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站在房間中像是一尊死神,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冷意恍如排山倒海的洶湧波濤,給人種難以唿吸的窒息感覺。


    即便是鼎盛時期都難以抗衡的兩人,現在更是悲催的想吐血。


    這是往死羞辱他們的意思嗎?


    丁當掙紮著從床上坐起,眼神恐慌的望著蘇沐,望著這個從他們行刺失敗後就沒有見到的目標有些驚懼。


    骨氣是麵對同等級別的人有的,你什麽時候見過一隻羊羔在一頭猛虎麵前還能有骨氣?


    這說的就是丁當。


    “蘇沐,我要說之前隻是和你開玩笑的,你信嗎?”丁當臉色慘白,強忍著胸口一陣陣翻滾的氣血哽咽著道。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株風中搖擺的百合花,隨時都會凋零枯萎。


    可惜蘇沐卻不是惜花之人。


    “丁當,你的名字應該叫做鄭丁當,王猛,應該叫做鄭猛。你們兩個人都是小銀山鄭家培養出來的死士,是真正意義上的為完成任務而不惜死掉的死士。”


    “你們兩人都不是鄭家嫡係,是鄭家從全國各地挑選出來孤兒培養出來的。鄭家是不會讓自己的嫡係充當死士,因為隻要一旦成為死士,這條性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鄭丁當和鄭猛聞言臉色驟變。


    他們還以為蘇沐對自己的情況一無所知,想要蒙混過關,誰想到蘇沐竟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就洞悉一切,這種能力這種人脈簡直龐大的讓他們驚愕和畏懼。


    在過來做事之前,他們對蘇沐隻是從網絡上了解到的資料,除了知道他是有鳳市的市委書*記外,其餘情況一概不知。


    可人家呢?現在對他們的底子了如指掌。


    這就是差距。


    “這麽說你是鐵了心要殺死我們?”被道出身份秘密的鄭丁當,再也沒有辦法抑製胸口翻滾的氣血,張嘴就噴出來。


    一股刺鼻的鮮血瞬間激射開來,她嘴角布滿血跡的同時,前胸也都血淋淋的。


    鄭猛咬緊嘴唇,低著的腦袋突然揚起,緊盯著蘇沐問道:“我們能不能活命?”


    “能不能活命不是我說了算的,而是你們。”蘇沐淡然道。


    “你是怎麽看出來我們在表演的?”鄭猛好奇的問道,即便是階下囚,他也想要死個明白,不願意做糊塗鬼。


    鄭丁當同樣很好奇。


    沒錯,他們的確不是演員,但在平常訓練的技能中是有演員這項的。


    也就是說他們沒有演過電視,卻比那些所謂的小鮮肉要厲害的多。


    再說從事他們這種行業,一舉一動都是在演戲,所以已經算是戲如人生,人生如戲了。


    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蘇沐仍然是能一眼洞穿他們的底細,這就有點意思,蘇沐莫非是火眼金睛嗎?


    “現在不是你們提問的時候,是我在詢問,說說吧,到底為什麽要殺我?鄭敢當又是誰?將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我或許會放過你們,但要是不說的話,隻有死路一條。”蘇沐漠然掃視過去冷然道。


    鄭敢當!


    聽到蘇沐連這個名字都知道,鄭丁當和鄭猛就心灰意冷,他們不清楚蘇沐到底掌握多少情報,可就現在隨便說出來的,都足以將他們徹底毀滅。


    能夠活著誰願意死?他們是死士這不假,但正因為是死士,正因為見慣了生死,所以說才會更加珍惜生命。


    再說他們不是鄭家人,沒必要為了鄭家就將性命丟掉。


    “我說吧!”


    鄭丁當衝著鄭猛苦笑一聲,臉上露出抱歉的神情,緩緩說道:“蘇沐,其實在過來殺你之前我們就知道這個任務是不同尋常的,因為即便是鄭家都不會隨便接下這種任務。”


    “刺殺堂堂國家幹部罪名有多重,我們也心知肚明。別說是正廳級,哪怕隻是一般幹部,都不是我們能隨便參與的。”


    “我們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這麽強勢這麽厲害,洞穿我們的陰謀不說,還能順勢將我們全都擒獲。”


    “你讓我們感到羞愧,一個國家幹部竟然比古武者還要厲害,傳出去在古武界指不定會掀起多大的波瀾。”


    “其實我們兩個人早就想要脫離鄭家,真的,你不用用那種眼神看我們,鄭家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場災難,是一個牢籠,要是說能夠脫離的話,我們是迫不及待的。”


    “我和鄭猛是孤兒,當初我們被帶進鄭家的時候,像我們這樣的孤兒還有很多,可到最後一百人隻活下來我們兩個,其餘人全都死掉,你知道他們是怎麽死的嗎?”


