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中央第四環境保護督察組的工作人員,現在請你們打開廠門,我們要進去做環保工作督查!”


    “知道了,等等啊!”


    很公式化的對話結束後,鑫海藥企的廠門便在轟隆聲中打開,坐在後麵車內的蘇沐看到這幕,嘴角浮現一抹冷笑。


    秦獵,這種不上檔次的招數你都要施展嗎?你的廠門難道說每天都會緊緊關閉不開嗎?真要那樣你還做什麽生意搞什麽買賣?”


    “平常都是開著,偏偏我們今天過來你卻要關閉,這是想要給我們下馬威的意思嗎?


    秦獵,你要是隻有這種小伎倆的話,那我會鄙視你的!


    就在廠門打開的同時,在裏麵站著數道身影,為首的是廠裏負責對外聯係和接待事務的副總裁徐立春。


    一般這種迎來送往的事,秦獵向來都是懶得理會,依著他的身份也的確不必刻意給誰顏麵。


    秦獵不知道今天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嗎?


    當然知道,秦獵早就接到通知,可那又怎樣?難道說你們督察組過來,我就得當孫子嗎?


    要是朱擒虎帶隊的話我或許給麵子,但隻是你蘇沐,還沒有驚動我的資格,有徐立春出麵應付就足矣。


    楊白山走在隊伍最前麵,謝東城緊緊的跟隨在後,像是這種事,他們兩個出麵就足矣應付,蘇沐根本不必露麵。


    “楊司長,謝司長,歡迎前來指導工作。”徐立春麵帶笑容的說道,主動伸出手想要握手。


    楊白山無視掉徐立春的手後平靜說道:“徐立春,咱們已經見過麵,像是這種客套話就不必多說,我們這次過來是檢查你們鑫海藥企的環保設備運轉和汙染情況的,趕緊帶路吧。”


    徐立春眼底閃過一抹不經意的冷笑,卻隱藏的很好,連聲說道:“我們是非常歡迎督察組過來檢查,但現在好像有些不方便。”


    “畢竟我們的生產製藥車間都是有著嚴格的規章製度,外人不能隨便進去,這裏麵畢竟是牽扯到技術隱私。”


    “要不這樣,楊司長,謝司長,咱們去接待室坐坐喝喝茶,等到車間的活兒幹完後,我再帶著您兩位過去!”


    “徐立春,你少在這兒給我耍滑頭,聽清楚,我再嚴重警告你一次,我和楊白山同誌都是副司長,請你稱唿我們為副司長!”謝東城的性格有些火爆,麵對徐立春的虛以為蛇當場喊道。


    像是這種拙劣的離間把戲就是徐立春最喜歡搞得,被揭破後,他也沒有多少在意和憤怒的意思,神情仍然是笑眯眯著。


    “瞧我這記性,給忘記這茬兒了,行啊,兩位副司長,咱們去那邊等會再說!”


    “等會兒?”


    謝東城嘴角翹起一抹嘲諷弧度,冷聲說道:“徐立春,你當這是在做什麽?在做買賣嗎?還要和我們討價還價!”


    “我們這次過來就是檢查你們環保設備運轉情況,是督查你們汙染情況,你卻在這裏推三阻四,說什麽涉及到製藥隱秘。”


    “怎麽?是想要公然抗拒執法嗎?你清不清楚,我們是向你下達的通知,而不是來這裏請求你給予配合!”


    這要是換做一般企業,別說是副總裁,就算是總裁聽到這話都肯定會屁顛屁顛的轉身帶隊前去車間,保證任何抱怨的話都不敢說出口。


    可這裏是鑫海藥企,是打著秦家烙印的鑫海藥企!


    身為企業副總裁,徐立春怎麽能不清楚鑫海背後的後台是誰,有秦家在,他需要給楊白山這種副司長顏麵?再想到秦獵之前吩咐的要有限度的製造下馬威,他就更加有底氣。


    徐立春望向楊白山和謝東城的眼光刹那間凝固,笑容開始變得僵硬和冷漠,掃過後麵督察組的人,眼神寒徹不悅的說道。


    “楊副司長,謝副司長,你們這是什麽意思?你們督察組這又不是第一次來,前兩天就來過一趟,我們鑫海藥企是怎麽做的你們不清楚嗎?”


    “那可是舉雙手讚成,熱烈歡迎,並且非常積極配合。原以為你們那次就能解決問題,誰想這又過來,而且聲勢這麽浩大。”


    “我倒是想要請問下,你們每次過來都要我們鑫海藥企停產配合的話,我們廠子怎麽辦?我們這麽多工人不用吃飯嗎?”


    “你知不知道停產一天會給我們企業帶來多大損失?這筆錢我們找誰要?找你們督察組要,你們會給嗎?”


    “徐立春,我再跟你重申一遍,我們過來是為了工作,不是來聽你抱怨訴苦的,現在請你帶著人讓開道路,並且下令所有車間全都暫時性停止運轉,接受我們督察組檢查。”


    “同時將你們廠裏涉及到汙染物處理的各種資料數據全都拿出來,我們要抽檢。”楊白山無視掉徐立春剛才的滿腹委屈抱怨,無視掉徐立春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冷光,快刀斬亂麻般的下令說道。


    任你說再多,我隻認一條!


