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久安不是會信口開河之輩,他既然敢這樣說,相信是肯定有所依賴。


    莫非接替老爹的人,是柳久安那邊的,會對柳氏集團有所照顧?要是那樣的話,這事倒未必不可能。


    哪怕新任省委書*記什麽都不做,隻要在楊氏集團和柳氏集團流露出青睞後者的意思,下麵人就會明白怎麽做事,就會無條件的對楊氏集團展開兇猛打擊。


    真要那樣,楊首政是肯定沒轍。


    這事絕對要和老爹說下。


    楊首政心裏有數後,看向柳久安冷然說道:“柳久安,我楊氏集團做事曆來都是光明正大的,從來不會玩那種藏頭露尾的把戲。”


    “這點倒是你們柳氏集團要學習,奉勸你一句,在商言商的話,做人還是要實誠點比較好,別成天想著那些贏營苟且之事。”


    “你不是想要考察這裏嗎?行啊,隨便你考察,隻要你們柳氏集團有想法,歡迎前來投資。”


    說完楊首政就擦身而過。


    “呸!”


    柳久安看著楊首政的背影從眼前消失,往河灘上狠狠的吐了一口濃痰,眼神充滿了冷厲,狠狠說道:“你就繼續裝吧,我看你還能裝到什麽時候,等到你老爹退休,整座漢蜀省都是我柳氏集團的天下。”


    “到那時,我要你楊首政灰頭土臉的離開漢蜀省,要將你的所有基業連根拔起,你所打下來的江山,都將被我徹底吞並。”


    等到從河灘迴到商務車前後,楊氏集團的高管精英們都露出幾分難堪和有些擔憂的神情。


    他們雖然說對柳久安是不屑的,卻也知道柳久安說的話是真的。


    楊子雄的退休與否,真的是會關係到楊氏集團的前途將來。


    楊子雄在位,哪怕對楊氏集團沒有任何照顧,都沒誰敢隨便挑釁楊首政的威嚴,可要是說退休後,情況就會截然不同。


    “楊總,我覺得咱們應該對柳氏集團有所防範。”


    “他們既然盯上了飛仙村,相信不達目的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這事要未雨綢繆,提早謀劃啊。”


    楊首政從他們的臉上劃過後,微笑著說道:“咱們楊氏集團和柳氏集團的爭鬥又不是一天兩天,他柳久安要是說能奈我何的話,早就動手了,何至於會等到現在?”


    “別擔心他說的話,我老爹就算是退休,都不是他能抗衡。況且他老人家不是還在位嗎?隻要一天不退休,他始終是這裏的省委書*記。”


    “你們說我要是想做點文章的話,就憑他區區柳久安能抵擋住嗎?”


    幾個人精神頓時振奮。


    楊首政的話說的沒錯,隻要現在楊子雄發話,柳氏集團幾天內就會灰飛煙滅。


    一個被摧毀的集團還拿什麽和楊首政決鬥?以前兩者能分庭抗禮完全是因為楊子雄的漠然,可要是說他知道今天的這幕,真的會無動於衷嗎?


    沒有退休都已經有跳梁小醜騎到脖子上,真的要是退休後,那他還有什麽威嚴可言?


    這事斷然不能縱容。


    “你們按照計劃繼續做事。”


    撂下這句話後楊首政就動身前往有鳳市,在路上的時候他的臉色是凝重的,雖然剛才是那樣說,但更多的是為了鼓舞士氣,他心中明白這事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柳久安要是說沒有人撐腰,能夠將柳氏集團發展成這樣?


    能夠在楊子雄執政的漢蜀省敢和自己對著幹?而且還沒有任何一個省直機關部門去找事?


    無論如何,這事都要給老爹說聲。


    想到這個楊首政就拿出手機撥出去,那邊的楊子雄此刻正在家中準備吃午飯,突然接到兒子的電話有些意外,接通後笑著問道:“小政,有事嗎?”


    “爸,我現在就在有鳳市黑涿縣進行考察,剛才在這裏的白馬河飛仙村遇到個人,就是柳久安,他和我說……”


    “爸,我總覺的這事不簡單,難道說接替您的人選已經確定?要不然柳久安怎麽敢這樣囂張跋扈的說出這種話?”楊首政簡單的將經過敘說一遍後,那邊拿著報紙的楊子雄臉色一變,手背上青筋暴露。


    “你說的是柳氏集團的柳久安?”


    “對,除了他沒有別人,您也清楚的,我和他是有所爭鬥的,但都是商業範圍內的競爭。”


    “他這個人做事曆來不講究規矩,喜歡劍走偏鋒,玩弄些歪門邪道,他既然敢對我說出這番話,相信是肯定有所依賴。”


    “倒不是說我害怕他,隻是擔心要是說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我在這裏投下巨資,結果卻打水漂,那就讓人煩躁了。”“


    爸,給您打電話不是想要讓您幫我做事,就是希望您能心裏有數。他柳久安都敢這樣想,其餘人那?”


