物為原則,今天,幸福就要終結於此了嗎!”


    “嘶,好痛!”


    為了幸福而奮鬥的帶土,扯動了自己右半邊身子,整個臉都變成了痛苦麵具。


    “看來你把我當成其他人了啊,隻是讓你失望了,我隻是一個徘徊在兩界夾縫的幽靈罷了。”


    宇智波斑好幾次想要將鐮刀揮下,讓這個喧鬧的小鬼徹底閉嘴。


    自己看好的這是個什麽玩意,戲怎麽這麽多,不知道現在是我宇智波斑起舞的時間嗎!


    “這一點痛都忍不了,現在的宇智波,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咦?你不是壞狗?”


    帶土睜開眼睛仔細瞅了瞅,然後又用鼻子嗅了嗅,最後還通靈出奈美讓它也辨別了一下氣味。


    好像,確實不是壞狗。


    “那,這位大哥,是你救了我嗎?”


    “你活下來隻是一個奇跡罷了,居然沒被石頭砸死,簡直就像是穿透了岩石一般。話雖如此,你的右半邊身體幾乎已經被全部砸爛了,所以我就替你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終於恢複正常了,斑爺這才鬆了一口氣,不然一些沒忍住削死這個小家夥可就真枉費自己這麽大功夫了。


    “謝,謝謝。”


    “現在道謝還太早,我會讓你好好償還這個恩情的。”


    宇智波斑嘴角上揚,等待著帶土的態度。


    “那我該做什麽?”


    帶土毫不猶豫的問道:


    “隻是我不能一直留在這裏,既然還活著,我就該迴到木葉去。那裏有我的朋友和夥伴。而且現在還在戰爭中,我不能丟下他們在這裏一直待著。”


    “參與戰爭?就憑你現在的身體,沒法繼續當忍者。”


    一桶涼水潑下,卻將帶土的驚慌徹底引爆。


    “沒辦法當忍者?怎麽可能!我既然還活著,就一定能再次成為忍者,與我的夥伴一起,依靠我們之間完美的配合,迎戰一個又一個強大的敵人!”


    宇智波斑靜靜的看著帶土聲嘶力竭的吼叫,帶帶土發泄完了,這才再度開口:


    “認清現實吧,這世上到處是這不盡如人意的事情,我活的越久就越是覺得,彌漫在現實中的隻有孤獨,苦悶和痛苦。親人,朋友,族人,都已經離我而去,熟悉的一切也都在變作陌生....”


    這真的不是壞狗變得嗎?


    隻有經曆七重的孤獨,才能成為真正的強者?


    活了這麽久,最多也就二十歲吧?


    帶土嘴一瞥,這熟悉的說教感覺怎麽都揮之不去。


    “聽好了,這世上的萬事萬物都一樣,有光的地方必然會有黑暗,隻要有勝者這個概念,就必定同樣存在敗者。”


    “木葉以一己私利引發了這場戰爭,將整個忍界都牽扯在內。聽到了嗎,每一聲痛苦的哀嚎都是戰爭的罪惡。你認為你在守護你的和平?錯了,你是在增添這個世界的憎惡。”


    “這是一個虛假的世界.....”


    好煩啊,怎麽又調到三代火影大人的頻道了,這個家夥真的很像一個老人啊!


    無休止的碎碎念,自以為是的處事道理,你難道是吃了炫邁嗎?根本就停不下來。


    “嗨...嗨...嗨...但是大哥,我真不能在這裏逗留太久,我還要去....嘶!”


    帶土活動一下,再次觸動了傷口,那酸爽,比看老壇酸菜麵都勁道。


    “你想走隨時可以走,隻要你能動得了的話。”


    宇智波斑撂下這一句話後,轉身離開石床。


    帶土看著斑背後的三個輸液管,這才發覺一絲不對勁。


    村裏的宇智波青年,雙勾玉以上的忍者都指導過他,可是自己卻不認識這個人。


    所以,真相隻有一個。


    “大哥,你不會是叛逃忍者吧?”


    不對!叛逃忍者!鐮刀!馬尾!


    宇智波....斑


    這怎麽可能!宇智波斑早就死了!


    “喂!你到底是誰!這裏到底是哪!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麽!”


