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隴縣及時礦業總部。


    砰砰!


    季山崖臉色陰沉,像是一頭暴怒的雄獅,使勁敲擊著桌麵的同時,衝著站在窗前滿臉不以為然的季敏銳大聲嗬斥。


    “我說你個小兔崽子是不是想賺錢想瘋了嗎?你知道現在在做什麽嗎?全縣所有礦業公司全都被勒令停業整頓,可你的及時礦業仍然頂風作案,在礦山炸山開采。”


    “你這是想要氣死我嗎?是想要將我往火坑裏推嗎?知不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麽後果?那種後果別說是你,就連我都沒辦法扛得住,你這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玩火**!”


    察覺到老爹的怒意,季敏銳卻是無所謂的搖搖頭,豎起一個手指說道:“老爸,其實我也不想要這樣的,但是沒有辦法啊。”


    “那些客戶的訂單催得急,要是說不能按期交貨的話,您知道我得賠付多少違約金嗎?至少一個億,您說我去哪裏弄來這麽多錢賠。”


    “你少忽悠我,一個億的違約金,當我好騙啊。”季山崖沒好氣的喝道,但是他的語氣已經明顯變弱。


    察言觀色的季敏銳,趁熱打鐵的繼續說道:“爸,要我說您那就幫兒子再頂這麽一次,隻要將這次的所有訂單全都交齊,我起碼能賺個幾千萬。”


    “有這樣一筆錢,您老就算是不做官也沒事吧?您當官為的是什麽?難道說真的是為那群老百姓服務啊,到最後您為他們服務,誰來服務您?還不是得靠我來伺候你啊。”


    “所以說您就睜隻眼閉隻眼得了,左右我這邊再有一星期就能完工,您就幫幫忙吧!”


    季山崖沉默了半天,突然站起身,走到門口後,扶著門把手咬牙說道:“你隻有一星期的時間,時間到了必須停業整頓。”


    “放心吧老爸,我一定照辦!”季敏銳舒心的大笑。


    季山崖頭也不迴的離開辦公室。


    陳暢隨即走進來,低聲問道:“季總,季縣長那邊肯幫忙?”


    “怎麽能不幫忙?這是別人家的事情嗎?都是我季家的事,他這個當爹的不幫兒子幫誰?”


    “行了,這事就這樣,你不用去管了,從現在起就盯著礦山那邊,務必要在最短時間內給我將礦產全都開采出來。”


    “炸山,給我往死的炸山,至於說到附近幾個村落的土地問題不用管,先炸了山再說!”季敏銳大手一揮沉聲說道。


    “好的!”陳暢轉身開始做事。


    “tmd,蘇沐你想要斷我的財路,休想!”季敏銳眼底閃爍著冰冷寒徹光芒冷聲說道。


    及時礦山依然在開采!


    ………


    錦繡市午後下班半個小時後,蘇沐臨時召開市委常委會,所有市委常委如數到場。


    對待這樣的會議,陳諫書現在是特別沒有耐性,以前都是他掌握著主動權,現在卻要對蘇沐假以顏色,他能高興起來才是怪事。


    可蘇沐一把手的身份擺在那裏,隻要開會他就必須到場。


    來就來吧,我看你這次能說出什麽大事!


    市委會議室。


    窗外的天氣已經陰沉的可怕,隨時隨地都會下雨,而且看這架勢,隻要下肯定就不會小。


    想到有鳳市的老舊的排水係統就夠嗆,城市肯定會因為大雨再次變成汪洋,在座的市委常委心情便都很沉重。


    誰都知道這個關係民生的事必須要改變,可想到要是修改整個城市的地下供水管道的難度,便沒有誰會主動張嘴提起這事。


    蘇沐神情凝重的走進會議室。


    “各位,長話短說,我這裏有一份氣象局提交上來的惡劣天氣估測書,說的是咱們有鳳市境內幾個縣都有可能因為即將到來的大到暴雨發生地質災害,我覺得這事性質很嚴重,需要拿到會上說說。”


    “各位先看看估測報告吧,你們邊看我邊說。”蘇沐示意將估測報告書發下去之後,掃過全場繼續敘述著。


    “望隴縣是咱們這次地質災害預防的重點縣區,估測報告書說那裏絕對會有嚴重的泥石流和山體滑坡。”


    “所以劉副市長,那裏既然是你分管的縣區,就麻煩你現在動身趕過去,估測報告書中有六個鄉村,你要讓他們全都轉移。”


    “請聽清楚,是每個村莊都要轉移,要是說時間來不及的話,就近轉移到附近山峰上。”


    蘇沐眼神瞥視過來,捕捉到這道眼神後,劉守木心底是不以為然的,心中這樣想,說出來的話也就帶有一種怨意。


    “蘇書*記,恕我直言,像是這樣的估測報告書,每年每次下雨的時候,氣象局那邊都會遞交。”


    “當然我這樣說並不表示想要推卸責任,隻是感覺一下就下令六個鄉村搬遷,這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


    “要知道搬遷村莊可不是小事,通常都會有村民不理解,會抵觸,要是做不好他們的工作,這事到最後會出大問題的。”


    “最關鍵的是,我並不認為這個會出事,山體滑坡,泥石流,說的有些玄乎。”


    “玄乎?”