    “那些對你看似恭敬實則已經離心離德的人,他們會不會在背後捅您一刀?”楊首政是真的沒有想過要借助老子的力量做事,他純粹是擔心父親的情緒承受不住,所以提前打預防針。


    可楊首政始終是小瞧了楊子雄的胸襟和氣度。


    一個正省部級領導的城府,豈是楊首政能揣度的?


    老爹要是都需要兒子來提醒怎麽做事,他也沒有辦法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心裏有數的楊子雄,波瀾不驚的說道:“你沒什麽事的話,就去見見蘇沐吧,和他吃午飯,把這事跟他說說。”


    “爸,我明白了!”楊首政頷首道。


    “那就這樣。”


    掛掉電話後,楊子雄眼中閃爍著冰冷寒徹光芒。真是一群無法無天的蠢貨,當真以為我楊子雄的屠刀已經生鏽不成?


    柳久安,我以前懶得對你動手是因為不想要給別人產生錯覺,認為我是一個做事偏袒的人。


    可你的屁股下麵是幹淨的嗎?你柳氏集團到底有多少齷齪之事,自己心裏不清楚嗎?我原本是不想要對你怎樣的,可你竟敢這樣張狂?


    別忘記我始終是楊首政的老爹!


    當兒子的遇到麻煩向老爹求救,老爹能視若無睹?


    況且這個所謂的麻煩還是屁股不幹淨,那做起來就更加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也是時候讓那些人見識下,我當初能執掌漢蜀省,靠的是雷霆萬鈞的殺伐,而並非都是書生治國。


    “老楊,怎麽了,有心事?”李瀾後從廚房端過來一盤菜溫柔的問道。


    “剛才小政打過來的電話你聽到了吧?”楊子雄拿起筷子準備吃飯。


    “聽到了。”李瀾後點頭道。


    “這人啊,果然是勢利眼,官場中就是人走茶涼的最佳表演場地,我這人還沒有退休還沒有離開現在的位置,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表演,想要折騰出點動靜出來。”


    “小政的公司被這樣對待,你覺得是巧合嗎?不是的,是有人故意這樣做的,為的就是想要借此機會羞辱和挑釁我的底線。”


    “可他們卻永遠不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即便是要退休,都不是他們能撼動的。”


    楊子雄平靜無奇的話語中散發出來的卻是一股所向無敵的強大氣場,拿著筷子的手就像是在揮斥方遒般,沉穩鎮定。


    “有些品行不端的跳梁小醜是要收拾收拾。”李瀾後坐在對麵後,神情清泠著說道。


    “你來到漢蜀省這些年,小政的事情從來就沒有麻煩過你。再說小政是在你沒有過來之前就已經創建的楊氏集團,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他能走到現在,靠的是手段靠的是能力。可有人非要往你身上潑髒水,你能這樣容忍?”


    “那個柳久安的底細你我都是清楚明白的,他老爹當初不就是因為記恨你的才華才會被調走嗎?”


    “現在雖然說在外省也是省部級領導,可他也就那樣了。他這樣,他的兒子也是這樣不爭氣。”


    “不過柳久安的話倒給咱們提了醒,你真的不清楚是誰接替你的位置嗎?難道說不是陳東諦嗎?這其中還有變數?”


    “這個真的不好說,你也清楚的,體製中的事在沒有到最後一步之前,都是有變數的。”


    “按理來說是應該由陳東諦接替我的位置,畢竟他上麵也是有人撐腰,背景是非常雄厚。”


    “可聽柳久安的意思,好像是另有人選。莫非陳東諦那邊的工作沒有做到位?或者說其中又有新的博弈發生?這事我找時間和他透透氣。”楊子雄若有所思的沉吟道。


    “那柳氏集團你準備怎麽辦?”李瀾後眼神清澈的問道。


    “我楊子雄的兒子不是誰想就能欺負的,既然他柳久安想要鬧事,那就按下去便是。”楊子雄淡然自信的說道。


    李瀾後頓時露出會心笑容。


    ……


    接到楊首政電話時,蘇沐正在辦公室中處理公務。


    麵對電話那頭楊首政說要一起吃午飯的邀請,他是沒有任何遲疑直接答應,而且在電話中就給出了見麵地點,自然是孔乙己。


    孔乙己雅間。


    “蘇書*記,菜已經上齊,您慢用。”老鬼笑著說道。


    “你去忙吧老鬼。”蘇沐說道。


    “好。”


    等到老鬼退下後,蘇沐看著神情有些低沉的楊首政,伸手給他倒了一杯茶,略帶幾分調侃的說道:“楊哥,你這是怎麽個意思?好像是誰欺負你似的,說說吧,在漢蜀省的地麵上還有誰敢這樣做?他們吃了豹子膽嗎?”


    “嗨,別提了,現在可沒誰將我當迴事。”楊首政略帶一絲苦澀說道。


    “什麽意思?”蘇沐感覺這裏麵有事。


    “是這樣的,在過來之前我正在你們黑涿縣的白馬河飛仙村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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