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計行事。”蘇沐平靜說道。


    “是!”


    等到掛掉電話後,蘇沐看向身側有些不解的周謹恪,微笑著說道:“是舒秦那邊正在辦事,他按照我之前交代的,正在著手處理東華自來水公司和鱷魚物業的去留問題。”


    “蘇書記,您要處理東華自來水公司?”周謹恪有些意外。


    鱷魚物業的死活,周謹恪懶得去管,在他看來王皓會被驅逐走是罪有應得。你沒有那麽大的度量卻非要吃那麽多東西,最後被撐死是活該。


    就你鱷魚物業的瘦胳膊瘦腿,也敢和蘇沐為敵,純粹自作自受。


    但東華自來水公司卻是不同,這是一家頗有能量和影響力的企業,蘇沐貿然驅逐的話,恐怕會引起連鎖反應。


    “對了老周,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蘇沐神情忽然有些肅然的問道。


    “今天?”


    周謹恪有些愣神,剛想要迴答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獨特的警報聲,在聽到這道聲音的瞬間,他如同雷震,顫聲說道:“蘇書記,今天是七月七日,盧溝橋事變紀念日,是國恥日!”


    “對,你說的沒錯!就是國恥日!”


    蘇沐眼神深邃的望著一號別墅,沉聲說道:“聽聽這警報聲,你就能想到當年有多少革命先輩在那場戰役中與世長辭,盧溝橋下流淌著多少華夏男兒的鮮血,埋葬著多少抗日先烈們的屍骨。”


    “東華自來水公司的真正性質我想你是清楚的,這其實就是一家日資控股的企業,幕後的主使者就是鬆溪集團,而這個集團的總裁叫做鬆溪京臣,他可是地地道道的主戰派。”


    “我這樣說不是對鬆溪集團有意見,不是對所有島國企業都抱有敵意,而是就事論事,實話實話。”


    “要是說鬆溪集團掌控的東華自來水公司知進退,我是不會揪著不放,可事實是這樣的嗎?我給過他們機會,給過穆水陸機會,可他沒有珍惜。”


    “你覺得穆水陸有膽量公然挑釁我的權威嗎?他肯定不敢,但他不敢卻硬是做了,就證明這事背後有鬆溪集團的影子在。”


    “這裏是華夏的國土,今天又是國恥日,你覺得我會對這個屢次三番挑釁我威嚴的東華自來水公司還抱有善意?路是他們自己選擇的,既然非要走死,那我就不介意送他們一程!”


    轟轟!


    周謹恪正視著神情嚴肅冷峻的蘇沐,腦海中宛如雷震。


    一直以來的理想信念在這刻得到升華,作為黨和國家的廳級幹部,周謹恪心中同樣是愛國愛黨的,擁有著一顆熱血紅心。


    但這樣的信念以前卻隻是理論上,現在被蘇沐的話撩撥起來後,他總算明白,和蘇沐相比,自己欠缺的是一種大局觀。


    蘇沐能從國家角度想問題,自己考慮到的隻是區區一座有鳳市。


    難怪蘇沐會成為市委書記,自己隻能是市委秘書長!


    而和蘇沐相比,即便是陳諫書都不夠資格!


    “蘇書記,我周謹恪在這裏向您保證,隻要您有興國信念,我必當鞍前馬後的追隨。我別的沒有,卻有一腔熱血,願意為國家之崛起而奮鬥終生!”周謹恪拍著胸脯大聲說道。


    “好樣的!”


    蘇沐滿意的頷頷首,欣賞的說道:“老周,咱們有鳳市就是需要你這種敢拚敢搏的人,你放心,我的信念永遠都不會改變,這也是為當初選擇走仕途的原因。”


    “正所謂國家強則民強,民強則國強,就讓咱們一道為國家的富強崛起而共同努力吧!”


    “好!”周謹恪十分激動的應道。


    “舒秦那邊需要你安排的人全力協助,你給那邊通個氣,讓他們不要有任何顧慮,一切聽從舒秦的調度就是。”蘇沐淡然道。


    “明白,我這就打電話!”周謹恪拿出手機就開始撥打。


    等到安排妥當後,周謹恪情緒興奮的說道:“蘇書記,咱們還進去嗎?要不要去冶金廠宿舍樓小區那邊轉轉?”


    “不用,我相信舒秦能處理好的,進去吧!”


    “好!”


    ……


    有鳳市市委家屬院。


    這裏是常規意義的家屬院,和有鳳避暑莊園是兩碼事。而陳諫書此刻正坐在家中,周末的時候,除非是必須出去,不然他喜歡在家看看書。


    最近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想到出去就會碰到各種各樣的熟人和應酬,他就直接選擇閉門不出了


    家裏隻剩下他。


    坐在書房中正在翻閱著《資治通鑒》的陳諫書,突然接到了秘書魏天經的電話,在聽到他說的冶金廠宿舍樓發生的事情後,陳諫書緩緩合上書,雙眼微眯成一道線。


    “你是說舒秦正在那裏大做文章,是想要將東華自來水公司和鱷魚物業全都趕走?”