    ……


    隨著鄭丁當的敘述,在蘇沐眼前展開的是一副極為兇殘暴戾的畫麵。


    在敘述的過程中,她咬緊嘴唇,唇角開始往外溢血。鄭猛在旁邊躺著,一種感同身受的怒意在胸中環繞。


    鄭家就是地獄。


    他們就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隻是這樣的惡鬼並不是他們想要變成的,而是不得不變成。不成惡鬼,就要變成死鬼。


    在那種兇殘的淘汰中,鄭丁當和鄭猛脫穎而出,才會被賜予鄭姓,才會有資格成為鄭家死士。


    “要是照你這麽說的話,鄭家像你這樣的死士有很多嗎?這樣培養死士的鄭家,在古武家族應該是有一定地位的,怎麽會像是現在這樣成為沒落的家族?”蘇沐雙眼眯縫著問道。


    “鄭家人丁凋零。”


    鄭丁當說到這個的時候,臉上露出一種報複般的快感,狠聲說道:“相信是因為壞事做絕,所以鄭家的人丁一直都很稀少。”


    “你所知道的鄭敢當是鄭家家主,他是現在鄭家輩分最高的人,他沒有兄弟隻有兒子,兩個兒子直到現在都沒有孩子,雖說早就結婚,可惜就好像是老天爺故意要讓鄭家斷子絕孫似的,沒有子嗣。”


    “鄭家做出培養死士這種事也是無奈之舉,因為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夠在古武界繼續立足。”


    “你不要覺得鄭家勢弱就好欺負,實際上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說鄭家在世俗界有很多產業,足以支撐他們能做任何事。”


    “我們是鄭家死士中的佼佼者,我們這樣的人物都被你擊敗,那麽鄭家死士中就沒誰能和你抗衡。鄭家像我們這樣的死士還有七個人。”


    隻要是知道的,鄭丁當全都一股腦的說出來,她反正已經被廢,在臨死前要是說能將鄭家這樣的齷齪肮髒家族拉著一起陪葬,也算是為社會做出貢獻吧。


    要知道以前的鄭丁當也是一個懷揣著美好夢想的少女,誰想到長大後會變成這樣的人。


    “我願意以死換取丁當的活命!”鄭猛突然間凝視著蘇沐認真說道。


    “拿你的死換取鄭丁當的命?”


    蘇沐皺著眉頭,眼底閃爍著不屑冷光,“你覺得自己這條命很值錢嗎?你覺得在我眼中擁有著多重要的地位嗎?”


    “鄭猛,你怎麽能到現在都認不清形勢?真的以為我會對你另眼相看?真的認為你所謂的條件能打動我的心嗎?癡心妄想!”


    “我可以告訴你們,誰想要我死,誰想要威脅我的家人,我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我可以說出鄭家的所有秘密,我知道鄭家所有產業的商業秘密,我知道鄭家的死士訓練營位置,我知道鄭家的地形圖。”


    “你想要去鄭家報仇,我甚至可以綁著炸藥包衝在最前麵。我還知道鄭敢當這些年所做的那些壞事證據都在哪裏。”鄭猛情緒有些激動,強忍著背部傳來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滿頭冷汗的喊叫。


    “我隻求你放過鄭丁當!”


    “鄭猛!”鄭丁當激動的喊道。


    “丁當,不要說話。”鄭猛肅聲喝道。


    看到這樣的畫麵,蘇沐嘴角冷笑連連,眼底冒出著譏誚冷光,“這是在我麵前上演這種恩愛情仇的畫麵嗎?真的當我會對你們這種破事感興趣?”


    “鄭猛,從你說的看來你在鄭家也不是一個安分的人,你對鄭家是充滿著顛覆**的。但你不該拿著這事當做和我交易的籌碼,我根本不需要接受任何人的條件。”


    鄭猛臉色慘白。


    “不過……”


    當蘇沐這話響起的瞬間,鄭猛失望的情緒一下高漲起來,雙眼中流露出著陣陣渴望的光芒,事情有轉機?


    隻要這事有轉機,他是願意等待的,哪怕是丟掉這條性命都要保護住鄭丁當。誰讓自己已經這樣,總要讓心愛的女人活命。


    “不過我願意賜予你們這個機會,將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你們兩個可以活下去。”


    “但我說的活命隻是這樣苟延殘喘的活著,想要讓我給你們自由是想都別想。你們兩個行刺未遂,要是被外界知道,也是會麵臨法律的嚴懲。”


    “這樣,說出你們知道的鄭家所有秘密,我要的是確鑿的證據那種,我今天就安排你們出國。你們就按照我的安排去外國,度過餘生吧!”蘇沐雙手後負淡然說道。


    殺掉他們兩個容易,但蘇沐不想隻是殺掉,他要的是罪魁禍首的伏誅,要不然隻是殺死這樣的小角色有什麽意義?


    至於說到國外,自然是去乾龍保安的基地,怎麽說他們兩個也是古武者,要壓榨掉他們的所有價值。


    鄭丁當和鄭猛大喜。


    能活著不願死去!


    鄭家秘密頓時全數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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