    徐立春的臉色唰的變得無比難看,氣的渾身顫抖,將一個委屈者的模樣表現的淋漓盡致,伸出來的手指都開始哆嗦。


    “你…你們不要太過分!我們廠子已經夠配合調查,你們還要我們怎樣?非要把我們車間逼迫的都停止運轉才行嗎?非要逼迫我們鑫海藥企停產才心滿意足嗎?非要鬧得怨聲載道才行嗎?”


    “說的就是,我們鑫海藥企可不是什麽小打小鬧的企業,開工停工一次會極大的影響正常生產,要是被你們這樣搞的耽誤訂單,責任算誰的?光是違約金就是個天文數字,你們督察組會拿出來嗎?”


    “我就納悶了,你們督察組都來過一次,那時候沒有檢查出來問題,為啥還非要再來?是想要為難我們鑫海藥企嗎?是就認準我們鑫海藥企好欺負不成?不要逼急我們!”


    “對我就納悶了,你們督察組都來過一次,那時候沒有檢查出來問題,為啥還非要再來?是想要為難我們鑫海藥企嗎?是就認準我們鑫海藥企好欺負不成?不要逼急我們!”


    “對,我們不是藥企高層,我們就是老百姓,就都是工人,我們要吃飯,要是有誰敢關停鑫海藥企,斷了我們全家老小的活路,我老李頭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別看我們年紀大了,有本事你們動動試試!”


    ……


    站在徐立春背後的那群人並非都是鑫海藥企的高層管理人員,他們當中多數人竟然都是工人。


    聽到楊白山的話,一個個的都開始喊叫起來,而且每個人喊的嗓門都特別大,就好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一雙雙眼睛望過來更是帶著一種不妥協不想配合的狠光。


    這一幕就發生在工廠門口,所以外麵的人也能看到。當他們看到這幕後,全都炸鍋。


    沒誰願意相信這事竟然是真的,鑫海藥企的人果然是無法無天到連督察組的道路都敢阻擋。


    “我給你們說,我就是個過路的,像是這事要不是親眼看到,你們誰給我說都不相信。這個鑫海藥企的人太牛逼了,連督察組都敢往外攆。”


    “是,督察組過來是會給你們鑫海藥企帶來不便,但這歸根到底還不是為了你們身體健康著想,他們是怎麽想的?要錢不要命?”


    “要我說全都抓起來算清,沒有看到那邊還有警車等著嗎?”


    “抓起來?你說的倒是輕鬆,這都是些什麽人?你沒有看到嗎?一個個的都是老弱病殘,隨便一個站出來都敢說自己一身病,哪個警察敢動他們,別說隻是一個督察組,就算是省委書*記過來,也不敢抓人吧?”


    “這倒是真的,咱們是社會主義國家,誰敢抓勞動人民?要我說這個鑫海藥企這招玩的夠狠。”


    “看上去是來接待督察組,還熱烈歡迎,實則根本就是搞下馬威,就差明擺著告訴督察組,你們過來可以,但必須按照我的規矩辦事,誰敢得罪鑫海藥企,我們就鬧到底!”


    ……


    場麵隱約中竟然有些劍拔弩張的意思!


    張越臨從後麵警車出現在蘇沐身邊,俯身低聲問道:“蘇局長,您看這事變成這樣,咱們要不要清場?”


    “清場?清哪門子場?清誰的場?”


    蘇沐臉色冷峻的盯著張越臨,肅聲說道:“你就知道清場嗎?你清不清楚清場的後果有多嚴重?真要那樣做了,就算是有理兒的我們,都會麵臨著困境,糊塗至極!”


    “是,是!”張越臨趕緊低聲說道。


    “告訴你的人,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動,你張越臨要清楚,這次過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逮捕周璐。除了這件事外,其餘事都不用去管,知道了嗎?”蘇沐聲色俱厲的喝道。


    “是!”張越臨沉聲道。


    簡無憂坐在車內,望著外麵有些僵持的場麵,皺眉輕聲說道:“組長,真的被您猜對了,秦獵果然是不會心甘情願的讓咱們進去,搞出這種招數來阻擋,咱們下麵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涼拌!等著吧,楊白山和謝東城會清楚怎麽做的。要是說連這事都搞不定的話,你也未免太小瞧咱們三要素司的副司長!”


    蘇沐眼神玩味的掃視向窗外,慢悠悠的說道:“鑫海藥企越是這樣,就越證明有問題。他們都已經自亂陣腳,咱們還有什麽擔心的!”


    “等著吧,今天這出大戲剛剛開始,要是說不能唱的精彩絕倫,我就不走了!”


    “是!”簡無憂眼放精光。


    張越臨心弦繃緊,迴想著蘇沐的話是暗暗震驚,這是要鬧出個天大動靜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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