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八。--=哈=


    省發改委會議室。


    以顧憲章為首的省發改委所有高層全都準時參加,沒有誰缺席,全都坐在這裏聆聽年前最後一次會議‘精’神傳達。顧憲章作為省發改委主任,當然要第一個做開場白。實際上他現在所說的話,除卻蘇沐外,其餘人全都不知道聆聽過多少次。每個人雖然表現得全神貫注,貌似在聆聽深思,其實在心底則漠然相對。年年如此,沒有新‘花’樣,你說讓誰都會感到索然寡味吧。


    “同誌們,眼瞅就要過年。咱們省發改委這一年真的是可謂收獲頗豐,做出來成績大家是有目共睹,這是在所有同誌的齊心合力下完成的。因此要我說真的論功行賞的話,咱們誰都是有功勞的。畢竟咱們省發改委這一年麵臨了諸多困難,依然能夠圓滿達成,著實不容易。我們認真按照和執行了上級領導的指使‘精’神中,一步步走到現在,每一步都是那樣堅實可靠…”


    在顧憲章的這些話說完後,崔景程就趕緊附和道。


    “這些成績的獲得固然有我們大家的努力,但更多的卻是顧主任領導有方。我們都是在顧主任的英明領導下,才取得這些成績。顧主任,要說到功勞的話,你必然首當其衝。再沒有誰的功勞能夠和你相比,我們省發改委有你在,就相當於多出一個定海神針,是一個凝心聚力的班子,是一個團結向上的班子。將始終能保持高昂的戰鬥力。”


    **‘裸’的獻媚。


    其餘人聽到這話,心底都不由嘲諷起來。知道你崔景程現在投靠了顧憲章,但你也沒有必要這麽明顯的拍馬屁吧?什麽叫做全都是顧憲章的功勞,真的全都是他的功勞嗎?你以為你說出來的話誰會在意?你自己說出來這話難道都不會臉紅嗎?難道你不知道,這一年來省發改委做出的最大成績是什麽嗎?


    靳舒心底冷笑,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氣,在蘇沐的悠然鎮定中,以針鋒相對的姿態豁然出擊。


    “崔副主任,我認為你說出來這話有點欠缺。顧主任固然扮演的是領導者角‘色’,但我想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這一年來咱們省發改委做出的最大成績是什麽?那就是煙蝶縣的破產改造。要不是蘇主任帶頭衝鋒。敢於趟地雷,你認為咱們省發改委一幫人還能像現在這般理直氣壯的在吳越省內抬頭‘挺’‘胸’嗎?


    還是說你崔副主任壓根就沒有想過這事?為什麽所有人都知道的政績,在你這裏卻是主動被忽視掉?雖然說蘇主任過來上任的時間尚短,但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做出這種成績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你難道不該有起碼的敬意嗎?”


    很濃的火‘藥’味道啊。


    在座的誰不是人‘精’。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原本最為稀鬆平常最為常規的一次旅遊出差會帶來這種局麵。牆頭草般的崔景程會毫不猶豫的站到顧憲章那邊,而靳舒卻直接投靠到蘇沐的隊伍中。為了蘇沐,靳舒甚至現在會如此毫不客氣的進行嗬斥。對崔景程是沒有給任何情麵,做出來的這種挑釁般的舉動,讓誰看到後都會感覺愕然。


    袁嘯謳眼前一亮,心底開始活動起來。


    鬧吧,隻有你們鬧起來,我才能穩坐中軍帳,左右逢源。此刻的袁嘯謳想要針對的並非是蘇沐,而是直接將矛頭對準了顧憲章。就像蘇沐當初所說的那樣,即便他將蘇沐的威信給踩在腳下又能如何?上麵還是坐著一個顧憲章。顧憲章不倒,袁嘯謳就別想有任何能崛起的機會。而蘇沐是剛剛上任,又做出煙蝶縣政績在,誰能撼動他的位置?


    為今之計就隻有和蘇沐聯手,架空顧憲章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崔景程臉‘色’開始變的鐵青起來。他怎麽都沒有想到靳舒會這麽公然和他唱反調,自己都還沒有如何,她那邊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這算是什麽?你這種行為擺明就是鬧事就是挑釁就是想要向蘇沐邀功?


    但你讓崔景程如何反駁?