    蘇沐眉頭皺起,望著劉守木認真說道:“劉副市長,你有沒有研究過望隴縣的基本情況呢?”


    “當然,我對那裏的情況很熟悉。”劉守木理所當然的點頭道。


    “你掌握的很清楚?你要是掌握清楚的話,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來。你真的知道望隴縣青蟲鎮那邊的山脈,都被亂砍亂伐亂采成什麽樣嗎?”


    “你不知道的,你根本就不清楚那裏的山脈已經遭受到嚴重破壞,不下雨都有可能出現山體滑坡,更別說即將到來的大到暴雨!”


    “你說你清楚,那麽我請問下,為什麽我之前下達的望隴縣所有礦產公司,必須無條件的停業整頓,那個及時礦業卻仍然在作業?”


    “他們炸山炸得是熱火朝天,要不是他們的話,山脈根本不會遭受到那種破壞,這些情況你都知道嗎?”蘇沐絲毫沒有給劉守木留有任何情麵,毫不客氣的當麵嗬斥。


    劉守木的臉色唰的如同豬肝般漲紅。


    還有這事?


    及時礦業竟然還在作業?沒有道理的,自己給望隴縣那邊是下達過死命令的,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頂風作案,可怎麽還會有這種事發生?蘇沐不會是在故意這樣說的吧?


    “蘇書*記,你說及時礦業還在作業是真的嗎?”劉守木出聲質疑。


    啪!


    蘇沐抬手就丟出來一堆照片,然後淡然說道:“這些照片是氣象局的退休副局長林天意林老拍攝的,是他昨天拍攝的,我這裏還有些視頻片段,劉副市長你要不要看看?”


    劉守木拿起照片,看到每張上麵都清楚的烙印著時間,不由愕然,還真的是昨天拍攝的?


    及時礦業竟然真的在這種節骨眼頂風作案,他們難道是瘋了嗎?


    想到這裏,劉守木就不由望向吳正權,他清楚及時礦業是季敏銳的,而季敏銳的老爹季山崖就是吳正權提拔起來的。


    自己以前懶得理會那裏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的就是不和吳正權交惡,可要是說事情出現這種變數的話,就休要怪我對你心狠手辣。


    老子的地位都要不保,誰會管你吳正權是誰!


    “蘇書*記,我現在就動身趕往青蟲鎮,做好村民的搬遷工作!同時針對及時礦業,我會責令望隴縣那邊加大懲治力度的!”劉守木當機立斷肅聲說道。


    “不用了!”


    誰想蘇沐竟然抬起手臂阻止,漠然說道:“你隻要做好村民的搬遷工作就成,至於說到及時礦業的問題不用你管。”


    “徐副市長,你帶領著市局的同誌辛苦下,即刻動身前往望隴縣,給我查封及時礦業的同時,將季敏銳逮捕,同時好好查查到底是誰在背後為季敏銳撐腰,竟然敢罔顧市委市政府的政令於不顧!”


    “是!”徐炎恭聲領命。


    其餘人臉色驟變。


    劉守木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痛,蘇沐這巴掌扇的可夠響亮的,可他硬是沒有辦法反駁。


    誰讓整件事都是自己作的,是自己沒有辦好呢。


    之前蘇沐就下令讓全麵處理好這事,但事情鬧成這樣,要是說再不下狠心整治的話,鬼知道望隴縣那邊會鬧成什麽樣。


    tmd的季敏銳,你這是要拖我一起下水的意思!


    吳正權同樣神情肅穆。


    這事和誰有關很難猜嗎?肯定是和季山崖,而這個副縣長恰好又是自己提拔起來的,你蘇沐這樣做分明是想要借機生事,想要將季山崖拿下來!


    我是不會給你這樣做的機會,你最好是不要動季山崖,否則在咱們有鳳市市級層麵,我是絕對會不配合你的工作。


    反正咱們的關係已經這樣,我還怕你說別的不成?


    強勢!絕對的強勢!


    陳諫書從蘇沐身上感受到的是一種鋒芒畢露的強勢,這種強勢不同於以前的占據優勢而強,而是由內而外,無所顧忌的強勢!


    蘇沐絲毫沒有將自己的想法當迴事,根本就沒有征求誰的意思,就這樣果斷的下達命令。


    讓陳諫書感到有些棘手的是,麵對蘇沐這樣的命令,在座的市委常委們,竟然好像都認為是再正常不過的,這才是最致命的。


    “諸位,麵對即將到來的大到暴雨,我希望大家能齊心協力的共渡難關,話不多說,都去工作吧!”


    “是!”


    市委常委會就此結束。


    深夜,暴雨如期而至。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不用再有所顧慮的時候,一個驚人的消息突然如龍卷風般傳來了。


    望隴縣的青蟲村竟然被泥石流徹底掩蓋,瞬息間抹平!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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