    “對!我也不知道舒秦是哪裏來的膽子,但他卻是就是在做這事。市長,我覺得您有必要知道,所以才給您打電話,我這邊正往小區趕,有任何消息會第一時間稟告。”魏天經將車停靠在路邊謹慎的說道。


    作為陳諫書的秘書,魏天經很清楚自己這位領導對蘇沐是什麽看法,隻要是和蘇沐有關係的事件,他都肯定會特別留意。


    今天是無意中聽到舒秦正在冶金廠宿舍樓的動作,才趕緊想著趕過來。他也是看過《新聞早播間》,對電視台能夠播出這條新聞釋放出來的信號,魏天經是能察覺到些許異常。


    種種跡象都表明冶金廠宿舍樓已經成為焦點,魏天經必須要插一腳進來。


    “好。”


    陳諫書掛掉電話後,想要讀書的心情被破壞殆盡,隨手點著一根香煙,邊抽邊走到窗邊,望著外麵的綠植,眼神幽幽的自言自語,“蘇沐,這是誰想要為難你的意思嗎?要不然東華自來水公司和鱷魚物業怎麽敢出爾反爾?”


    “可到底是誰敢這麽強勢的和蘇沐對著來,要知道,即便是我都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做。”


    處於思慮中的陳諫書,做夢都不會想到,這事的始作俑者竟然是有鳳四少!要是被他清楚這點,恐怕就要狠狠訓斥了。


    什麽狗屁的有鳳四少,你們這是純粹在胡鬧,是想要給你們家老爹老媽拉仇恨值啊,這是絕對不容許的事情!


    ……


    盯著冶金廠宿舍樓這事的並非隻有魏天經,馮成峒也在第一時間就收到消息,隻不過他這時候正在陪伴老師,聆聽老師的教誨,當他將這事說出來後,老師嘴角浮現出一抹嘲諷冷笑。


    “看來這是有人按捺不住,想要給蘇沐點下馬威瞧瞧。不過這事充其量也隻能是這樣,隻會添堵,是不會有任何大建樹的。”


    “可他們做夢都不會意識到,蘇沐會這樣強勢的借勢生事。他們自己挖出來的坑,很快就會將他們自己埋進去。至於說到那個什麽東華自來水公司和鱷魚物業,這次被人當槍使,就要有被查處的心理準備!”


    “老師說的極是,這事蘇書記的做法是夠凜冽的,是不會給那些幕後黑手任何喘息之機。可我有點納悶,您說在有鳳市,誰敢這樣做?又有誰能這樣做?”


    “鱷魚物業的王皓還好說點,可東華自來水公司的穆水陸也算是個有點能耐的角色。不是誰都能使喚動的,這到底得是誰才能讓穆水陸心甘情願的做事背黑鍋,莫非是四指山的人?”馮成峒眯縫著雙眼猜測。


    “不可能!”


    老師想都沒想便斷然否決,剛剛拿起的毛筆隨意放下,輕聲細語的說道:“換做是你的話,你會在這個節骨眼做出這種蠢事嗎?這種事成功失敗對你有一點好處沒有?沒有,不但是沒有好處,反而會將你拉進深坑裏麵。”


    “要清楚,事情真相隻要調查出來,幕後黑手便等著被蘇沐報複,隻要稍微有點理智的人,都不會這樣做。四指山的人更加不會,除非他們全都傻了!”


    言之有理!


    可要不是他們的話,會是誰呢?


    “聽說有鳳市坊間都在流傳所謂的有鳳四少,影響力可不小啊?”老師突然間問道。


    “有鳳四少?”


    馮成峒在聽到這個問話的瞬間,心神微震,“老師,您說這事是有鳳四少做的?沒錯,真的有可能是他們做的。”


    “他們四個年輕人平常囂張跋扈慣了,在聽到各自長輩在市委常委會上遇到點挫折後,沒準就會想要給蘇書記添麻煩。而且他們四個也有這樣做的能量,穆水陸是絕對不敢和他們四個對著來的!”


    “所以說家庭教育是最重要的,你走的再高,家庭教育失敗,有著一個敗家子,等待你的也隻能是狼狽出局。”


    “蘇沐剛到有鳳市沒有多久,是不可能有多少敵人的。那麽這事最有可能做到的就是有鳳四少。”


    “你如今既然已經向蘇沐表明過心誌,那麽這事就全力去調查,我相信隻要是他們四個做的,就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老師微笑著說道。


    “多謝老師指點,我這就去安排。”馮成峒心領神會恭聲說道。


    “去吧!”


    老師看著馮成峒的身影從麵前消失,恰好在這時外麵傳來宏偉隆重的警報聲。聽到警報聲的瞬間,老師抬頭掃了一眼日曆,眼中陡然間迸射出道道精光。


    “國恥日,永遠不能忘記!蘇沐,要是說你真的能將這個暗藏禍心的東華自來水公司驅逐,我哪怕舍下這張老臉幫你又有何妨!”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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