    煙蝶縣的政績擺在這裏,崔景程想要忽視掉都沒有辦法。但崔景程卻知道一點,那就是如今的省發改委猶然是顧憲章當家作主,隻要抓住這點,靳舒你說再多的話都沒有用。難道你靳舒還真的有那麽大的膽子,敢質疑顧憲章的領導權威嗎?你要敢那樣做,顧憲章就會收拾你,我就不信你靳舒有那麽大的膽子。


    “靳副主任,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在你眼中剛到咱們這裏上任沒有多久的蘇主任,做出來的政績才是政績,難道他就不需要顧主任的上級領導了?這麽多年,要不是有顧主任在擋風遮雨,你以為咱們省發改委能發展成這樣?能有現在的成績嗎?我不否則蘇主任的功勞,但我始終都認為是以顧主任的英明領導為前提,才有咱們現在的大好局麵。”崔景程恬不知恥的諂媚,但臉上的神‘色’卻表現的那樣大義凜然。


    好一副‘奸’臣模樣。


    這分明已經針鋒相對起來。


    蘇沐沒有任何幹涉的意思。


    顧憲章也穩坐釣魚台。


    那狀況就好像兩個人像是要‘逼’迫在場的所有副主任全都在這時候公然表態似的,你們想要在今後如何做事,就要在這裏全都說出來。你們到底是站在誰哪邊的,現在必須做出選擇。我給你們機會,你們就必須把握住。


    戚伽開始發言。


    “我認為崔副主任你說這話有點欠妥,靳副主任什麽時候否認顧主任的領導能力了?靳副主任隻是就事論事而已。這一年咱們省發改委的確做過很多事情,但我認為最突出的還是蘇主任執掌的對煙蝶縣的破產改造。再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大過這事,而且不但是這件,從蘇主任上任以來,他做做出的幾項決定都是正確的。像是少陽市的少陽湖改造,如今就證明蘇主任的決策再正確不過。”戚伽這是沒有任何和稀泥的意思,公然表明自己站在蘇沐這邊的意思。


    想想也是。


    戚伽怎麽會站在顧憲章那邊?


    我戚伽在省發改委這些年,你顧憲章對我有過任何照顧沒有?沒有,一點都沒有。但人家蘇沐過來,就能充分信任我,帶著我前去處理煙蝶縣危機,任命我為副組長。別不敢說,我戚伽真的要被上麵領導關注考慮的話,也都是因蘇沐而起,所以隻有緊跟蘇沐腳步,我戚伽才有可能從省發改委這灘渾水中脫身而去,才能夠實現我心中的政治抱負。


    除卻這些,我也認為蘇沐是真真正正做事的人,他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贏得我的認可,而你崔景程嘴中所說的那些全都是扯淡至極的話語。


    第二個公然支持蘇沐的副主任。


    顧憲章雖然還沒有表態,但臉‘色’卻已經是有點‘陰’沉。一向都以對省發改委的絕對掌控權沾沾自喜的他,又怎麽能夠容忍像是這種非常事件出現。這說明什麽?說明已經有人開始威脅到他的絕對地位,開始讓他的話語權嚴重縮水。不出意外的話,顧憲章再沒有任何可能站住腳跟,會被蘇沐趁勢將權位奪走。


    “我也認為咱們應該講究規矩,畢竟顧主任和蘇主任相比的話,顧主任在咱們省發改委的領導時間很長。就衝這最起碼的規矩,都要必須遵守不是?再說顧主任在這一年來所作出的成績也是有目共睹的,我認為咱們不要在這裏議論這些。咱們是年前的一次茶話會,就當做是隨便聊聊,不要有那種劍拔弩張的味道不是最好嘛。”作為老實人黃百辨開口說道,說出來的還是這種不偏不倚兩不相幫的話來。


    但誰想黃百辨話音剛剛落地,江和平就已經開始揪住他所說的話不放。


    “沒錯,我也認為黃主任所說的話沒有任何問題,黃主任說的對,咱們是一個省直機關部‘門’,必須要講究規矩。我們這邊做事都不講究規矩的話,豈不是會‘亂’套?顧主任是咱們省發改委主任,剛剛說出一句話,就被你們這樣打擾。我認為咱們是應該講究下會場秩序,這個秩序問題沒有辦法控製住的,是會出‘亂’子的。”


    會場秩序?


    這是要將討論的話題無限製向外延伸的意思嗎?


    安夢茹踩著江和平的話音開始表態。


    “什麽叫做不講究規矩?什麽叫做不講究會場秩序?我們既然是茶話會就應該有什麽說什麽,再說誰告訴你江和平,咱們今天的會議是所謂的茶話會?這就是咱們省發改委內部舉辦的一次常規會議,你不要有任何‘混’淆視聽的意思。”


    戚伽,靳舒和安夢茹已經公然表態是站在蘇沐那邊。


    黃百辨保持中立,最為坐立不安。


    崔景程和江和平是跟隨顧憲章腳步。


    如今剩下的沒有表態的副主任就隻有袁嘯謳,和監察室主任壽‘春’。


    然而就在袁嘯謳準備發言的時候,蘇沐卻是主動咳嗽一聲,手指稍微敲敲桌麵,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過來後,這才從旁邊的公文包中‘抽’出來一份文件,並將文件直接就遞給身旁的壽‘春’,沒有絲毫考慮遲疑的意思。


    “壽主任,麻煩你宣讀下這份任命文件。”


    任命文件?


    所有人眼光全都被這份文件奪去視線,就連顧憲章都有些驚愕。驚愕過後,顧憲章臉上湧現出來的是一種按捺不住的憤怒,當場就拍桌子,眼中迸‘射’出無比的憤怒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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