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程允升在《幼學瓊林?夫婦》中曾經說過“孤陰則不生,獨陽則不長,故天地配以陰陽。”


    陰陽交泰,天地之道。


    現在蘇沐要做的就是行天地之道。


    和葉惜分開的時間很長,沒有碰葉惜的時間更是久遠,想到這個蘇沐心中的欲望火焰就熊熊烈烈燃燒。碰觸到蘇沐那種渴望的眼神,葉惜心中何嚐不是蕩漾開來一種漣漪。


    幹柴烈火,熟門熟路。


    一番風雨!


    知道蘇沐有時候就喜歡這樣讓人猝不及防,所以葉惜在裝修房間時,第一要求就是隔音,要不是因為這樣,否則以著現在這個時間點就這樣縱情放肆,葉惜會好意思嗎?


    等到這場床上的戰爭結束後,葉惜第一時間就穿戴起來衣服,她可不想要一會鬧出什麽尷尬笑話。看到蘇沐仍然像個大爺般的躺在床上,她就無語的搖搖頭。


    “你還不起來嗎?”


    “起來做什麽?這是在家裏,我還不能睡會覺?”蘇沐慵懶的躺在床上,將腦袋埋在枕頭中笑著說道。那模樣就好像是一個戀床的小孩,死活不願意起床上學似的。


    這樣的蘇沐是最真實的。


    不是誰都有資格看到蘇沐這麵,他隻會在最親愛的人麵前展現出來。雖然說他的生命中也有像是裴妃這樣的美女出現,不過可惜的是,即便是她們都不會有見到這麵的資格。


    這麵惟獨向葉惜綻放。


    “你呀!”


    葉惜無語的聳聳肩,坐在梳妝台前收拾打扮著,臉上掛著一種滿足,輕聲細語的說道:“咱們抽時間去拜訪下鄭書*記吧,畢竟是過年,怎麽都要和他坐坐。”


    “你說的對,是應該去拜訪下鄭叔叔和閻阿姨。”說到這事,蘇沐深以為然。


    這裏畢竟是江南省,是鄭家地盤,不管是於公還是於私,他都要登門拜訪,要不然說不過去。


    想到這個,蘇沐就開始穿衣服,看到他的動作,葉惜反而是有些懵神,不解的問道:“你不是想現在就去吧?”


    “怎麽,不行嗎?”


    蘇沐利索的收拾妥當,站在葉惜身後,為她輕輕梳著頭發柔聲說道:“鄭叔叔家又不是別人家,咱們沒必要搞得那麽大張聲勢,那樣反而是不好。”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閻阿姨這時間點應該是在家裏,咱們提前說聲直接過去就行。當然也得給鄭牧打個電話,讓這家夥必須迴去,要不然光是咱們過去多沒意思。”


    “那還不趕緊去打電話?”葉惜嗔怨的瞪眼。


    “好嘞!”


    一切就像是蘇沐所說的這樣很簡單很自然,在知道蘇沐和葉惜兩口子要來拜訪後,閻傾之就直接說晚上留下來吃飯,一起過新年。


    反正又不是春節,沒必要陪著蘇老實他們。再說蘇老實和葉翠蘭有蘇可,蘇萱陪著,還要照顧蘇契機,哪裏顧上蘇沐兩口子。這麽愉快的決定後,蘇沐兩人就如約出現在鄭問知家中。


    午後五點半,葉惜有鄭豆豆和文秀陪著,在廚房裏幫襯著閻傾之,邊做飯邊閑聊。


    蘇沐這邊則是被鄭問知喊到書房中,這次鄭牧沒有迴避,同樣被叫進來。


    看到這幕,蘇沐有種奇怪的感覺,難道說鄭問知是有什麽大事要說?不然的話,像是這種事都會讓鄭牧離開的,畢竟鄭牧沒有在官場中,很多話沒必要聆聽。


    鄭問知坐在椅子上,略顯沉重的目光掃過兩人後,最終落在蘇沐麵龐上,緩緩說道:“蘇沐,你這次去德國做的事情很好很漂亮,很少有誰能像你這樣強勢果斷,並且成功的解決問題。”


    “但凡事都講究禍福相依,古語說得好,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這樣說你能想到我下麵要說什麽話嗎?”


    蘇沐愣住了。


    什麽意思?雖然說之前他已經想到鄭問知下麵要說的話可能會有些沉重,但卻沒想到剛開始談話就走這種嚴肅路線。


    這說的蘇沐有些意外之餘,大腦更是高速轉動。難道說自己忽視了什麽隱藏的危險嗎?不應該啊,按理來說不會有什麽危險事情才對,可現在鄭問知的態度擺明是說有事發生,莫非是有誰要針對自己?


    鄭牧也感到頗為驚詫,狐疑的望著鄭問知,低聲問道:“爸,好端端的您怎麽說出這話,蘇沐從德國迴來不是指的慶賀的事嗎?難道說還有誰會盯著他不放?是羨慕妒忌恨嗎?”