    發現疑點了嗎?倒還是有救的。


    斑爺托著沉重的步伐迴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散發著寒光的鐮刀放在麵前,一雙猩紅的眼睛漸漸閉合。


    “你不是已經認出我了嗎?為什麽不敢相信呢?”


    “斑?我的祖先宇智波斑!這怎麽可能!就算你活到現在,又怎麽會如此年輕!”


    帶土眼中再度閃起恐慌,若他真是斑,那自己到底要幫他做什麽?


    毀滅木葉嗎?


    這怎麽可能!


    “宇智波的年輕人,寫輪眼的力量是你永遠都觸摸不到極限的。看到身後這個外道魔像了嗎?如果沒有這個魔像,為我這個老不死的持續提供生命力和查克拉,我就會立刻死去。”


    斑扭頭看了看魔像,語氣中盡是唏噓,如同一個真正的將死之人一般。


    “而即使有它,我也隻剩半個月的壽命了。”


    帶土愣住了,這一個個相貌怪異,表情猙獰的東西,居然是活的?


    不,他騙我的,他怎麽可能是宇智波斑,他就是個瘋子,我要迴去!我要迴木葉!


    想到了這裏,帶土開始在石床上掙紮,即便隻有一隻手一隻腳,他也絕不放棄!


    “我要迴去!咦!啊!”


    一點一點挪動身體,掉下石床砸落地麵的痛苦讓帶土牙齦都咬出了血,可是,這又能怎麽樣呢?


    這種痛苦,阻擋不了我!


    看著帶土頑強的模樣,斑眼中才閃過一絲滿意,這才是繼承自己名號之人該有的樣子。


    但是,涼水該潑還是要潑的。


    “行啦,這裏沒有出口。說白了,你和我都無法從這裏離開,就憑這樣的身體。”


    帶土依舊不為所動,努力的一點一點移動著自己的軀體,仿佛斑說的話都是在放棄一樣。


    “你再亂動,好不容易拚上的柱間的人造體就會散架,你..真的想死嗎?以後我需要你替我做很多事情,好不容易撿迴一條命,別著急尋死。”


    “不自由毋寧死!”


    帶土這一刻榮俊附體,高喊著自己從書裏看到的口號!


    “少在這假惺惺!你是引走水門老師和壞狗的那個人吧!若你真是宇智波斑,那個號稱擁有神的力量的男人!所以,我現在這一切也一定都是你造成的,你再假惺惺的救我,到底想要幹什麽?”


    “不再跟我裝傻了嗎?宇智波一族的年輕人。”


    宇智波斑咧嘴一笑,身上展現出的氣勢化作一陣狂風,將帶土狠狠地摔在了石床之上!


    慘白的液體流出,帶土嘴裏發出淒慘的哀嚎。


    “我要..斬斷這世間的因果羈絆!”


    “隻有勝者能創造和平,隻有愛...”


    “你是洗腦不了我的,我隻想迴到同伴的身邊!”


    帶土不管自己的傷勢再度掙紮,愈發強烈的痛苦也阻擋不了他的決心。


    “想死的話,你就請便。而相對,我也會收下你的眼睛。”


    “你不是已經有寫輪眼了嗎,為什麽還要我的眼睛。”


    “我的那雙,早已經送給了別人,現在這眼睛,隻是多餘的存品罷了。更何況...”


    斑掀起被頭發蓋著的右眼:


    “我這右眼,不小心用掉了。總之,多一些庫存,也不是什麽壞事。而且,寫輪眼隻有左右眼齊聚,才能發揮真正的力量。”


    帶土停止掙紮若有所思:


    也就是說,我跟卡卡西在一起,就能變得更強嗎?這下,我們就能更好的保護琳了。


    “這樣的話,我就更待不住了!等著我,卡卡西,琳!”


    “啊!”


    “真是麻煩的小鬼,安安靜靜的躺著吧。白絕,給他重新拚接。”


    “是,斑大人。”


    黑暗中走出兩隻白絕,一隻是以後的黑白絕,另一隻,是阿飛。


    斑再度坐迴自己的木椅上,迴想起幾天前的那場戰鬥,心情久違的亢奮了起來。


    柱間,忍界中又出現了異類,我會給足他們成長的時間,讓他們拚盡全力追趕你我。


    雖然我隻用了三勾玉寫輪眼的力量,可是,他們居然能讓我用出伊邪納岐。


    哈哈哈,臨死之前,我會再次起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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