    “鄭叔叔,請您賜教。”蘇沐站起身,彎腰恭聲說道。


    “坐坐,這裏不是外麵,在家中不用這樣嚴肅,坐下說話好了。”


    鄭問知揮揮手示意蘇沐坐下來後,眼神深邃的說道:“蘇沐,原本你好不容易迴來一趟,挺高興的,我不應該這樣說,但有些話要是現在不說,等到你迴華州省再說就有些晚。”


    “你畢竟是從江南省走出去的,是江南省栽培出來的幹部,是我最看重的後起之秀,再加上我和你丈人老葉關係不錯,所以有些話就不藏著掖著,你沒準是被人盯上了!”


    果然如此!


    就知道鄭問知不可能無緣無故這樣說,將氣氛搞得這麽嚴肅,被人盯上?是誰?蘇沐眼睛本能的眯縫了下,肅聲問道。


    “鄭叔叔,您就直說吧,是不是有誰對我德國之行嫉妒,或者說見不得我崛起後影響到他的地位,所以才會暗中盯上。要是這樣的話,我能問問他是誰嗎?他背後又有誰在撐腰。”


    “你要是問我的話,我也很難能說給你太多詳細信息,因為我也是從其餘渠道聽說這事的,但我聽到的那人是絕對不會那樣做的。”


    “他背後肯定還站著別人在打聽你的消息。因為這事牽連甚廣,所以在沒有辦法確定時,我也不敢多說別的。”


    “和你說這些,隻是想要提醒你,最近無論做什麽事要更加謹慎和周全,免得被誰給暗暗坑一把。”


    “當然隻要你做事問心無愧,隻要你俯仰之間,對得起國家和黨對你的培養,那麽就算對方有再多的陰謀詭計,咱們都能一力破碎之!”鄭問知搖搖頭,語調悠長的說道。


    鄭問知都不清楚對方是誰?


    蘇沐驚愕過後很快釋然,是啊,鄭問知想必是聽到了什麽風聲,所以才要說給自己聽,但你要說對方是誰,鄭問知怎麽可能知道?對方又不傻,既然擺明可能針對自己,會堂而皇之的暴露出來行跡嗎?


    隱藏在暗中的毒蛇,永遠都要比光明正大的惡狼更危險更恐怖。


    但那又如何?


    難道說我蘇沐是泥捏的不成?我能走到現在所經曆的危險少嗎?官場中的官場外的,有好多次都是在生死邊緣徘徊掙紮,想要將我擊垮,那可不是想想就能做到的。


    至於比拚實力比拚背景,我何懼之有?官榜在手,天下我有。


    想到這些,蘇沐臉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些許溫和笑容,平視著鄭問知關心的神情淡然說道:“鄭叔叔,既然您也不清楚對方是誰,那就別插手了。”


    “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難道說他還能將我殺了不成?而他最好別這樣做,因為隻要敢這樣做,我保證絕對會采取非常規手段反擊,到那時他就算有再強背景都沒用。”


    “鄭叔叔,您要相信,我能夠走到今時今日,不是什麽人都能冒犯的!”


    “對,說得好,不愧是我的兄弟!”鄭牧豪氣幹雲的說道。


    蘇沐頓時撇嘴。


    鄭問知滿意的頷首,眼放讚歎光芒,“你能這樣想是最好的,我剛才也說過,隻要你做事無愧於心就成,任何時候都要記住,你不是自己一個人在戰鬥,你背後還有我們這些老家夥在!”


    “多謝鄭叔叔!”蘇沐趕緊道謝。


    三個人又隨意閑聊開來。


    在外麵喊話要吃飯時,蘇沐才突然想起來有件事還沒說,便盯著鄭牧問道:“鄭牧,你知道盛京市那家方氏集團嗎?”


    “方氏集團?”


    鄭牧微微愣神,不知道蘇沐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問起這家公司,但他還是很快說道:“知道,怎麽能不知道?”


    “方氏集團是最近剛剛進入盛京市的一家房地產公司,雖然說主打的是房地產,但據我了解,他們經營領域很廣,算的是一家大型綜合性集團。你問這個做什麽?莫非方氏集團想要去錦繡市投資?”


    “我今天下飛機的時候,在機場出口遇到件事…”


    當蘇沐將方樂糾纏鄭豆豆的事情剛說出來時,鄭牧當場暴走,眼放怒光狠聲說道:“你說那個禽獸不如的王八蛋方樂居然在糾纏豆豆?”


    “禽獸不如?你知道這個方樂?”鄭問知皺起眉頭冷聲問道。


    “爸,我還真的是知道這個方樂是誰,這家夥就是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他做事很荒誕並且為人無恥沒有任何原則,在外麵口碑很差,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證明他曾經禍害過好幾個女孩的清白,其中有著幾個還是有家庭的…”


    鄭牧的話都還沒有說完,便被鄭問知強行打斷,他猛地拍案而起,滿臉怒意,像是一頭從沉睡中蘇醒的雄獅,厲聲嗬斥。


    “鄭牧,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讓這個方樂從江南省滾蛋!你要是辦不成這事,就別當豆豆哥哥!我鄭家榮耀,豈能被這種下三濫的人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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